3、坏学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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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一节课上英语。
英语老师在上面大讲特讲，楚别琰在底下大睡特睡，右手还拿了只笔支在课本上，笔尖在课本上洇开一个墨点。
眼见那墨点快晕到字上，江览伸手把楚别琰手中的笔抽了出来，扣好盖子，端端正正放在一旁。
楚别琰英语成绩不错，经常被老师提问，平时英语课从来不敢偷懒。
不知道今中午怎么了，他现在好像铁了心要睡觉似的，上课戴的眼镜都被扔在一边。
英语老师在讲台上调ppt，头也不回道：“最后一排戴眼镜的同学起来把第一段翻译一下。”
刚分班，老师还记不太清每个人的名字，有时候会按特征叫人。
除了江览和楚别琰这种长得高的，最后一排其他都是混日子的学生，一个学期黑板都不一定抬头看几眼，江览又不近视，因而英语课这个称呼大家一般都默认楚别琰。
江览看了看睡得正香的楚别琰，默默掏出桌洞里的平光眼镜戴上，站起来开始淡定地翻译。
全班：“？！”
英语老师重点在自己ppt上，找人起来翻译纯属为了别让上课时间空着，压根没听出来声音不是一个人。
等江览翻译完，英语老师还在捣鼓ppt，“嗯”了一声让他坐下了。
全班：“？？？！！！”
楚别琰被下课铃吵醒，迷迷糊糊睁眼，只见贺武在前面欲言又止。
他打了个哈欠：“说。”
“你睡成这样是中午出去和小学妹约会了吗？”
“……”楚别琰不想和他争论这种没营养的话题，“我同桌呢？”
“下节课上地理，他应该去走班上课了吧。”
“哦哦。”楚别琰又趴下了，“我再睡一会，上课叫我。”
楚别琰选科选的化生地，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这破脑子物理学不明白，与其折磨自己不如换个出路。
江览是转校生，因为学校原因没法去物化生班，学校把他加塞在了楚别琰他们班，平时语数英上课和晚自习都跟他们一起，上物理课就去理科班听。
原本苏阮涵还担心江览会不会不适应，但没想到江览接受良好，甚至还有点喜欢。
地理老师是个讲课很无聊的老头，楚别琰正听得昏昏欲睡，从前面飞过来个纸条。
他拆开，上面是贺武的笔迹：你知道上节英语课发生什么了吗？卧槽，我览哥简直了，英勇无畏，救你于水火之中，帅炸了。
楚别琰心想你什么时候认的哥“发生什么了？
接着贺武洋洋洒洒、添油加醋给他描述了上节课江览的英勇事迹，末了还在最后感慨万分：我琰啊，遇到这种就嫁了吧。
楚别琰回他六个点。
不过是挺帅哈。
他想。
楚别琰还想问什么，握着笔迟疑了好久，最后叹了口气，揉吧揉吧，把纸条扔进垃圾桶，戴上眼镜准备听课。
听了一会，又烦躁地按了会笔，楚别琰忍不住了，随手撕下半张纸写：大群说江览什么了？我怎么没找到？
贺武：……你就因为搜这个今下午才困成这吊样？大哥你不是说你从来不看大群吗。
楚别琰：你说不说？！
贺武：行行行，不过这些都是开学前传的了啊，你搜不到是因为后来管理员把聊天记录删了，可能怕传太多影响不好吧。
楚别琰：怪不得。
贺武言简意赅地总结：他家开公司的，据说前不久公司出了点问题，有点乱，怕牵扯到江览，就把他送到咱这里来避避风头。
贺武：他学习也特牛逼，在一个很牛逼的学校！牛大逼！而且在他们学校还能排上名号！
楚别琰：哦。
“怎样？八卦是不是很爽？”下课，贺武转身看着楚别琰，说。
“不。”楚别琰一折纸条，斩钉截铁地回复，“我是好学生，最讨厌八卦别人了。”
贺武翻了个白眼：“……”
有本事你别问呢。
楚别琰手里摩挲着被叠成小块的纸条，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条件反射把纸条撕成好几截。
楚别琰十分钟前议论的本人出现在他面前：“？”
楚别琰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干笑了几声，当着江览的面把碎了的纸条垃圾一把塞进裤子口袋。
江览有点担忧地上下打量了他一圈，问：“你还没睡醒吗？”
“……对，我还没醒。”
楚别琰别无选择，趴下装睡。
“下节课听英语听力，英语老师来值班。”江览在他耳边幽幽道，“你不能再睡了，不然他以为你睡了一下午，真该把你送医务室去了。”
楚别琰闻言又起来了。
“不对，”楚别琰听到上课铃响才反应过来，“听听力前那个课间不是会放歌吗？”
“嗯。”江览说，“我逗你的。”
“……”你妈。
行，议论人嘴短，今天不和你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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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开新生大会，下午接着放假。
上学的时候大家最喜欢有个活动，虽说听领导讲话很无聊，但只要不上课，什么都是新鲜的。
吃过早饭，各人拿着凳子下楼，在指定坐区排好队。
江览戳戳楚别琰的后背，悄声问：“新生大会是干什么的？”
“高一军训走方阵评比，然后校长讲话。”楚别琰语重心长地说，“总之很无聊，做好心理准备。”
江览起初还无法理解楚别琰口中的“无聊”是什么意思，半小时后，他终于明白了。
他们这个位置接近队伍末尾，往前看只能看得见露台上一排板着脸的校领导，最前面评比的新生被人头挡得严严实实。
这让他看什么？看前排楚别琰的后背和头发丝儿吗？
正在他惆怅之时，楚别琰回头叫住他：“哎哎，打牌吗？”
“？”
楚别琰做了个得意的表情，献宝似的把手里的迷你版软趴趴小纸牌一亮：“哼哼，我借别人草稿纸自己撕的，牛逼吧？”
这几轮牌打得惊心动魄，不仅得防来回巡逻的学生会，还得防对家偷看。
“滚滚滚，不许看不许看，”林思华恨不得把牌塞嘴里，“谁看跟谁绝交。”
楚别琰一边把牌往衣服里藏一边嘲讽：“就这么指甲盖大一点牌你还指望谁偷看呢？！我跟你说我这把牌贼烂，你偷着笑吧。”
完全融不进去当地打牌习俗的江览：“……”
楚别琰以王炸仨二还带俩顺子的好牌赢得该局后，终于注意到四局全败的江览。
楚别琰凑过来，悄悄地问：“你是不是不会打牌啊？”
江览看他这么小心翼翼，觉得有点好笑：“知道规则，但没怎么玩过。”
“没事，新手打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楚别琰尽可能从自己贫瘠的语库里搜寻安慰人的话，“别难过，我觉得你还是很有潜力的。”
江览：“我真没事。”
“哦。”看到有学生会又来巡查，楚别琰转过去乖乖坐好。
不过几分钟，老实不住的楚别琰又回头了：“无聊吗？”
“什么？”
“我问你，”楚别琰生怕江览听不清他说什么，一字一顿，口型做得很大，“你无聊吗？”
“还行。”
楚别琰挑了挑眉：“要不要翘个课？”
“去哪？”
“出去玩。”
“你带我一起？”
“对。”
学校音响开得很大，轰隆隆的共振随着音乐声传到四肢，江览觉得自己心跳得有点快。
他也笑了：“那走。”
趁着看守松懈的时候，他俩从后排一路跑回教学楼。
楚别琰跑得有些气息不稳，拉着江览闪进一楼没人的考务室。
“我听见有老师来了，”楚别琰用背抵着门，“别弄动静。”
江览静静盯着楚别琰，从他那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楚别琰下垂的睫毛：“好。”
“我刚刚明明就看到有两个学生跑进来了！”李斌的声音越来越近，“怎么可能不见了？！厕所里有吗？”
“没有。”另一个声音楚别琰不熟，听起来很年轻。
“考务室呢？我怎么记得今早上我没关考务室的门啊？”
江览闻言，把手撑在楚别琰头上面一点的门板上，帮忙堵门。
这俩人现在是大气不敢出，生怕惹出什么动静招来李斌。
楚别琰瞅了两眼旁边的桌子，心想要是等会秃头进来了，就把江览塞桌子底下，自己去对峙。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江览甚至能听到李斌气急败坏的呼吸声。
“咔哒”一声，不知谁的手握住了门把。
“没有人，我找了，门是我刚找的时候关的。”不熟悉的声音说。
“唉行吧。”李斌放弃了，“麻烦你陪我跑一趟了，我先回去，外面不能缺人。”
“好。”
待李斌脚步走远，门后两人长呼一声，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好了，”那个不熟悉的声音敲敲门，平静道，“出来吧，你们年级主任走了。”
江览按住了楚别琰开门的手，示意他先等等。
“哎没事，”见门迟迟不开，门外的人哭笑不得，“我真不逮你们，我不是老师，我是学生。”
江览咔哒一声开了门。
见两人出来了，那人伸出手和楚别琰打了个招呼。
楚别琰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客套完了拽着江览就跑。
“你还回教室拿东西吗？”
江览摸了摸兜里的手机：“不回。”
“行。”
楚别琰转了个弯，跑出教学楼，朝着操场相反的方向跑去。
“这里？”江览定睛一看，楚别琰带他来了学校后墙，正是开学楚别琰翻的那个。
楚别琰自信道：“这里可是一中学子幸福出路。”
想着江览之前肯定没翻过墙，楚别琰从角落碎砖里扒拉出几块，垫了垫就成了简易台阶。
“来，”楚别琰利索地翻到上面，“翻过墙么？我拉你一把？”
“不用。”江览摇头，学着楚别琰的姿势一跃而上，甚至没踩楚别琰垫的砖。
“……”
个子高了不起啊？腿长了不起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