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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比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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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的晨会上，体育委员刘阳站在讲台上，挥舞着自制的彩旗，声嘶力竭地动员全班同学参加即将到来的初一篮球联赛。
"比赛定在下周三，"他抹了把额头的汗，"现在报名参赛的男生有我、吴昊、张浩、赵宇，还差一个首发队员..."
教室里一片寂静，男生们要么低头假装看书，要么心虚地移开视线。篮球联赛是向阳中学的传统，每个班必须派队参加，但我们班男生人数本来就不多，会打篮球的更少。
"我来。"
一个声音从教室前排传来，所有人都惊讶地转过头——是李明。他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我可以参加。"
刘阳张大了嘴，半天才找回声音："李、李明？你确定？"
"小学时打过校队。"李明简短地说，又低头继续做他的物理题了。
全班鸦雀无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秘闻。我转头看苏晴，她也一脸不可思议。那个整天埋在书堆里、走路都在背单词的李明，居然曾经是校篮球队的？
"太好了！"刘阳最先反应过来，"那就这么定了！女生们要组成拉拉队，陈悦负责组织一下。"
陈悦站起来点点头："愿意参加拉拉队的女生放学后留下来讨论。"
下课铃一响，教室里立刻炸开了锅。
"李明居然会打篮球？真的假的？"
"他该不会是为了综合测评加分吧？"
"小学的事谁知道，说不定早就不会打了..."
议论声中，李明依然安静地坐在位置上，专注地解着一道复杂的几何题，仿佛周围的喧嚣与他无关。
放学后，十几个女生留下来讨论拉拉队的事。陈悦站在讲台上，拿着笔记本记录大家的意见。
"我们需要统一的口号、服装和加油动作，"她条理清晰地说，"我建议穿校服上衣配蓝色牛仔裤，这样最方便。"
"要不要买彩球？"王媛举手提议，"我看高年级拉拉队都用那个。"
"班费可能不够..."陈悦皱眉翻看账本。
"我们可以自己做，"苏晴突然说，"用彩纸和铃铛，成本低又特别。"
陈悦眼睛一亮："好主意！苏晴，你负责这个可以吗？"
苏晴用力点头，脸上泛着兴奋的红晕。我悄悄为她高兴——作为转学生，这是她第一次在班级活动中承担重要任务。
"口号方面，"陈悦继续说，"我想了几个，大家看看——'16班，最强！'、'团结拼搏，勇夺第一！'..."
"太老套了，"赵雪插嘴道，"我们应该想点特别的，比如...嗯..."
"'乘风破浪，16最棒'怎么样？"我鬼使神差地举手提议。
教室里安静了一瞬，然后几个女生开始点头。
"这个不错！"
"挺押韵的！"
"比陈悦想的那些有创意..."
我看到陈悦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林小雨的想法很好，还有其他建议吗？"
最终，我的口号被采纳了，陈悦还分配我负责设计加油动作。回家的路上，我既兴奋又有些不安。
"陈悦会不会不高兴啊？"我问苏晴，"我好像抢了她的风头..."
"想什么呢，"苏晴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她是班长，哪有那么小心眼。不过..."她神秘地压低声音，"我听说张浩好像对她有意思，经常找借口去跟她说话。"
"真的？"我惊讶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吴昊告诉我的，"苏晴得意地说，"他们男生宿舍晚上经常聊这些。"
我脑海中浮现张浩和陈悦站在一起的画面——一个活泼调皮，一个稳重端庄，确实有种奇妙的和谐感。
接下来的几天，篮球队每天放学后都在操场训练。出于好奇，我和苏晴经常留下来"监督"彩球制作，实则是为了看男生们打球。
令我惊讶的是，李明真的打得很好。他投篮准，运球稳，还能组织进攻。脱下眼镜后，他整个人都变了——眼神锐利，动作敏捷，完全不是教室里那个书呆子模样。
"我的天，"苏晴盯着球场喃喃道，"那是李明吗？他跑起来像头豹子！"
球场上的李明确实判若两人。当刘阳传球失误时，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救球；当吴昊被对方防守困住时，他及时出现接应；当张浩投篮不中时，他准确预判篮板位置...
"他简直是个天才，"路过的体育老师忍不住驻足观看，"动作标准，意识出众，怎么平时不见他上体育课？"
"他说要省时间学习，"刘阳擦着汗回答，"这次是为了班级荣誉才破例。"
训练结束后，我们给队员们递上矿泉水。轮到李明时，他有些局促地接过，小声说了句"谢谢"，又变回了那个腼腆的学霸。
"不客气，"苏晴笑眯眯地说，"没想到你打得这么好！"
李明耳朵尖微微发红："小学练过两年...比赛那天我会尽力的。"
比赛日很快到来。那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整个初一16班都躁动不安，连一向严肃的向老师都提前十分钟放了学。
"同学们，"她难得地露出微笑，"今天的比赛，我希望看到16班团结拼搏的精神。无论输赢，都要展现出我们的风采。"
"向老板万岁！"刘阳带头欢呼，全班跟着鼓掌。向老师摇摇头，但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篮球场周围早已围满了人。我们拉拉队穿着统一的校服配蓝色牛仔裤，手里挥舞着苏晴制作的彩球——五颜六色的彩纸缠绕成花朵形状，中间系着小铃铛，晃动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真好看！"我由衷地赞叹，"苏晴，你太有才了。"
苏晴骄傲地昂起头："那当然，我可是..."她的话戛然而止，目光定在球场另一边。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是初三6班的拉拉队。她们穿着统一的粉色T恤和白色短裙，手里拿着专业的彩球，正整齐地排练着复杂的队形和口号。
"...好专业啊。"苏晴的声音突然没了底气。
"但我们更有创意！"我赶紧打气，"你看我们的彩球多特别，全校独一份！"
比赛即将开始，双方队员入场。我们班首发是刘阳、吴昊、张浩、赵宇和李明。看到李明脱下眼镜的样子，不少别班同学都惊讶地议论纷纷。
裁判哨响，比赛开始。刘阳跳球成功，把球拨给张浩，张浩快速突破上篮得分！我们拉拉队立刻跳起来欢呼：
"乘风破浪，16最棒！"
"拼搏进取，勇夺第一！"
前五分钟，我们班打得顺风顺水，以10:4领先。李明虽然得分不多，但他的组织让整个队伍运转流畅，张浩和刘阳的得分大多来自他的妙传。
"李明太厉害了！"苏晴激动地抓着我的手臂，"他看得好远，总能找到最佳传球路线！"
然而好景不长，初三6班很快调整战术，派两个人专门盯防李明，切断他与队友的联系。没有了李明的组织，我们班的进攻顿时陷入混乱，比分被迅速追平并反超。
中场休息时，16班已经落后8分。队员们汗流浃背地走下场地，脸色都不好看。
"他们太针对李明了，"刘阳喘着粗气说，"我们得想办法..."
"我可以打无球，"李明突然说，"让张浩来组织进攻，我负责跑位和投篮。"
"你行吗？"张浩怀疑地问，"你平时都是控球的那个..."
李明微微一笑："试试看吧。"
这个笑容让我愣住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李明笑。没有了眼镜的遮挡，他的眼睛明亮而坚定，完全不像平时那个沉默寡言的学霸。
下半场开始，战术调整立竿见影。李明不再持球，而是通过不断的跑动甩开防守者。当张浩突破分球时，李明总能在空位接球投篮，命中率高得惊人。
"16号又是一记三分！"场边的记分员惊叹，"这个初一的小子太准了！"
我们班的士气大振，比分差距逐渐缩小。最后三分钟，李明连续命中两记三分，将比分追至38:38平！
全场沸腾了，就连其他年级的学生也开始为16班加油。初三6班叫了暂停，显然被打乱了阵脚。
暂停回来，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最后30秒，对方投篮不中，李明抢下关键篮板，快速推进前场。面对两人包夹，他一个背后传球给跟进的张浩，张浩轻松上篮得分！40:38，我们反超了！
最后10秒，初三6班发起疯狂反扑，但他们最后一投被李明高高跃起封盖！终场哨响，初一16班爆冷获胜！
全班同学冲上球场，把队员们团团围住。刘阳和吴昊激动地抱在一起；张浩被几个男生抬起来抛向空中；而李明，这个平时独来独往的学霸，此刻被众人簇拥在中间，脸上洋溢着罕见的笑容。
"我们赢了！我们真的赢了！"苏晴抱着我尖叫，彩球的铃铛声响成一片。
向老师站在场边，罕见地没有催促我们回教室。她看着欢呼雀跃的同学们，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
"同学们，"她最终走过来宣布，"今天提前放学，好好庆祝吧。但记住，"她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明天早读不许迟到。"
"向老板万岁！"全班再次欢呼，这次连向老师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满整个操场。我们三三两两地离开校园，空气中洋溢着胜利的喜悦。李明走在人群中间，身边围着平时从不搭话的同学，而他似乎也不再那么格格不入。
"看，陈悦和张浩走在一起呢。"苏晴突然用胳膊肘碰碰我。
果然，不远处，陈悦和张浩并肩走着，两人有说有笑。张浩比划着比赛中的某个动作，陈悦则不时点头微笑。
"他们挺配的，是不是？"苏晴眨眨眼。
我点点头，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混合着好奇、羡慕和莫名失落的复杂情绪，像是窥见了某个未知世界的一角，既向往又畏惧。
回家的路上，我和苏晴讨论着比赛的每一个精彩瞬间。路过一家奶茶店时，我们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
"庆祝胜利？"苏晴挑眉问道。
"当然！"我笑着点头。
我们坐在奶茶店门口的小桌旁，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苏晴突然叹了口气："要是每天都能这么开心就好了。"
"怎么了？"我察觉到她语气中的异样。
"没什么，"她摇摇头，强打精神笑了笑，"就是...月考又快到了，谭老师给我定的目标还没达到呢。"
我正想安慰她，她却突然转移话题："对了，你那个口号真的很好，比陈悦想的那些强多了。"
"哪有..."我有些不好意思，"陈悦是班长，她..."
"班长怎么了，"苏晴撇撇嘴，"她又不是什么都比我们强。"
我惊讶地看着苏晴——这是她第一次对陈悦表现出不满。没等我回应，她又自顾自地说："我听说她妈妈是医院主任，爸爸是工程师，家里特别有钱。所以她才能当班长吧..."
"苏晴，"我忍不住打断她，"陈悦成绩好，人又负责，大家选她当班长是有道理的。"
苏晴愣了一下，然后勉强笑了笑："我开玩笑的啦。走吧，天快黑了。"
我们沉默地走了一段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尴尬。在岔路口分别时，苏晴突然说："小雨，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对吧？"
"当然啊。"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就好。"她笑了笑，转身跑开了，彩球上的铃铛在暮色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今天的胜利如此完美，为什么此刻的我却感到一丝失落呢？
篮球联赛的胜利像一阵春风，吹散了初一16班同学之间的隔阂。最明显的变化是李明——曾经独来独往的他，现在课间时常被男生们围着讨论题目或篮球；就连向老师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赞许。
十二月的第一个周一，向老师在晨会上宣布了一个消息："下周将举行全校冬季长跑比赛，初一至初三各班都要参加。体育委员刘阳负责组织训练。"
刘阳愁眉苦脸地站起来："老师，长跑和篮球不一样，我们班..."
"没有什么不一样，"向老师打断他，"都是锻炼意志、增强体质的活动。16班既然能在篮球联赛中战胜初三队伍，长跑也一样可以取得好成绩。"
全班鸦雀无声，没人敢反驳。向老师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从今天开始，每天早读前二十分钟进行长跑训练。我会到场监督。"
"早读前？"教室里顿时哀鸿遍野，"那得多早到校啊！"
"天都没亮呢！"
"会冻死的！"
向老师敲了敲讲台："安静！冬季长跑是向阳中学的传统，不仅能锻炼身体，还能培养毅力。表现优异的同学将获得期末综合测评加分。"
一听到"加分"，抱怨声立刻小了许多。向阳中学的综合测评直接影响奖学金和评优，对升学也有参考价值。
下课铃响后，刘阳迅速组织起训练名单。与篮球联赛不同，长跑比赛每个人都要参加，按年级性别分组计分。
"女生800米，男生1000米，"刘阳念着规则，"班级总分取各年级前二十名的积分总和。"
"我肯定垫底，"苏晴愁眉苦脸地对我说，"小学时我连400米都跑不完。"
"我也好不到哪去，"我叹了口气，"体育一直是我的弱项。"
前排的李明突然转过头："长跑和短跑不一样，重在节奏和耐力。只要掌握方法，800米并不难。"
我和苏晴惊讶地看着他——这大概是李明第一次主动跟我们说这么多话。
"你有什么秘诀吗？"苏晴好奇地问。
"呼吸要均匀，步伐要稳，"李明推了推眼镜，"开始别冲太快，保留体力最后冲刺。平时可以练习深呼吸增加肺活量。"
"哇，你懂得真多，"我由衷地赞叹，"是不是以前也参加过长跑比赛？"
李明摇摇头："只是看过一些专业书籍。作为学生，德智体美劳应该全面发展。"
苏晴悄悄冲我做了个鬼脸，我赶紧忍住笑。即使变得开朗了些，李明还是那个一本正经的学霸。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我们班同学已经哆哆嗦嗦地站在操场上了。十二月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
向老师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手里拿着秒表，看起来精神抖擞："先热身五分钟，然后女生跑800米，男生1000米。记住，这是训练，不是比赛，重点在掌握节奏。"
热身结束后，女生们站上起跑线。陈悦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运动服，看起来专业而干练；王媛则紧张地不停跺脚；我和苏晴相视苦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必死无疑"的决心。
"各就位——跑！"
随着向老师的口令，我们冲了出去。前200米，我还能保持在中游位置；300米后，呼吸开始急促，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陈悦遥遥领先，而苏晴已经落到了最后。
"调整呼吸！"向老师在跑道边提醒，"别急着追速度，找到自己的节奏！"
我试着按照李明说的方法，控制呼吸频率，放慢脚步但保持匀速。奇妙的是，过了最难熬的那个点后，身体似乎适应了这种节奏，反而没那么难受了。
最终，陈悦第一个冲过终点，我勉强排在中下游，苏晴则几乎是走完了最后100米。男生组的比赛更加激烈，张浩和刘阳争夺第一，而李明则保持着他一贯的稳健风格，不紧不慢地跑在第四位。
"不错，"训练结束后，向老师罕见地表扬了我们，"第一天能有这个表现已经很好了。记住自己的不足，有针对性地练习。"
回教室的路上，同学们个个面红耳赤，头上冒着热气。苏晴靠在我肩上，气喘吁吁："我...我觉得...我要死了..."
"坚持住，"我扶着她，"喝点热水会好受些。"
前排的张浩突然放慢脚步，与我们并行："陈悦跑得真快，是不是？"
"嗯，"我点点头，"她体育好像一直很好。"
"她小学是田径队的，"张浩眼中闪着崇拜的光，"跳远也特别厉害。"
我和苏晴交换了一个眼神——张浩对陈悦的关注果然不一般。
"你是不是..."苏晴直截了当地开口，我赶紧拽了拽她的袖子。
"什么？"张浩疑惑地问。
"没什么，"我连忙打圆场，"快走吧，要上早读了。"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清晨我们都在寒风中奔跑。渐渐地，苏晴也能完整跑完800米了，我的成绩也稳步提升。最令人惊讶的是王媛——这个平时文静内向的女生，竟然在一次训练中跑出了女生组第二的好成绩。
"我小时候经常跟着爸爸晨跑，"面对大家的惊讶，她羞涩地解释，"只是上了初中后就没再坚持了。"
长跑训练带来的变化不止于体能。每天一起迎接朝阳、挥洒汗水的经历，让班级的氛围更加融洽。就连一向严肃的向老师，看到我们的进步也会露出满意的微笑。
十二月中旬的一天，政治课上，小凤姐姐宣布了一个特别任务："下周我们要学习'集体主义精神'这一课，我决定让同学们通过实践来体会。每个小组需要完成一份关于班级团结的调查报告，形式不限。"
全班分成六个小组，我和苏晴、李明、王媛以及张浩分在一组。放学后，我们留在教室讨论方案。
"我觉得可以采访同学们对班级活动的感受，"王媛提议，"比如篮球联赛和长跑训练。"
"太普通了，"张浩摇摇头，"不如我们拍个小视频？记录每天的晨跑，再配上采访和数据分析。"
"视频需要技术和设备，"李明冷静地指出，"我们没有专业摄像机，手机拍摄效果不佳。"
讨论陷入僵局，大家各执己见。我注意到苏晴一直没发言，只是烦躁地翻着课本。
"苏晴，你有什么想法吗？"我问道。
"没有，"她闷闷不乐地说，"你们决定就好，我配合。"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李明推了推眼镜，突然说："其实我们可以结合文字和图片，制作一份图文并茂的手抄报。林小雨的字很漂亮，王媛会画画，张浩擅长数据统计，苏晴..."
"我什么都不会，"苏晴打断他，"你们不用勉强分配任务给我。"
教室里一片寂静。我惊讶地看着苏晴——她平时总是积极乐观的，今天怎么了？
"苏晴，"我小声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猛地站起来，"我只是觉得这种小组作业很无聊。你们定吧，我先走了。"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她已经冲出了教室。我们剩下的四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她最近情绪不太对，"王媛小心翼翼地说，"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可能是家里有事，"张浩猜测，"我听说她父母..."
李明突然咳嗽一声，打断了张浩的话："我们还是先确定方案吧。苏晴那边，林小雨你比较熟，方便去问问情况吗？"
我点点头，心里却七上八下。苏晴确实最近有些反常，经常心不在焉，有时还会无缘无故地发脾气。作为她最好的朋友，我竟然不知道原因，这让我感到既愧疚又担忧。
第二天清晨，苏晴没有出现在长跑训练中。向老师点名时，我主动替她请假："老师，苏晴说她肚子疼，晚点再来。"
向老师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训练结束后，我匆匆回到教室，发现苏晴已经坐在位置上了，脸色苍白。
"你还好吗？"我关切地问，"昨天..."
"我没事，"她勉强笑了笑，"就是有点不舒服。小组的事抱歉了，你们决定就好，我会完成分配的任务。"
我想再问些什么，但早读铃响了，向老师大步走进教室，我只好回到座位。
整个上午，苏晴都异常安静，下课也不像往常一样找我聊天。午休时分，我正想找她谈谈，却看见她匆匆离开教室，往教师办公室方向走去。
好奇心驱使下，我悄悄跟了上去。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我看到苏晴站在谭老师的办公桌前，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谭老师不再是课堂上那个严厉的形象，她递给苏晴一张纸巾，表情温和地说着什么。
我没敢多停留，蹑手蹑脚地离开了。下午的数学课，苏晴看起来平静了些，但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谭老师讲课一如既往地严谨，目光扫过苏晴时没有任何异常，仿佛午休时的那一幕从未发生过。
放学后，苏晴主动留下来参加小组讨论。她向所有人道歉："对不起，我昨天态度不好。家里有些事...总之我很抱歉。"
"没关系，"张浩爽快地原谅了她，"我们决定做手抄报，你负责收集同学们对晨跑的感受怎么样？"
苏晴感激地点点头。讨论进行得很顺利，我们分配好任务，约定周末在图书馆碰面整合材料。
回家的路上，我和苏晴并肩走着，谁都没提她今天的异常。暮色渐浓，街灯一盏盏亮起，为寒冷的冬夜增添了几分温暖。
"小雨，"走到岔路口时，苏晴突然开口，"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我愣了一下，然后握住她的手："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们是好朋友啊。"
苏晴的眼睛在路灯下闪着微光："嗯，最好的朋友。"
分别后，我回头望了好几次，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既为苏晴的异常担忧，又被她那句"最好的朋友"温暖着。初中生活才刚开始不久，却已经让我体验到了这么多复杂而真实的情感。
回到家，我翻开日记本，写下今天的感受："今天苏晴很奇怪，但我好像更了解友谊的意义了。真正的好朋友不只是在开心时一起笑，更是在对方难过时默默陪伴..."
窗外，冬夜的星空格外清澈。我想起清晨长跑时呼出的白气，想起教室里此起彼伏的笑声，想起苏晴红着眼睛却强装坚强的样子。这些片段像星星一样，在我的记忆中闪闪发光，构成了我独一无二的初中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