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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艹 ...

  •   时越其实没怎么见过他爸,他一直都是和外婆一起生活的,

      前些天外婆摸着时越的头,告诉他:“幺儿你要听话,你老汉儿有钱,跟着他就可以过好日子,嗯?”

      时越点点头,提着外婆用塑料袋装好的水煮花生坐上了大巴车,驶离了群山盘龙的会东,他想回头再看外婆一眼,一回头却是两眼一黑,等他醒来时就躺在了病房。

      他只记得一件事——找他爸,跟他爸。

      寒风刺了过来,冷得时越打了个喷嚏,鼻尖通红,站在黑夜中,跟地面上胡乱翻动的银杏叶一样经不起风吹。

      “哥哥!”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儿跑了过来,穿着毛绒绒的外套,露出一张白净的脸,将手中的伞递给了时越:“给你伞!”

      时越愣了愣,弯腰对着女孩儿柔声道:“谢谢,但我不用。”

      女孩儿:“要用!”

      女孩儿一把将伞塞进了时越怀里,时越无奈笑笑:“谢谢。”

      女孩儿随即凑在时越耳边,嘻嘻笑道:“哥哥你真好看。”

      时越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借着伞,时越又在风雨里多站了会儿。

      女孩刚走,又一个卖红薯刚收摊的老大爷推着车过来,看见时越形单影只的样子,问他:“帅哥!吃不吃红苕!”

      时越刚想说不用,但烤红薯的甜香混合着烤板栗的味道飘了过来,饥饿感被唤醒,时越摸出了那张被他捏皱的五十元。

      他盯着看了会儿,最后还是摇头:“谢谢,不用了。”

      老大爷直接给他装了一块儿红薯递过去:“正好剩一个,太晚了你拿着吃吧。”

      时越还没回神,手里就多了个烫手的红薯,他温和一笑:“谢谢。”

      老大爷是个自来熟,问他:“这么晚,我都收摊了你怎么还不回去啊?”

      时越没有和人聊天的爱好,只是顺口道:“等人。”

      老大爷“哦哟”一声:“等女朋友?”

      时越摇头:“等我爸。”

      老大爷:“现在很少有你这么懂事的孩子了啊。但下这么大雨你要不直接回去吧。”

      老大爷还想说什么,结果雨势越来越大,赶忙推着三轮车跑了起来。

      时越捧着发烫的红薯,没有立刻吃,而是拿在手里取暖,冷风冻得他缩了缩脖子。

      时越刚转身想去对面的屋檐下躲着,却刚好看见马路边上一辆熟悉的银白色跑车。

      靠在跑车边上的男人身形懒散,两手.插.在大衣里,嘴上咬着根烟,烟圈顺着风往上飘,男人那张雅痞又俊戾的脸就藏在烟后。

      他身上的毛呢外套及膝,倒是半点儿没有压身高,反倒显得人宽肩长腿。

      男人踩着沉步,朝时越走来,一边走一边勾起了笑,在时越身前停下时,手里的烟已经灭了。

      “你还挺受欢迎?”厌诀右手夹着烟,轻笑着出声。

      时越下意识想叫他一声爸,但却开不了口,像是被下了哑药。

      厌诀拿着手里的烟盒戳了戳时越的肩膀:“小姑娘给你送伞,老大爷给你送红薯,是不是还缺个男的给你送花?”

      时越很明显地感受到了厌诀话里的嘲讽,他抿抿唇,没有回答,仿佛他真的犯了什么错。

      冷雨打在时越的肩膀上,将他的衣服润湿,显得人更加单薄瘦削。

      加上时越低垂着眼,偏偏睫毛又长,显得整个人无辜至极。

      厌诀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不是个玩意儿。

      但他依旧对时越失忆这事儿持有怀疑态度。

      他刚才在包间里吹风的时候,看见窗外冷雨霏霏,莫名就想到了时越。

      他抽了三根烟后才拿起衣服走出包间。
      顾沉和赵西回问他去哪儿,难道是幽会小情人?

      厌诀耸肩:“接儿子去。”

      他开车野得不行,飞驰而来的路上,厌诀想的是,如果时越乖乖呆在原地等他,那么他可以勉为其难的考虑收留他。

      如果时越走了,就很有可能是在装失忆玩儿他。
      等到下次再抓到时越的话......
      抓到就杀了。

      谁知他过来就看见时越被老大爷和小女孩儿送温暖,搞得他倒是里外不是人了。

      厌诀对着时越抬抬下巴:“上车。”

      时越“哦”了一声,正想跟上厌诀,但脚下一软,幸好厌诀搀了他一把才没摔地上。

      厌诀的手很大,可以箍住时越的腰,虽然穿着外套,但这么一搂也能摸出那把腰细得不行。

      厌诀眸色暗了暗,他忽然就想起了那晚在船上厌诀压在他身上时,穿的是裙子,看起来腰更细。

      “爸?”
      时越不知道他老子为什么突然愣住,他叫了厌诀一声,厌诀没回神,只是扣着时越的腰。

      但厌诀的手劲儿很大,扣得时越有些疼。

      “爸,我疼。”时越说话有气无力的。

      厌诀被这么一声儿唤了回来,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时越:“快上车。”

      时越抿抿唇,拖着被雨打湿的鞋子往前上了车。

      厌诀开着招眼的跑车,一路向南,蓉城的夜生活可谓丰富,哪怕是下雨天儿,三更半夜的三环路上望下去都是彩灯环绕的。

      厌诀带着时越回了顾沉组的局。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去接你儿子吗?”顾沉正胡了一把,坐着数钱呢,回头就看见厌诀站在门前。

      厌诀轻哼一声,往门前一靠,这才露出身后领回来的人。

      众人纷纷望向门口。

      淋得跟落汤鸡似的人身形微微发抖,但依旧脊背挺直,黑色的头发盖在眼前,衬得人白得反光。

      顾沉先是一惊,下意识拿了条毯子递给了时越,随后转身对厌诀道:“什么情况,你儿子呢?”

      厌诀慢条斯理地坐在了位置上给自己倒了杯酒,对着时越抬起下巴示意道:“诺,我儿子。”

      “啊哈哈哈!”
      “靠,厌少你有病吧!”

      顾沉、赵西回等人跟厌诀最熟,赵西回怒道:“你说你去接儿子,我以为你在外面欠了风流债,你接回来个这?”

      厌诀不甚在意地挑眉:“不行?”

      厌诀抿了一口酒,懒得理他们,只对时越道:“你去卫生间擦一下,换个衣服再出来。”

      时越应声:“好。”

      时越拿着毯子按照指示往卫生间走,这儿是高档会所,但多的是牛鬼蛇神一般的醉鬼。

      时越刚把头发擦了擦,凌乱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他撩起衣服,刚露出一截腰,却突然有手伸了过来。

      时越皱眉,迅速转身抬腿一脚踢在了身后人身上。

      来人疼得嗷嗷叫:“草!我不小心碰到你,你打我干什么?!”

      男人是个地中海,挺着肚子跟皮球似的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的。

      时越平静地注视着男人,仿佛这种情形遇见过无数次,他冷声道:“不小心?”

      男人:“对啊!都是男的,碰你一下能掉层皮?”

      他说到一半又坐了起来,贼心不死地笑道:“而且你当着人就脱衣服,不是等着被.操的意思吗?”

      “啪!”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时越扇完用水冲了手,男人扑上来就抱住时越,时越冷着脸拿过一旁的烟灰缸直接砸在了男人的头上,鲜血直流,男人疼得直接晕了过去。

      卫生间的动静不小,与此同时大门被人推开。

      “你换个衣服在里面干什么呢?”厌诀推开门,入目就是满地的血和地上衣服被撕烂的时越。

      时越白色的衣服被血染红,黑发耷拉着,薄薄的眼皮上沾着血珠,嘴角也挂着血,本就极白的脸像是点了红痣。

      他手里还拿着玻璃缸,闻声,他抬眼看向厌诀。

      冷脸冷眼冷情。时越就这样仰视着厌诀,一句话也不说。

      厌诀看着地上嗷叫的男人,眼眸微眯,问时越:“你为什么打他?”

      时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左手抓住厌诀的衣角,随后正对着厌诀的眼睛道:“他说要.操.我,爸爸。”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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