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聚少离多要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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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亚的话听上去有几分不客气的狮子大开口，但意外的，威力只是笑了笑，弯着一双浅金色的眸子。
“可以。只是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搭档了，你之前都是一个人单独执行任务。”
“那个和你一直黏一块儿的稀有的‘一等’，叫什么来着，他还和你在一块儿吗？”
菲利亚冷冷道：“你打听他做什么？”
“别介意。我只是听说他为你量身定制了机甲，这听上去很匪夷所思不是吗，如果不介意我还挺想近距离看看的，毕竟他现在可是很抢手的机甲师，凯坦星的权贵们也对他起了兴趣，你可得看好他。”威力眼神里有几分暧昧。
“我介意。”菲利亚双臂环胸，“你把我当动物园的猴呢，给点香蕉是不是我还得给你钻个火圈。”
“我们只是在友好讨论…”威力摆摆手，“不愿意就算了，看在我们交情的份上，晚上见吧，我亲自送你们上去。”
菲利亚没给他什么反应，下颌微点表示知道后，便转身离开。
……
顺着不见五指的隧道的尽头连接上了一个隐蔽的后门，脚刚迈出隧道，身后的门便在“刺刺拉拉”声中消失不见。一时辨认不出方位所在，菲利亚也没有停留在原地，找了个方向大步朝前并不回头。
直到走出威力的势力范围，菲利亚迅速更改了路线，选择了一条更为复杂的路线，并在此基础上不断迂回绕路，直到把身后跟踪的智能机器烧短路原地宕机后，才回归出发时的路线。
他没有选择任何交通工具，轻巧如猫穿梭于建筑之间，每一次短暂休整后的落脚处更是堪称惊险。
菲利亚原本就低沉的声音因为刻意轻声的压低变得更为磁性，如杯中的陈年美酒：“洛求，听得到吗？收拾东西，沿着我出来的路线，我们在路上碰。”
“…好。”洛求摸了摸自己发红的耳垂，一把捞起手边只剩冰块的杯子，冰块倾倒在口腔咬得“嘎吱”作响。
在发现他绕路的举动，洛求的精神力便具化为隐形的触手一直趴伏在人的背后，双方默契感受到了临时警报的解除，就着精神力触手当传话工具聊了起来，“我们晚上怎么安排？”
“还是得利用他的舰艇的。不过怎么利用就不用知会他了，我操作不了，你如果愿意…可以简单学一下，咱们只要飞出这个破烂星，再将它的能源转移到朱雀上就行，不用特别复杂的操作。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们走其他路也能回到陨石星。”
洛求点点头：“没问题。方才你们对话时我摸了会儿鱼，已经知道原理，实际上手会慢一点，不过不会拖后腿的，放心。”
菲利亚身形一顿停在了半空中，精神力触手轻拍他肌肉紧实的背部，表示疑惑。
大抵天才理解不了凡人的痛点，换做常人必然会对菲利亚的要求嗤之以鼻，并开腔讽刺第四等没有精神力的废物怎么知道此番轻描淡写的操作的实际难度之大。
然而洛求的回复是如此轻飘飘的一句，某种程度上也是在精神力等级上的碾压。
菲利亚不觉得被冒犯，他内心对洛求仰慕滤镜开大到一种极致，只会默默给专属于洛求的小本本又狠狠增上几句溢美之词。
“没事…”菲利亚笑笑，“只是突然理解了为什么以前在军团时，他们都愿意和你搭档执行任务。”
“我们之前不常在一起行动吗？”
菲利亚没有反驳，停滞的空间又被他恢复，他轻盈一跃出几米稳稳落在建筑的墙面，身体与墙面呈近90°的夹角：“只有你我都不执行任务时候，才能见上一面。”
他脚下步伐稳健如履平地，声音被高空的风吹得零散：“…就这样机会也不多，这次带你回陨石星是极少数的一次。”
洛求在连接着的另一头陷入沉思，久久没有答话，他没有和别人一同执行任务的记忆。大部分记忆里都有菲利亚的存在，固然存在和他人共同执行任务的相关记忆位于记忆海的后半段，而自己还未接收的可能。
但他更愿意相信，兴许是过去的自己选择性去保留了和菲利亚在一起的记忆。
这么一想，洛求操控着精神力触手静悄悄转移到了人的脖颈处，将一缕被风吹乱的头发轻柔挽在人耳后。
洛求内心的临时法庭里，Q版二头身的法官举着与自己同高的法槌，重重敲下，宣告了一项重要的结论：聚少离多，果真是破坏伴侣关系的一大毒瘤！
洛求站在临时法庭郑重宣誓：我们以后会经常在一起执行任务，以培养、牢固我们珍贵的爱情！
……
菲利亚走后的空间恢复成初始设置，威力依旧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伸出一指，角落里凭空出现一个机器人，正脚步匆匆直奔向他。
“你要干什么…我们根本没有打通去陨石星的航线，他们坐我们的舰艇到不了目的地。”机器人的声音竟和威力本人如出一辙。
“我又没打算真帮他们走。”威力脸上还是挂着得体的笑容，“这两个人可都是在识海内部挂名了，交到凯坦星咱们下辈子都不用愁了。”
“我不知道我们这种阴沟里的耗子什么时候还跟凯坦星扯上关系了。再说你以为就凭你…”
机器人话未说完，就被强行关闭了程序，只能保持着攻击姿势站在原地，机械的瞳孔暗沉下去，强烈起伏的精神力向外四散，表达着他的不满。
占据了威力身体的威廉走到机器人面前：“什么就凭我，我们可是一体的。”
“我特意松松手让你的意识短暂占了上风，给了你出来打招呼的机会，不然你以为我会恰好出现空档，让你有机会拥有掌控身体的权利吗。”
屏幕的光打在威廉的脸上，隐在阴影里的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活的难抓，死的可就简单多了。”
……
小旅馆的人工智能在洛求眼里和人工智障没有区别，他现在身上穿着的还是菲利亚留下来的衣服，受到两人体型的差距的影响，他穿着并不舒适，不仅胸口处有些紧绷，连手脚都有些伸展不开。
相比之下菲利亚骨架并不大，平时穿着也比较随意，在军团里随便一坐就有模特精修的美感，偶尔需要盛装出席的场合，在层层叠叠的包裹下更为凸显出胸腹部紧实的肌肉，与其俊美到有几分艳丽的脸庞显出一种迷人的反差。
而洛求则是标准的老天赏饭型的威猛身材，宽肩窄腰大长腿，在军团人卷人的健身量里并不突出，但效果却是成倍的显著，不容忽视的体格配上那凌厉的俊朗的面容，虽然总是保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却自带不怒自威的气场。
到了大厅接过让机器人提前准备好的大衣披在身上，洛求就着自己画出的狂草般的地图，原路找人汇合。
没走多久就在一个巷子墙檐上与菲利亚相向而遇。自己出发后就没太注意精神力触手的情况，眼下看着菲利亚手提袋里包装精良的套装，感动之余动作飞快脱下身上的拘束。
“费心了。”
赤裸着上半身从菲利亚手里接过衣服，洛求丝滑套上还有些宽余，高大挺拔的身躯被亲肤柔软的面料包裹，显出几分休闲的意味。
“嗯…”菲利亚早在他接过衣服后就转过身，背挺得直直的，“你觉得合适就行。”
“我看不到全身，你帮我看看。”
菲利亚整个人动作慢了几拍，简单的转身也变得迟钝，洛求索性上前几步，牵住菲利亚的手往自己衣领上凑。
“还有这个扣子怎么也系不上。”
菲利看着人谷子扣错位的整排，一时语塞，职能就着亲密的姿势，逐一解开又系上，这样的事情他以前干过很多次很是熟练：“你在地球…过得还好吗？”
洛求感受指尖若有若无在自己身体上的碰触：“还好。只是在那边的日子，总觉得自己差了点什么，被隐隐排斥在外融入不进去。”
陨石星的洛求是精神力等级极高的罕见的一等公民，光辉军团的洛求是颇负盛名的机甲师。
而在地球，他只是一个格格不入的怪咖。离开地球的时间才不过几天，对他来说却恍若隔世，仿佛地球的日子只是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不愉快的梦。
衣服是照着之前洛求的尺寸拿的，菲利亚和洛求生活在一起的日子里，两个人互相照顾，对彼此的一些生活习惯了如指掌。
可原先的尺码到了现在洛求的身上却又变得不合身了，菲利亚默默记下现在的尺寸，打算到了朱雀上自己再动手改改。
“和衣服一道顺路买的，只有基础的功能，先凑合用吧。”菲利亚掏出自己往回赶时从黑市里收的老旧光脑，扣在洛求手腕的光脑“叮”一声启动后，隐在了原先的位置。
洛求饶有兴致鼓捣了几下：“正好，我也有东西想给你看。”
光屏“唰”一声展开，呈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张纵横交错的清晰地图，菲利亚忍不住凑近：“这你从哪儿弄来的？”
“你和那个威力谈话时候，我的精神网短暂覆盖了一下他的光脑。”洛求一指地图一角，“咱们要去的那个星舰港口就在这儿。”
提到地图的主人，洛求想起了先前让自己疑惑的点：“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洛求此前并未听说过威力此人，只在方才短暂的相处中，察觉出像是被毒蛇盯上的本能不适。
菲利亚说着，手指在地图上排布出行进的线路：“是。威力本人还好，只是后面是他的副人格威廉在与我们对话。我和这个副人格…有点过节，他不愿意直接袒露身份，恐怕有什么算计在等着我。”
“那个缺心眼的才不会好心接下来，又端出一副安心待宰的样，指不定在背后连我的死法都想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聚少离多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