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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们永远在一起，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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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凝在剧痛中苏醒时，正躺在墨司的心脏里。
字面意义上的。
赤金色的心室壁在头顶规律鼓动，血管化作锁链缠绕她的鱼尾。
每一次心跳都震落黑雪，雪片触及肌肤便化作咒文，在她冰蓝鳞片上烙下暗金纹路。
她尝试凝聚灵力，却发现灵脉中流淌的竟是墨司的血——那些黑金血液正将她的本源灵力染成深紫。
"师尊喜欢这个地方吗？"
墨司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心室壁突然透明，她看见外界的可怖景象——自己的本体被九道骨刺钉在深渊王座，而此刻的"她"不过是寄宿在墨司心魂中的一缕分神。
塞凝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这是比肉身囚禁更可怕的桎梏。
当她试图冲击心室结界时，外界王座上的本体便会抽搐呕血，而墨司抚摸着那个"她"的脸颊低笑："您每挣扎一次，我就把囚笼修得更牢固些。"
第七次月升时，塞凝发现了心牢的破绽。
墨司的心脏每隔三个时辰会出现瞬息的停滞——那是百年前弑神戟留下的旧伤。
当又一次心悸来临时，她咬破舌尖，将本命精血凝成冰针，精准刺入心室最脆弱的瓣膜。
黑暗翻涌的深渊王庭突然静止。
塞凝的本体在王座上睁开双眼，看见墨司背对着她站在归墟残骸中。
少年手中的弑神戟正在滴血，脚下踩着沧溟未寒的尸骨——这竟是三日前的情景重现。
"时溯之眼......"她终于明白墨司觉醒的能力。
这双能预见三秒未来的魔瞳，此刻正因心脉受损出现裂隙。
塞凝的鱼尾突然暴长，鳞片倒竖着割断骨刺。
她将追魂棘的种子塞入胸前的伤口，任由剧毒与同生契相互撕咬。
当墨司感应到异常转身时，看到的已是她跃入归墟漩涡的背影。
"第三次。"
墨司的竖瞳缩成针尖。
弑神戟洞穿时空，却只勾回半片染血的银发。
他抚摸着发丝上凝结的冰晶，突然低笑出声："师尊难道忘了，追魂棘是用我的断角所化？"
塞凝在时空乱流中穿梭，脚踝的逆鳞锁却越来越烫。
当她冲破最后一道时空屏障时，浑身血液骤然冻结——
眼前是十岁的墨司蜷缩在镇海塔角落，正被九幽链刺穿琵琶骨。
小少年抬头望来，满脸泪痕混着血污："师尊为何不要我？"
"幻象......"
她后退半步，后背却撞上冰冷的战甲。
二十二岁的墨司执戟而立，脚下踩着人类幼崽的尸体："是师尊教会我，弱者不配活着。"
无数时空的墨司从黑暗走出。
七岁淋雨罚跪的，十五岁失控撕咬她手腕的，如今执掌深渊的......万千镜像同时开口："您逃不掉的。"
塞凝引爆本命鳞片，冰蓝血雨却浇不灭时空之火。
她在燃烧的回廊中看见真相——所谓三次出逃，不过是墨司用时溯之眼编织的莫比乌斯环。
每一次"逃脱"都是更深重的坠落，就像此刻，她拼尽全力的穿越，不过是回到心牢初始的坐标。
"欢迎回家。"
墨司剖开自己的胸腔，将那颗融合两人血脉的心脏按进她空荡的胸膛。
塞凝的银发寸寸染黑，耳后鳞片生出倒刺，最后听见的是他餍足的叹息："现在，我们永远在一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