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古籍残页的共振密钥 ...
-
沈砚之将银杏叶吊坠挂在鹤唳松琴轸上，金属扣环"咔嗒"一声扣紧。林溯蹲在地上收拾超声波扫描仪，卫衣帽子滑到鼻尖："陈老师刚才摸琴弦时，机械臂的压力传感器显示他右手握力增加了0.3牛。"
"所以你偷偷把温度调节器调成30度？"沈砚之弯腰帮他捡起散落的传感器，指尖蹭过少年手背。
"恒温环境能减少神经传导延迟。"林溯把扫描仪塞进背包，耳尖泛红，"要你管。"
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尖啸起来，屏幕上跳出图书馆古籍区的监控画面。林溯拽着沈砚之往门口跑，机械臂在背包里自动展开："《琴律发微》残页的借阅记录显示，预约人ID是电竞社那个顾问。"
"他怎么知道古籍线索？"沈砚之接过耳机，听见耳麦里传来图书馆安保系统的破解声。
"陈墨上周在古琴社提过《鹤鸣集》。"林溯踢开楼梯间的杂物，"那老头总说'琴砖共鸣需双频'，估计被监听了。"
雨夜的图书馆泛着霉味。林溯猫腰穿过书架，视网膜投影上跳动着数据流："目标在古籍修复室，携带声纹干扰器......等等，他手里拿的是沈鹤鸣的建造手记。"
沈砚之透过门缝看见那人正在拍照，书页边缘的朱砂印记与老宅地砖碎片吻合："小心他袖口的电击器。"
"知道。"林溯突然拽着他扑倒在地，金属书架发出刺耳的碰撞声，"砚之，你往左绕，我用激光笔干扰他的传感器。"
"别用《平沙落雁》，用《酒狂》的节奏。"沈砚之贴着书架移动，"干扰频率设为120bpm。"
"要求还挺多。"林溯轻笑，激光笔在墙面打出混乱的波形，"搞定，他的传感器过载了。"
顾问咒骂着转身，匕首划破了沈砚之的袖口。林溯的机械臂趁机缠住他手腕，电流声中匕首落地："说，谁让你来的？"
"你们以为保护老宅是做好事？"顾问喘着气，"次声波早就在影响城市电网，上个月地铁故障就是因为我们在高楼私建次级砖阵！"
"所以你们想复制共鸣场搞破坏？"沈砚之捡起掉落的古籍，看见内页的"秋鸿"落款。
顾问瞳孔骤缩："你以为沈鹤鸣是圣人？他当年用次声波击退倭寇，根本就是......"
"住口！"陈墨的声音从耳麦传来，"带他回老宅，我要亲自审问。"
老宅地下琴室，陈墨用拐杖敲击地面："当年沈鹤鸣在砖阵里设了自毁程序，启动需要双频共振。"
"用鹤唳松的泛音和我们的心跳频率。"林蔓推门进来，手里攥着个青铜罗盘，"小溯，你的代码能解析罗盘里的古谱吗？"
"正在解码。"少年已经蹲在地上敲击键盘，"砚之，你用'猱'技法弹商弦，频率保持82.4Hz，就像我们上次调弦那样。"
沈砚之点头，指尖刚落在琴弦上，林溯突然按住他手腕："等等，你的心率110bpm，太高了。"少年从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塞给他，"含着，稳定心跳。"
"现在是吃糖的时候？"沈砚之挑眉，却在含住糖的瞬间，听见林溯手环的频率与自己同步。
"共鸣场启动了！"陈墨看着砖阵发光，"接下来用《梅花三弄》的泛音序列，注意泛音节点！"
琴弦震动时，林蔓忽然开口："当年我和你父亲也是共振载体，他制琴，我研砖，就像你们现在这样。"
"那你为什么砸琴？"林溯没抬头，指尖在键盘上敲出蓝光。
"因为地产商威胁要曝光共鸣场的军事用途。"林蔓轻抚罗盘，"你父亲选择守护老宅，我选择用技术对抗技术，我们都没错。"
"所以你研发声纹传感器是为了......"沈砚之恍然大悟。
"为了证明共鸣场可以救人，不是杀人。"林蔓将罗盘放在砖阵中心，"小溯，当年你父亲刻在砖上的二进制儿歌，还记得吗？"
少年指尖一顿："1是琴弦，0是空弦，第三段旋律对应《仙翁操》的泛音。"
"对。"林蔓露出欣慰的笑，"现在用它当密钥。"
林溯忽然笑起来："成功了！次级砖阵坐标正在自毁，电网波动恢复正常。"
顾问忽然挣扎着起身："地产商手里还有沈鹤鸣的日记原件，你们拦不住的！"
"但真正的密钥在这儿。"林溯抬手点了点自己后颈的纹身，"砚之腕间的减字谱，我的二进制代码，都是沈鹤鸣设下的活体密钥。"
陈墨走到窗边，看着雨停后的鹤鸣坊："沈鹤鸣当年说，琴砖共鸣不是武器，是桥梁。现在该由你们决定，这座桥通向哪里。"
林溯的手机忽然响起，是生煎店老板的视频通话："小沈！新出的霜降特调生煎，加双倍桂花糖霜还是玫瑰糖霜？"
"各来三份，多加薄荷糖碎。"林溯抢答，"顺便帮我们留个靠窗的位置，要能看见老宅飞檐的。"
"还要醋溜白菜。"沈砚之补充，"别放辣椒。"
"知道啦，你们小情侣的口味我还不清楚？"老板挂断前调侃。
林溯耳尖爆红："谁和他是......"
"不是情侣为什么一起刻纹身？"林蔓忽然开口，递过银杏叶书签，"这是当年我和他父亲刻的，背面是摩斯密码的'琴瑟'。"
沈砚之接过书签时，林溯的手环忽然震动，显示心率85bpm。少年别过脸："吃完生煎就去给龙吟砖做声纹档案，用你的减字谱当文件名，我的代码当后缀。"
"比如'徵音·ls001'？"
"俗不可耐。"林溯拽着他往门口走，"应该叫'薄荷糖·减字谱·20251010'。"
"日期是你的生日？"
"要你管！"
雨停后的鹤鸣坊飘着清冽的空气，生煎店的灯光在远处暖黄一片。林溯忽然停住脚步，指尖在沈砚之掌心敲出《凤求凰》的节奏："砚之，其实四百年前的人......"
"嗯？"
"没什么。"少年耳尖泛红，"快走，生煎要凉了。"
沈砚之任他拽着自己往前走，听见身后老宅的飞檐在风中发出细微的嗡鸣，像极了鹤唳松的泛音。远处的钟楼敲响九点，林溯的手环亮起粉色光晕，与他腕间的减字谱纹身交相辉映。
"林溯，"沈砚之忽然开口，"以后想住在这里吗？"
"老宅？"少年挑眉，"天天听你修琴？"
"不，"沈砚之轻笑，"是听琴砖共鸣的声音，和生煎店的叫卖声。"
林溯突然站住，转身时卫衣帽子被风吹起："其实我早就写好了声纹门铃程序，用《良宵引》的前三个泛音当提示音。"
"所以你刚才说的......"
"没什么！"少年加快脚步，"快走，再晚糖霜生煎就卖完了。"
沈砚之看着他耳尖的红痣在月光下明明灭灭，忽然想起文化节那天，少年递来电子轴体时说的"别怕"。此刻他终于明白，有些频率不必言说，就像此刻交叠的心跳，早已在时光中谱成最动人的和弦。
生煎店老板远远看见他们，举起锅铲喊："小沈！小溯！靠窗位置给你们留着呢，桌上有新到的桂花蜜！"
"来了！"林溯应声，忽然压低声音，"砚之，其实四百年前的人......"
"嗯？"
"没什么。"少年耳尖通红，"快吃你的生煎，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砚之轻笑，咬开糖霜生煎，甜腻的馅料里混着若有若无的声波震动——那是林溯偷偷加装的压力传感器。少年一边吃一边在手机上敲代码，屏幕映得他眼底发蓝，像极了地下琴室的共鸣场蓝光。
"看什么？"林溯抬头，嘴角沾着糖霜。
"没什么。"沈砚之递过纸巾，"只是觉得，我们的频率......"
"早就共振过了。"少年别过脸，却在擦嘴时，指尖轻轻蹭过沈砚之手背。
窗外，老宅的飞檐在月光下清晰可见，像古琴岳山上昂起的弦轴。沈砚之忽然明白，所谓传承，从来不是孤独的坚守，而是有人与你共享同一频率，在时光的长河里，共振成永恒的和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