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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次月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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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快看！"苏晴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指着教室后墙新贴出的名单，"志愿者安排表出来了！"
我凑近去看，密密麻麻的表格上写着日期和人名。找了一会儿，在第三周的位置看到了"林小雨、苏晴"并排在一起。
"我们是一组的！"苏晴高兴地拍手，"下下周周三，记得早点来学校。"
我点点头，心里既期待又紧张。这是我第一次当学校志愿者，不知道具体要做些什么。
前排的李明转过头，推了推眼镜："志愿者要七点前到校，在校门口检查仪容仪表，课间巡视操场，放学后打扫指定区域。"他顿了顿，"我是学生会纪律部的，所以比较清楚。"
"谢谢。"我小声说，惊讶于他居然主动和我们说话。这个政治课代表平时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不客气。"李明面无表情地转回去，继续做他的数学题。
苏晴冲我挤挤眼睛，用口型说："好—严—肃—"。
我捂住嘴忍住笑，这时向老师踩着高跟鞋走进教室，全班立刻安静下来。
"同学们，"她环视一周，"下周将进行初一第一次月考，这是检验你们开学一个月学习成果的重要考试。"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哀叹声。向老师敲了敲讲台："安静！考试范围我会发到班级群里，各科老师也会在课上强调重点。我希望16班能考出好成绩。"
下课铃响后，同学们三三两两讨论着即将到来的考试。陈悦站在讲台边整理考务表，张浩走过去说了什么，她突然笑了起来，酒窝在脸颊上若隐若现。
"他们是不是..."苏晴神秘兮兮地凑到我耳边。
"别瞎说。"我打断她，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张浩是数学课代表，成绩很好，但上课经常和后排男生传纸条被老师批评。而陈悦作为班长，总是认真负责。这样的两个人站在一起，确实有种奇妙的反差感。
放学路上，苏晴提议周末一起去图书馆复习。
"我家附近新开了家书店，有自习区，还卖超好吃的提拉米苏！"她眼睛闪闪发亮，"我们可以上午学习，下午吃甜点放松。"
"好啊。"我欣然同意。自从认识苏晴，我的生活似乎增添了许多色彩。以前的我总是独来独往，现在却有了可以分享秘密、一起笑闹的朋友。
周六早晨，我在书店门口等苏晴。初秋的阳光温柔地洒在行人肩上，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桂花香。
"小雨！"苏晴从马路对面跑来，今天她扎了两条麻花辫，穿着淡黄色连衣裙，像一束移动的阳光。
我们选了靠窗的位置，摊开课本和笔记。苏晴的笔记五颜六色，重点处还画了可爱的表情符号；我的笔记则工整规矩，用不同颜色的荧光笔标注重点。
"你政治笔记做得好详细啊。"苏晴翻看我的笔记本，"小凤姐姐讲的段子你都记下来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我觉得她举的例子能帮助理解概念..."
"李明！"苏晴突然压低声音，"他也来了。"
我抬头，看见李明背着沉重的书包走进书店，径直走向最角落的位置。他似乎没注意到我们，从书包里掏出一摞参考书和厚厚的笔记本。
"他周末也这么用功啊。"我感叹道。
"听说他想考市重点高中，从初一就开始准备了。"苏晴小声说，"我表哥认识他邻居，说他家里书架上全是竞赛题集。"
我们埋头复习到中午，然后分享了那块诱人的提拉米苏。奶油在舌尖融化的瞬间，考试的焦虑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我觉得我数学最差，"苏晴愁眉苦脸地戳着蛋糕，"谭老师讲得太快了，我有时候跟不上。"
"我英语比较弱，"我承认道，"周老师说的'老鼠啃南瓜'我到现在都不太懂什么意思。"
周一回到学校，月考的氛围已经笼罩了整个班级。课间时分，往常打闹的男生们也安静下来，抓紧时间复习。就连一向调皮捣蛋的刘阳和吴昊，也破天荒地拿着英语书在背单词。
"周天子说了，"苏晴模仿英语老师周小刚浓重的口音，"'这次月考谁不及格，我就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老鼠啃南瓜！'"
我们笑作一团，但心里都绷着一根弦。第一次月考，谁都不想搞砸。
考试当天，我早早到了教室。向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监督早读。她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套装，看起来更加严肃。
"记住，"发卷前她强调，"诚实考试，不要让我发现任何作弊行为。"
第一科是语文。试卷发下来，我快速浏览了一遍，暗自松了口气——大部分内容都是向老师强调过的重点。作文题目是《我的初中生活初体验》，我瞥了一眼苏晴，她正咬着笔帽思考，阳光透过窗户在她侧脸投下细碎的光斑。
数学考试就没那么顺利了。谭老师监考，鹰一般的目光扫视全场。后半部分的应用题让我绞尽脑汁，手心沁出汗水。交卷时，我看到苏晴脸色发白，而前排的李明则胸有成竹地整理着文具。
最后一科英语考完，教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周老师笑着摇头："同学们别高兴太早，成绩后天就出来。"
放学时，天空飘起细雨。我和苏晴共撑一把伞，讨论着考试题目。
"那道数学应用题你算出来是多少？"苏晴焦急地问。
"15.6，但我可能算错了..."
"啊！我得的是18.2！"苏晴哀嚎一声，"完了完了，这次肯定不及格了。"
"别担心，"我安慰她，"说不定是我错了呢。"
我们走到岔路口，雨突然下大了。苏晴坚持把伞留给我："我家就在前面那栋楼，跑两步就到了。你住得远，别淋湿了。"
没等我推辞，她已经冲进雨幕中，两条麻花辫在身后欢快地跳跃着，很快消失在灰蒙蒙的雨帘里。
我握着还留有她体温的伞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就是友谊的感觉吗？像是雨天里突然出现的一把伞，阴霾中意外透出的一缕阳光。
月考成绩公布那天，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窗外梧桐叶落地的声音。
向老师拿着一叠试卷走进来，脸色比平时更加严肃："总体来说，我们班这次月考成绩不太理想。年级排名第六，数学和英语平均分低于年级平均水平。"
我的心沉了下去，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下面公布各科前三名。"向老师推了推眼镜，"语文第一名，陈悦；第二名，李明；第三名，林小雨。"
我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第三名？我？
苏晴在桌下偷偷掐了一下我的大腿，疼得我差点叫出声。她冲我挤眉弄眼，用口型说："太—棒—了！"
"数学第一名，李明；第二名，张浩；第三名，赵雪。"向老师继续念道，"英语第一名，吴昊；第二名，刘阳；第三名，李明。"
我惊讶地看向后排的吴昊和刘阳——这两个上课总传纸条的家伙，英语居然这么好？
"有些同学，"向老师意味深长地说，"表面调皮，实际很用功。而有些同学，则恰恰相反。"
课间时分，同学们围在一起讨论成绩。陈悦被几个女生簇拥着，脸上带着谦虚的微笑；李明则独自坐在位置上核对试卷，一如既往地不合群；吴昊和刘阳则成了焦点，被追问英语学习的秘诀。
"看美剧啊！"吴昊得意地说，"我从小就看《老友记》，台词都能背下来。"
苏晴拉着我去看贴在墙上的全班成绩单。我的名字排在第十五名，中游偏上；苏晴则在二十五名，数学果然如她担心的那样不及格。
"完了，"她哭丧着脸，"谭老师肯定要找我谈话了。"
下午的政治课，小凤姐姐一改往日的活泼，板着脸走进教室。
"这次月考，我们班政治平均分年级第四。"她双手撑在讲台上，"作为你们的政治老师，我很不满意。"
全班噤若寒蝉。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到"小凤姐姐"生气的样子。
"不过，"她突然笑起来，"有两个同学考了满分，值得表扬。李明和王媛，做得很好！"
政治课代表李明和王媛站起来接受掌声。李明依旧面无表情，而王媛则红着脸，羞涩地低着头。
"下次考试，我希望看到更多满分。"小凤姐姐恢复了往日的活泼，"现在，把课本翻到第三单元，今天我们要讲一个特别有趣的概念..."
在她的讲解下，枯燥的政治理论变成了生动的故事，教室里重新响起笑声。我注意到李明虽然还是一脸严肃，但记笔记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嘴角偶尔会微微上扬。
放学后，谭老师果然叫住了苏晴。我在办公室外等她，透过门上的玻璃窗，能看到谭老师正指着试卷讲解什么，而苏晴则不停地点头。
二十分钟后，苏晴垂头丧气地走出来。
"怎么样？"我小心翼翼地问。
"谭老师给我列了个补习计划，"她叹了口气，"每周二、四放学后留半小时，她亲自辅导我。"
"那不是很好吗？谭老师可是优秀教师呢！"
"是啊，"苏晴勉强笑了笑，"就是...有点怕她。她眼睛太厉害了，好像能看穿我在想什么。"
我们沉默地走了一段路，秋风卷着落叶在脚下打转。
"对了！"苏晴突然想起什么，"明天是我们当志愿者的日子，记得早点到校！"
第二天清晨，我六点半就出了门。深秋的清晨已有寒意，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校门口，穿着红马甲的高年级志愿者已经开始工作，检查同学们的仪容仪表。
"初一16班的？"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学姐问我，"你们的集合点在操场旗杆下。"
操场上已经聚集了十几个同样穿着红马甲的同学，苏晴远远地向我招手。她今天把头发扎成丸子头，显得特别精神。
"给，你的马甲。"她递给我一件略显宽大的红马甲，"还有袖章和夹子。"
初一年级主任王老师给我们分配任务：我和苏晴负责早读前在教学楼巡视，检查是否有迟到或乱扔垃圾的现象；课间时则要站在楼梯口维持秩序。
"记住，"王老师严肃地说，"看到老师要问好，遇到违纪行为要制止但不要发生冲突，及时报告值日老师。"
第一次戴上"志愿者"袖章，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苏晴似乎也很兴奋，走路都比平时挺得更直。
早读铃响前十分钟，我们开始在教学楼巡视。大多数班级已经坐满了人，朗朗读书声从窗户飘出。偶尔会遇到几个急匆匆赶路的迟到生，看到我们的红马甲后跑得更快了。
"那边有人扔垃圾！"苏晴突然指着楼梯转角处。
一个男生正把喝完的牛奶盒随手丢在地上。我们快步走过去。
"同学，"我鼓起勇气说，"请把垃圾扔进垃圾桶。"
那男生转过头，我认出他是初三的学长，顿时紧张起来。他上下打量我们，目光在我们胸前的"初一"字样上停留了片刻。
"小屁孩管得挺宽啊，"他嗤笑一声，"当个志愿者了不起？"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苏晴却上前一步："学长，校园环境靠大家维护。你是初三的，应该给我们做榜样才对。"
她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那个男生愣了一下，嘟囔着捡起牛奶盒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苏晴，你好勇敢。"事后我佩服地说。
"没什么，"她耸耸肩，"我表哥说，对这些欺软怕硬的人，你越怕他越来劲。"
课间时分，我们站在楼梯口维持秩序。初中的课间十分钟总是格外热闹，同学们像出笼的小鸟，在各个楼层间飞来飞去。
"小心！别跑！"苏晴拦住几个追逐打闹的低年级学生。
我则帮忙扶起一个摔倒的初一女生，她的膝盖擦破了皮，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带你去找校医。"我接过她手里的书本，扶着她慢慢走下楼梯。
医务室里，校医阿姨熟练地给女孩消毒包扎。"你是16班的吧？"她突然问我，"向老师班上的？"
"是的。"我有些惊讶她认识我。
"向老师经常提起你们班，"校医阿姨笑着说，"特别是几个负责任的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林小雨。"我小声回答，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原来向老师在背后是这样关注着我们。
下午放学后，我们的任务是打扫操场东侧的小花园。秋风吹落了一地银杏叶，金黄的叶片像一把把小扇子铺满石板路。
"看谁堆的叶子山更高！"苏晴突发奇想，我们比赛似地扫着落叶，不一会儿就堆起两座金灿灿的小山。
正当我们玩得不亦乐乎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志愿者同学，你们就是这样值日的？"
我们吓了一跳，转身看到向老师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向、向老师好！"我们慌忙站直身体。
"放松点，"她走近几步，"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报告老师，"苏晴挺直腰板，"早读和课间任务已完成，现在正在打扫小花园。"
向老师点点头，目光扫过我们堆的叶子山："挺有创意。不过记住，志愿者工作不仅要认真负责，也要注意形象。刚才我看到你们打闹的样子，如果被校领导看见，会影响班级评分。"
"对不起，老师。"我们异口同声地说。
"不用道歉，"向老师罕见地笑了笑，"第一次当志愿者，你们表现已经很好了。特别是早上处理初三学生乱扔垃圾的事，王老师都听说了。"
我和苏晴惊讶地对视一眼——原来老师什么都知道。
"打扫完早点回家吧。"向老师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对了，林小雨，这次月考语文考得不错，继续保持。"
看着向老师远去的背影，我和苏晴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其实向老板人挺好的，"苏晴小声说，"就是太严肃了。"
"嗯，"我点头同意，"她好像一直在默默关注着我们。"
夕阳西下，我们把最后一批落叶装进垃圾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袖章在余晖中闪着微光，一天的志愿者工作圆满结束。
回家的路上，我和苏晴聊着这一天的见闻和感受。路过一家奶茶店时，我们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
"庆祝我们第一次志愿者任务成功？"苏晴眨眨眼。
"好啊！"我笑着点头，"我请客。"
我们捧着热乎乎的奶茶，在秋日的暮色中慢慢走着。落叶在脚下发出清脆的声响，远处传来放学的学生们欢快的喧闹声。我突然觉得，初中生活就像这杯奶茶，初尝有些陌生，却越品越有滋味。
"下个月还有篮球联赛呢，"苏晴吸着珍珠说，"听说我们班男生已经在秘密训练了。"
"真的？"我好奇地问，"都有谁参加？"
"张浩、刘阳、吴昊...好像李明也参加了。"
"李明？"我惊讶地差点呛到，"那个书呆子李明？"
"人不可貌相啊，"苏晴神秘地说，"我听说他小学时是篮球队长呢。"
我望向远处渐渐亮起的路灯，心中充满期待。初一生活才刚刚开始，而我们已经收获了这么多意想不到的惊喜和友谊。未来还会有怎样的故事等待着我们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