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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假千金X真少爷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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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醒来时，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她伸手摸了摸枕边的布兔子，指尖触到里面藏着的钥匙，冰凉坚硬。
楼下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沈父压抑的怒吼：“查！给我查清楚昨晚监控是谁调出来的
沈昭披上外套，悄声下楼。厨房里，佣人们噤若寒蝉，沈父正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咆哮：“周家那个丫头？她哪来的胆子敢动我沈家的监控系统？”
“父亲。”沈昭站在楼梯口，声音平静，“早。”
沈父猛地回头，眼神阴鸷：“昨晚的事，你参与了多少？”
“我只是阻止了一场闹剧。”沈昭走向咖啡机，动作从容，“难道父亲希望沈家在宾客面前丢脸？”
沈父眯起眼睛：“你什么时候开始护着那个野种了？”
咖啡机发出细微的嗡鸣，沈昭背对着他，语气淡漠：“他姓沈，不是吗？”
沈父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他的指甲几乎掐进她的皮肤，“那个野种手里有沈家的把柄，你是不是也——”
“父亲沈昭轻轻抽回手，“咖啡要凉了。”
沈父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甩手离去。沈昭揉了揉发红的手腕，目光落在厨房角落的监控探头上，它正对着她的方向，红灯微弱地闪烁。
“系统，沈祁安现在在哪？”
【反派当前位置：地下酒窖。黑化值波动异常，建议宿主立即查看。】
沈昭放下咖啡杯，拿起一把黑伞。雨幕中，沈家的花园显得阴郁沉闷，石板路上积着水洼，倒映出灰蒙蒙的天空。
酒窖的门虚掩着，里面没有开灯。沈昭收起伞，刚踏进去，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沈祁安？”
没有回应。黑暗中，只有酒桶陈年的木质香气混合着血液的腥味。沈昭摸到墙上的开关，灯光亮起的瞬间，她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沈祁安，他手里握着一把美工刀，腕间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滴落在地板上，积成一小滩暗红。
沈昭快步走过去，夺下他手中的刀：“你干什么？”
沈祁安抬起头，眼神涣散：“疼。”
“疼还划？”沈昭撕开被血黏住的纱布，伤口狰狞地翻卷着，明显是反复撕裂的结果。
“只有疼的时候，”沈祁安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才觉得自己还活着”沈祁安的眼睛湿漉漉的看向沈昭，像被遗弃的小狗。
沈昭从酒架上取下一瓶高度数的威士忌，直接倒在他的伤口上。沈祁安闷哼一声，手指攥紧了她的衣角。
“现在呢？”沈昭面无表情地问，“还觉得活着吗？”
沈祁安突然笑了，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血色：“姐姐生气的时候，特别好看。”
沈昭懒得理他，从酒窖的医药箱里取出缝合包。针线穿过皮肉的触感让沈祁安微微颤抖，但他始终没喊疼，只是盯着沈昭的侧脸，目光专注、偏执。
“为什么帮我？”他突然问。
沈昭：怎么天天问这句话。。
沈昭为伤口打了个结，剪断多余的线：“我高兴。” 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沈祁安低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那这个，姐姐会感兴趣吗？”
黄铜钥匙，和布兔子里的那把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大一些。沈昭接过钥匙，指尖相触的瞬间，沈祁安突然收紧手指，将她拉近：“父亲的书房，第三个抽屉的暗格。”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那里有他最害怕别人看到的东西。”
沈昭没有挣脱：“你明明计划好了，那为什么还要让我去做？”
“嗯沈祁安松开手，眼神恢复清明，“之前确实是想自己解决的，但我现在改主意了。”
“为什么
“因为姐姐比报复有趣多了。”他歪着头，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我想看看，你会怎么选。”
雨声渐大，敲打着酒窖的小窗。沈昭将钥匙收好，突然问道：“你的母亲…你知道是怎么死的吗”
沈祁安的表情凝固了一瞬：“跳楼。”他的声音很轻，“从沈氏集团的大楼。”
“父亲骗光了她的钱，还让人玷污了她的名声。”沈祁安的眼神阴冷下来，“她走投无路，抱着我的照片跳下去的。”
沈昭沉默片刻，意识到自己似乎不应该问这个问题，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伤口别碰水。”
她起身离开，身后传来沈祁安的声音：“姐姐要去书房吗？”
“不。”沈昭头也不回，“今天周日，我约了人逛街。”
*
商业中心人潮涌动。林夏叼着奶茶吸管，百无聊赖地翻着杂志：“所以你就这么出来了？放着那么刺激的秘密不去看？”
沈昭试戴着一副墨镜：“不急。”
“我要是你，现在就冲回去把沈家掀个底朝天。”林夏凑过来，“话说，那个小疯子的伤怎么样了？”
“死不了。”沈昭放下墨镜，“周婷婷呢？”
“被她爸关禁闭了。”林夏撇撇嘴，“昨晚的事闹太大，沈家施压，学校要给她记过。”
沈昭皱眉：“这么严重吗？”
“没事，她爸就做做样子。”林夏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沈家最近在查一个海外账户，好像跟你弟弟有关。”
沈昭动作一顿：“具体
“不清楚，婷婷只偷听到她爸提了一句。”林夏掏出手机，“对了，陈喻昨晚被送医院了。”
“嗯？”
“说是酒精中毒，但我看监控，他离开宴会厅时还好好的。”林夏眨眨眼，“你说，会不会是某个护姐狂魔......”
沈昭没接话，目光落在商场对面的珠宝店，沈祁安正站在柜台前，专注地看着什么。
“诶？那不是......”林夏也注意到了，“要过去吗？”
“不用。”沈昭转身走向电梯，“去吃饭吧，我饿了。”
餐厅里，林夏喋喋不休地讲着周婷婷的糗事，沈昭却有些心不在焉。窗外雨势渐大，行人匆匆撑伞而过，其中一个人的身影格外显眼，沈祁安站在马路对面，手里拿着一个丝绒盒子，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固执地望着餐厅的方向。
“你弟弟真是个疯子。”林夏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这么大的雨，也不怕感冒。”
沈昭放下筷子，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不一会儿，沈祁安的手机亮了，他低头看完，突然笑了起来，转身走进雨幕中。
“你跟他说什么了？”林夏好奇地问。
“让他滚回家。”沈昭擦了擦嘴角，无语道，“走吧，送你回去。”
*
沈家的书房一片漆黑。沈昭用钥匙打开第三个抽屉的暗格，里面是一份泛黄的病历和一叠照片。病历倒是没什么，她看过了，但照片却让她触目惊心：年轻时的沈父拽着沈祁安母亲的头发，将她拖向天台边缘；另一张里，沈祁安母亲满脸是血，跪在地上哀求着什么。
“看够了吗？”
沈昭猛地回头，沈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枪。
“我早该想到，”他冷笑，“那个野种会把这些给你看。”
沈昭不动声色地将病历放回原处：“为什么杀她？”
“她不肯放弃抚养权。”沈父一步步逼近，“那个贱人，居然想用孩子勒索我。”
“所以你把她推下楼，伪装成自杀？。”
“聪明。”沈父举起枪，“可惜聪明人都活不长。”
扳机扣动的瞬间，一道黑影从书架后扑出，沈父被重重撞倒在地。沈祁安骑在他身上，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每一拳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祁安！”沈昭抓住他的手腕，“够了！”
沈祁安喘着粗气，指节沾满鲜血。地上的沈父已经昏死过去，鼻梁断裂，嘴角渗血。
“他该死。”沈祁安的声音嘶哑，“但他不能这么轻易地死。”
沈昭余光一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她捡起掉落的枪，突然对准了书架后的阴影：“出来。”
陈喻举着手机，脸色惨白地走出来：“我、我只是......”
“录像？”沈昭冷笑，“正好，省得我们找证据了。”
沈祁安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陈喻：“你很喜欢拍东西？”
陈喻后退着，突然转身就跑。沈祁安正要追，沈昭拦住他：“让他去。”
“为什么？”
“他会去找苏媛。”沈昭收起枪，“而苏媛的父亲，是检察院副院长。”
沈祁安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姐姐比我想的还要狠。”
沈昭没有笑，只是伸手擦掉他脸上的血迹：“回家吧。”
雨还在下，但已经小了很多。沈祁安突然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丝绒盒子：“给你的。”
盒子里是一枚蓝钻戒指，造型简约，内侧与上次送的胸针一样刻着两个字母：S&S。
“本来想等姐姐生日再送的。”沈祁安轻声说，“但我怕等不到那天。”
沈昭没有接：“什么意思？”
“我知道姐姐不是原来的沈昭。”他的眼神清澈见底，“但没关系，我喜欢的从来就是现在的你。”
【警告！反派黑化值急剧下降至30%！剧情线变动异常！】
系统的警报声中，沈昭接过戒指，窗外突然闪过一道车灯，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交替的光照亮了整个书房。
“看来陈喻动作很快。”沈祁安笑了笑，“姐姐要和我一起逃吗？”
沈昭将戒指戴在无名指上：“走吧。”
他们从后门离开时，警车已经包围了沈家别墅。林夏的短信适时响起：“婷婷她爸带队去的，放心，证据都移交了。PS：戒指好看。”
沈祁安撑着伞，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他们周围形成一道透明的水幕。
“现在去哪？”他问。
沈昭望向雨幕尽头：“去找你母亲的墓地。”
沈祁安的手指微微收紧，伞柄发出轻微的嘎吱声。良久，他轻声说：“好。”
雨中的城市灯火阑珊，像一场模糊的梦境。沈昭看着身旁少年的侧脸，突然想起系统最初的任务：救赎反派。
或许，被救赎的不只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