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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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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谦被拉到体育场东门拿饭的时候,感觉什么都吃不下了。
季谦:一天到晚吃狗粮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体育场东门的保安这个点在食堂,墨衔提前给马路对面金逸楼的老板发了绿泡泡,让他把饭菜做好,十二点来拿,果不其然季谦刚在东门露脸,老板就过马路过来了。
金逸楼老板看见季谦,一边小跑一边挥手:“小谦!言言!”
季谦也挥挥手,等到老板跑过来接过午饭:“谢谢黎哥。”
黎哥拍了拍季谦的肩膀,随后将头伸进去探了探四周,有点纳闷:“今天怎么没有看见墨衔那小子?”
季谦看了眼一旁默不作声地时言,有点尴尬:“墨衔把言哥弄生气了,言哥不让他跟上来。”
黎哥闻言忍不住大笑起来,拍了拍季谦的肩膀,准备回店里:“不说了,我先回店里了,有空常来,店员会给你们打折。言言你也是,虽然墨衔是有点喜欢调戏你,但是都是朋友,你也别太生气了。”
时言抬眸看了眼黎哥,又垂下眸:“黎哥再见。”
黎哥看见时言这个态度,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时言:“走了。”
季谦愣了一下,点点头连忙跟上。
等两人到小树林时,墨衔正无聊地在翻看暗网发布的委托。
季谦和时言把饭菜放在小石桌上后,凑过去看。
墨衔被两个人毛茸茸的脑袋蹭得痒痒的,尤其是被时言蹭地痒到受不了,觉得他有点反常,毕竟时言一般不会凑过来,忍不住往后坐了一些:“你们两个干什么?时言你手机呢?”
时言淡淡地说:“被收了,王主任说期末还我。”
季谦回忆了一下,恍然大悟:“哦!难怪你忽然不回我消息了。”
时言看向季谦,有点无语:“季谦你大脑褶皱被磨平了是吗?”
季谦也没有想到自己被骂,小声驳论:“你才是。”
结果是刚说完被人一记爆栗打中后脑勺,季谦想要打回去,确实打回去了,但是也被时言一巴掌扇得偏过了脸,只能委屈地去吃饭。
墨衔思考片刻:“下午放学去买一个?”
时言点了点头:“好。”
季谦有点困惑:“那言哥你手机卡怎么办?”
时言:“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插了一张流量卡?”
季谦挠了挠脑袋,有些尴尬地继续埋头干饭。
该说不说,墨衔每次点菜都很好,避开了所有人不喜欢吃的菜,比如季谦讨厌吃茄子、空心菜、香菜;时言不喜欢吃油腻的,辛辣的,齁咸的,也不喜欢排骨,不喜欢鸭汤,墨衔不喜欢吃辣的,只要是清淡的,没有大蒜就可以。
季谦: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墨衔是怎么记住的。
墨衔吃得差不多了,拿了张纸擦擦嘴巴,随后交代今晚的任务:“濡梦组织的任务,季谦辅助一下他们的技术人员,帮他们把嘉丽大楼的系统黑了就行,时言和我帮他们射两枪,事成之后会给我们二十万。”
时言听到“濡梦”的时候在喝水,听到那个名字一不小心呛到了,咳嗽地弯下了腰。
季谦和墨衔过来帮时言顺气,墨衔没有想到时言会有这么大反应:“小言你怎么了?”
时言摆了摆手,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
濡梦组织是佳德家族的黑产业,佳德家族明面上是时濡公司的大股东,暗地里也干着那些地下杀手的事情,于是为了方便就组织了濡梦这个组织,仗着佳德历代家主都是政员,想要把人捞出来也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所有当时言听到濡梦组织的时候吓了一下。
“时胜高你果然没放过我。”
三人吃完饭后就各回各教室了。
季谦和墨衔刚从小树林出来就被两个女生撞见了,看着她们一边兴奋地小声说着什么一边快步离开,季谦有种不好的预感。
墨衔没有在意,只是一味地往教室走:“再不走午休迟到了,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在后面排排站。”
季谦快步过去搂住墨衔的肩膀,和他勾肩搭背,一蹦一跳地带着墨衔往教室走,却又时不时停下装作被墨衔言语攻击到了,用空着的手捂住胸口:“怎么?嫌弃我了?唉,你曾经还和我一起迟到站在后面玩石头剪刀布啊!衔啊,你不能这样啊!!!”
墨衔忽然有些认同时言的话了,季谦似乎确实大脑褶皱被磨平了——变成智障了。
时言这边慢悠悠地回到教室,结果推开门忽然一本书迎面飞来,幸好眼疾手快接住了。
时言低下头,看开数学书第一面,看见了扔书人的尊姓大名——王凡,于是抬起头看着正准备道歉的王凡,随手把书扔给其他人了。
王凡看着自己的数学书陷入新一轮的争抢,简直欲哭无泪:“不要啊言哥!”
时言只是睨了他一眼,随后往座位走。
时言:谁让你的书砸到我的?
王凡看着他可怜的书飞来飞去,一股无力涌上心头。
时言没有在意,趴在位置上午休。
然后他就梦见了自己躺在棺材里,怎么使劲都打不开,刚静下来就听见外面传来墨衔的笑声,时言这辈子没听过他笑得这么开心:“我把棺材钉死了,小言。”
时言听到这一句话直接给吓醒了,后桌被装了一下桌子迷茫地看着时言:“哥,你咋了?”
时言有些发懵,盯着桌面,声音也有些发虚:“没…没事。”
时言的后桌没有多想,埋头继续睡觉。
时言满脑子都是那句“我把棺材钉死了”,烦躁地抓抓头发,趴在桌子上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又开始放映小时候的种种。
他记得七岁那一年,母亲外出去游玩,他的父亲就把他关在一个小箱子了,把盖子钉死了,就留了一个口确保不会闭死他,他在里面大哭大叫,可是仆人们都不敢去开箱子,害怕被老爷责罚,就那么喊了一整天,嗓子都喊哑了,双眼红肿干涩,挤不出一滴泪了,最后是第二天晚上因为母亲要回来了父亲才把自己从箱子里面放出来。而且在出来之后,时言的父亲不给时言饭吃,说如果他敢告诉他母亲,就打死他。
当时时言才七岁,他被吓到了,于是真的没有说。
他那时候第一次觉得光线那么刺眼,觉得他的父亲很恶心。
再后来,他不敢一个人待在黑暗的地方,害怕长时间待在黑暗的地方。
等到午休结束,许媛和往常一样去喊时言起来,刚碰了一下他发颤的肩膀就听见时言低哑带着些哭腔的声音:“别碰我…别碰我……”
许媛都懵了,呆呆地看着时言嵌入小臂肉里的指甲,轻轻凑到时言后桌旁边:“喂,时言怎么了?”
时言的后桌被许媛弄醒,看了眼时言,又看了眼许媛,一阵头脑风暴后摇了摇头:“言哥午休的时候醒了一次,然后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