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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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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在沈星依脸上，温润如玉的面容一半白皙一半暖黄，沈星依睫毛微颤，似要睁眼，又在深沉的睡意中恢复平静，适应了光线后，在秋日里晨曦暖融融的触感，更让他酣眠中露出惬意的微笑。
云渚在脑海里轻叹一声，接管了困倦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整个上半身都被暖阳轻抚，闹铃即将响起的瞬间就被他关闭，不料星依还是在生物钟的作用下迷迷糊糊地醒了。
“唔……到点起床了吗？哈欠……”星依在脑海里不住地瞌睡。
“你继续睡吧，我到公司再叫醒你。”云渚其实更想劝他今天不去公司，但他知道星依不会答应，于是自己起床洗漱。
“……有你真好，我昨晚断断续续做梦……感觉就像没睡一样zzz……”星依说着说着，意识又陷入了沉睡。
云渚洗漱完，拿起手机一看，秋波剧组的群聊彻夜未停，昨晚星依就是和这群人聊到忘了时间，被各种搞笑花絮图逗得忍俊不禁，云渚唱安眠曲哄了他好久，他才在明天要工作的念头下勉强自己睡去。
昨晚身体太晚入睡，云渚甚至没有打卡，现在才补上了退圈卡，有几个习惯同打卡的黑粉还问了他几句，云渚懒得理会，想到星依现在人气更盛，退圈遥遥无期，经营帐号的动力就大大衰减。
云渚做了一份简单的营养早餐，用餐后下楼，公司保姆车早已在楼下等候。
云渚在车上补眠，到了公司，在助理成橙的呼喊下，醒来的已经是沈星依。
艾才这回记住了沈星依的杀青日期，一大早在办公室装模作样。
看到沈星依进来，他兴高采烈地打了声招呼：“星依你来啦，有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沈星依落座后，控制不住地又打了个哈欠，他的眼底有些青黑，但无损俊秀容貌，看上去反而有种颓废的美感。
“你最近人气上涨，公司高层有意为你举办演唱会！”艾才被他的美貌闪了一下，又乐得不行，沈星依简直是天生的明星料子，躺赢的人生太妙了。
“真的吗？”沈星依一下子精神焕发了，双目灿若星辰，整个人都仿佛在布灵布灵地发光。
艾才搞怪地捂住眼睛，连连摆手说道：“收收你的光环！”
沈星依被他整得又冷静了下来，无语道：“说正事。”
“演唱会是肯定会举办的，只是时间地点暂时还没定，公司还在接触各大演唱会举办方。初步确定是等你的剧播完，人气再度发酵后，才给粉丝们放出消息。因为星依你是第一次开演唱会，当以谨慎为主，确保各方面都协调完美。”艾才终于摆出了一副靠谱样。
两人商讨了许久演唱会的相关事宜。
沈星依走出办公室，脚步轻快地去往练习室，他在脑海里欢乐地唱着出道以来唱过的各种歌，连司空见惯的办公楼走廊都觉得别有趣味。
云渚的酸泡泡却越冒越多，他对争抢星依注意的粉丝没有好感，他恨不得星依只为自己演唱，但他感受着星依的欢喜之情，终究没有出声打扰他，只静静听着他歌唱。
今天沈星依来练习室比较晚，如果按以前的练习强度来说，他来的算早了，演唱到底是爱好，云渚不会同意他废寝忘食，但他也是正常工作时间上班。没想到值班人员告诉他，练习室有几个练习生从凌晨练到了现在。
沈星依望过去，正是熟悉的面孔。在灯光照耀下，他们不知疲倦地挥洒汗水，动作在细微调整中接近精准，舞姿也越发灵动。
“他们真努力。”星依对云渚感慨到。
“你不会想学他们吧？”云渚察觉到他潜意识的向往，语气不快。
“没有，怎么会呢？哈哈……”星依干笑着转移话题，“我只是想到开始筹备的个人演唱会，公司惯常会塞几个练习生伴舞，倒不如给努力的人一个机会。”
练习生们跳完了舞，气喘吁吁地休息，张毅飞眼尖看到了沈星依，他眼睛发亮地跑上前打招呼：“沈前辈，你这么早过来，是拍完戏了吗？”
“嗯，昨天杀青了。”沈星依微笑回答，其它练习生也纷纷过来打招呼。
沈星依耐着性子听他们世故圆滑的吹捧，离开带任务性质的摄像头后，明明是想帮人，他对着陌生人却不知怎么开口，云渚好像不耐烦似地接管身体：“你们最近有什么安排？”
星依退回脑海里，只觉得这一幕熟悉不已，仿佛清晨的暖阳照进了心里，他何其幸运能有另一个自己永远无条件帮助他、陪伴他，做一切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
“没有，前辈你是知道的，我们公司练习生这么多，能蹭到你的练习室训练都不容易了。”赵之谦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开口就是暗搓搓地卖惨。
“你们都训练过什么曲目？”云渚又淡淡地问道。
众人摸不清他的态度，试探着开口说了一些公司有版权的热门曲目。
“还有《满河星》！”孙烨突然插嘴道。
云渚终于满意地笑了一下：“期待下一次看到你们的训练成果。”
张毅飞等人对视几眼，似有猜测，纷纷惊喜地保证会努力训练，然后洋溢着兴奋之情告别。
沈星依开始了日常训练，为了演唱会，公司又请了新的编舞和编曲老师，正在一旁讨论新曲。
连出道曲《满河星》也做了较大的改编，给伴舞加了一些动作，但是沈星依始终是绝对中心，甚至在新伴舞的衬托下更加出彩了。
编舞老师新编了个难度比较高的动作，沈星依需要短时间内多次形似倒伏，然后又在无支撑的情况下立起。
沈星依多次尝试都找不到感觉，久违地被老师上手掰动作。
伍蝶翩用手扶住沈星依的后腰，支撑着他慢慢后仰，然后又微微松开手让他凭腰腹发力立起，沈星依一个不稳又倒在她手上。
“！”云渚在脑海里醋的不行，恨不得自己就是舞蹈老师。
可他只能酸溜溜地说一句：“男女授受不亲。”
星依重新调整姿势，在心里笑道：“我也想和你授受相亲啊，这不是没办法吗？”
“哼！”云渚气鼓鼓。
星依驾轻就熟地哄道：“我们是最亲密的一体，不好过任何两个人吗～”
云渚的气像气球一样瘪了，又像棉花糖一样膨胀了起来。
星依带着笑意反复练习，终于勉强靠自己完成了那一段动作。
休息时间，沈星依拿起手机查看信息，秋波群聊仍热火朝天，吴导的群公告冒了出来。
［导演吴导：@所有人，我把能报的电视剧奖项都报了，凭大家优秀的表现，肯定能得到几个提名，甚至有可能拿奖，大家做好准备哈哈哈哈。］
［编剧苟爱：不用管他，他兴奋一天了，熬夜剪辑完结局，他就迫不及待报奖了，提名远着呢，大家该干啥干啥。］
群里其他人发着各种逗趣表情包，嘲笑吴导想两全其美、一步登天，沈星依也凑热闹发了张撒欢小狗。
“哼，你就这么喜欢小白狗？”云渚看它不爽很久了，星依的各种物品都有类似的图案，他尤其讨厌床上的玩偶，虽然心里有某种猜测，但醋照吃不误。
星依无奈又好笑地戳点屏幕上的小白狗动图：“你怎么什么都能吃醋啊？”小白狗气哼哼地摇头摆脑，像极了某个人，他调侃道，“那我把你做成各种表情包、玩偶等等，时刻用着、天天抱着好不好？”
云渚一瞬间美到冒泡，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又羞到自己一个个戳破了漫洒心田的粉红泡泡。
星依见他久久不语，反倒不依不饶起来：“嗨呀，只不知道你如果变成一个独立的人是什么模样？或者就是和我一样的容貌？那外人看起来我岂不是自恋……”
“谁说要你天天抱着了，你爱用那只狗就用好了！休息这么久快训练去吧！”云渚听得心弦乱颤，故作生气地转移话题。
“唉，你变了，之前还心疼我让我不要跳太久，现在竟然催着我训练……”星依强忍笑意。
云渚方寸大乱，自知说不过他，干脆操控身体，跑到伍蝶翩面前要求继续训练。他催星依快点出来，星依却喊累不出。
云渚只好硬着头皮自己跳了起来，动作还是那套动作，却怎么看怎么别扭。
伍蝶翩看得一头雾水：？？？
星依欣赏了一会儿云渚笨拙又可爱的舞姿，不想让外人看乐子，终于笑着接管了身体，开始了新一轮的练习。
——
吴导在主演的内卷下信心膨胀，将《秋波》报送各大奖项评选，最权威的电视剧奖项金果实的评委对流量网剧心有成见，他们皱眉看起了报送评奖的片段。
——
暮色与血色交织的祠堂下，母子相残。
罗青行握着南星的手将刀口捅向自己，南星拼命挣扎，恍然间感觉她的手指好像在写着什么。
南星瞳孔震颤，那是一个熟悉的符号，但下一瞬罗青行就死在了他手里，他短暂的清醒顷刻间被绝望淹没。
南星哭喊不能，他颤抖着将头埋在母亲的怀里。
他在血腥的慈爱里获得了片刻的安定，终于回忆起符号代表了什么。
……
水榭亭台，碧波微澜。
“咳，星儿，你输了。”罗青行坐在亭子里笑着说道。
十五六岁的南星，身后跟着一众陪他游戏的仆从，他拿着好不容易解开谜题得到的目字线索，闷闷不乐地走到亭子附近，看到她衣着单薄，忙叫腿脚快的阿秦拿外套来。
然后他也坐进亭子，将头歪倒在娘亲肩膀上撒娇：“为什么秋霞喜欢的是阿秦，明明搜集的证据是她一直和阿柏有往来啊。”
罗青行唤来秋霞，将书信摊在石桌上，细细和南星分析道：“你只看到眼含秋波，就去找秋霞的情郎，却没有发现她和阿柏的信里，浓情蜜意掩盖下的全是利益交换。”
“反而是和阿秦的信，只有平常的问候，却将他们年少相识、行侠仗义的事迹都讲清楚了。”
南星轻轻地挨蹭她，不服气地说道：“可是秋霞和阿柏时常暗地里眉来眼去，和阿秦却是相看两厌，说他们有情也太牵强了，简直是强行反转凶手！”
罗青行点了点南星的额头：“你被眼睛骗了，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秋风拂过，她忍不住咳嗽，可眼里满是慈爱，向来苍白的脸颊也被孩儿的撒娇蹭到微红。
“唉，如果连眼见都不能为实，还有什么是能相信的呢？”南星叹气。
罗青行笑着揽住他，母子的青衣与黄裳交织，在这秋日亭台里温情暖语。
她将手搭在他心口，说道：“秋波送情，眼见非实，可朝夕相处的情谊却不是一番话语能否定的，共同坚守的理念也不是轻易能改变的，眼睛见到的如果做不了真，那就用心认定真情。”
……
昏暗的祠堂里，只有母子旁沾满鲜血的刀闪着寒光。
南星强迫自己剥离一切情感，从未如此冷静地快速思考。
他的幻影在回忆里穿梭。
秋波代表着眼见非实，可娘为什么不能直说，她的一切行为都和往日相冲突，纵使真的有仇，可她的情意是无法改变的。
她疯魔到仿佛被人操控了，才只能通过符号提醒我，武力也出奇的强大，这种特征很像传闻中的傀儡术，那我能逃得过吗？娘如此决绝地让我杀了她，是否在提醒我什么？
“带着我的仇恨活下去。”
带着娘的仇恨，才能活下去？
“没有仇恨的时候自然心胸阔达，可谁叫我疯了呢？”
而仇恨是娘疯魔的缘由……
“真可怜啊。”
谁？幻影蓦然转向，声音的主人面目模糊，说着同情，却对遍地横尸毫无波澜，真正的仇人是他吗？
南星不得不将自己最后的理智沉入脑海深处，疯狂的情感占据了所有。
南星抬起头，悲喜莫辨地看向莫明。
——
评委组看完片段后有些改观，议论纷纷：“秋波剧情虽然比较生硬，但两个演员的情感爆发演得挺好。”
“年少温情和成年反目两相对比，是比较讨巧的手法，但他们演出了截然不同却又互相照应的细节，可以给个提名。”
起话头的是金果实的创办者之一，听者不时附和地微微摇头，又频频点头。
“可沈星依是个新人，一下子提名最佳男配角是不是对有资历的人不公平？”说话的人目光微闪。
“宋静妍也提名最佳女配角吗？她在剧里戏份就只有几个回忆片段吧？”他和前者交换了一个眼神，看似有理有据地反驳。
众人争执不休，终于老前辈拍桌不满道：“江山代有才人出是好事，我们再老古板到凭资历去评奖，金果实终将被时代潮流抛弃！”
“配角也不分戏份多少，演得出彩就是好配角，他们的演技本就相辅相成，没道理一个人提名，另一个没有，快投票决定吧！”
众人面面相觑，各怀心思地投了自己的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