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世界第一修者（4） ...
-
有人起了一个头。顷刻，宴会现场掌声雷动。
满堂掌声不是为了凌明晏的生日，而是为了凌明澈的成绩。
凌明澈看向掌声的源头：张雨泽，旁边还有一个男的。
张雨泽够意思，配合得也好。
他无声地对张雨泽说“谢谢”。
张雨泽十分茫然：凌明澈怎么突然谢谢他？他只是跟着旁边这个男生一起鼓掌啊？
他身边的季逢山眼冒火光，简直想杀人。
凌父默不作声地放下凌明澈。
凌明澈太过冷静，垂眼环顾宾客的样子仿佛睥睨众生。
宾客之中，最尴尬的是余家人。
他们虽然知道余天辰考试表现不佳，但仍旧心存侥幸，认为余天辰再怎么发挥失常，也能考到前五。
于是，前两天战法学院公布成绩时，他们照样办了升学宴。
结果余天辰排名爆冷，只考了第十，报信鸟到他们家时好不尴尬。
他们这么大阵仗地赴宴，一方面是笼络凌家，另一方面也是来看凌明澈的笑话。
余天辰比他的家人们更震惊。他问报信鸟：“总分第一，那必答分呢？小澈的玄气恢复了，加分很多吧？”
其他宾客大受震撼：“凌明澈的玄气恢复了？！”
凌明澈忍不住笑起来。
余天辰真是他的好队友。这下，他都不用自己装了，余天辰帮他装。
报信鸟诚实作答：“凌明澈没有加分！必答分满分！凌明澈没有加分！必答分满分！”
现场静默一瞬，随即一阵骚动。每个人都是“窃窃私语”的姿态，凑在一起便显得嘈杂。
“凌明澈恢复了玄气，但是没有加分……天呐！”
“可以加分，偏偏不加。他这么有把握？”
“这是文理学院第一个必答满分吗？”
众人看凌明澈的眼神都变了。
余天辰忘了凌明澈曾是多么出众的天才，其他人却没有忘。
有他这一个问题，凌明晏的生日会俨然成为凌明澈的升学宴。
所有人都看着凌明澈，讨论他“恢复玄气”、“文理学院考试满分”的事迹，没人再夸凌明晏可爱。
继母抱着凌明晏，试图吸引来宾的注意。
凌父满头黑线，小声斥责：“艳姐儿，都是当妈的人了，稳重一点。明晏年纪小，来日方长。”
继母想争辩：“可是那个人三岁就……”
凌父：“好了！天天说说说，有什么用？有功夫看别人，不如督促明晏好好练功。”
继母扁扁嘴，有些委屈。凌明晏更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凌父厌烦，又不好离席，只好给继母和凌明晏夹了两筷子菜，撑出笑容，扮演幸福美满的一家人。
凌明澈远远看完这一出“家庭喜剧”，勾了勾唇角。
他转身端起一杯香槟，往旁边走了几步。
有人硬着头皮上前，和凌明澈寒暄：“明澈，好久不见，你长高不少啊。”
凌明澈微微一笑：“是啊，毕竟王叔您上次见我，我才十二岁。那时候您让我努力，不要以后长不高了。”
他正是在十二岁那年失去玄气。
这话简直在暗示王叔看人下菜碟。
“哈哈，还是你自己争气，我们这些人说什么都没用。”王叔尴尬地摸摸脑袋，又说，“我们家小子一直很崇拜你。他明年想考文理学院，要是你有时间，我带他来向你取取经啊。”
听到王叔这番话，周围的人交换眼神，仔细观察凌明澈的反应。
王家不是哪个大家族附属家族，不过和许多家族都有来往。即使别人看不起王家，他们也是实打实搭上了几个家族的关系网。
如今王叔迅速巴结凌明澈，他想上凌家这条大船的心思昭然若揭。
凌父冷眼旁观。
他知道凌明澈是多么傲慢的人，凌明澈估计不会搭理王叔。
“如果您在我开学前有空，我随时欢迎。”凌明澈和王叔碰杯。
虽然刺了王叔一句，但是他态度温和，一点儿没有传说中的坏脾气。
他无视了王叔语气中的谄媚，任凭王叔如何放低姿态，他都坚持以晚辈的礼仪与王叔碰杯。
凌父瞪着凌明澈，像第一天认识这个大儿子。
这个时候，他也不能公开驳凌明澈的面子。
他才做出一副担忧儿子的老父亲模样，现在转变态度，前面的铺垫全白费了。
凌父竟然有些进退两难。
能和凌家来往的家族，多少有点眼力见。看凌明澈来者不拒、凌父又不阻止，他们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和这位凌家大少爷社交一番。
众多小辈更是仗着同龄，涌向好说话的凌明澈。
短短几分钟里，凌父周围便少了许多敬酒的人，只有三两个老相识和他寒暄。
几位步入中年的家主坐在一起，仿佛自娱自乐。
大厅那头，凌明澈和几个人说过话后，摸清了这些人的套路。
长辈，上来便是一段表现形式各异的“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再打着自己孩子、孙子的名号，约下一次社交活动。
同辈，基本以“好巧啊我也在修界学宫”开头，展望他入学后的事情。
小辈分为两派，一派是凌明晏款，装天真可爱，求指导；一派是张雨泽款，装大大咧咧，邀请他一起玩。
凌明澈一一应对：长辈敷衍一下，同辈客套一下，小辈无视一下。
完美解决。
他装了好一会儿，开始感到无聊。
与其和这些人说车轱辘话，不如去张雨泽的芥子空间看漫画。
他吩咐小龙：【给张雨泽一个暗示，让他过来把我拉走。】
小龙：【好嘞！】
正在吃饭的张雨泽放下筷子，朝凌明澈走来。他的同伴惊讶地看着他，不知道知名吃货为什么会中断吃饭行程。
凌明澈在心里道歉。
要是下次再收到谁的玄气大礼包，或者他恢复玄气了，一定请张雨泽吃大餐。
没等张雨泽走过来，一个人挡住凌明澈的视线。
凌明澈抬眼看向身前的人，礼貌道：“您好。”
他感觉眼前一亮：这个人是今天来和他说话的人里，长得最帅的，比“重要人物”张雨泽、余天辰都帅。
遗憾的是，原身不认识他。凌明澈翻遍记忆，也没有找到这个人的任何信息。
估计是一个不重要的NPC。凌明澈也懒得用小龙看他的事业线。
季逢山自我介绍：“少爷好，我是凌家附属季家的长子，我叫季逢山。”
听到这个名字时，小龙忽然感觉不对，仿佛有东西要突破限制，浮现在凌明澈的意识里。
小龙无情压制。
谁都不能影响宿主当龙傲天！
凌明澈毫不知情，点点头道：“季先生好。不必叫我少爷，家族虽然有附属关系，但我们两人之间是平等的。”
他在心里判断季逢山的年龄。
季家长子，没有和其他附属家族里年龄稍大的人一起过来……看起来是他的同辈。
凌明澈等着季逢山说出那些早就听烂的台词：“我也是文理学院的”，“我之前也想考文理学院”、“以后带你去战法学院玩”……
这人会说什么？
季逢山问：“好的。那我可以叫你‘明澈’吗？”
凌明澈愣了一瞬。
一个称呼而已，很多人都这么叫他，为了讨好、为了拉近距离、为了表示亲密。
明明他们之前都叫“凌明澈”或者“大少爷”。
他们急着和他攀谈，恨不得利用上在他面前的每一秒，生怕哪句话拖慢社交节奏。
只有季逢山，问了这个多余的问题。
“可以。”凌明澈来了兴趣，主动问道，“你考修界学宫吗？”
“我已经……”季逢山刚开口，便被人打断。
“小澈！”余天辰喊道。
他挤开季逢山，又来抓凌明澈的手腕。
凌明澈后退一步，避开余天辰的手。
这个余天辰，要多烦人就有多烦人，原身怎么看上他的？
“有什么事吗？”凌明澈冷淡道。
“祝贺你，总分第一、必答满分。”余天辰笑容灿烂。
“知道了。”凌明澈不想和他多说话，“有事直说。”
他明显比之前冷淡。余天辰只当他在赌气，继续做出那副深情的模样：“小澈，之后我们都在修界学宫，有什么事可以彼此照顾。”
凌明澈无动于衷：“我在文理学院，照顾不上战法学院的人。”
“是我们互相照顾。”余天辰纠正道，“小澈，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情谊，不用闹得太僵。”
凌明澈敷衍都懒得敷衍，直白道：“这叫‘闹得太僵’吗？我以为我们只是在说废话。”
这话落在余天辰耳朵里，又是另一种意思。
他欣喜若狂：凌明澈这么说，就是还想原谅他吧！
余天辰喜笑颜开：“小澈，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
凌明澈：？
这人听得懂人话吗？
他刚想反驳，小龙便急急提醒：【999，余家有你突破进阶必要的法宝！别闹僵啊！】
又来一个劝架的。
凌明澈反问：【闹僵了又怎么样？他们不给我，我就不能抢吗？】
小龙卡顿片刻：【……对哦。】
宿主霸道人设不倒！
凌明澈在意识里拍了小龙一下。
这个不智能系统。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世界第一修者（4）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