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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当爱变成最深的伤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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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 | 2025年10月14日 20:00
酒吧内灯光昏暗,霓虹灯的光线在墙面上投射出迷离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烟雾混合的味道,让整个空间显得既放松又压抑。
林溯独自坐在吧台边,面前摆着一杯未喝完的威士忌,冰块早已融化,稀释了杯内的的液体。他低垂着头,指尖轻轻敲击着玻璃杯边缘,似乎陷入了某种深思。
就在这时,沈晏深推开了酒吧厚重的木门,冷风随之灌入,将门口悬挂的铃铛吹得叮当作响。
他目光扫过酒吧内昏暗而迷离的环境,最终落在吧台旁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我亲爱的林大法医,今天的尸检怎么样?”沈晏深走过去,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关切。他拉过一张高脚凳坐下,将自己的外套随意地挂在椅背上。
林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累得要死,这不是睡不着,刚结束了,来这坐会儿。越是安静越睡不着,来这儿脑子反而清醒些。”
沈晏深挑了挑眉,伸手示意调酒师给他倒一杯苏打水,他扫了一眼一旁桌子上酒杯:“这也是啊?咋喝这么多了,你这习惯可真够反常的,验尸后还喝酒,不怕影响状态?”
“还不是因为你们来太晚了,陆泽呢?”林溯耸了耸肩。
“他回家一趟,一会过来。”
“你们?那个案件查的怎么样了?”
沈晏深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唉,下班就别提那些事了。今天好不容易出来放松一下,咱们聊点别的。”
“我们好久没一起喝酒了。”林溯仰头喝完最后一口酒,冰块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是啊。”沈晏深转动着杯子,水珠顺着杯壁滑落,“自从毕了业之后,忙起来聚少离多,当时上学时觉得苦,其实想想,在警校时的日子也挺有意思的。”
“你还说,当初在警校就属你俩最让人操心。”林溯笑着说道。
沈晏深微微后仰,酒吧变幻的灯光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他轻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林溯,你说错了吧,我可不是那种人。”
玻璃门再次被推开,陆泽带着一身寒气大步走来,“林溯,你怎么约在这?”
“陆泽。”林溯拖长声调举起酒杯,“你来了。”
“你俩聊什么呢?”陆泽问道,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似乎察觉到了某种微妙的氛围。
对面林溯手里握着一杯几乎见底的威士忌,脸上已经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
他咧嘴笑了笑,眼神有些涣散:“说你呢,你不是毕业后都在国外入职签证了吗?我记得当时晏深你都在读博士了。你俩也不知道咋就闹成这样。”
沈晏深闻言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容,伸手碰了碰杯:“他就这样,你可帮我好好说说他,这个臭脾气。”
“对啊,陆泽。你当时偷偷跑回国,也不跟我说一声。还有你,这次回来也不给我说。”林溯指了指两人,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你俩一个臭脾气,谁也别说谁。”
“林溯,你是不是喝得有点多了。”陆泽皱了皱眉,看向他的表情带着一丝担忧。
“你俩那次闹别扭,真不知道,俩男人有什么好矫情的,谁也不理谁。”林溯显然没打算停下来,继续絮絮叨叨地说道,声音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显得更加松散。
沈晏深听他说完,直接伸手夺过他手里的酒杯,动作干脆利落:“够了林溯,你不能喝了,上次聚会喝多吐了我一身,你还记得吗?”
林溯被抢了酒杯,嘟囔了一句:“不喝了,不喝了。”随后拖着腮趴在吧台上,盯着桌子上的酒瓶发呆,嘴里含糊不清地嘀咕着什么。
沈晏深意味深长地看了陆泽一眼,那目光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像是试探又像是怀念。而陆泽则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空酒杯,显然并不想提及过去的事情。
“沈晏深,你怎么让他喝这么多?”陆泽低声开口,语气中带着责备,“他不能喝酒的事你忘了?”
沈晏深委屈地瘪了瘪嘴,举起双手表示无辜:“不是我让他喝的!再说了,陆泽,你什么时候能多关心关心我啊。”
“你怎么了?”陆泽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仍然带着疑惑。
“我也有烦心事好吧。”沈晏深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下来。
“你能有什么烦心事?”陆泽反问,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却也隐隐透出关切。
林溯伸手想拿回自己的酒杯,却被陆泽轻轻拍开手背。“你不是说不喝嘛,林溯。”
陆泽将酒杯推远:“别忘了,明天你还得验尸。”
“对对对...”林溯的声音低下去,手指无意识地摸向白大褂口袋,那里通常放着橡胶手套和解剖刀,现在却没有了。
“我俩是喝不了,”陆泽将苏打水推到沈晏深面前,“你自己喝吧。”
“好好好,我自己喝就自己喝。”沈晏深抱怨着。
酒吧内的气氛正逐渐升温,驻唱歌手缓缓走上舞台,抱着吉他弹奏起一首低沉而富有情感的旋律。
陆泽看了看酒吧周围氛围,人渐渐的多了起来。他好像隐约间看到了秦明奕。
沈晏深问道:“怎么了陆泽?”
陆泽没有直接回答,抬了抬下巴:“你看最角落那里。”
沈晏深转过头去,望着他盯着的方向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后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是长得蛮帅的,但好像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啊。”
“那不是秦明奕吗?这么晚了他怎么在这?”陆泽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几分压抑的严肃。
“什么?”沈晏深愣了一下,迅速转头再次看向吧台尽头,果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正坐在吧台的角落里,手中把玩着一杯红酒,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目光专注地盯着台上的驻唱歌手,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然而,就在这时,那人仿佛察觉到了两人的注视,缓缓抬起头,似乎察觉到了两人的注视。
他站起身,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随后朝他们走来。
“沈晏深,你不去处理公司那些糟心事,还有时间出来喝酒? ”秦明奕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嘲讽。
“秦明奕,你来这做什么?这也有我的员工吗,需要为你汇报工作?”沈晏深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声音中夹杂着明显的敌意。
秦明奕闻言轻笑了一声,眼神扫过两人,最后落在沈晏深脸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看来你不清楚,这酒吧在我公司名下,不过经沈总这么一提醒,店里好像确实有些缺人手。”
“呵。”
两人话不投机,这句说完,秦明奕看了一眼一旁的陆泽,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
秦明奕消失在后门之后,整个酒吧重新归于寂静,只剩下驻唱歌手低沉的歌声在空气中回荡。
“好渴。”林溯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含糊不清地打破了沉默。
“等着,我去给你买水。”陆泽拍了拍林溯的肩膀。
“我跟你一起去。”沈晏深站起身,显然不想再继续待在这个地方。
“沈晏深,走后面的门吧。”
他目光朝着秦明奕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沈晏深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跟在陆泽身后。
后门外是一条昏暗的小巷,路灯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地面。寒风夹杂着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陆泽推开后门,夜晚的冷风扑面而来,将酒吧内的闷热和紧张一扫而空。
沈晏深刚要上前,突然从两侧阴影中闪出七八个身影。这些人穿着普通牛仔裤和夹克,但移动时却像训练有素,瞬间形成包围圈。
“小心!”
话音未落,一个穿红色夹克的男人突然发难,一记鞭腿扫向陆泽头部。
作为警察,他不能先动手。他侧身闪避,鞋在湿滑的地面擦出刺耳声响。
“陆泽!”沈晏深想冲过去帮忙,却被两个壮汉拦住。其中一人一拳击中他腹部,沈晏深闷哼一声弯下腰,却趁机抓住对方衣领,一个过肩摔将人砸进积水坑里。
寸头男子从侧面袭来,沈晏深闪避不及,颧骨上挨了一拳,温热的血液立刻顺着脸颊流下。
对方人多势众,巷子里顿时乱作一团。
就在这时,后门被猛地推开,那些打手也全部逃跑了。
陆泽和沈晏深站在原地,喘息未定,目光警惕地环顾四周,然而,巷子里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湿冷的风夹杂着垃圾堆散发出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陆泽迅速抬头查看附近的环境,发现十米外的监控探头不知何时已经被一块黑色布料巧妙地遮挡住,显然对方早有准备。
“什么情况?你俩没事吧?”林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匆忙冲出酒吧后门,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清醒了不少。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注意到沈晏心嘴角的血迹以及陆泽微微踉跄的步伐,脸色骤然变得凝重起来。
“我还好, ”沈晏深擦掉嘴角的血迹,看向陆泽,“他可惨了。 ”
林溯闻言立刻蹲下身,仔细检查两人的伤势。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语气中透着责备与担忧:“怎么买个水,就伤成这样?我去酒吧前台取点冰块给你们敷一下。”
“不用了,”陆泽伸手拉住林溯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他们应该不会给你,这是秦明奕故意的。”
远处警笛声越来越近,可能是酒吧里有人察觉到异样报了警。
红蓝相间的警灯将巷子墙壁映得忽明忽暗。林溯掏出证件迎上去,和赶来的派出所民警快速交涉着。确认没有问题后,他转身看向陆泽和沈晏深的方向,眉头微微皱起。
陆泽站在原地,目光落在沈晏深身上。尽管沈晏深努力保持着镇定,但他的脸色苍白,似乎状态不好,便说到:“林溯,那我先带他回家。”
林溯点点头,“好。你俩小心点。”
“嗯,放心吧。”陆泽应了一声,伸手扶住沈晏深的手臂,感受到对方身体传来的一丝颤抖。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搀扶着他朝巷子口走去。
夜风依旧寒冷,吹拂着两人的衣角。沈晏深的步伐缓慢却尽量平稳,似乎不愿让陆泽看出自己的虚弱。
陆泽侧头看了他一眼,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意味:“别逞强,靠我一点。”
司机这时将车停在了面前,打开车门恭敬地问道:“沈总,你没事吧?”
沈晏深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在陆泽的搀扶下坐进了后座。
车内温暖的气息与外面刺骨的寒风形成鲜明对比,但沈晏深的脸色依旧苍白,目光透过车窗望向漆黑的夜色,沉默良久后终于开口问道:“陆泽,听林溯说,你回国,是因为她?”
沉默在车内蔓延。
他早该料到林溯会告诉沈晏深,却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时候。
“陆泽,我不是不让你联系她吗?”
“再怎么说她都是你妈。况且,当年她发给我了她被家暴的照片,然后打电话过来咨询我,她现任丈夫婚内家暴,把她打的半死不活的而他的大儿子却选择翻供,说她是被别的男人打的。导致事情越来越严重,两个月后,他们五岁的孩子脑出血死了。她不让我把这件事告诉你,也是怕你担心。”
“怕我担心,我不可能担心她。她这人就会扮可怜卖惨!她对你说我的事了吗?她肯定不会跟你说实话。”
“她说些,当年她与你爸离婚,你选择跟了你爸。”
“陆泽,这么些年我从来没想你提过她,就是因为她已经跟我没关系了。她当时丢下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的生活一地鸡毛。现在过来找你了,她有什么资格?去找你?就因为当时你是我男朋友?”
“陆泽,我知道你的心结。我想替你分担。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妈。你也没必要说这么狠的话吧。”
“我更狠的话还没说,她有把她自己当成我妈吗?她管过我一天?她不敢来找我,却去找你,这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她种下的因,可她也得到了她应有的果。”
“她识人不淑,这也不能全怪她。”
“可她有选择不是吗?她选择抛弃我,这是不争的事实。可你却回来帮她。”
“沈晏深,我回国这件事没对你说,就是因为我知道你内心一直恨着她,我想让你忘掉她对你的伤害,活在光明里。尽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回国。但我想你既然回来了这件事就该结束了,应该也想再去看看她,况且,她丈夫马上就刑满释放了,她一个女人...”
“原来你一直不懂我!别再说她了,我不可能再见到她。 ”
“我不希望你内心是仇恨着的,你懂吗?我想再见到刚入大学时的你那样,是阳光开朗的。 ”
“你知道我为什么去读警校吗?去读了行为侧写,去读心理博士。因为我始终读不明白!她的存在就如同我心里的一根刺一般!拔不掉,一直伴随着我。从前的甜蜜,全都因为她的离开一切都消失了。我怎么做,怎么抓都抓不住。”
“呵,她那个小儿子死了,你心疼了。可是谁会来心疼我?!我当时也不过五六岁,她为了那个男人,狠心把我抛弃。她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她想她的需求,她有想过我的需要吗?我也很小也需要妈妈!你想知道真相,那我便告诉你全部。当年永盛食品公司是她跟我爸共同创立的,可她却渐渐对厂子里的一个工人动了感情。”
“结果就是那个男人一跃成为厂长,对她更是连哄带骗,我恨那个男人!他毁了我的家庭,我恨那个厂子,我更恨她!她的错误,却让最亲近她的人买单。我某一天发现了这个秘密,但我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于是我便跟着我妈找到了市场部,因为我在厂里大闹。我妈怕事情暴露,就设计遣散了整个市场部的工人,我以为那个厂子里不会再有男人!她便再也不会离开这个家,离开我,可她呢?居然跟那个狗东西私奔了!再也没回来!”
“呵,直到两年后,她终于回来了,我以为这次...可她还稍带了一个狗杂种,就是她的大儿子许严。”
雨点开始敲打车窗,起初只是零星几点,很快便连成一片。沈晏深望着窗外模糊的灯光,声音低得几乎被雨声淹没:"你知道吗,我七岁生日那天,下着和今天一样的雨..."
陆泽屏住呼吸,等待着他从未听过的下文。
“我那天等了一整天,直到午夜,她都没有回来。后来我才知道,她带着许严去了迪士尼。”
他仰起头,目光直视陆泽,语气中夹杂着几分自嘲与挑衅:“有他在,她看都不看我一眼。她的眼里全是那个杂种!我不相信,我想试试,我在她心里的位置。我趁他拿我的玩具的时候便把他推向大理石餐桌,那时他一直流血,把李婉眉吓坏了,哈哈哈。对了你见过他了吗?他现在额头还有疤吗?”
陆泽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而平静:“是,他头上确实有个隐约的疤痕。”他记得很清楚,那天见到许严时,那道疤痕隐藏在发际线下方,不仔细看几乎难以察觉。
车窗外,雨越下越大。
沈晏深的声音又恢复了成年人的低沉,却带着刻骨的恨意:“我当时质问她,可她如同活在那个人编制的美梦中迟迟不肯醒来。仿佛这一切在她看来都只不过是一场玩笑罢了。她在乎什么?她只在乎她那一文不值的感情!”
“她不是疼爱她那个儿子吗?这些年她不离婚,是对那个男人旧情绵绵,还是在心疼他的大儿子没有家?”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沈晏深的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夜色中:“陆泽,她不是我妈妈。这个女人从没有爱过我,我在她眼里我还不如一个野种!我更像是那个外人吧!”
他的声音颤抖起来,眼底闪过一抹湿润的光芒,但很快被倔强掩盖。他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说道:“她应该到现在可能都在怨着我吧,当时把那个男人辞退,后来又赶尽杀绝。陆泽,我做事就是这么绝!我不会让她好过,凭什么?!许严能代替我的身份,好一对母子,母慈子孝。他爱演,那就让他在她膝下尽孝,你说让我怎么能对她不狠!”
陆泽从未想过,沈晏深的过去竟隐藏着如此深重的创伤。他只知道,李婉眉在沈晏深很小的时候选择了离婚,之后就离开了他,那是所有人眼中的故事,简单、冰冷,没有任何细节。而如今,真相撕裂黑暗,将沈晏深内心深处的疮痍暴露无遗。
“你...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些。”陆泽轻声道,声音不自觉地发颤。
“陆泽,对不起。我曾以为你跟她一样,不要我了。”
他缓缓低下头,额头抵在陆泽肩上。陆泽僵住了,不知该如何反应。
“所以那晚,我很害怕。”沈晏深继续道,温热的气息蹭着陆泽的皮肤,“你说你想离开,还不告诉我原因,我生气,弄伤了你。”
“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沈晏深突然滑落,双膝跪地,将头埋在陆泽的膝盖上,蜷缩成一团。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每一句话都像是用尽全力才能说出口。说完,他整个人瘫软下来,蜷缩着身子靠向陆泽,最终卧在他的膝盖上,如同一个失去庇护的孩子般寻求安慰。
陆泽的双手悬在半空,犹豫了几秒,终于轻轻落在沈晏深颤抖的肩上。
“沈晏深……”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却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填补那些年的空白。
“我不怪你。”陆泽听见自己说,手指不自觉地插入沈晏深浓密的黑发中,"我不会离开。"
"真的?"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小心翼翼的希冀。
沈晏深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车灯光映在他泪痕未干的脸上,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陆泽弯下腰,额头抵住沈晏深的额头,轻声道:"我答应你,除非你赶我走,否则我会一直在。"
沈晏深闭上眼,一滴泪滑落。陆泽第一次感到,这个看似强大的男人,内心其实比他还要破碎。
“没事了,”陆泽轻声说道,手掌缓慢地拍着沈晏深的背,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会陪着你。”
沈晏深没有回应,只是更加紧地抱住了他,仿佛害怕再次被抛弃。他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但那份深入骨髓的痛楚却依然萦绕在空气中,久久未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