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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斗兽 ...

  •   昨夜又神游太虚去了,天色渐明慕库尔才堪堪睡觉。刚睡着没多久正是最熟的时候,忽然响起了一阵不合时宜的铃声,直接把慕库尔吓醒。

      打开光脑的时候脑子还是懵的,该死的,昨天没把这破东西丢到门外真是最大的失策,一看发来消息的是那个无关紧要的金眼睛收藏品。

      他没有让自己的收藏品长时间流浪在外的习惯,便直接让他搬进来住,东西当然要捏在手里才安心。不过这不乖的收藏品回复的时间还真是恰!到!好!处!

      把光脑砰的一声扔出门外,慕库尔翻身又睡着了。

      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睫毛上,把他的睫毛镀上了一层金色。苍白的皮肤透着光,宛如会随时破碎在阳光里,随着太阳的初升像露珠那样渐渐消散。

      慕库尔沉眠未醒,海藻般的长发爬满了满床。极黑的发,殷红的唇,苍白到透明的皮肤,与其说是童话中等待王子吻醒的睡美人,倒不如说是沉睡于棺椁中的吸血鬼。

      下一秒就会睁开那如血般猩红的眼眸,一口咬住猎物的脖颈,噬血的吞咽。

      直到下午,慕库尔才睡意惺忪的睁开眼,翻了翻身,又懒了半天的床。

      捡起了丢到门外的光脑,拨通了手下的通讯:“查查军雌阿尔瓦克,他的背景,不要让他发现。”

      “是,老大,您让我们盯着的诸神黄昏的消息有了,沪深家族证实后其他家族都派人去日星探查了,具体结果还没出。”

      慕库尔勾起嘴角,把玩着手里的琉璃瓶,日星之上可没有什么诸神黄昏,这不过事情我与二皇子做的交易罢了,一个能让他谋权的好东西,他可不会放弃。

      他都想权利想疯了,一个不知身份神秘人的交易都做,不过就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也没关系,那时候已经太晚了。”

      ————

      阿尔瓦克慢慢步入了这个城市的黑暗一面——地下斗兽场,这里有斗兽压赌,有奇珍异宝,有美人如云,这里自然更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观众们拼命的呐喊,斗兽台上两个军雌展开了翅膀,爪子锋利如刀,身上透出神秘又瑰丽的花纹,撕咬在一起如同真正的野兽,血与泪在挥洒。

      生死状一签,就是搏命。

      蓝发的军雌不敌对手,被狠狠的摔在了场上,红发军雌乘胜追击指尖即将锋利的挖出了他的心脏,观众们更加热烈的呐喊:“杀了他!挖出他的心!”

      蓝发军雌绝望的闭上眼,他知道,他输了也输掉了性命。他以为鲜血会瞬间喷射出来,心脏被水灵灵的挖出来攥碎,自己重病的雌父只能在斗兽场的垃圾堆里挖出自己的尸体,再拖着年迈的身体把他废物的儿子背回家。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如果……我能活下来,我……恐怕还会再一次踏上这个斗兽场,再一次被杀死……真的感觉人生无望,不如就此死去。

      但是,那又如何?蓝发军雌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瞬间抓住红发军雌的手掌,借力翻身跃起,将他死死按在地上。他们锋利的指甲互相抓破了对方的血肉,浸满血的衣衫早已破碎成了碎布条,他们的血与肉好像都要融合在了一起。

      场面瞬间逆转,全场寂静了一秒,然后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声。

      “太强太漂亮了!杀了他!”

      “不不!焰神站起来!”

      这些观众早已下了赌注,他们是最疯狂的赌徒,全部的身家都下给了常胜将军——焰神。

      焰神拼命的挣扎却始终无法动弹,直到那只带血的手掌死死的掐住了自己脖子。呼吸变得微弱,挣扎也开始无力,眼前是一片一片模糊的幻影,但是那双坚定又清澈的眼睛依旧是那么清晰。

      死在他的手里吗?看起来好像不错。他不再挣扎,甚至有些轻松,专注的看着那个即将杀了自己的人,竟然显得有些深情。

      蓝发军雌看见对手眼中的释然,感受到身下的身体不再抗拒的等待死亡,他一瞬间触电般的收回了右手,呆愣了一下。

      他太年轻了,还没有杀过虫。焰神心中暗笑了一下,瞬间抓住机会反剪住蓝发军雌的双手,用身体将他按在地上,但是不知为何,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却巧妙的避开了伤口。

      看见焰神的反转,那些捶胸顿足破口大骂焰神废物的赌徒,瞬间又兴奋了起来,刚准备狠狠庆祝,却看到了让他们一生难忘的人间惨剧:

      焰神放开了那只名不见经传的军雌,举起了双手,以示投降。

      场内场外骂声一片,主办方也狠狠的皱起了眉头说:“他在干什么!是不是胜太多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不过选手已经投降,斗兽场也不能自打脸,便只能认下这个亏。

      蓝发军雌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对手被斗兽场的管理人员按着带走,那头红发如火焰般飘扬。

      阿尔瓦克看完了这出精彩的演出,下一个就是自己上场了,带着自己惯用的面具,随手签了生死状,没错,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是夜神!夜神上场了!他好久没上过场了。”

      “夜神是谁?没听说过啊?”

      随着阿尔瓦克站上台,几个常驻斗兽场的老人认出了曾经的不败神话。斗兽场的新人太多了,不败神话也早就换了几轮,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神话和战神。

      阿尔瓦克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儿,看向了今天的对手,一个彪形大汉,不过这是个花架子罢了,步伐虚浮,气喘如牛。厉害的敌人会将自己的气息压到最低,因为他知道气息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应该是主办方担心自己翻车吧,毕竟刚刚才翻了一个招牌。不过那个红发军雌已经胜了为什么还要投降,阿尔瓦克看不明白,他只想赢。

      大汉一拳挥来,阿尔瓦克一个扫荡腿就将他撂倒,直接按住了他的命脉。大汉不敢再动,举手投降。

      接连上场了几名对手,无论强弱,皆一招制敌,观察对手的弱点已经成了阿尔瓦克的本能。他总是能够用最省力的方式解决掉战斗,这是对付斗兽场车轮战最好的方式。

      阿尔瓦克算了算购买易容剂的星币已经赚够,下场走到出口准备离开了。台上又上了新的选手,身边的观众们热热闹闹的喊着。

      “阿夜。”背后传来了一声沉埋于记忆长河中的称呼。阿尔瓦克转过身看见了那张曾经熟悉的面具,和那个曾经熟悉的人。

      可爱的兔子面具在这个凶残的斗兽场里格格不入,好像一只误入野兽聚集地的可怜猎物。

      但是阿尔瓦克暗中攥紧了手掌,准备随时防御来自外界的攻击。

      “阿夜,你终于出现了,原谅我,好吗?”那双已经瞎了一只的眼睛露出了可怜兮兮的神色,面具也掩盖不住他那只已经干瘪下去的丑陋。

      看来,在我走后他过得并不好。阿尔瓦克心中想到,冷硬的说:“不好,别跟过来。”转身快步的离开,余光还暗中瞄着后面,防止他背后偷袭。

      在拐弯的瞬间,阿尔瓦克往后瞄了一眼,那只兔子还在可怜兮兮的站在原地,好像算准了自己会一如当初的对他这套心软。

      好吧,他成功了。看见他那只被人打瞎了的眼睛,阿尔瓦克狠不下心把他丢在这不管,曾经的恨好像也随着时间慢慢消解掉了。

      快步走过去,拽住那兔子的衣领就往前走,荼恣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他不是要走了吗?怎么还回来了?难道是觉得不解气要打自己一顿?

      想到这儿,荼恣发起抖来感觉自己腿都软了,抬头看了一眼他那结实的手臂,近一米九的身高和自己营养不良的干巴身材,自己这小身板还不顶他两拳。于是奋力挣扎起来,然后被轻易镇压,绝望的被发小拖着走。

      阿尔瓦克感觉手里的兔子一直在不老实的挣扎,低头瞅了一眼,看见那家伙泪眼汪汪委屈的看着自己,嘶,这家伙越来越会装可怜了。

      随即恶狠狠的转过头目视前方,把冷酷无情贯彻到底。

      随便拽进了一间包厢里,被放开的瞬间荼恣就缩到了桌子的角落,瑟瑟发抖,阿尔瓦克则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在昏暗的氛围灯下,墙上的影子犹如大魔王要进食小白兔。

      阿尔瓦克敲了敲桌子,语调阴森的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荼恣结结巴巴的说:“没……没什么事。”在恐惧中忽然想到了自己要做的事,话音一转温柔又带着几分可怜的说:“阿夜~原谅我吧,当初的事情我只是年少无知,而且他们给的太多啦~”

      说着说着,越来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语气也理直气壮起来:“这么点儿小事儿,阿夜你计较什么?我都给你道歉了,你还要怎样?”偷偷瞄了一眼发小,看见他脸黑的要命,又赶紧缩成一团。

      听着他着别别扭扭故作可怜的语调,阿尔瓦克头痛的揉了揉额头,真是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反正这件事情也过去那么久了,自己也没受什么伤。无奈的说:“行吧原谅你了,你眼睛怎么回事?”

      哪怕灯光昏暗,面具遮掩,军雌的绝佳视力也能清晰的看见那只眼睛上横跨着一道粗硬的疤痕,伤口没有被好好处理,眼球也萎缩凹陷了下去,那只可怜兮兮的小鹿眼再也没办法睁开了。

      荼恣反射性的捂住眼睛,又反应过来故作轻松的把手放下说:“没事,一不小心摔的。”语调都恢复了正常。

      看见曾经活泼善良,不,不善良的发小落魄成如此模样,阿尔瓦克也有些难过,见他不愿意细说,阿尔瓦克也没有揭人伤疤的爱好,就没再多问,留下了一些星币,起身离开。

      临走前留下了一句:“有什么事儿解决不了可以来找我,你知道我在哪儿。”

      推开门的瞬间,阿尔瓦克好像听到了一句叹息一样的话语“阿夜,别回来了。”

      才走没几步,就被工作人员拦住了去路:“阁下,上头有人想要见您,可否行个方便?”

      阿尔瓦克不打算跟斗兽场有什么牵扯,便礼貌回绝了。工作人员又拦住说:“先生您就见一见吧,也是为了您好。”

      阿尔瓦克原来在斗兽场混过一段时间,这的尿性自己最清楚。不过是看见自己有实力能捞钱,想要签个协议,把自己绑在这里当招牌,要是不同意恐怕是要来硬的了,与其去这一趟,倒不如早点儿脱身,这里毕竟是他们的主场。

      被拒绝后的工作人员眼里闪过一丝暗芒,转身回去禀报了。

      走出这个漆黑的小巷,外面就是繁华的大街了,这是属于城市黑暗面的最后一段距离。

      两边忽然闪起了两道刀光,终于来了,从离开斗兽场阿尔瓦克就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自己,不得不说他们很沉得住气,直到现在才出手。

      反手夹住刀锋,顺势刺向旁边的偷袭者,劈手夺过又一道刺来的刀光,用刀背敲晕一只军雌,他们在小巷中辗转腾挪打斗起来。

      太慢了,这是他唯一的评价。阿尔瓦克甚至有时间,控制他们的伤势,只伤不杀。

      几分钟便全部撂倒在地,阿尔瓦克居高临下的用刀架住了一只军雌的脖子问:“你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

      大汉被刀架脖了子颤颤巍巍的说:“我们是斗兽场的,上面有贵人想请你去一趟。”

      “不去,也不合作,回去禀报吧。”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阿尔瓦克不想打虎只想捞一笔就溜。前面就是星网安保覆盖地了,黑暗与光明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斗兽场没有必要因为自己这个小喽喽坏了规矩。

      阿尔瓦克抛下了身后的黑暗直接走入了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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