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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污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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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诀感觉太阳穴处的青筋跳了跳,不知道是不是时越说的话太过下.流还是眼前打斗过后的场景过于刺激,以至于厌诀呼吸稍显不稳,从下往上似是有把火沿着脊骨烧了起来。
烧得他头皮发麻。
男人锋利突出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他看向时越,嗓音低沉:“玻璃缸给我。”
时越将手伸了过去。
厌诀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拿过玻璃缸走到地上的男人身前,对着时越没来由地笑了笑:“你知道打男人哪儿最疼吗?”
时越没说话,只安静地用手擦拭着脸上的血,结果血越擦越多,整张脸都成了红的。
厌诀的话没得到时越的回应,倒把地上的人吓得不轻。
男人支支吾吾道:“你想干什么!老子可是中锦......”
厌诀抄起玻璃缸一把砸在了男人的□□处,紧随玻璃炸裂声的是男人响彻天际的哀嚎,仿佛剥了皮又把人丢进了绞肉机里“哒哒哒”搅碎的痛觉将男人席卷。
鲜血从男人□□处崩了出来,混着被吓出来的尿液流了一地。
厌诀甩甩手起身,移开了步子,想着顺手去把地上的时越拉起来,结果捞了个空。
时越早就站在了一边,离那团污秽隔了起码一米远。
厌诀挑挑眉,刚不是还在地上坐着吗,怎么转眼就站起来了?
不等他多想,地上的男人一边哭一边骂一边叫唤:“我要杀了你!”
与此同时,门“嘭”一下被人撞开。
顾沉和赵西回听见厕所的动静后立马跑了过来,这家店是赵西回手底下的,顾沉也入了股,平常来这儿的不是高官就是富二代,真要出事儿那还不好脱身。
“欸我靠了什么情况?”赵西回扶额看着满地狼藉,只觉得快要背过气去了。
顾沉倒还好,很是平静地扫了眼厌诀后皱眉道:“你的腰......”
众人这才把视线移到时越身上。
时越的衣服由于和男人厮打时被扯了个稀巴烂,衣领口子掉到了心口前,心口处的红痣被头顶光照得发亮,下半截的衣服露出冷白的腰。
腰上全是玻璃碎渣子,触目惊心。
“欸哟喂,,快挡一下!”赵西回率先回神,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想要帮时越围起腰。
但时越在赵西回靠近自己的刹那,就先一步拿过衣服,平静道了声“谢谢”后,自己用衣服围了起来。
赵西回若有所思地扫了时越一眼,随后凑到厌诀身边,咦了声:“你儿子还挺冷啊,难怪他跟你关系不好,你那性格肯定跟他反着来。”
厌诀给了赵西回一眼,随后指尖从衣兜里夹了张明信片丢在了男人的身上。
厌少爷有点儿洁癖,看见一地污秽后声音冷到北极圈去了:“你有任何不满或者想说的话可以联系我的律师,我叫厌诀。”
“厌......厌诀?”原本还趾高气扬的男人一下萎了。
要说钱权哪个更难?当然是权,而既要有权又有钱更是难上加难。
厌家就是这样的世家,祖上立过功,厌诀他老子跟他几个兄弟都是从军的,厌诀他妈还是这儿首富的幺女。
一句话:厌家不差钱更不缺权。
何况男人本就是先动手的一个,落了下风也不敢再多逼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厌诀一行人往外走。
时越走在最后,临走时堂而皇之地踩着男人的脚走了出去。
但时越刚出门,后知后觉的疼痛迫使他小腿一个抽搐,就在他快摔倒时,身边两只手同时伸了过来。
“小心!”
“诶哟!”
顾沉和赵西回一人一只手扶起了时越。
时越公事公办地道了谢,一抬头就看见早就走远的厌诀叼着烟盯着这边儿。
厌诀吐了个烟圈,靠在吧台前,眼眸微眯,让人看不清眼神里的情绪,锋利的五官被烟模糊了些许。
他对旁边的侍应生说了些什么,侍应生走过来将时越带到了医务室去,私人会所都是有医生的。
这边儿来花天酒地的那可轻易得罪不得的,除非是厌诀这种不论是家世还是为人都横到不行的。
人带走后,厌诀静静地望着顾沉和赵西回,两人走到厌诀身边,还没说什么话呢,厌诀取下烟夹在手里,冷不丁笑道:“你俩想当爹?”
顾沉&赵西回:“?”
厌诀“啧”道:“你们扶时越干什么?这么好心你们怎么不背着他走?”
赵西回是个笑脸狐,眉毛一皱:“你这话说的,一看你就没当过爹。”
厌诀抬眼:“你当过?”
赵西回:“我没当过,但我知道当爹肯定要护着自家崽子啊。”
厌诀“切”了一声:“护着?没杀他就不错了。”
顾沉、赵西回和厌诀都是家属院儿里的,高中三人倒是没在一起,只听过转到厌诀班上去的一个姓时的跟厌诀很不对付。
首先,时厌两家是竞争对手。
其次,厌诀生的一张风流脸,又不乏男人的硬气,身边小弟一堆一堆的,也颇讨女孩儿们喜欢。
时越来之后,追他的姑娘们全没了,更气的是他兄弟也倒戈了,一群看脸的王八蛋!
偏偏时越还冷淡淡的什么都没做。
厌诀觉得此人必不简单,包括现在他失忆的事儿依旧让他怀疑。
厌诀给余兆成又打了个电话,他忽然想起来有个问题——为什么时越会叫他爸爸?
余兆成刚吃了夜宵准备上夜班,听到这个问题后,老头子叹了口气道:“第一,他的大脑是受到损伤了的,不仅是失忆,智力也会衰退。”
听到此话的厌诀正翘着腿坐在吧台的旋转椅上,悠哉悠哉地灌了口酒,轻哂:“他成智障了?”
余兆成:“智障不至于,他叫你爸爸还有种可能是你在他眼里看起来年纪比较大。”
厌诀突然觉得酒里有毒不想喝了,他挂了电话,拿起衣服外套往外走。
顾沉问他干嘛去,厌诀桃花眼弯了弯:“去看看我儿子死了没。”
厌诀阔步走向自己的车,习惯性地摸了根烟出来咬在嘴里,打开车门,流里流气地往主驾驶一坐,顺手点开音乐台,打算放点儿提神的dj,再点上一根香烟,开上心爱的香车回家。
但厌诀觉得缺了点儿啥,所谓香车配美女,他缺了个美女。
哎没事儿,回家看呗,不差这会儿。
厌诀哼着小调子,正想去拿打火机,一侧眼却看见副驾驶坐着个时越,差点儿没把他吓一跳。
一分钟后,他才想起他刚还吩咐人把时越的伤口处理好后就把时越送他车上去。
厌诀咬在嘴里的烟上下抖了抖,他忽然来了兴致,右手撑在靠椅上,侧身打量着时越。
时越闭着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假寐,黑色的头发乖顺地盖在前额,眼皮薄薄的,睫毛在眼底打下阴影,鼻梁骨的倒影落在一侧,嘴唇轻抿,呼吸缓而匀。
厌诀左手搭在方向盘上敲敲打打的,也不知看了多久,拿了把小刀出来。
时越的身上盖着白色的毛绒毯子,厌诀就用刀把毯子挑开,挑开的瞬间,车窗外的冷风灌了进来,时越下意识皱眉,随即整个人往下缩了缩,又把自己埋回了毯子里。
厌诀挑着眉,将刀尖儿抵在了时越的脖子处。
男人很轻的叹了声儿:“那天在船上你可是恨不得弄死我,我现在也想弄死你啊......”
厌诀的声音在车身内显得尤为磁性,低沉又不失二世祖的浪调,他用刀尖蹭着时越的脖颈。
还没用力呢,时越的皮肤就红了一块儿。
娇气敏感得不得了了,哪家出来的祖宗,得跟个观世音一样供着是吧?
厌诀压了压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眼瞧着要刺破时越的皮肤时,时越蓦地张开了眼。
两人视线相撞。
随后时越扫了眼自己脖子上的刀后又转而看向厌诀,他盯着厌诀的脸看了一会儿后皱了皱眉。
皱眉?
厌诀冷笑一声,知道快死了所以不继续装失忆了?
厌诀转了转手腕,宽阔的身子压在时越身前,悬殊的体型差让他刚好用这个姿势框住时越。
这个动作刚好将时越圈在方寸之间,男人灼热的呼吸迎面扑了过来。
厌诀再次拖着公子哥的调子道:“现在打算跟我摊牌了,还是说......”
厌诀话还没说完,喉结处突然多了抹温热。
他低头看见的是时越的拇指摁在他突出的喉结上,手指细长,细腻的触感擦着他。
由于离得近,因此时越的头是埋在厌诀颈窝的,头发蹭在厌诀的脖子边,他张着那双惺忪的睡眼,一边擦着厌诀的喉结一边平静道:“你流血了,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