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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晚上去吃生煎吗？”“俗不可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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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的离心机在凌晨三点发出低沉的嗡鸣。林溯把青铜罗盘固定在光谱分析仪上，机械臂末端的探针正提取罗盘缝隙里的陶土样本。沈砚之趴在实验台上，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勾勒着沈鹤鸣手记里的声纹图谱，袖口的减字谱纹身与屏幕蓝光产生微弱共振。
"罗盘夹层里的陶土含有特殊矿物质，"少年突然直起腰，白大褂蹭到旁边的烧杯，"和老宅地下琴室的砖阵材质一样。"他的视网膜投影上跳动着复杂的元素周期表，"看，这种稀土元素能放大生物电信号。"
沈砚之放下笔，走到光谱仪前："所以沈鹤鸣当年用它来稳定共鸣场频率？"他想起老人说的"双人共振"，指尖不自觉地蹭过林溯后颈的二进制纹身。
"别乱摸！"少年像被琴弦烫到似的缩脖子，耳尖却红了，"我刚在罗盘底部发现微型音槽，结构和鹤唳松的龙龈一模一样。"机械臂突然射出激光，在桌面上投影出三维模型，"你看，这明显是个共鸣腔体。"
实验室的门被推开时，陈墨拄着拐杖走进来，腋下夹着卷泛黄的图纸："老宅地砖的声波扫描结果出来了。"老人把图纸铺在桌上，上面用红笔圈出地下三层的异常震动区域，"沈鹤鸣在砖阵里藏了东西。"
林溯的机械臂瞬间展开，探针指向图纸西北角："这里的声波频率和罗盘音槽完全一致！"他突然抓起背包，"砚之，我们得去老宅挖地砖。"
清晨的鹤鸣坊飘着油条香。沈砚之跟着林溯拐进老宅侧门，靴底蹭过门前的青石板，发出细碎的声响。林溯蹲在地上，机械臂弹出超声波探测器："地砖下三米有金属反应，形状像个琴匣。"
"轻点，别惊动邻居。"沈砚之望了眼隔壁晾着的腊肠，突然听见头顶传来瓦片摩擦声。他拽住林溯的后领往后退，只见一块青瓦砸在刚才站立的位置，裂成两半。
"是地产商的人！"林溯的机械臂瞬间展开防御，金属关节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他们在屋顶装了声纹传感器。"
老宅正厅突然响起古琴声，是《酒狂》的节奏。陈墨拄着拐杖从屏风后走出，琴弦般的皱纹在晨光中微动："我用鹤唳松弹了段干扰音，能拖住他们三分钟。"
林溯已经跪在地上，机械臂化作挖掘钻："砚之，帮我校准频率！用《仙翁操》的泛音序列！"
沈砚之点头，指尖按在地面，想象着琴弦震动的频率。他能感觉到地砖下传来的共鸣，像有人在地下拨动琴弦。林溯的机械臂突然发出警报，钻头处迸出火星："找到了！是个青铜琴匣！"
琴匣表面刻着完整的《秋鸿》减字谱，沈砚之刚触碰匣盖，上面的朱砂突然发亮，组成一串二进制代码。林溯的机械臂瞬间射出荧光导线，与代码产生共振："这是......声纹医疗方案的缺失部分！"
"小心！"陈墨突然用拐杖敲击地面，"地产商启动了次声波干扰！"
沈砚之感到耳膜一阵刺痛，林溯的机械臂突然停摆，屏幕上跳出乱码。少年咬牙切齿地敲打键盘："干扰频率和图书馆那次一样，用《平沙落雁》的节奏......"
"换《梅花三弄》！"沈砚之按住他的手，"沈鹤鸣手记里说过，三叠泛音能抵消次声波。"他闭上眼睛，想象着鹤唳松的琴弦震动，指尖在琴匣上敲出泛音节奏。
林溯的眼睛突然亮了："共振频率找到了！"他猛地将机械臂插入琴匣缝隙，二进制代码与减字谱同时发亮，"搞定！次声波干扰器过载了！"
琴匣"咔嗒"一声弹开，里面没有琴，只有块刻着声纹图谱的琴砖。林溯的机械臂刚要拿起，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是他手腕的手环在震动，心率监测图上的波浪线陡升。
"别动！"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林蔓穿着实验室白大褂，手里拿着声纹探测器，"琴砖里封着沈鹤鸣的毕生研究，但启动需要双人共振。"
沈砚之看着她手中的探测器，突然想起老人说的话："您早就知道共鸣场的医疗用途？"
"我丈夫当年就差这最后一块琴砖。"林蔓走到琴匣前，探测器发出规律的蜂鸣声，"地产商想抢它来完善次声波武器，而我们......"
"我们要证明共鸣场可以治病。"林溯的指尖触到琴砖，二进制代码与砖面的声纹图谱产生共鸣，"看，砖面刻的是帕金森患者的脑电波图谱。"
陈墨用拐杖轻点琴砖："沈鹤鸣当年用次声波屏障保护百姓，也用同频共振治疗过伤兵。"老人的目光落在沈砚之与林溯交叠的影子上，"现在该由你们完成他未竟的事业。"
实验室的培养箱在午后阳光中发出柔和的光。林溯把琴砖放在共振舱里，机械臂连接着复杂的导线："砚之，帮我校准频率，用《良宵引》的泛音。"
沈砚之坐在古琴前，指尖落在琴弦上："频率82.4Hz，对吗？"他想起地下琴室调弦的那个夜晚，林溯塞给他的薄荷糖。
"聪明。"少年头也不回，屏幕映得他眼底发蓝，"现在加入你的心率......完美，共振场稳定了！"
共振舱突然发出嗡鸣，琴砖表面的声纹图谱泛起蓝光。林蔓看着示波器上的波形，突然落泪："和我丈夫当年模拟的一模一样......"
实验室的门被猛地推开，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举着声纹枪闯进来："把琴砖交出来！"
林溯的机械臂瞬间展开防御，金属盾牌挡住声纹枪的攻击："是图书馆那个顾问！"
沈砚之按住琴弦，突然想起沈鹤鸣手记里的话："以琴为桥，以心共鸣。"他深吸一口气，指尖用力拨动琴弦，《凤求凰》的泛音在实验室里回荡。
"砚之，你干什么？"林溯回头，却看见共振舱的蓝光与沈砚之腕间的纹身产生共振，形成一道声纹屏障。
顾问的声纹枪突然爆炸，男人咒骂着后退："你们不知道共鸣场的真正危险！"
"我们知道它能救人。"林蔓挡在共振舱前，"我丈夫就是用这种技术治疗渐冻症，直到地产商威胁要曝光......"
顾问瞳孔骤缩："所以你砸了他的琴？"
"我用技术对抗技术，"林蔓举起手中的探测器，"就像现在这样。"
林溯的机械臂突然射出电磁网，缠住顾问的手腕："说，地产商的次声波武器藏在哪里？"
"在......在他们总部的地下琴室。"顾问喘着气，"但没有双人共振，你们启动不了自毁程序......"
沈砚之与林溯对视一眼，同时点头。少年突然笑起来，机械臂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谁说我们需要启动自毁？我已经把次声波频率改成《生日快乐歌》了。"
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起，林溯的手机跳出消息："地产商总部的次声波装置正在播放儿歌，电网恢复正常！"
顾问瘫坐在地，看着共振舱里发光的琴砖："你们赢了......但沈鹤鸣的日记里还有个秘密......"
"我们知道，"沈砚之走到琴匣前，拿起那片银杏叶书签，"四百年前的研砖师和制琴师，就像我们这样。"
林溯的手环突然亮起粉色光晕，与沈砚之腕间的纹身交相辉映。少年别过脸，耳尖泛红："别瞎联想......我只是在上传医疗数据。"
陈墨走到窗边，看着鹤鸣坊的老银杏树："沈鹤鸣当年说，琴砖共鸣不是武器，是桥梁。现在这座桥该通向医院，还是音乐厅？"
林蔓抚摸着琴砖上的声纹图谱："我丈夫曾用共鸣场缓解病人的疼痛，现在我们可以做得更多。"
沈砚之看着共振舱里的蓝光，突然想起文化节那天，林溯递来的电子轴体。他转头看向少年，只见林溯正在手机上敲代码，屏幕映得他眼底发亮。
"喂，"沈砚之突然开口，"晚上去吃生煎吗？"
"俗不可耐。"林溯头也不回，嘴角却勾起笑意，"不过要加双倍薄荷糖碎。"
实验室的荧光灯在头顶嗡鸣，共振舱的蓝光与两人的频率默默共振。沈砚之突然明白，所谓传承，从来不是守着古老的琴谱，而是让琴弦的震动与时代的心跳同频，在时光的长河里，奏响属于未来的和弦。
窗外，鹤鸣坊的老银杏树沙沙作响，像在弹奏一首无声的琴曲。林溯的机械臂悄悄勾住沈砚之的小拇指，在掌心敲出《良宵引》的节奏。而共振舱里的琴砖，正将沈鹤鸣四百年前的心愿，化作治愈的声波，传遍城市的每个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