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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处理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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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不住，留不下……
纪明站在林芷惜面前，手在身前晃了下想要抓住女孩的手，却终究垂了下去，什么也没做。
“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明明连那段最痛苦的时光都熬过了……我们一起经历过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你都不记得了么。”
少年艰难开口，嗓音带了丝沙哑，恳求地看着自己曾认为会一辈子在一起的恋人，希望能挽回那颗与他渐渐走远的心。
“我记得的啊纪明，我记得的啊。”女孩的眼里隐约闪着泪花，声音有些哽咽，“但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人都是会变的，我变了啊纪明。”
“我想要大房子、想要爸妈过上被人羡慕的生活……想要很多很多。”
“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纯粹的、傻乐着好像有爱就能陪你吃任何苦的林芷惜了。纪明，我们回不去了。”
林芷惜犹豫了下，咬牙给这段长达五年，刻骨铭心的感情下了判决书，“把我忘了吧。”
“我会过上我想要的生活，你以后也会遇到一个……真正值得你爱的人。”
说完这些话，不敢再看一眼自己深爱之人的脸，林芷惜决绝转身，离开。
只留下了她那过分纤细却坚韧如松的背影，映在纪明眼底。
林芷惜想，如果看到男孩那哀伤带泪的眼，她的心一定会碎的。
自己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她知道。
就算让纪明恨自己，也好过让他为了她那无法治愈的身体而徒劳地付出一切。
先离开的那个人不会是纪明，那就只能是她了。
林芷惜在袖中暗暗攥紧手指，指尖微凉发颤。
这样做对所有人都好。
嗯，这是最好的选择。
只要狠心断了念想，再痛苦的经历也一定会被时间抹平。
……你一定要幸福啊。
泪水同时划过两人的面庞。只是他们都无法再看到，心爱之人心碎流泪的双眼。
纪明停留在原地，看着女孩渐渐走远的身影，高大挺直的脊背微微颤抖。
他那白皙俊朗的脸上还有着未褪去的年少青涩，此刻却蒙上了一层灰色的哀怨，散不去。
林芷惜离开了。
他最美好，最快乐，一去不复返的少年时光，也随着恋人，一起消失在了这个秋天，他的24岁。
“这个结局也太好哭了吧呜呜呜呜”
一个披着深棕色大波浪卷发的女人，皱巴着脸，抽了抽鼻子，坐在沙发上，一眨不眨地看着电视，眼里隐约泛着晶莹泪花。
“能不能再拍一部，让女主复活啊”
电视屏幕上。
浑身是血的男人怀抱着他死去的人类女友，身着羽翼，瘫坐在地上，崩溃嘶吼着。
世间的悲喜并不相通。
男主在战争将要结束之时失去了挚爱。
但与此同时，地球在这长达十多年的抗争后也终于迎来新生，人类的家园将会在这片经历了末世危机的废土之上重建……
“妈，你怎么每次来都要看一遍，这已经是你看的第六遍了。”
周星临正在收拾桌上吃完的空盘子，看了眼已经开始放片尾曲和致谢的电视屏幕，无奈出声。
“我儿子拍的电影，我就是要多看几遍！别说六遍，就是看六十六遍也轮不到你管。”
舒离瞪了一眼周星临，没好气地开口。
她把播完电影的电视机摁灭，拎上包，站了起来。
“星临。”
“我最近没时间再过来看你了，公司临近年末，事儿太多。”
“等小茵国庆放假，我再让她去剧组给你捎点东西，探探班。”像是怕对方随意应付自己，她强调道，“你到时候出去和你妹吃顿饭啊，顺便聊聊天关心下你妹。”
她走到门口换鞋，一边换一边继续碎碎念。
“你俩一个两个的，都是拼命不要身体的主儿，好像我养不起你俩，小时候缺着你俩钱花一样。”
“我跟你说，你今年过年必须回家吃饭啊！我和你叔在家等你，别又和前两年一样呆在剧组里不回家。”舒离停下来，缓了口气，继续说，“人家家孩子就算平时再忙过个年也得放出来两天。小茵去年考研究生都能挤出时间回家吃个饭。你都是大导演了，要不要这么敬业啊，电影拍摄完还要管售后，管宣传……这些活你们团队里肯定有的是专业的人负责，用得着你天天看着啊。再说了，你加班，人小程还得陪着你加班呢。”
周星临早已从厨房出来，修长挺拔的身子靠在门边的酒柜上。
面对母亲那些好像总也说不完的嘱咐，笑着一一应下，没有丝毫不耐烦。
看着那个在外人面前精英干练的母亲对着自己絮絮叨叨关心个没完，周星临感觉家中又久违地染上了浓浓烟火气，心底浮上暖意。
自从他大学搬来云霁，舒离周末只要有空就会隔三差五到自己这儿吃个饭，每次来还会捎带些水果和生活用品。
虽然周星临之前说过，这些他自己在这儿都能买得到。
等舒离推开门要走时，周星临拎上一袋垃圾，跟了出去，把忙里抽出时间过来看他的母亲大人送下楼。
目送着对方开车离开后，周星临顺道把垃圾扔了，就又上楼，回了家中。
他快速地把中午的锅碗洗了，擦擦桌子，简单收拾了一下，洗洗手，回到了房间，打开电脑，开始筹备电影的相关工作。
现在才刚下午三点，让程臻整理的演员资料还没发过来。周星临先点开了和前副导演的聊天框。
副导演林可，上次拍摄《翼人》时刚和周星临进行了首次合作。
他与林可的合作经历仅有这一次，但是由于双方都非常认可彼此的能力水平，这俩人便打算以后有机会继续合作。
今天早上周星临给程臻发剧本时，也给林可发了一份。
上午在别的组里负责拍戏，林可刚刚才回了消息。
细细看了剧本后，林可答应周星临，过来担任这部电影的副导演，有意进行第二次合作拍戏。
但她也称，自己还得忙完手头的戏，再有十天左右就能杀青收尾。
周星临倒是不急着马上进组，便回复林可，说他可以等。
这部戏的剧本今天才刚粗略定下，主要的演员还没选好，剧本也得经过多次修改，最后才能递给演员供他们抉择。再加上开拍前的各项事宜……
本就需要一定的时间去筹备。
结束和林可的会话后，周星临又开始和一些投资方以及幕后团队洽谈在工作上的内容。
等事情商议得差不多，已是傍晚了。
这时，程臻的聊天框突然弹出来，周星临点了进去。
是一份详尽的演员资料。
文件发过来后，紧跟着几条消息。
【帅哥臻有钱】我把形象以及演技不错的演员资料全都发给你了，你这两天有时间了看看。
【帅哥臻有钱】看完和我说一声，我过去找你对剧本。之后我好跟演员经纪人联系，约试镜时间。
周星临粗略看了眼演员名单。
他发现资料中不仅有网上放出来的很容易能查到的背景履历，还有一些演员的行程安排等等隐秘信息。
从中午到现在几个小时，将资料整理得这么细致，哪怕程臻平时的工作效率不低，也实属让他有些意外。
【621】辛苦了，过两天发工资给你包个大红包。
【帅哥臻有钱】老板大气！！！
没过几秒又一条消息弹出来。
【帅哥臻有钱】还有就是我有个小愿望……
【帅哥臻有钱】这次拍摄电影的时候能不能……让我在里面客串个角色，我也想让自己在电影里露个脸。
周星临对于程臻的奇怪要求有些摸不着头脑。
【621】我记得除了三个主演，别的角色戏份也不算特别多。
【621】难道您要演里面那个渣男？
【帅哥臻有钱】哎呦！我的周大导演！你可真看得起我，戏份多的我也演不了啊，又不是要改行当明星。
【帅哥臻有钱】我就是单纯想让我那张帅气的脸在影院大银幕上亮个相。
周星临啧了一声。
他还当程臻那么敬业，为了能够更好地参透角色，要亲自上阵去体验一番演戏呢。
【621】那好说。只要不是核心人物，其他随你挑。
得了承诺后，程臻就喜滋滋结束了今天的加班，转而去研究电影里怎么出场显得上镜。
周星临看看表。
——到该吃晚饭的时间了。
于是他把电脑关上，然后走进了厨房。
打开冰箱，站在柜门前，往里看了看。片刻后，伸手。
周星临先将菜过了水，然后摆在桌上细致地切好。
他将虾仁剁成泥状，倒入了些酱油和其他调味料，最后撒上淀粉，调制好。系上围裙，起锅烧油，同时往小电锅里加入水，烧开。
各色食材在他的手里生动而又细腻地变幻着，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优雅且赏心悦目。
最后将做好的一碗丝瓜虾滑汤和清炒藕片端上桌，开始享受着简单又看着很有食欲的晚餐。
饭后，照例将碗碟厨具都洗好，收起来。
今天在电脑上工作了一天，敲定了下部电影的剧本，还联络好了以前的合作伙伴和拍摄团队。
已经算是超额完成了好几天的工作量。
进组的事也不急于一时。
最近天气没那么热了，正好晚上出去散散步。
选角的事情就放到明天再说吧。
已经是八月中旬，晚上的室外并不是很暖和了。
周星临在早上出去时穿的白色体恤外面，又套了一件厚点儿的外套，然后拿上家门钥匙，打开门，往出走。
虽然已经算是娱乐圈成名的大导演，但是哪怕周星临就从旁人眼前路过，也绝不会有人能联想到，他就是今年年初爆火的电影——《翼人》的导演。
灰白格子外套以及水洗蓝阔腿牛仔裤的搭配，让周星临看起来像个还没进入社会的大学生，有着满满胶原蛋白的纯真朝气的脸蛋。
不过他的体格却是与脸相反的高大健实。那让人注目的挺拔身材，宽肩窄腰，即使穿着朴实的衣物，也依旧掩不住其下蕴藏的力量感。
夜晚的小区外面，人意外得不算很多，只有稀稀拉拉出来遛狗的闲散路人甲乙丙，以及乘着夜色在外面谈恋爱的一两对情侣。
周星临一个人走在路上散着步，体会着初秋的晚风裹挟着丝丝凉意拂过他的面颊，携了些草叶泥土的清香。
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在这忙活一天后的闲暇时光里，难得地抛去目的性不去想着工作，只单纯放空着大脑。
周星临走了一会儿。
由于天色渐晚，明天又是周一，此时还在外面遛弯儿的人愈发稀少。
他路过一家亮着灯的便利店时，突然感觉有些口渴。
想喝酸奶了。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自己喝的那个牌子。
周星临打算进便利店看看。
门没关，里面只收银台坐了个小姑娘。
他径直走到散着冷气儿的冷藏柜前，站定，左右扫视片刻，终于看到个熟悉的瓶身。
没有再看其他酸奶，一把抓过后，便直接到收银台结账。
结账的时候，对面原本娴熟地扫码的年轻收银员，手里连贯的动作蓦然僵住。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周星临的方向，眼神中带着强烈的震惊与兴奋之意。
这令周星临有些讶异。
周星临并不觉得鲜少暴露在媒体面前的他会被别人轻易认出。
尤其自己身为电影导演这类幕后人员，不比那些有着优越外貌以及超强感染力表演的明星演员更令人印象深刻。
但是此刻，年轻收银员展露出的那明显异样的眼神，让周星临头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难道是碰上自己的影迷了？
这么巧的吗。
周星临低头，付了钱，又看了眼坐在桌后的人。
年轻收银员仍然死死瞪着自己，眼睛一眨不眨。
周星临：“……”
别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吧。
有些担心对方出事，周星临犹豫地伸出手，在女孩眼前晃晃，“哎，你……”
“啊！”突然，对面发出一道颤抖却又难掩激动的惊呼。
“你是，你是沈秋池吧！你现实中比网上照片看着更帅哎！”女孩的声音刚从口中发出便被马上压低。
“我是你的粉丝，超级超级喜欢你的！可以帮我签个名吗。很快的，我不会声张……”女孩目光里闪着激动，压着声音，语速极快跟蹦豆子似的，“绝对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的！”
虽然不知道女孩口中的那人是什么人物，但是从女孩的言辞中大概能猜出，估计是网上某个有着一定粉丝基础的网红，周星临还没傻到与自己对号入座。
顿了顿，拿起桌上已经结完账的酸奶，还是没忍住好奇，微微侧身，探寻般看向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