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血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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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林北辰都在担心会不会迟到，好在虽然比原计划迟，但还是卡点到了大厅。
在核对了身份以后，林北辰先是把背上就能cos蟑螂的背包寄存在了储存柜里，然后跟随仿真机器人来到到了礼堂。
在宛如迷宫般的瞭望塔穿梭，林北辰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瞭望塔事实上并不只是一个塔，而是一个以中心瞭望塔为中心四周延伸开来的一块与外界几乎隔绝的地域，像是内城和外城的区别。
瞭望塔除塔以外的其他部分多为一些娱乐设施，商场，剧院，饭店，甚至游乐场，基础设施十分齐全。
礼堂很大，一眼望不到头，同时容纳两万人都不成问题，到场的不过数百人，所有绝大部分的座位都是空的，林北辰随意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林北辰屁股还没被坐热就听见背后有人在叫他，一回头，一个端着水杯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后。
“不好意思，你坐的好像是我的位置。”
“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是实名制座位。”
“没事没事，确实不是实名制座位。”男人阻止了林北辰起身的动作，温声开口：“只是我家里人待会要来找我，所以我坐在这里比较方便。”
这确实是离大门最近的座位，林北辰有点尴尬，别人只是出去接个水的功夫，自己就鸠占鹊巢的霸占了别人的座位。
“你好，我叫孟乾，乾坤的乾。”好在男人没有任何为难他的意思，率先开口自我介绍。
“你好，林北辰。”
男人的气质很温和，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很有书卷气，许是看出了林北则的紧张，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交谈起来。
“你是刚到吗？从哪里来的？”
“我从蔷薇区来的。”
闻言，孟乾那张好看的脸上有了一丝惊讶：“蔷薇区？你到哪里去干什么？”
林北辰迟疑一下，还是开口道:“我在那里生活。”
孟乾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神色：“那你可能会有点孤独了。”
瞭望塔的海选是根据应选者是否有为人类未来做出重大贡献的能力来筛选的，但比起这些虚的，更重要的是你是否有异能，在瞭望塔工作的异能者，大部分来自于云中锦，极少部分来自于居民区，像林北则这样的，孟乾几乎可以打包票，绝对是瞭望塔里的独一份。
这并非是什么区域歧视一类的。
异能的觉醒一般会让异能者沾染上一些与众不同的地方，比如突然间的胡言乱语，或者是身上出现一些奇怪的文字，这些都是潜在异能携带者的证明，无论在哪里，异能者都是引人注目的存在。
因为罕见，于是有了市场。异能者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黑市上最畅销的商品，有记载以来，曾经有一双眼睛在黑市上拍卖出一千万的高价，而据说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一个拥有透视异能的异能者。
绝对利益的背后，危机重重，与其说异能是上天赐给人类的恩赐，倒更像是撒旦下给普通人的诅咒。
无论是异能猎人的追杀，或是一些拥有变态癖好的食客的青睐，亦或是当权者的私心。
异能者在进入瞭望塔之前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
孟乾无声的打量起林北辰，很干净但瘦弱的一张脸，白色衬衣因为水洗多次，领口那里已经有些许变形，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林北辰微垂着头，即使感受到身边人的打量的目光，他也没有太多的不适感，照常是换上他所常用的公式笑容。
此时，原本安静的大厅突然躁动起来，头顶上数百个射灯统一调转方向，指向门口，数十名保镖围的簇拥下，一名大约五十多岁的男人在热烈的掌声中步伐稳健地走上舞台。
无需过多介绍，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贺家的现任掌权者，南方基地的最高指挥者，人类联盟的主理事长，最高权利的代名词——贺继谨。
聚光灯下，男人站的笔直，除了额间和眼尾的几缕皱纹以外，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过多的棱角，他的面容不算锋利，但因为那双眼睛，那双诉说着多年历练与智慧的眼睛，那双能一眼看穿人心的眼睛，让他显露出一种上位者无声的威压。
会场很快的安静下来。
“人类未来的建设者们，欢迎你们来到瞭望塔。”围绕式的扩音器里传来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
人类未来的建设者，这几个字一直盘旋在林北辰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太郑重了，他想。
但是会场里除了他，似乎没有人觉得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接下来，请容许我为大家介绍一下瞭望塔的内部组成。”
全息投影上，出现瞭望塔的构造图纸。
“今年我们对瞭望塔内部做了细微的调整，我们将瞭望塔分为下塔，中塔，以及上塔三个区域。
在异能测试以后，根据异能的强弱，会将大家划分为C B A S SSS 五个层次。
下塔主要聚集的是异能评估为A的异能者，中塔则是 S 级，而最上层...” 贺继谨笑了一下，刻意停顿，仿佛是要勾起所有人的好奇心一样。
毫无疑问，最上层聚集的将会是全联盟最顶尖的SSS级异能者。
至于其他，贺继谨没有过多介绍。
原来异能也被分为三六九等。
人群出现了一小段时间的躁动，瞭望塔里面的情况是完全与外界封闭的，即使是云中锦出身的佼佼者们，对其也知之甚少，更不用说这突如其来的变动了。
“请安静”感受到会场的躁动，毫无感情的ai广播女声发出警告，会场又重新安静下来。
只是现在大部分人都无法真正的静下心来。
似乎一瞬间，每个人的身上都心怀鬼胎地生出数十双眼睛，想要剖开身边每个人的身体，好好看看他们的异能评级会是多少。
试探，怀疑，像是春蚕吐出的细丝，慢慢将所有人的内心包裹。
“塔内又细分为五个学院，分别是军事 ，法务，医疗，理工，以及文学。在异能测试的结果正式出来以前，大家可以先想好自己想要奉献的专业。”
“林北辰，你有什么理想的去处吗？”孟乾凑到林北辰耳边问道。
林北辰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你有想去的组织吗。”
他没有说谎，对于以上五个组织他都了解甚少，但是他的行为落入孟乾眼中又是另一重意思了。
为人冷静沉着，有着超乎常人的能力，最重要的一点，会藏拙，丝毫不骄躁。这是孟乾在心里给林北辰的评价。
“理工。”孟乾说到。
林北辰点点头：“祝你成功。”
孟乾发自内心的笑了，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穿着白衬衣，来自蔷薇区的年轻人。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种不卑不亢的味道，无论是对权力抑或是对生命。
在介绍完大致构造后，日理万机的理事长就告别了会场，接下来的事项主要由联盟总秘书长代理。
雍容华贵的女人站在聚光灯下让人看不出年纪，只记得唇上如玫瑰般盛开的红，让人一瞬间晃了眼。
“很高兴认识大家，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付愁烟，现任南方基地秘书长，同时也是联盟总秘书长。”
女人是很典型的江南派长相，笑容明媚带着婉娩的从容，在珠宝的衬托下气质更加典雅。
再加上一双紫丁香般的眼睛，像是典雅的东方墨色间斜斜的插入一只雕刻着忧愁和芳香的发簪。
比起贺继谨的严肃，付愁烟的风格就要轻松的多，也许是因为女性天生有更加让人亲近的能力，会场中窃窃私语的交谈声都多了起来。
瞭望塔中琐碎的事宜很多，比如除中心塔是主要工作的场所外，内城才是大家平时居住的地方，而内城又被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区域。
又比如关于瞭望塔的五个学院，从事工作的差异，异能的检测结果，异能者的考核等等等等。
她都耐心的一一讲解。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 望着舞台上的身影，林北辰很突兀地联想到这首词，定定的出了神。
这种灵光乍现的感觉让他并不好受，就像是脑海里有什么东西想要冲破桎梏完全显露出来一样。
直到旁边的孟乾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才发现周遭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站了起来。
“待会会安排大家进行异能者的入塔测试，结果会在三个工作日内发给大家，现在，请所有的建设者们，站直身子，端正仪态，待着你们最坚定的信念，和我一起宣读《血誓》”
将右手握拳，紧贴胸口，感受到心脏和脉搏的律动，血液从动脉开始喷涌，流向全身的细枝末节。
“《血誓》”
“黑暗的地母啊”
“将我的身躯，将我的血肉”
“将我的记忆，将我的生命”
“将我的一切都奉献给你，包括这一颗温热的心脏。”
“不死的灵魂”
“我的荣耀，只为人类利益至上。”
黑暗的地母啊，将我的身躯，将我的血肉，将我的记忆，将我的生命，将我的一切都奉献给你，包括这一颗温热的心脏，不死的灵魂，我的荣耀，只为人类利益至上。
这座教堂般的会客厅，留给林北辰最后的印象就是付愁烟站在原地，任由灯光渐渐熄灭也没有移动脚步，让她的身影一般沐浴在光亮下，一半藏匿在阴影里。
脸上依旧是挂着得体的笑容，而眼神又像是望向远方。
“建设者们，大胆的向前走吧，人类的未来，就托付给你们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血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