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生日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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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江辞彝趴在书桌前，余光却看在斜对面静静看书的穆南攸身上。少年脊背挺得笔直，睫毛在书页上投下浅浅的阴影，连翻页的动作都透着股不紧不慢的从容。
“南攸~”江辞彝把笔一扔，椅子往后滑了半米，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做了一下午题，脑子都要打结了，陪我出去透透气呗？”
穆南攸抬眼，目光扫过他明显坐不住的样子，合上书的动作轻柔：“去哪儿？”
“带你去个好地方。”江辞彝笑得狡黠，起身时顺手捞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你之前不是说，要给我做个生日蛋糕吗？我找着一家手工烘焙坊，环境超棒，材料都是进口的，我们去那儿一起做怎么样？”
穆南攸的指尖顿了顿，自己确实提过一次。
但是忘了……
他小时候跟着妈妈学过几次简单的烘焙，虽然后来没再碰过，但那些揉面、打发奶油的细节，倒也没完全忘。
“嗯。”他应了一声，起身拿起放在桌边的手机，声音依旧清淡，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
江辞彝还是第一次叫司机来接，毕竟平时自己可不喜欢被人围观。
司机也是在养老院过的舒服，不动也有钱到手……嘿嘿
穆南攸坐在江辞彝旁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发呆。
“这家店在老城区的巷子里，隐蔽得很，但口碑超棒。”江辞彝跟他介绍，“我提前预定了专属烘焙间，没人打扰我们，正好可以慢慢做。”他侧头看了穆南攸一眼，眼里带着笑意，“你小时候跟阿姨学过，到时候可得多指导指导我这个烘焙小白啊。”
穆南攸没接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却默默回想起来。
小时候妈妈还在的时候，每到他生日，都会拉着他一起做蛋糕。妈妈的手很巧，能把普通的奶油抹得像云朵一样细腻，还会用新鲜的草莓摆出好看的造型。那些温暖的记忆，像被阳光晒过的棉花，柔软地铺在心底。
如果一直这样，多好。
车子驶入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巷，两旁是爬满藤蔓的老房子，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江辞彝让司机把车停在巷口的停车位，领着穆南攸往里走了几十米，就看到一家挂着“拾光烘焙”牌子的小店。木质的门脸，玻璃窗擦得一尘不染，里面摆放着各种精致的蛋糕模型，暖黄的灯光透过玻璃洒出来，显得格外温馨。
推开门，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店员是个穿着浅粉色围裙的小姐姐，立刻笑着迎了上来：“江同学，您来啦？预定的烘焙间已经准备好了，材料也都给您备齐了。”她的目光在江辞彝和穆南攸身上转了一圈，笑容依旧亲切，“这位就是您的朋友吧？快请进。”
“麻烦了。”江辞彝点点头，熟门熟路地跟着店员往里走。烘焙间在二楼，是个独立的小房间，里面设备齐全，干净整洁。靠墙的操作台上，已经摆好了低筋面粉、鸡蛋、牛奶、淡奶油、细砂糖，还有新鲜的芒果、蓝莓和草莓，各色材料分门别类，摆放得整整齐齐。
“食材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准备的，淡奶油选的是低糖款，细砂糖也备了两种，您可以根据口味添加。”店员把围裙和手套递过来，“工具都已经消毒过了，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好，谢谢。”江辞彝接过围裙，转身就递给穆南攸，“南攸，你先穿。”
穆南攸接过围裙，低头系上。黑色的围裙衬得他皮肤愈发白皙，系绳在身后打了个简单的结，腰线被勾勒得隐隐可见。
真好看……
“我们先做蛋糕胚吧？”穆南攸走到操作台边，指尖轻轻碰了碰装着鸡蛋的碗，声音清清淡淡，“戚风蛋糕比较松软，适合做生日蛋糕的胚子。”
“听你的。”江辞彝凑到他身边，看着他熟练地把鸡蛋的蛋黄和蛋清分开，动作流畅自然，“没想到南攸这么专业，看来今天我有口福了。”
穆南攸没说话，只是专注地处理着食材。他先把低筋面粉过筛，加入融化的黄油和牛奶，搅拌成细腻的蛋黄糊，动作轻柔又均匀。江辞彝在旁边看着，也想帮忙，却被穆南攸拦住了：“蛋清打发要注意手法，你先看着，等下我教你。”
“好嘞。”江辞彝乖乖站在旁边，目光却一刻也没离开过穆南攸。少年认真的样子格外好看，眉头微微蹙着，眼神专注，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打发蛋清的时候，穆南攸让江辞彝来试试。江辞彝兴致勃勃地接过电动打蛋器，按照穆南攸说的，分三次加入细砂糖，然后启动开关。蛋清很快就泛起了细密的泡沫，渐渐变得浓稠。
“慢一点，不要打太急，不然容易消泡。”穆南攸站在他身边，声音很近，带着温热的气息，“你看，现在已经有纹路了，再打一会儿，提起打蛋器能拉出小尖角就可以了。”
江辞彝听话地放慢了速度，眼睛紧紧盯着碗里的蛋清，嘴角忍不住上扬：“南攸，你教得也太详细了，感觉我马上就要成为烘焙大师了。”
“别分心。”穆南攸轻轻敲了敲他的胳膊。
好不容易打发好蛋清，穆南攸把蛋黄糊和蛋清分三次混合均匀，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什么珍宝。江辞彝则在旁边帮忙递工具。
蛋糕胚放进烤箱后，需要等待四十分钟。江辞彝拉着穆南攸在旁边的小沙发上坐下，递给他一瓶冰镇的柠檬水：“歇会儿吧，做蛋糕还挺累人的。”
穆南攸接过水，喝了一小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驱散了些许闷热。“还好。”他看着烤箱里渐渐膨胀起来的蛋糕胚，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小时候跟妈妈做的时候，总觉得等待的时间特别长。”
江辞彝没追问，只是安静地陪着他。他知道穆南攸很少提起妈妈，每次说起，语气里都会带着点淡淡的怀念。阳光透过窗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一起，温馨又宁静。
蛋糕胚烤好后，散发出浓郁的奶香味。穆南攸戴上隔热手套，小心翼翼地把蛋糕取出来，放在冷却架上。等蛋糕冷却后，他用刀把蛋糕分成了三层，中间夹上了新鲜的芒果丁和蓝莓。
“接下来就是抹奶油了。”穆南攸把低糖淡奶油倒进碗里，用打蛋器打发至浓稠状，“这个奶油不用太甜，正好符合你的口味。”
江辞彝凑过来，看着碗里洁白细腻的奶油，忍不住用手指蘸了一点，放进嘴里尝了尝：“嗯，味道刚好，不腻。”他看着穆南攸拿起抹刀，开始往蛋糕胚上抹奶油，动作熟练又轻柔。
穆南攸没说话，只是专注地抹着奶油。江辞彝在旁边看着，手有点痒，也想试试。“让我来抹一会儿呗？”他拉了拉穆南攸的胳膊，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小心点，别弄身上了。”穆南攸把抹刀递给她，站在旁边看着。江辞彝拿着抹刀，学着穆南攸的样子，往蛋糕上抹奶油，可动作笨拙得很，要么抹得太厚，要么抹得不均匀。
“哎呀，怎么这么难啊。”江辞彝有点挫败地放下抹刀，看着歪歪扭扭的奶油，忍不住笑了，“还是南攸你来，我在旁边给你打下手。”
穆南攸无奈地笑了笑，接过抹刀，开始收拾江辞彝的“残局”。他的动作很轻柔，很快就把蛋糕表面抹得平整光滑。江辞彝在旁边看着，心里痒痒的，突然拿起一小团奶油，趁穆南攸不注意，轻轻抹在了他的脸颊上。
“噗——”江辞彝忍不住笑出声，“南攸，你这样好可爱。”
穆南攸愣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脸颊上冰凉的奶油，看着江辞彝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他没说话，只是拿起抹刀，蘸了一点奶油，快速抹在了江辞彝的鼻尖上。
“反击！”穆南攸的声音依旧清淡，但嘴角却微微上扬，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哇，南攸你居然偷袭我！”江辞彝故作惊讶地叫了一声，然后拿起奶油，朝着穆南攸扑了过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穆南攸往旁边一躲，躲开了江辞彝的攻击。两人在小小的烘焙间里打闹起来，奶油飞得到处都是，脸上、衣服上都沾了不少。穆南攸虽然平时高冷，但此刻也放开了，偶尔还会主动反击一下，笑声清脆。
打闹了一会儿，两人都停下来，看着彼此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江辞彝的鼻尖和脸颊上都沾着奶油，像只小花猫；穆南攸的脸颊和下巴上也有奶油，原本清冷的气质多了几分娇憨。
“好了好了，别闹了，不然蛋糕就做不成了。”穆南攸率先停下来，拿起纸巾，轻轻擦掉脸上的奶油。
江辞彝也跟着停下，他拿起纸巾，也开始擦自己脸上的奶油，嘴里还嘟囔着：“都是南攸先偷袭我的，不然我才不会闹呢。”
穆南攸没反驳，只是嘴角带着笑意，继续装饰蛋糕。他用新鲜的草莓和蓝莓在蛋糕表面摆出了好看的造型，又用裱花袋在蛋糕边缘挤了一圈简单的花纹，最后在蛋糕中央写上了“江辞彝，生日快乐”六个字，字体清秀工整。
“完成了！”穆南攸看着做好的蛋糕，眼里带着点小小的成就感。蛋糕不算特别华丽，但造型精致，配色清新，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味和水果的香甜，看起来格外诱人。
江辞彝凑过来，看着眼前的蛋糕，眼睛亮得像星星：“哇，南攸，你也太厉害了吧！这蛋糕也太好看了，比我吃过的任何蛋糕都好看！”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想再蘸一点奶油尝尝，却被穆南攸拍了回去。
“别碰，一会儿要带回家的。”穆南攸把蛋糕放进提前准备好的蛋糕盒里，动作轻柔。
江辞彝乖乖收回手，笑着说：“好好好，听你的。”他看着穆南攸小心翼翼地把蛋糕盒盖好，心里满是欢喜。这个蛋糕，是穆南攸亲手做的，里面藏着他的心意，比任何昂贵的礼物都珍贵。
离开烘焙坊的时候，店员看着两人脸上还残留着的奶油痕迹，忍不住笑了：“两位做得真好看，祝江同学生日快乐呀。”
“谢谢。”江辞彝笑着回应，接过店员递过来的手提袋，小心翼翼地把蛋糕盒放进去，然后自然地牵住了穆南攸的手。
穆南攸的手微微一僵，想抽回来，转头就看见江辞彝坏笑的看他∶“牵一会儿嘛。”
无奈，同意。
回到家的时候，刘阿姨已经在厨房里忙碌起来了，空气中飘着饭菜的香味。江小满听到开门声，立刻从客厅跑了出来，扑到江辞彝身边：“哥哥，你回来啦！蛋糕呢？我要看蛋糕！”
“别急，在这儿呢。”江辞彝把蛋糕盒递给她，笑着说，“小心点，别摔了。”
江小满小心翼翼地接过蛋糕盒，打开一看，眼睛立刻亮了：“哇，好漂亮的蛋糕！是穆哥哥做的吗？”
“是啊。”穆南攸点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穆哥哥你好厉害啊！”江小满崇拜地看着他，“比蛋糕店卖的还好看！”
刘阿姨从厨房里走出来，擦了擦手上的水，笑着说：“回来啦？快洗手准备吃饭，你爸爸已经去接王州鋅他们了，估计也快到了。”
江辞彝和穆南攸洗了手，来到客厅坐下。江小满一直围着蛋糕盒转，时不时偷偷看一眼，脸上满是期待。穆南攸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递给她：“拿着。”
“谢谢穆哥哥！”江小满开心地接过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滋滋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
没过多久，江叔叔就带着王州鋅、氰倩、林晓夏和漠饧来了。几个人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和蛋糕的奶香味。
“江辞彝，生日快乐啊！”王州鋅一进门就大喊，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盒，“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祝你越来越帅，成绩越来越好！不过，当然没我帅。”
“就你自恋。”江辞彝笑着接过礼物，“快进来坐，饭菜马上就好了。”
氰倩和林晓夏也递上了礼物，笑着说：“生日快乐呀，江辞彝。”
“谢谢你们。”江辞彝一一道谢，穆南攸在旁边帮忙招呼大家坐下，给每个人倒了一杯水。
晚饭很丰盛，摆满了整整一桌子。刘阿姨的手艺很好，每道菜都色香味俱全。大家边吃边聊，气氛热闹又温馨。江小满坐在穆南攸身边，时不时夹一块菜给他，嘴里还念叨着：“穆南攸哥哥，你多吃点，你做的蛋糕超好吃，等下我要多吃两块。”
穆南攸笑着点点头，把盘子里的排骨夹给她：“慢慢吃，别着急。”
吃完饭，江辞彝把蛋糕端了出来，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江小满迫不及待地想要吹蜡烛，被江辞彝拦住了：“等一下，先关灯。”
江叔叔关掉了客厅的灯，只留下蛋糕上插着的十八岁蜡烛，暖黄的烛光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大家围着蛋糕，一起唱起了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歌声结束后，江辞彝闭上眼睛，许了个愿，然后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客厅里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快切蛋糕！快切蛋糕！”王州鋅迫不及待地喊道。
江辞彝拿起蛋糕刀，先切了一块最大的，递给穆南攸：“南攸，你先吃。”
穆南攸接过蛋糕，说了声“谢谢”，拿起叉子，轻轻尝了一口。蛋糕松软细腻，奶油低糖不腻，混合着新鲜水果的香甜，味道恰到好处。
“好吃！”穆南攸忍不住称赞道，眼里带着笑意。
江辞彝看着他满足的样子，心里比自己吃了蛋糕还甜。他又给其他人切了蛋糕，大家边吃边聊，气氛格外热闹。
江小满吃得一脸都是奶油，像只小花猫，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穆南攸拿出纸巾，温柔地帮她擦掉脸上的奶油，动作轻柔又耐心。
江辞彝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觉得，这大概就是最幸福的样子，有家人在身边，有朋友陪伴，还有自己喜欢的人在身边，简单又温馨。
聊到尽兴时，王州鋅突然站起来，举起手里的饮料杯，大声喊道：“嘿嘿，让我们一起——”
“祝江大少爷/江辞彝/儿子，八月二十三号，生日快乐！”大家一起喊道，一起碰杯。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