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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约恩·法尼尔主教致埃尼亚斯·海尔西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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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埃尼亚斯:
即便那张纸上写满了对我的批评,我也很高兴能收到你的来信。不过先对你说一声抱歉,很遗憾我不能像以前那样回信告诉你:你的批评我欣然接受。
我有时候在想,我们到底活在一个什么样的时代。这个时代比上千年前好吗?似乎是的。狼人被驱逐进森林,始祖们销声匿迹,吸血鬼的亲王被我们一个一个解决,那群狩猎人血的害兽再也无法假冒神的威严欺世盗名,好像人人都团结在主的光荣下,世俗政权的更迭没有让信仰更迭,在尘世里建起那超越尘世的永恒的天堂看起来指日可待。
可另一方面,一切都这么令人不安。敌人转向了暗处,谁也说不清楚他们在哪。每个人都声称自己信奉主,可每个人都很容易就被腐化,可厌的丑行和可憎的暴行层出不穷。人们背着我们抱怨戒律的严苛,抱怨我们是在要求他们强行压抑神赋予他们的天性——呵,是啊,对于这群连通奸的癖好都割舍不掉的动物来说,要求他们做人的确是太难了!你知道我最近听到的消息是什么吗?某些地区的某些贵族热衷于收藏那个像炫耀它的罪恶一样炫耀它的美的魔鬼的画像呢!他们说出冠冕堂皇的借口:这是为了让他们的子子孙孙永远记住魔鬼的脸,好第一时间认出魔鬼,第一时间远离魔鬼啊!这种诡辩只能骗过天真无知的幼童。那方土地的教友们容忍了这样的不洁,我绝不会容忍,埃尼亚斯。
我在我的教区升起一簇簇火堆,洁净有罪的灵魂。我从我所管理的地方开始,遏止可怕的态势。你说那也是我们的同胞,拥有灵魂的人而不是失去灵魂的黑暗生物,可即使是人类,当他们成为害群之马时,也应当把他们从族群中剪除——这是神的训示!出于对同胞的侧隐,出于对所谓的“人性”的宽容,而对大地上的罪恶姑息纵容——这难道是神所希望的吗?不!我这不是酷烈,埃尼亚斯。如果我们对人的罪恶听之任之,对魔鬼的余息放任自流,那么等到这片大地上重新充满暴力的邪祟之事时,就是神出手再一次清理这片大地之时。我点燃起那些火,是为了有一天这世界不再被另一场暴雨淹没,一切都埋进水里。
埃尼亚斯,亲爱的朋友,这就是我对你上半封信的指责所作出的回应,下面我来回应下半封信。
你说我只敢烧命如草芥的平民,无权无势的商贾,不敢动那些真正有权柄的贵族——你怎么知道我不敢呢?你等着吧,我会把他们抓起来都烧掉。那些胆敢收藏那个吸血鬼亲王的肖像画的正人君子们,有一天,我会把他们一个一个找出来,一个一个烧掉。我会把他们和吸引了他们好色的目光的收藏品一起放到火堆上,让他们亵渎的罪行和不洁的思想一起在火中化为灰烬。有一天,我会审判那些国王和亲王。我会把那些一直在和魔鬼暗通款曲的领主找出来。我会让这些短视的动物们知道,为了俗世的权与利而向魔鬼屈服的人,用不着等到死后在天国受主的审判,当他们还活着的时候,我们会审判他们。
你认为我做的不对,埃尼亚斯·海尔希恩,我理解你的感受。很多时候我都非常希望自己能做个行事作风让朋友们觉得喜欢的人,可惜这实在不是我的使命——我终于可以把这句话扔回给你了,哈哈。
埃尼亚斯,我到现在仍然无法相信主会给你这样的使命:带人出走到一个远离圣地的地方建立新的团体,让家族中的女人和没有得到天使祝福的普通人也参与进对付黑暗生物的一线战斗中。听说你开始教那些从未被检验过信仰的普通信众们更多真言文字?
你在做一件危险的事,我的朋友,我不愿断言说你的所作所为终将导致一个很坏的结果,因为内心深处,我盼望着一些好事发生,盼望着这个我们已经与之斗争了数百年的最后一个吸血鬼亲王,能因我们这一代人的作为而消失在这世间,人类的下一个千年里不再受他的威胁,甚至——像不再受狼人的威胁一样,不再受吸血鬼的威胁。
但是,你谨慎点吧。
你的朋友,
约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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