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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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庭安盯着日历上的红圈，叹了口气。
3月26日，生日。
他从小到大对生日都没什么执念，小时候父母忙，生日通常是一通电话加转账；后来打职业，生日往往在训练赛里稀里糊涂就过去了。但今年不一样——今年他加入了ONI，有了队友，还有……
手机震动，是程予川的消息：【程予川：@Star 今晚七点基地集合！有惊喜！】
贺庭安盯着那个感叹号，嘴角不自觉上扬。他切到和池映秋的私聊窗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发了一条：【睁眼就想有钱：今天……】
【Autumn：嗯。】
贺庭安：“……”
嗯是什么意思？？
他抓了抓头发，决定先去训练室打两把排位冷静一下。
训练室空无一人，安静得反常。
贺庭安开机登录游戏，发现好友列表里池映秋的小号“AutumnLeaf”显示在线，但状态是“勿扰”。
“奇怪……”他嘟囔着点开排位，随手锁了白狼。
游戏加载界面，对面ADC的ID让他手指一顿——【TKG-Fire】。
冤家路窄。
比赛开始，Fire果然打得极其激进，三级就越塔强杀。
贺庭安的白狼残血逃生，正想回城，突然看到聊天框跳出一行字：
【TKG-Fire】：生日快乐啊新人，Autumn没陪你？
贺庭安一愣，还没回复，Fire又发了一条：
【TKG-Fire】：哦对，听说你们ONI今天约了DLG训练赛？
贺庭安的手指僵在键盘上。
生日当天约训练赛？
正当他出神时，敌方打野突然从草丛跳出，配合Fire完成击杀。黑白屏幕倒映出他微微发愣的脸。
【TKG-Fire】：看来是真的~
贺庭安抿紧嘴唇，复活后直接换线去上路。接下来的比赛他打得心不在焉，最终以3-7-2的战绩输掉对局。
退出游戏时，训练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贺庭安！你怎么在这儿？”程予川瞪大眼睛，“我们找你半天了！”
贺庭安勉强笑了笑：“打会儿排位。”
程予川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那个……我哥呢？”
“不知道。”贺庭安关掉电脑，“不是说有惊喜？”
程予川干笑两声：“对对对！快跟我来！”
基地餐厅被布置得焕然一新，气球和彩带挂满天花板，正中央的餐桌上摆着一个三层蛋糕，上面用巧克力写着“Star 19岁生日快乐”。
沈深云、林叙和苏晴已经等在桌边，见他进来立刻拉响了礼花炮。
“生日快乐！”
贺庭安眼眶一热：“谢谢……”
程予川推着他到主座坐下：“快许愿！”
烛光摇曳中，贺庭安闭上眼睛。
希望……
餐厅的门突然被推开，冷风灌入，差点吹灭了一半蜡烛。
“抱歉，来晚了。”
池映秋站在门口，黑色风衣上沾着雨水，手里拎着一个印着某高端电子产品logo的纸袋。他的头发微微湿漉，呼吸有些急促，像是匆忙赶回来的。
贺庭安怔怔地看着他：“你不是……训练赛？”
“取消了。”池映秋走到他身边，将纸袋放在他面前，“生日快乐。”
纸袋里是最新款的顶配游戏本，键盘灯效可以自定义成任意颜色。
贺庭安翻开盖子，屏幕立刻亮起——壁纸是他和池映秋在宣传照拍摄时的花絮，两人对视的瞬间被抓拍，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这……”
“我哥亲自去取的！”程予川插嘴，“那家店超难排队！”
池映秋轻咳一声：“碰巧路过。”
贺庭安低头看着电脑，突然发现触摸板旁边刻着一行小字：
“To Star - Your Autumn”
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住。
蛋糕吃到一半，程予川突然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
“转到谁谁回答！”他兴奋地转动空酒瓶，“第一个问题——自己的初吻还在不在？”
酒瓶缓缓停下，瓶口正对贺庭安。
“………”
全桌人瞬间竖起耳朵。
“在。”贺庭安硬着头皮回答，耳根发烫。
程予川失望地“啧”了一声，继续转动瓶子。这次瓶口对准了池映秋。
“哥！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池映秋淡定地抿了口红酒：“大冒险。”
程予川眼睛一亮：“给微信置顶联系人发‘我想你了’！”
池映秋挑眉，但还是拿出手机。几秒后，贺庭安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Autumn：我想你了。】
贺庭安：“……”
程予川凑过来看，顿时怪叫：“卧槽！Star是我哥置顶？！”
沈深云默默捂住了程予川的嘴。
派对结束后，贺庭安抱着礼物回到房间。
他小心翼翼地把游戏本放在桌上，指尖轻轻摩挲那行刻字。
窗外雨声渐大，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将霓虹灯光折射成模糊的色块。
敲门声突然响起。
“进。”
池映秋推门而入，手里端着杯冒着热气的蜂蜜柠檬茶。他已经换了居家服，黑发半干，看起来比平时柔软许多。
“还喜欢吗？”他指了指游戏本。
贺庭安点头：“谢谢……”
池映秋把茶杯放在桌上，突然俯身握住他的手腕：“今天Fire找你麻烦了？”
“你怎么知道？”
“战绩查询。”池映秋点开手机，显示着他那局3-7-2的白狼，“不像你。”
贺庭安低头：“他说……你们约了训练赛。”
“取消了。”池映秋捏了捏他的手指，“去拿礼物。”
雨声敲打窗户的节奏越来越急。贺庭安鼓起勇气抬头：“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池映秋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脸：“因为……”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是苏晴的电话。池映秋皱眉接听，脸色逐渐凝重：“现在？……好，马上来。”
“紧急会议。”他挂断电话，拇指轻轻蹭过贺庭安的眼尾，“等我回来。”
房门关上后，贺庭安倒在床上，把发烫的脸埋进枕头里。
这算什么呢？
凌晨一点，贺庭安被手机震动吵醒。
【Autumn：开门。】
他迷迷糊糊地拉开门，池映秋站在走廊里，身上带着夜雨的潮湿寒气，手里拿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
“补给你的礼物。”
盒子里是一枚银质耳钉，造型是交织的星辰与羽毛。
“我……”贺庭安嗓子发干，“没打过耳洞……”
“我知道。”池映秋取出耳钉，“现在打？”
冰凉的酒精棉擦过耳垂时，贺庭安瑟缩了一下。池映秋的手很稳，穿刺瞬间的疼痛比他想象中轻得多。
“好了。”池映秋替他戴上已经消毒好的耳钉，指尖在发红的耳垂上轻轻揉了揉，“很适合你。”
贺庭安走到穿衣镜前——银色的星辰羽毛在耳垂上闪闪发光，和池映秋左耳的黑曜石耳钉莫名相配。
“谢谢……”他小声说。
池映秋从身后靠近，雪松气息笼罩下来：“还有一个礼物。”
“嗯？”
温热的唇突然贴上他发烫的耳尖：“初吻，我收下了。”
贺庭安坐在床边，指尖抚摸着耳垂上的星辰羽毛耳钉。
池映秋那句“初吻，我收下了”还在他耳边回荡，像一颗炸弹，炸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他盯着床头的丝绒盒子，里面还躺着另一枚耳钉——池映秋说“等你想戴右边的时候再戴”。
这算什么？告白？还是……
手机震动，是程予川的消息：【程予川：@Star 你耳朵红透了的样子全被拍下来了！】
附带的视频里，他坐在池映秋腿上，从耳根到锁骨红成一片，而池映秋的手正牢牢扣在他腰间，占有欲十足。
贺庭安把手机扔到床上，整个人陷进被子里。
完了，明天怎么面对他？
第二天清晨，贺庭安顶着两个黑眼圈下楼，发现基地还是异常安静。
餐厅桌上摆着早餐，蜂蜜松饼和热牛奶，旁边贴着张便利贴：【晨训，中午回。——A】
字迹工整得像战术笔记，末尾却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星星——和他日历上的一模一样。
贺庭安捏着纸条，嘴角不自觉上扬。
“哟，笑得这么甜？”程予川突然从背后冒出来，银发小揪揪上别着个闪电发卡，“昨晚进展如何？”
“什、什么进展！”
“少装。”程予川凑过来，压低声音，“我哥今早五点就起来晨跑，回来时耳朵红得能滴血。”
贺庭安一口牛奶呛住：“……”
程予川神秘兮兮地掏出一张房卡：“今晚八点，天台烧烤趴，苏姐特批。”
“又聚会？”
“错！”程予川晃着手指，“是给你俩创造独处机会！”
贺庭安：“……？？？”
训练室里，贺庭安戴着耳机，机械地操作着白狼补刀。
屏幕上突然弹出一条组队邀请——来自“AutumnLeaf”。
他手一抖，差点点错拒绝。
【AutumnLeaf】：双排？
【ONI-Star】：……嗯。
游戏加载时，贺庭安盯着池映秋的姑获鸟皮肤发呆。
昨晚那个轻吻的温度仿佛还留在耳尖，连带那枚耳钉都变得滚烫。
“Star。”池映秋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专注。”
“哦、哦……”
对局开始，池映秋的姑获鸟一反常态地住在了下路，三级就越塔强杀对面ADC。
【全体】敌方ADC：？
【全体】AutumnLeaf：报仇。
贺庭安一愣：“报什么仇？”
“昨天。”池映秋淡淡道，“Fire欺负你。”
贺庭安盯着屏幕，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住。
傍晚七点半，天台烧烤架已经支好。
程予川忙着往肉串上撒辣椒面，沈深云则一脸严肃地调整炭火温度。林叙推了推眼镜：“这个肉不能烤这么久，最佳食用时间是……”
“闭嘴啦学霸！”程予川把烤糊的鸡翅塞进他嘴里，“浪漫不需要数据！”
贺庭安站在角落，手里攥着一罐可乐，目光不时瞟向楼梯口。
“在等映秋？”苏晴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他刚接了个赞助商电话。”
“我没……”
“耳朵红了。”苏晴轻笑，“放心，今晚不打扰你们。”
贺庭安正想辩解，天台门被推开——池映秋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黑色运动裤，发梢还滴着水，像是刚洗过澡。他的目光准确锁定了贺庭安，径直走来。
“给。”他递来一杯蜂蜜柠檬茶，“少喝冰的。”
程予川立刻起哄：“哇哦~哥哥好贴心！”
沈深云默默把他拽到烧烤架另一头：“吃你的肉。”
夜色渐深，其他人默契地找借口离开，天台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贺庭安喝着柠檬茶，心跳快得像是刚打完一场生死局。池映秋靠在栏杆上，月光勾勒出他锋利的侧脸轮廓。
“耳钉。”他突然开口，“还习惯吗？”
“嗯……”贺庭安摸了摸左耳的星辰羽毛，“为什么选这个款式？”
池映秋转身面对他，黑眸在月光下深邃如海：“Star和Autumn，不该在一起吗？”
贺庭安呼吸一滞。
池映秋向前一步，两人距离近得能交换呼吸：“昨晚的问题，现在能回答了吗？”
“什、什么问题？”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贺庭安攥紧手中的杯子，突然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因为……”
我喜欢你，
远处突然炸开烟花，照亮了整个夜空。程予川的喊声从楼下传来：“生日快乐第二弹——啊！沈深云你捂我嘴干嘛！”
池映秋低笑出声，在烟花绽放的声响中俯身：“听不清，再说一次？”
贺庭安闭上眼，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