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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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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街道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凉意，阳光金灿灿地铺洒下来。邓绪鞠走在前面，步伐轻快，长了不少的头发在晨风中微微飘动，他似乎对今天的行程颇有期待。
他的第一个目标非常明确——直奔昨天那家章鱼小丸子摊位。
清晨的摊位前没什么人，老板阿姨刚支起摊子，就看到这个漂亮得晃眼的年轻人又来了，身边还跟着昨天那个气场很强的男人和一个可爱的小豆丁。
“姐姐，早。”邓绪鞠居然主动打了招呼，脸上绽开一个极其漂亮的笑容。那笑容在晨光下显得无比清新纯真，眼睛弯弯的，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萌得让人心尖发颤。
老板阿姨立刻喜笑颜开：“早啊孩子！还是章鱼小丸子？”
“嗯。”邓绪鞠点头，然后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待。
松望辞抱着儿子站在他身后，看着邓绪鞠那“乖巧”等待的侧影，和老板阿姨那毫不设防的喜爱，心里却没有半分暖意，反而升起一股寒意。
这笑容太纯粹，太无害了。
纯粹到让他想起昨天在过山车上，那个迎着狂风睁眼微笑的疯子。
无害到让他无法忘记，就是这个拥有天使般笑容的人，曾用最冷静的语气承认杀人。
这是一种极致美丽与极致危险混合在一起，让人后背发凉的感觉。
小慕绪却感受不到这种复杂，他只觉得哥哥笑起来更好看了，在爸爸怀里扭动着，也想下去和哥哥一起等。
章鱼小丸子很快做好，邓绪鞠接过盒子，用竹签戳起一个，吹了吹，小心地递到眼巴巴看着的小慕绪嘴边。小家伙啊呜一口吃掉，烫得直哈气，却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邓绪鞠看着他的样子，又轻轻笑了起来。
随后，他们去了一家看起来干净整洁的家常菜馆。松望辞点了几个清淡的菜，特意嘱咐所有菜都不要放辣。
菜很快上桌，邓绪鞠吃东西很安静，动作甚至称得上优雅。他夹起一筷子清炒时蔬，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松望辞注意到，当他不小心尝到某道菜里可能残留的一丝胡椒辣味时，会几不可查地微微蹙一下眉，然后立刻喝一口清水，之后便不再碰那道菜。
他吃不得太辣的。
这个认知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松望辞的心湖。他发现自己对邓绪鞠的了解如此匮乏，却又贪婪地收集着每一个细微的片段——他喜欢“佩佩”，他吃不得辣，他害怕强烈的阳光，他享受极致的失重感……
这些普通的喜好与禁忌，放在邓绪鞠身上，却显得如此不真实，仿佛是他披在身上的一层精致人皮，随时都可能脱落，露出底下冰冷诡异的真相。
整顿饭，邓绪鞠都表现得像个安静的、挑食的漂亮大孩子。小慕绪则叽叽喳喳，试图和哥哥分享自己盘子里的食物。
阳光透过餐馆的玻璃窗，将三人笼罩在温暖的光晕里。
可松望辞却觉得，自己正坐在一个巨大的、美丽的泡沫里。
泡沫外，是冰冷的现实和未知的危险。
而泡沫，随时都会破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