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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信城搜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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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英想了一下,随即摇头,“不确定,不过信城被炸,我们要绕远路去金市了。”
“绕吧,眼下也不缺物资,多耽搁一两天而已,好在我们现在还有两把猎枪。”陈怀筝眯眯眼睛,看金色的余晖逐渐落下,他把车找路边停下。
他们面前只有一条通往信城的小路,两边都是丛林,树木丛生,在渐暗的天空映照下,黑黢黢的一片,看上去很没安全感。
叶沫沫挤在宋英和慧齐贤中间,眼睛骨碌转动,环顾四周有些害怕,火光映照着她苍白的脸色。
陈怀筝看向金市方向,也不知道孟照枫现在怎么样了。他是有些担心的,按照他对孟照枫的了解,这会儿他肯定已经在来东市的路上,不一定在不在信城,眼下他只能祈祷,祈祷两人会在绕路信城的小道上遇见。
第二天又是一个好天气,昨晚叶沫沫总觉得小树林会钻出来什么东西,环顾四个大男人,非要睡在宋英和慧齐贤中间睡,就这也没睡好,两个大黑眼圈挂在脸上。
陈怀筝伸伸懒腰,他睡的还不错,一觉起来神清气爽。
他白天要开车,晚上守夜的活就轮不到他,睡觉时耳朵还在站岗,他现在的睡眠浅、听力也好,远处有任何动静他都能听到声音,从而迅速起床。
陈怀筝胡乱往嘴里塞两口饼干,兑了水灌进肚子,随即长腿一跨上了车,道:“走了,你们在车上吃。”
小路比他们想象的难走,导航不通就算了,有的路上还堆满了秸秆,走不远还会遇到村庄里跑出来的零零散散的丧尸,这一路耽搁下,他们耗了四天才到达信城边缘。
信城的状况和东市差不多,整座城市被炸了个零碎,市中心的高楼大厦全部倒塌,只留一地废墟。
兴许是城市被轰炸的缘故,丧尸都往城市外围游荡,信城周边的小城丧尸骤然增加。
附近丧尸增多,夜晚满是嚎叫,陈怀筝一夜根本睡不了太久。叶沫沫因为害怕,黑眼圈越来越重。宋英他们也肉眼可见的漏出疲惫。
白天行进路上要把沿路的丧尸清理一下,还要防止声音过大引来更多丧尸,他们这一路走的小心翼翼的。
因为丧尸的阻挡,绕过信城的路途变得更加遥远。
陈怀筝还不敢绕太多,他害怕和孟照枫擦肩而过。
信城离金市就三百公里,按照孟照枫的脚程,他肯定先一步到达信城,如果驶离信城他还没见到孟照枫,那他将围着信城多转几次,直到找到孟照枫为止。
不为什么,按照他对孟照枫的了解,以及孟照枫对他的了解,不论谁先到信城,都会把信城翻个底朝天防止自己错过对方。
两天后,陈怀筝他们完全通过了信城,他把车停在路边,拿起背包开始装吃的和水。
相处这么久,其他人都在担心陈怀筝的状态,毕竟他一直是队伍里最有主意的人,何况眼下队里唯一一个开车稳当的人在沉默的收拾东西,他们不免关心。
“筝哥——你要离开我们吗?”叶沫沫眼睛瞪大,满脸关切。
“我要去信城一趟,沫沫开车现在已经很娴熟了,实在不行就让齐贤开,现在也不用看红绿灯,包平也能学学开车。”陈怀筝琢磨一会儿,装了半天东西手停了下来,深吸口气沉默不语。
这会儿空气都沉默下来,陈怀筝的视线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停留了两秒,轻轻“啧”一声,弯着眼睛有些纠结:“你们……”
慧齐贤:“我同意。”
叶沫沫:“我想和筝哥一起走。”
陈怀筝眨眨眼,他还没说什么呢。
包平没结婚也没孩子,说是一家老小,实际上他只有家中的老母亲老父亲记挂,想回金市看看他们是否安好,眼下耽搁在信城,他有些犹豫:“我……你会耽搁很久吗?”
“不知道,我可能会绕着信城外围走几遍,找不到他就走不了。”陈怀筝吸吸鼻子,胸口憋闷,看着面前一群人不知道还说什么好。
宋英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说:“咱们这一路也一起走过来了,大不了耽误两天陪你找找,你这一个人要找到什么时候?”宋英伸了伸腰,继续说道,“真找不到我们该走还是要走的,到时候你就一个人在这找吧。”
包平捂着头撅着屁股原地顾涌两下,选择妥协:“好吧,两天后再找不到我真要走了。”
陈怀筝很感动,但是罕见词穷,最后选了个满是江湖侠义的抱拳动作,一板一眼说:“感谢!”
叶沫沫仰起头乐呵:“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谁来管管筝哥!”
其他人都没绷住笑,一时间的气氛也不尴不尬。
晚上五个人围坐在一起,借着满天繁星啃红薯吃罐头。
他们距离信城没多远,不敢生火,害怕火光引来丧尸,只好啃着从东市刨来的生红薯,配着罐头,并不难以下咽。
“你这么确定你要找的人在信城?”宋英问。
陈怀筝咽下红薯,声音闷闷地说:“不确定,从东市到信城走的小路都是我们之前自驾走过的,我原本想着他动作会比我们快,可能在路上就会遇到。眼下这信城都要过去了,我不能再往前走了,我们的最后一通电话里说过,我们一起找对方,我要确保他没在信城才能继续往前走。”陈怀筝说,“他没出事的话,大概率在信城等我。”
叶沫沫听后眨眨眼,十分捧场地“哇欧——”一声,随即气氛冷清下来。
陈怀筝看叶沫沫有些尴尬,蔫巴巴地缩在一旁,调侃道:“捧场型人格。”
慧齐贤揶揄地看向叶沫沫:“讨好型人格。”
包平憨笑一声,挠挠头打听:“这一路听陈怀筝提他男朋友,宋哥他俩的父母在国外联系不到,那沫沫呢?你没有要找的人吗?”
叶沫沫垂下头,大眼睛也不闪了,扣扣手指思索几秒说:“我爸他喜欢喝酒,喝醉了就会打我,不过他从来没打过我弟弟。他还总骂我……很难听的词,我弟弟只比我小十岁,从他出生那天起,家里的饭都是我做,盐放多了或者口味淡了,他都会打我,还罚我不准吃饭……”她长处一口气,抬起头真诚地看着他们,“反正你们是好人,我这么没用,你们还愿意带着我,是我遇到的最友善的人了,所以我想一直跟着你们。”
当然,叶沫沫跟着他们也不完全是因为他们友好,还有个原因是他们四个基佬,她一个女孩子跟着人身安全起码能得到保证。
慧齐贤眼巴巴地凑到叶沫沫身边,拍拍胸脯向她保证:“放心吧沫沫姐,有我一口饭吃就绝对不会饿着你!”
宋英调侃慧齐贤自己都保护不好,惹得慧齐贤炸毛,对宋英好一顿锤。
陈怀筝抬头望着漫天繁星,亮闪闪的,比信城亮,也比东市亮。
隔天六点,陈怀筝伸伸懒腰爬起来,包平还在守夜,背对着他望着金市的方向。
陈怀筝坐直身子拍他:“你还要再睡一会儿吗?”
包平摇头,语气惆怅:“你说……这个病有治愈的可能吗?”
“会有的吧?一切都还有希望,不是吗?”陈怀筝歪着头认真回答。
“我爸我妈都在家里,他们还有屯粮食的习惯,锁好门窗他们不会出事吧?”包平焦虑极了,迫切想寻求个答案。
陈怀筝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肩,没有说话。
包平开始自责懊恼,揉揉自己很久没打理的、乱糟糟的头发,说:“我胆子太小了,总在那里犹豫,在超市畏畏缩缩,如果你们不说要去金市,我可能永远不会离开华胜了。”
叶沫沫被他们的谈话声吵醒,迷迷瞪瞪爬起来,二话不说就去安慰包平。
这倒省了陈怀筝的一番开解,他从包里掏出来理发器,找慧齐贤把自己长出来的发茬推掉。不多时,头顶光亮的陈怀筝举着一瓶矿泉水,对着自己头顶浇下去,顺着水流抹了把脸,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九点左右,陈怀筝驾驶的吉普在一栋居民楼下停了下来,居民楼下的丧尸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只有两辆整洁面包车停在这里面,钥匙就放在驾驶座上。
陈怀筝把手枪别在左腰间,右手还是拎着斧子。包平和宋英则一人一把猎枪,跟在左右两侧,慧齐贤和叶沫沫拿着棍棒躲在中间,慧齐贤还把自己从防爆柜拿来的头盔给了叶沫沫。
五人小心翼翼地往楼上走,走到第二层陈怀筝感觉味道不对劲,是似曾相识的臭味。
他止住脚步,和身后的人打手势,问他们有没有闻到什么。
叶沫沫闻言仔细嗅了嗅,头一歪直接跪趴在地上呕吐。
“沫沫,你没事吧?”包平赶忙蹲下去关切问道。
陈怀筝突然想起来华胜洗手间的味道,乔亦卓杀完人后放着的尸体味儿,他回头看了眼慧齐贤,示意他把叶沫沫拉起来,五个人默不作声往后退去。
这时身后大门口,一辆车驶来径直堵在那里,遮住了大部分光亮。
随即,车上下来三个精壮的中年男人。
陈怀筝警惕的看向来人,三个人都似人非人的模样,背着光也能看到青灰色的脸以及僵硬的走路姿势,像极了丧尸。
可丧尸不会开车,没有智慧,他们是显而易见的人类。
男人们背着光走进来,手上都带着武器,包平和宋英立即举起枪对准来人。
三个人看到面前的五个人,纷纷把武器放回腰间,举起手示意自己的友好。中间的男人笑吟吟地开口:“诶兄弟!我们是幸存者,不要开枪。”
陈怀筝眼尾微挑,不过并没有笑意,沉声问道:“你们这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就我们三个,要不要上去坐坐?”男人笑了笑,丝毫没有安全屋被闯入的不悦感,语气如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