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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压抑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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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拍的片段只放在自己手机中欣赏就算了,不允许外传。”
“各位进组之前都是签过保密协议的,请遵守行业规则。”郑一飞跟现场的工作人员简单的交代过后,就宣布今日的拍摄到此结束了。
确定没有自己的事情后,林惊鹊走回化妆间卸妆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准备回酒店。
路过谯砚舟的化妆间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化妆间的门紧闭,屋内的灯也是黑的,应该是已经走了。
林惊鹊带着陈晨直接回了酒店。
今天是许时序27岁的生日,前两天就说邀请大家一块聚会热闹热闹,他打算回酒店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赴约。
林惊鹊一身简单的白衬衫加牛仔裤推开包间的大门时,里面的许时序和夏楠都惊呆了,说他是刚毕业的大学生都有人信。
作为常年登上娱乐榜热搜的人物,林惊鹊的颜值非常抗打,毕竟他出道十年以来,有人攻击他演技,有人攻击他的性格,但从来没有人敢质疑他的颜值。
许时序转着圈的开始他的许氏表演,“哥,你给我们这些流量小生一点活路吧,呜呜呜……”
林惊鹊扬眉,笑道:“没事,有活路,等会儿我们三一起去抱谯老师的大腿。”
“对哦,说到谯老师,他说自己晚点到,这会儿跟导演们开会呢。”
“行呗,那就我们自己玩呗。”
林惊鹊将拿在手中的礼物递给许时序,“对了,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林哥,我可以现在打开看看吗?”
“可以,本来就是送你的。”林惊鹊在角落的沙发中坐下,挑了一杯鸡尾酒慢慢地喝着。
许时序打开了包装严实的盒子,发出了战斗鸡般的尖叫声,“我的哥啊,这是新出的云甲机器人,很难买的,我求了好久。”
许时序抱着盒子跑到林惊鹊面前问道,“哥,你是怎么买到的。”
“我朋友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林惊鹊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我直接跟他要的。”
许时序是骨灰级的机器人爱好者,林惊鹊这个礼物算是送到他的心巴上了。
许时序在角落里宝贝地把玩着他的机器人礼物,夏楠适时的上前开口,毕竟能近距离和偶像相处的机会可不多,“林老师,你要唱什么歌啊?我帮你点上。”
“不用管我,你先唱吧。”
女二都说不上什么话,包厢中剩余的几个戏份少的演员也不敢轻易的张口说话,就各自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
谯砚舟结束和导演组的临时会议,走进包厢的时候,许时序正高兴的抱着麦嘶吼着一首朴树的《Baby ,Досвидания》。
看见重量级人物到来,立刻扔下麦跑了过来打招呼,“谯老师,很开心你能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y。”
“生日快乐。”谯砚舟将手中拿着的小包装盒递给许时序,“一个小众品牌的游戏手柄,应该是你喜欢的。”
许时序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谢谢谯老师,我很喜欢。”
将礼物交给寿星后,谯砚舟环视一圈屋内的环境,在林惊鹊对角的位置坐了下来,掏出自己的手机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林惊鹊从谯砚舟走进包间之后,目光就没有移开过。
仗着包厢内灯光暗淡,林惊鹊一边喝酒一边悄悄的满足自己的念想。
他后天拍完最后一场棚内的戏,就要转战外景了,等外景拍完以后,他就杀青,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心上人的机会没有几次了。
所以,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格外的珍惜。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助理说看见你们在这里聚会,我来打个招呼。”水清浅突然推门进来的动作,惊醒了屋内的一众人,屋内唱歌的、摇色子的、喝酒的、发呆的,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门口站着的,身着一身淡绿色醋酸长裙优雅婉约的水清浅。
“不打扰,很高兴水老师来我的生日party喝杯酒。”许时序看大家都很沉默,作为东道主赶紧站起来招呼客人。
水清浅从桌子上拿了一杯酒,说道:“那我敬你一杯,祝你生日快乐。”
一杯饮尽,水清浅笑着跟大家说:“你们继续,不用管我,我坐会儿就走了。”
闻言,他们该唱歌的唱歌,该摇色子的摇色子,该喝酒的喝酒,水清浅是来找谁的,大家心里都清楚。
屋内再次恢复原状后,水清浅走到谯砚舟身边,平静的看着旁边的十八线小演员。
察觉到水清浅的意思后,十八线小演员麻溜的给她让座,“水老师,您坐我这里吧。”
水清浅以微笑道谢后,在谯砚舟的身边坐了下来,“我记得你以前不爱参加这些活动的。”
“我记得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纠缠不清的人。”
谯砚舟手指轻敲手机屏幕,毫不留情的说道:“你这样让我很困扰,我上次说的很清楚了,不喜欢无意义的纠缠。”
从水清浅走进来,林惊鹊的目光就再也没有往谯砚舟的方向飘过,只自顾沉默的一杯又一杯的饮着面前的酒。
虽然都是调制的鸡尾酒,但也架不住他一杯又一杯的喝。
此时的林惊鹊微眯着眼眸,歪着脑袋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谯砚舟和水清浅之间的相互拉扯,再次想起了前两天偷听谯砚舟说的话,他们曾经到了婚配的地步。
林惊鹊苦笑一声努力撑着双臂从沙发上站起来,借口上洗手间,走出了包厢的门。
再继续待在里面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跟差一点成为老婆的女人拉拉扯扯,他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
暗恋够苦了,还是给自己留点体面吧。
林惊鹊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径直往走廊尽头的楼梯间走去,推门进去漆黑的楼道里自我安慰。
但老天还是喜欢和人开玩笑,他已经从里面躲出来了,还是要逼着他面对现实。
水清浅跟着谯砚舟来到了没人的安全通道的位置,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眷恋,“砚舟,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水清浅拉着谯砚舟的袖子,“明明是你以前说,想要有个家的。”
“清浅,别这样。”谯砚舟将自己的袖子从水清浅的手中拽出来,冷酷的说道:“我们之间是过去式了,你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的。”
“我没有义务永远在原地等着你回头。”
“你不觉得你也很自私吗?女演员最好的年华就那么几年,我也想像你一样去最高处看看,我有什么错吗?”水清浅的声音中是掩饰不住的脆弱,“你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呢?你明明知道当时那个机会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我只是想要变得更好,更配的上你而已。”
水清浅的声音中夹杂着蛮横的痛楚,战栗的开口哭喊道:“怎么就一转眼,我们就成为了今天的样子。”
谯砚舟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递给水清浅擦眼泪,“清浅,对不起,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不值得。”
“你了解我的。”
水清浅很了解谯砚舟的性子,知道他这样说是彻底没有可能的意思了。
她的骄傲也不允许她继续在这里祈求,她不想变成曾经自己讨厌的样子,擦干眼泪挺直脊梁转身离开了。
谯砚舟推门走进了安全通道,从口袋里拿出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闻着烟味缓解自己焦躁的心情。
林惊鹊就这样蹲在门与墙壁的夹角中看着他指间的猩红一点,渐渐堙灭。
一根烟燃完,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余光瞄到了安全门后面蹲着的窝成一团的人,看着熟悉的背影,他走上进几步挡住门缝里透进来的微弱光芒,低声喊道:“林惊鹊?”
林惊鹊偷听还被正主逮了个现场,但他现在酒劲上头,任性的不想起来,害怕被人看见自己眼角通红的失落模样,只沉闷的“嗯”了一声,算是承认听墙角的是自己。
谯砚舟以为他蹲在这里是不舒服,蹲下来问道,“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我送你回去?”
“还能站起来吗?”
林惊鹊从胳膊肘里抬起头,看见的就是谯砚舟伸在他面前的手,他将自己的右手放进谯砚舟干燥温暖的手掌中,任由他加大力道将自己拽起来。
扶着他站好之后,谯砚舟转身往外走:“回去吧。”
身后,林惊鹊压抑多年如海水般波涛汹涌的爱意,终于在此刻彻底决堤。
他伸出手拽住谯砚舟的手腕,阻止他打开面前的安全门,哑着嗓音,哀求的问道:“就非得是女人吗?”
“男人不行吗?”谯砚舟没来得及阻止,林惊鹊后面的话跟着脱口而出,“我不行吗?”
谯砚舟回身撞进一双盈满水光的眼睛,门外的灯光照进他的眼中,是明晃晃的脆弱。
这种脆弱十几分钟前,他刚在水清浅眼中看见过。
谯砚舟松开安全门的把手,门砰的一声撞在一起,他们所处的位置再次恢复黑暗状态。
他被林惊鹊从背后抱住腰,眼泪打湿了他单薄的衬衣,滴落在后背上,像崩裂的岩浆一样滚烫灼热。
谯砚舟没有开口,他不知道怎么拒绝能更体面一点。
林惊鹊明白了他的意思,松开手臂,缓缓地退回墙角处,靠着墙壁一点一点滑落到地上。
黑暗中,林惊鹊的脸上是无尽的哀伤与失望,破碎的音调从喉咙中挤出来,泪水无声滑落,“对不起,我今天喝的有点多。”
“你先走吧,一会儿我让陈晨来接我。”
他明白谯砚舟的意思,只能这样维持着仅有的体面。
林惊鹊倚坐在水泥地面上,紧紧捂着自己的心,仿佛处在一场无声撕裂的风暴中,任凭求而不得的痛苦撕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