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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玉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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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沉浸在记忆中，脑子被警报声围绕，忘去了周围的一切。当谢辞的指尖触到发梢时，沈延好像闻到了血锈味。那缕腥气藏在松木香深处，像蛰伏在雪地里的兽。走廊声控灯骤然亮起，他看见谢辞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如同困在琥珀里的飞虫，翅翼上还沾着十年前的雨。
"傻了？"谢辞的尾音带着冰裂般的笑纹。沈延的耳廓突然苏醒，记忆如潮水漫过感官：十四岁的少年也是这样揉乱他的额发，说小哭包变成小蘑菇了。
玻璃窗震动的频率与心跳重叠，暴雨在两人之间织出珠帘。谢辞的掌心很烫，虎口的月牙疤蹭过沈延滚烫的耳尖，这个触碰让铁盒里的硬币集体翻了个身。
"你的手表..."沈延的声音卡在警报声里。谢辞的腕表正在疯狂震颤，液晶屏闪过乱码，最后定格在873.00的猩红数字。他猛地抽回手，袖口卷起时露出小臂交错的旧伤，最深处那道形似北斗七星。
沈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这个动作让两人同时僵住——谢辞的脉搏在他指尖突跳，如同那年埋在梧桐树下的玻璃珠，隔着土壤传递来微弱的共鸣。
"所以…为什么是北斗？"
"因为..."谢辞的喉结在阴影中滑动，"最亮的那颗叫玉衡。"
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沈延的指尖无意识摩挲那道伤疤，直到谢辞的体温渗进他的指纹。走廊尽头传来钥匙串的叮当声，谢辞突然反握住他的手，将某样冰凉的东西塞进掌心。
是那枚1997年的硬币，边缘沾着新鲜的血渍。
"明天带你去个地方。"谢辞退进雨幕的背影正在溶解，声音却清晰如刀刻，"记得穿防水的鞋。" 谢辞转身离开，“好久不见，延延。”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沈延思绪万千，最后他低头，摊开手掌，硬币表面的牡丹纹里嵌着片透明芯片，在路灯下泛着幽蓝的光。当他用指甲撬开时，细如发丝的电路板蜷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最末端的二极管恰好指着旧城区方向。
夜雨冲刷着教学楼的轮廓。沈延在储物柜深处发现件不属于自己的黑色外套，内侧口袋缝着褪色的拍立得相纸——七岁的他正在画面里追逐彩虹糖纸，而镜头外半截手腕上的电子表，此刻正在谢辞腕间走着相同的裂纹。沈延将相纸按在心口，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跳的前所未有的快。
“终于，我们还是相遇的，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