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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又是实验室报警?” ...


  •   生煎店的玻璃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合上时,沈砚之嘴里还叼着半块没咽下去的糖霜生煎。夜风裹着雨后的潮气扑在脸上,他含糊不清地抬眼,就看见林溯指尖的手机屏幕亮得刺眼,少年整个人都绷得像张满弓,连卫衣帽子都被攥成了团。帽绳在指缝间勒出深深的红痕,像谁用朱砂笔描过的弦。

      "又是实验室警报?"糖霜粘在牙齿上,沈砚之舔了舔唇角,顺手把剩下的生煎塞进纸袋。油渍透过薄纸渗出来,在掌心洇开半透明的花。他想起今早林溯调试机械臂时,指尖也沾着这样的油迹,却非要用超声波扫描仪分析鹤唳松的泛音。

      林溯没吭声,喉结在夜色里滚动了一下。屏幕的光映得他瞳孔缩成针尖,指腹在屏幕上快速划动,指甲盖因为用力而泛白:"电竞社服务器被黑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某种金属般的冷硬,像是齿轮咬合时的摩擦声,"对方留了坐标——城郊旧船厂。"

      沈砚之的指尖猛地一顿。纸袋被攥出细碎的褶皱,油渍顺着指缝渗进掌心的纹路。上周在图书馆古籍修复室的场景突然在脑海里炸开:那人袖口弹出的电击器、匕首划破袖口时的冰凉触感、还有那句没说完的"沈鹤鸣用次声波击退倭寇"。此刻那些碎片突然拼成完整的图景,像老宅地下琴室的砖阵突然亮起蓝光。

      "IP地址重合。"林溯已经拽着他往公交站跑,背包里的机械臂零件哗啦作响,像谁在深夜里打翻了工具箱。"你看这个——"他把手机往沈砚之面前一送,屏幕上是张泛黄的纸页扫描件,右上角用朱砂写着"鹤鸣集"三个字,正是沈鹤鸣日记的扉页。纸页边缘有烧焦的痕迹,像被什么东西快速烧灼过。

      公交站台的灯光在雨夜里晕成模糊的光圈,像谁不小心打翻了调色盘。林溯把卫衣帽子重新戴上,帽绳勒得太紧,耳尖从毛边里露出来,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沈砚之盯着那截耳尖看了两秒,突然伸手把他帽绳拽松:"勒那么紧,脑子供血不足。"指尖触到帽绳上的绒线,像触到古琴弦上的断纹。

      "要你管。"林溯拍开他的手,却没再拉紧帽绳。远处的公交车碾过积水驶来,车灯在地面拉出长长的光痕。少年突然转身,卫衣帽子在风里一掀一掀,露出后颈那截苍白的皮肤:"砚之,这次可能有陷阱。"他的眼睛在车灯下亮得惊人,像藏着未熄灭的火星。

      旧船厂的锈铁门在激光笔下熔出个焦黑的圆洞时,海风吹得沈砚之袖口的刀疤隐隐作痛。那道疤是去年深秋修琴时被崩断的琴弦划破的,此刻却像有细针在皮肉下穿梭,顺着血管往心脏蔓延。他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指节蹭过林溯背包上挂着的银杏叶挂饰,金属片在掌心里冰凉。

      "小心红外线。"沈砚之压低声音,靴底碾过地上的铁锈,发出细碎的声响,像谁在撒落一把干燥的琴灰。月光从破洞照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像祖父琴谱上晕开的墨点。

      "早看见了。"林溯蹲在地上,机械臂从背包侧袋滑出,金属关节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某种蛰伏的昆虫。他视网膜上的投影亮起来,蓝色数据流在瞳孔里跳动,映得眼白发蓝:"警报器用的《酒狂》节奏,和图书馆那次一模一样。"机械臂末端的传感器贴近地面,突然发出轻微的"嘀"声,像古琴泛音的余韵。

      船舱里突然响起齿轮转动的吱呀声时,沈砚之正拽着林溯的后领往后退。头顶的起重机钢索哗啦一声砸下来,铁锈粉尘簌簌落在肩头,钻进衣领里发痒。他听见林溯低骂了一声,然后整个人被按在锈铁柱后,鼻尖蹭过少年卫衣上洗得发白的琴谱印花,能闻到上面淡淡的薄荷味,混着铁锈和机油的气息。

      "往左边跑!"沈砚之的声音被钢索落地的巨响吞没,像琴弦突然崩断。他能感觉到林溯身体的僵硬,还有机械臂在身侧展开时的轻微震动。

      "我知道!"林溯突然把他按在柱子后,自己转身用机械臂撑住坠落的钢索。金属碰撞声震得人耳膜发疼,沈砚之看见少年机械臂关节处迸出细密的火星,像谁在夜色里点燃了一串爆竹。"看那边——日记原件在玻璃柜里!"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喘息,像琴弦被过度按压。

      玻璃柜嵌在锈迹斑斑的墙壁里,隔着十米远都能看见里面泛着微光的纸页。沈砚之贴着地面往前爬,手肘蹭过黏腻的油渍,胃里突然一阵翻涌。他想起六岁那年跟着祖父来船厂,踩在被海水泡得发胀的木板上,闻到的永远是鱼腥味和铁锈味,还有祖父身上淡淡的松烟墨香。

      "声纹密码锁。"指尖触到玻璃柜的瞬间,电流噼啪一声窜过指尖,像被琴弦狠狠弹了一下。沈砚之猛地缩回手,看见玻璃柜边缘凝结着细密的水珠,在月光下像一串断线的珍珠,正顺着玻璃往下滑落。

      "用《秋鸿》引子!"林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金属的回音。沈砚之回头,看见他正用机械臂硬扛着钢索,后背的卫衣被汗水浸透,勾勒出少年清瘦的肩胛骨,像古琴的岳山。"我在老宅砖缝里录过残谱!"他的指尖在机械臂关节处快速敲击,发出规律的"咔嗒"声。

      沈砚之深吸一口气,重新把指尖按在玻璃柜上。闭上眼睛的瞬间,《秋鸿》的旋律在脑海里响起,祖父枯瘦的手指抚过琴弦的触感、鹤唳松震动时的泛音、还有老宅地下琴室砖阵亮起的蓝光,全都混在一起,像一坛陈年老酒在血管里发酵。指尖突然传来琴弦般的震动,嗡鸣声顺着掌心蔓延到手臂,像谁在血管里弹了个长音,震得心脏发麻。

      "锁开了!"玻璃柜"咔嗒"一声弹开时,沈砚之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像鼓点一样密集。他伸手去拿日记原件,指尖刚触到纸页,船舱顶灯突然全灭,仿佛被谁一把掐断了光源。

      "纳米级声纹干扰器!"林溯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像琴弦被绷到极致。备用光源亮起的瞬间,沈砚之看见光束里飘着细密的金属粉末,像谁撒在空气里的银沙,正缓缓凝成细针状,在黑暗中闪烁着危险的光。

      "屏住呼吸!"沈砚之猛地把林溯按在地上,鼻尖几乎碰到少年后颈的纹身。二进制代码在黑暗中微微发烫,像烧红的铁丝。他能感觉到林溯的身体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机械臂过载后的电流痉挛,每一次颤抖都透过皮肤传到他掌心。

      黑暗中响起键盘敲击的轻响,像谁在深夜里弹奏无声的琴。沈砚之感觉到林溯的机械臂滑出,末端射出荧光导线,在地上拖出幽蓝的光痕,像一道凝固的闪电。"听钢柱的回声。"少年的声音贴着他耳廓响起,温热的气息弄得耳根发痒,带着淡淡的薄荷味,"像不像陈墨教的泛音定位法?"

      沈砚之屏住呼吸,侧耳去听。锈蚀的钢柱在夜风里发出呜呜的声响,频率时高时低,果然像极了《梅花三弄》的泛音序列。他想起上周在古琴社,陈墨用拐杖敲着地板教他们辨音,阳光透过窗棂照在老人斑斑的手背上,灰尘在光柱里飞舞,像无数个小小的音符。

      "用泛音当导航?"沈砚之顺着荧光导线往前摸,靴底突然碰到黏腻的液体,在黑暗中划出刺耳的声响。他心里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林溯低喊一声"陷阱",然后整个人被往前一推,后背撞在锈铁柱上,撞得他胸腔发闷。

      他转身时正看见少年踩中油渍滑倒,后背重重撞在锈蚀的阀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机械臂卡在阀门缝隙里动弹不得,金属关节处冒出细密的白烟。月光从破窗照进来,照亮少年后腰渗出的血迹,在深色卫衣上晕开暗红的花,像谁不小心打翻了朱砂砚。

      "林溯!"沈砚之冲过去,指尖触到那片温热的血迹时,心脏像是被谁攥紧了,疼得他喘不过气。他想掀开卫衣查看伤口,却被林溯一把拍开,少年的指尖冰凉,带着金属的寒意。

      "看什么看!"林溯咬牙扯下卫衣袖子当绷带,指尖在机械臂关节处快速敲击,屏幕的光映得他脸色发白。"先破迷宫,备用电源只剩15%了。"血珠顺着袖口滴在地上,和油渍混在一起,像谁泼洒的朱砂墨,在黑暗中开出妖异的花。

      沈砚之按住他流血的腰侧,指腹能感觉到少年身体的颤抖,那是一种极力压抑的战栗。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响起熟悉的琴音——是《凤求凰》的节奏,断断续续,像谁用指尖在空气里拨弦,每一个音符都带着微弱的电流声。他猛地抬头,看见林溯手腕的手环正亮着粉色微光,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你手环的心率警报?"沈砚之的声音有些发颤,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打鼓,一下下撞在肋骨上,震得胸口发疼。

      "谁让你心跳快得像打鼓......"林溯的耳尖在微光里红得透亮,像染上了一层胭脂。机械臂突然射出钩爪勾住天花板管道,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抓住我!从通风口出去!"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通风管道里弥漫着铁锈和老鼠屎的味道,像一口被遗忘的古井。沈砚之跟在林溯身后,看着少年后背的血迹蹭在管道壁上,留下暗红的痕迹,像一条蜿蜒的生命线。他想起第一次在实验室看见林溯,少年穿着白大褂调试机械臂,袖口沾着机油,却非要用超声波扫描仪分析古琴音色,说要"找到音色里的二进制代码"。

      "砚之,"林溯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带着金属的回音,像古琴在空屋里发出的泛音,"这陷阱像故意留给我们破的。"他的机械臂在前方开路,碰落的铁锈簌簌落下,砸在沈砚之的帽子上。

      "嗯。"沈砚之托着他的脚踝往上送,指尖触到他发烫的皮肤,像触到正在调音的琴弦。"对方知道我们懂泛音定位,还留了《凤求凰》的提示。"他想起文化节那天,林溯用电子轴体接上断裂的琴弦,台下的欢呼和少年亮晶晶的眼睛,像盛夏的星辰。

      管道尽头的月光突然被人影挡住时,林溯的机械臂瞬间展开防御,金属摩擦声在管道里回荡,像无数把刀同时出鞘。沈砚之听见少年低喝一声"谁",声音里带着电流的杂音,像琴弦被过度拉扯。

      "是我。"陈墨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拐杖敲在管道盖上,发出"笃笃"的声响,像古琴的散音。"地产商设的声波迷宫,用的是沈鹤鸣当年防倭寇的阵法。"老人的声音在夜风里显得有些苍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林溯被沈砚之托着爬出管道时,后腰的绷带已经完全浸红了,像被血浸透的宣纸。夜风吹过,少年打了个寒噤,机械臂无力地垂在身侧,关节处还在冒出微弱的白烟,像冬日清晨的薄雾。

      "陈老师你怎么知道......"沈砚之扶着林溯站稳,看见老人手里拎着个急救包,皮革表面烫着古琴纹样,边角已经磨得发亮。

      "你们走后我查了老宅地砖的声波记录。"陈墨打开急救包,里面的纱布和药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指向远处冒烟的集装箱,"日记原件在那边,但设了自毁程序,得用你们的心跳共振当密钥。"老人的目光落在沈砚之腕间的减字谱纹身上,又转向林溯后颈的二进制代码,像在看两张古老的琴谱。

      沈砚之替林溯包扎伤口时,少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触到沈砚之的脉搏,林溯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虚弱的笑:"砚之,你心率又110了。"他的指尖冰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感。

      "闭嘴。"沈砚之把薄荷糖塞进他嘴里,自己也含了一颗。冰凉的甜味在舌尖化开,混着淡淡的血腥味,像一剂强心针。"等出去了,我要吃十笼糖霜生煎。"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琴弦久未调试。

      "俗不可耐。"林溯含着糖说话含糊不清,手环却悄悄蹭上沈砚之的手腕。两个频率在夜色里慢慢重合,像谁在空气里调了根无形的弦,发出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共鸣。"至少得加双倍薄荷糖碎......"

      集装箱的铁门被陈墨的拐杖叩响时,沈砚之听见里面传来齿轮转动的最后一声咔嗒,像古琴调弦时的最后一个泛音。林溯突然把他的手按在自己后颈纹身处,二进制代码在指尖发烫,像有细小的电流在皮肤下窜动,顺着神经往心脏蔓延。

      "用共振频率当密钥,"少年的眼睛在月光下亮得像星子,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水珠,像清晨的露水。"像在地下琴室那样。"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像祖父当年教他识谱时的语气。

      沈砚之点头,指尖刚触到集装箱门锁,就听见林溯突然轻笑出声。海风送来他的声音,混着远处的汽笛声,像一首未完的曲子:"砚之你听,生煎店老板说今晚的桂花酒酿留了最后两份。"

      集装箱门应声而开的瞬间,沈砚之看见玻璃柜里的日记原件正在发出蓝光。纸页边缘的朱砂印记与老宅地砖碎片吻合,内页的"秋鸿"落款在蓝光中微微发烫,像一枚正在燃烧的印章。他伸出手,指尖即将触到纸页时,突然听见林溯的机械臂在身侧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少年的小拇指悄悄勾住他的,在掌心敲出《良宵引》的节奏,每一个音符都带着温热的触感。海风从门缝灌进来,吹起林溯额前的碎发,沈砚之看见他耳尖的红痣在月光下明明灭灭,像谁随手点在宣纸上的朱砂,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苍白。

      "砚之,"林溯的声音很轻,带着某种不易察觉的颤抖,像琴弦在风中微颤,"其实四百年前的人......"他顿了顿,眼睛望向远处生煎店的灯光,暖黄的光晕映在他瞳孔里,像融化的糖霜,"沈鹤鸣当年用次声波击退倭寇,其实是用了双人共振的方式。"

      沈砚之猛地转头看他,夜风掀起他的衣角,像一面展开的旗。

      林溯迎上他的目光,眼底的蓝光与日记原件的光芒交相辉映:"需要一个制琴师和一个研砖师,像我们这样。"他的指尖在沈砚之掌心轻轻敲击,敲出的不再是琴曲,而是一串规律的二进制代码,"这就是为什么老宅的砖阵需要我们的心跳频率才能启动。"

      陈墨在身后轻轻叹了口气,拐杖点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沈鹤鸣当年留下的,不止是防御阵法。"老人的目光投向老宅的方向,那里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还有如何让共鸣场造福于民的方法。"

      林溯弯腰拿起玻璃柜里的日记原件,蓝光在他指尖流转,像活过来的音符。"地产商想复制的只是武器系统,"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但真正的密钥,在这里。"他抬手点了点自己后颈的纹身,又指向沈砚之腕间的减字谱。

      沈砚之看着少年手腕的手环亮起稳定的粉色光晕,和自己腕间的纹身交相辉映,突然想起昨晚在地下琴室,砖阵共鸣时发出的嗡鸣,和此刻两人交叠的心跳声,竟是一模一样的频率。那不是巧合,而是四百年前就埋下的伏笔,像一张琴谱,等待着合适的人来弹奏。

      "走吧,"林溯突然拽住他的手,机械臂自动卷起日记原件,"再晚酒酿该被老板家闺女喝完了。"他的手心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却异常温暖。

      沈砚之跟着他往外走,听见陈墨在身后低语:"琴砖共鸣不是武器,是桥梁。"夜风裹着海水的腥气扑面而来,他抬头看见老宅方向的天空泛起鱼肚白,飞檐在晨光里勾勒出清晰的轮廓,像古琴岳山上昂起的弦轴,正等待着第一缕阳光的拨弄。

      林溯走路时还是微微跛脚,卫衣口袋里的银杏叶挂饰在风里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声响。沈砚之突然伸手拽住他的后领:"慢点走,伤口裂开了我不管。"

      "要你管。"林溯回头瞪他,却没挣脱。卫衣帽子被风吹起,露出后颈的纹身,二进制代码在晨光中流转,像谁用星光写就的琴谱,记录着四百年的等待与共鸣。

      远处传来生煎店老板的吆喝声,混着《沧海一声笑》的电子叫号音,像一首新旧交织的曲子。沈砚之看着林溯加快脚步,突然明白,所谓传承,从来不是孤独的坚守,而是有人与你共享同一频率,在时光的长河里,共振成永恒的和弦。而他们,就是那两根注定要共鸣的琴弦,一根连着过去,一根通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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