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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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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江走了正门，跟翟子闻差不多时间抵达书院内。楚秀书院装潢亮丽，有水果奶茶在售卖，还有一间便利店。
闵江喜欢来这里写作业，但是次数不多，他课外鲜少用功。这里的桌子是长方形的，挤一挤可以坐四个人，但人少可以一个人占整张。今天来书院的人不少，因为即将到期末周。
闵江看着翟子闻找了张桌子落座，这张桌子只有两个人，翟子闻和一个女孩子，他也朝那边走。
这女孩闵江见过——白沐婷，闵江瞬间冷了脸。
“讲座结束了？”白沐婷小声说。
翟子闻回她：“结束了。”边说边拉凳子坐下。
闵江走了过去，与学姐对上了视线，他随即问：“学姐，你旁边有人吗？我能坐这吗？”
“可以啊。”白沐婷往一侧挪了挪，给闵江腾出足够的地方。
闵江瞥了一眼正巧坐他对面的翟子闻，窥不见对方眼里的喜恶，他应该不介意吧。
……
旁边两位不愧是学霸，跟考场上考试似的，头都不抬。
闵江也只好翻开周衡的那本英语教材，这学期快要结束了，书几乎还是崭新的。
只是待他多翻了几页，上面冷不丁出现了几句周衡上课无聊写下的情话，闵江忍不住笑出了声。
翟子闻的手一顿，水笔在书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闵江连忙道了声谦。
这时，白沐婷的手机屏幕亮了，她跑出去接了电话。
闵江反扣手指敲在洁白的桌面上，翟子闻眉头微蹙看向他：“嗯？”
“学长，能问你个事吗？”
“不能。”
闵江作罢，继续低头看书。
片刻后，他又问：“讲座本能借我用用嘛，刚刚那场的笔记我抄抄。”
翟子闻从黑色书包里掏出讲座本，默不作声交给闵江。
“那个……我没带笔。”
翟子闻从包里摸索出一只中性笔，递给了闵江。
“谢谢学长！”
闵江正奋笔疾书的时候，白沐婷回来了，笑容满面。
她边收拾东西边跟翟子闻说，她要离开了，临走时还给闵江挥了挥手。
闵江笑了笑。
……
闵江抄完笔记后，郑重其事地合上讲座本，给对面换了回去。
“等我。”
闵江去买了两杯热果茶回来，给了翟子闻一杯：“给你学长，对你表示感谢。”
翟子闻抬眸看了看闵江，微微点头。
闵江见翟子闻放下笔，准备换另一本教材时，小声地问：“学长，沐婷学姐有男朋友了吗？”
翟子闻征愣了一下，随后他唇角弯出好看的弧度，反问：“你喜欢她？”
“你先回答我。”
翟子闻没什么情绪地说：“我不知道。”
“她不是你女朋友吗？”
“不是。”
“那其他人有是学长女朋友的吗？”
翟子闻眉头蹙起，带了点脾气地说：“你怎么那么多问题？”
闵江脸上浮现落寞的神情，默默低下头看英语教材。不多时，他的手机接连发出几个“嘟嘟”声。
他绷着脸去查看，是张永发来的：
“你是不是忘了下午第四节有课？”
“宪法课啊，还有十多分钟就上课了，帮你占好位了，等你哈。”
闵江懒洋洋地抬起手指，慢吞吞打了一行字，又全部删掉，最后给张永发了三个字：“不想去”。
“牛，还是你牛，宪法课你都敢翘。”
“要帮你请假吗？”
闵江还没考虑好，他将手机扔到一边，趴在桌子上睡觉。手机又传来“嘟嘟”声，他没去管。
这时翟子闻挪动凳子，站了起来，闵江的耳朵动了动，他猛然抬起头，望向翟子闻，对方没给他任何回应，只是动身走了。接着闵江扫了眼书桌，翟子闻的书都还在，他想他可能是去买东西了。
闵江去翻看新接收到的消息，是张永询问他是否要请假，他想了想，回复：“请吧”。
现在是白天，书院里的灯不分昼夜地开着，灯光打在手机屏幕上忽明忽暗，有点闪眼睛，闵江回复完消息后，仰头去看哪个灯管出了问题，在搜索确定后，他才低下头，视线正巧落在翟子闻身上，他正低着头，走在过道上。
翟子闻走近，手指扶了把凳子，他抬眸跟闵江对视。一瞬间，闵江大脑一片空白，他摸不清楚翟子闻的想法，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是一板巧克力，递了过来。
“嗯？干嘛？”
翟子闻说：“给你的。”
“给我的？”
翟子闻点了点头，闵江这才伸手接过来，这是翟子闻的视线还没离开，他扬了扬头示意桌子上的果茶，说：“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
闵江还是说了声：“谢谢。”
他们坐的位置靠近窗户，第四节课上课的铃声传进来，闵江错过了上课的时间，他朝窗外望了望，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下来，树叶在凉风下摇摇欲坠。
更冷了。
翟子闻似乎也感觉到有凉风灌进，他朝窗外看了看，下一秒，他就开始收拾东西。
闵江问他：“要走吗？学长。”
“嗯。”
闵江望着翟子闻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低头合上了英语教材。第四节课才开始上，如果现在赶去还来得及，但他没有心情去上课了，更何况张永已经帮他请好了假。
闵江打开通讯录，翻到在篮球社加的一个人，医学院14级临床医学3班的学长，闵江问他要了一张他的课表，因为这位学长是翟子闻的同班同学，他想知道一点关于翟子闻的去向。学长也很痛快，没问闵江要课表的用处，直接就发给他了。
闵江又找到王瑶的微信，点进对话框，问她是否有空，他想咨询她一些事情。
王瑶可能正看手机，很快回复了：“有空，有什么事吗？”
“我记得你之前帮别人代课，是有代课群吗？”
“有群啊，我加了群。”
“拉我进群，谢谢。”
王瑶可能不理解像闵江这种压根不缺钱的少爷，怎么就想着赚这种小钱，顺手发来一个问号，但还是照做，将闵江拉进了群聊。
进群后，闵江往前翻看了消息，最近的消息没有他感兴趣的，便拿着书走了。
后面一连很多天，闵江时不时都要翻看一下代课群里的消息，一天看很多遍，上课的时候也要摸把手机，悄悄看一眼。
眼看这学期就要结课，学校举行期末考试，闵江内心有点失落。但在一个星期三的晚上，他终于碰上了感兴趣的消息。
消息的发送者是临床4班的一位学长，想找一位明天下午能帮他上第三节第四节病理生理学的同学，闵江看见消息后，立马跟他联系，最终以15元的价格成交了。
不出意外，闵江要坐出租去医学院，而且这节课是这门课的最后一节，老师会专门给学生划期末考试的重点，所以学长让闵江帮忙记下来，任务量巨大。闵江后面想了想，这场交易很不划算，但他还是这样干了。
日落而歇，日升而起，闵江终于等到了这堂课。闵江到医学院时离上课的时间还早，他在学长指定的地方拿到教材后，便去了教室，教室里有其他班的学生正在上课，闵江只好找了个空教室呆着打把游戏。
一局游戏快到结束的时候，下课铃响了，闵江只是抬抬头，分了一点心，又继续低头操作，突然教室外的一个人影闯进他的余光，闵江蓦地抬头，这个人是翟子闻。闵江迅速结束这局游戏，走出教室。
临床医学的病理生理学一直上大课，三个班的学生一起上课，所以教室很大，能容纳二百个人。
闵江靠着后墙，眼睁睁看着翟子闻坐到第二排中间，他的脚犹豫了。从大一开学到现在，前排是他每堂课都不曾踏足过的地域。闵江停在原地驻足了许久。
临近上课，学生们一哄而上，教室里很快装了不少学生，有人要坐翟子闻旁边，闵江不再想其他的东西，快步走到第三排。
翟子闻的左边已经坐了人，闵江迅速挑了他右边的座位。
“学长，你好啊。”
闵江的声音响在翟子闻耳边，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本病理生理学教材，翟子闻眉头微皱，不禁问他：“你来上课？”
“昂。”
翟子闻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过多询问，低下头看书。
闵江没有打扰他。
过了一会，翟子闻抬起头环顾四周，突然对上闵江的眼睛，提醒闵江说：“白沐婷在第五排，你坐这里干嘛？”
“哦，白学姐在哪关我什么事啊，我就在这，哪也不去。”
翟子闻轻飘飘来了句“哦”。
老师步入教室，先是环视了一圈，然后目光落在翟子闻同学附近后，低下眸走过来。闵江以为老师发现了他是顶替人家上课的，不免有些慌张。
直到闵江看着老师将花名册递给翟子闻，才缓了一口气。
翟子闻是这门课的课代表，老师说他今天嗓子不舒服，让翟子闻瞅一下，这堂课有谁没来。
翟子闻照做，真就瞅了一下，可能是班长当久了，孰能生巧，他真的瞅几眼就能发现班里有谁没来上课，然后在花名册上画个叉，当他叉到“王越轩”的时候，闵江一把握住了翟子闻的手，说：“王越轩来了。”
“没看见。”
闵江指了指自己：“我啊，我就是啊，我是王越轩。”
翟子闻没听闵江的狡辩，想要继续画个叉，闵江连忙制止他的动作：“别啊，哥哥哥，你行行好，第一次干生意，支持一下嘛！”
“他去哪了？”
闵江苦着脸说：“我没问他，他也没告诉我啊。”
闵江看着翟子闻掏出手机，发消息询问王越轩的去向，片刻后，翟子闻收到来自王越轩的消息，便没在花名册上给王越轩打叉。
随后，翟子闻扭头盯着闵江看了几秒钟，闵江握紧翟子闻手腕的力气更大了。
“你的手。”
闵江像丢一颗烫手山芋似的丢开了翟子闻的手腕，掌心还留存着他的体温，一阵酥酥麻麻，闵江甩了甩手，翻开面前的专业书。
老师在黑板上写好板书，咳了声后，开始讲课。闵江云里雾里，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跟随翟子闻的动作，他记什么，闵江也记什么，他在书上哪个地方记，闵江也在哪个地方记。
这节课闵江感觉良好，虽然听不懂，但能混过去。病理生理学是专业课，两节课连上，所以中间有个课间，闵江有点累了，便趴桌子上睡觉，一不小心没听见上课铃，翟子闻轻轻拍了拍他，让他睁开眼好好上课。
第四节课划期末考试必考点，老师的嘴像上了膛的机关枪，突突地说，闵江跟不上，索性放弃了。
台上那位一连说了半个小时，还没完，闵江侧着身靠近翟子闻：“你们医学生是不是一整本书都是重点？”
翟子闻不置可否。
这堂课节奏快，闵江能跟上就跟，跟不上就摆，时间过得飞快，很快迎来这门课的末尾，老师由感而发，说了些走心的话，引得阵阵鼓鸣声。
重回安静后，闵江用胳膊撞了撞翟子闻。
“什么事？”
闵江一脸真诚：“帮个忙，拜托了。”
翟子闻看着闵江压在右胳膊下的课本说：“给我吧，我帮你还。”
闵江摇摇头：“不行，我还没完成任务，你的书借我用用，我给王学长划必考重点。”
“我可以直接告诉他的。”
“不行，我自己来。”闵江说着，便要伸手去拿翟子闻书桌上的课本，翟子闻没有阻止他，只是轻轻叹了声气，动静很小，闵江没有听见。
随着这堂课的结束，班级里人群散尽，闵江故意拉着翟子闻留到最后，翟子闻的书还在他手里，翻来翻去。
等待的时间，翟子闻没有浪费，他掏出笔记本，翻开扉页，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迹，翟子闻开始一页接着一页看。
冬季的白日本来就短，上完第四节就已天光不早了，这会夜幕即将降临，闵江终于圆满完成了王越轩交代他的事情。
今天已经留翟子闻够晚了，再晚就不礼貌了。
令闵江意外的是，翟子闻居然跟他一起出了校门，路上，闵江跟上翟子闻的步伐，问他：“学长，元旦节有时间吗？一起出去玩。”
翟子闻回答地干脆：“没有。”
闵江吃了闭门羹，没再提这件事。
刚走出校门，闵江瞅见一抹熟悉的白色，定眼一看，是盛澜的车，她今天坐诊，这会儿正是她下班回家的时间。
盛澜大眼一溜，溜见了闵江，于是摁了喇叭，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
闵江跟盛澜招了招手。
“你妈？”
闵江点了点头。
盛澜在路边短暂停下车，闵江跟翟子闻挥了挥手道别，上了盛澜的白色轿车。
车流汇聚至分岔路口，绿灯亮后，轿车扬长而去，闵江扭头瞥了眼，翟子闻大概率朝地铁口走去。
“小江，你怎么跑到医学院这边了？”盛澜问他。
“给人代课，两节课15，赚点零花钱。”
盛澜一脸狐疑地掠了闵江一眼：“你爸破产了？还是我被辞退了？家里什么时候论到你赚钱了？”
“你不懂，新时代大学生自力更生，艰苦创业。”
“呵呵，不指望你能创业，你能守住家业就成。”
闵江“嗯”了声。
盛澜一直有打破铁鞋问到底的习惯：“刚刚那个小帅哥谁啊？”
“临床医学系13级3班班长，我的朋友。”
盛澜皱了皱眉，疑惑地问：“朋友？”
“哎呀，妈，你别问那么多了嘛，快点回家，我累了。”
盛澜只好默不作声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