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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别墅里的第三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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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口湾一号别墅13栋 | 2025年10月15日 19:30
夕阳的余晖透过宽敞的落地窗,为整个室内镀上一层柔和又奢华的金色光辉。窗外,泳池的水面在微风中泛起粼粼波光,与天边渐沉的霞光交相辉映。
阳台一旁,那些名贵的绿植错落有致地生长着,藤蔓沿着铁艺围栏蜿蜒攀附,在微风拂过时散发出清新的草木芬芳,为这片静谧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生机与自然的触感。
室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威士忌香气,醇厚而温暖,与从不远处海口传来的阵阵海浪气息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令人迷醉的氛围。
这座别墅可以说低调中,无不透露着无尽的奢华与格调。
秦明奕走到酒柜前,背对着落地窗,修长的手指正把玩着一支晶莹剔透的水晶杯,威士忌在杯中轻轻晃动,折射出一丝光芒。
突然,二层楼梯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
一个穿着深蓝色丝质睡袍的年轻男子扶着扶手缓步下楼,俊美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赤脚踩在台阶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他的五官如同雕刻般精致,眉宇间透着一股病态的柔弱,但那副躯体却强壮得令人惊叹,肌肉线条流畅,隐藏在丝绸睡袍下的肩膀宽阔,腰腹紧实,宛如米开朗基罗笔下的大卫雕塑,充满力量与美感的结合。
然而,这份完美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笼罩着。他的眼神幽深而复杂,带着一丝痴迷,又夹杂着几分疯狂,仿佛随时可能失控。
他的步伐轻盈得像猫一样,每一步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开口带着几分刻意讨好的意味:“你回来了?”
秦明奕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转过身来,看向楼梯口。他的声音骤然冰冷:“你怎么在这?”
“想给你一个惊喜。”男人声音柔软,却在距离秦明奕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似乎察觉到了对方情绪的变化。
他微微勾起唇角,试图用笑容化解这紧张的气氛,走向前来伸手搂住秦明奕的腰。
紧紧盯着秦明奕,纠缠的视线自秦明奕的薄唇一路往下,掠过白皙的脖颈,以及领口没有扣紧的衬衣领口。
面前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裤与衬衫,显得无比清冷疏离。
他似乎看出秦明奕今日对他并无任何兴致,扫了眼桌上的鲜花红酒,再看向他时,眼中戏谑更浓,但语调依旧温柔,却带着一丝不安的颤抖:“你...今天约了人来?”
秦明奕眯起眼睛,漫不经心抬了抬下巴,浑然天成的慑人之势,让人忍不住打心底发寒。他的语气变得更加危险,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对,你先回屋。”
话音未落,他的手掌抚上腰间,而手指已经掐住男人的腰一侧,力道不大却算不上温柔,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拇指继续摸索着男人睡袍下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鞭痕,指尖划过的触感让男人的表情更加阴沉。
随后他缓缓俯身,修长的手指捏住男人的下巴,迫使对方抬起头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际,带着淡淡的薄荷烟味:“我不叫你,你就乖乖在屋里待着。”
温热的气息轻拂过耳廓,男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身体微微僵硬。他抬起头,目光直白地迎上对方的眼眸,那双迷人的眼睛里透着危险的警告意味,让人无法逃避。
“我知道了。”男人咬了咬下唇,轻轻应声,眼神直白地盯着他。脸上写满了不甘与委屈,但最终,他还是垂下眼帘,乖顺地点了点头。发丝随着动作滑落,遮住了微微泛红的眼尾。
他缓缓转身,拖着睡袍下摆走上楼梯。
脚踝处若隐若现的淤青暴露在暮色中,与洁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一抹暗青色仿佛诉说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秘密。
秦明奕目送他消失在二楼,直到听见卧室门锁“咔嗒”一声轻响,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他抬手整理了一下领口,他表情愈发阴沉。
突然,门外门铃响起。
秦明奕走过去打开屋门,裹挟着一阵海风吹过气息卷入客厅。
他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陆大队长,又见面了。”
“你好,秦总。”陆泽站在门口,神色平静,目光快速扫过屋内的一切,最后落在秦明奕身上。
客厅布置简约大气,整体风格与沈晏深的住所相差无几:浅灰色的大理石地板、线条流畅的现代家具,以及几件点缀其间的艺术品,无不彰显出主人的品味与财力。
然而,这里更显冷峻和克制。
木质酒柜占据了整面墙,上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名贵红酒和水晶杯,散发着一种低调而奢华的气息
“别这么见外。”秦明奕侧身让开位置,请陆泽进来,动作优雅得体,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他伸手指向餐厅方向,语气温润如玉,“请坐吧,我刚准备了一些红酒和牛排,正好趁热品尝。”
两人来到餐厅区域落座。桌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餐具,银质刀叉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一瓶醒好的红酒静静地立在冰桶中,旁边是一盘切好的牛排,肉质鲜嫩多汁,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两人落座后,陆泽拿起桌上的红酒杯,轻轻嗅了嗅香气,赞许地点点头:“看来秦先生对酒很有研究。”
“我不常喝酒。”秦明奕微笑着回答,语气依旧温润,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感,“只是觉得这种场合,总该有些应景的东西。”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陆泽放下酒杯,目光直视秦明奕,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捕捉到更多的破绽。“秦总,前段时间我听说你和沈晏深之间有些矛盾?现在呢?解决了吗? ”
他看似随意地提起话题,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探究。
秦明奕微微一怔,随即恢复了镇定,抬眸看向陆泽,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光芒。“生意场上的磕磕碰碰很正常,市场是大家的。 ”
“我一直认为,这并不是零和博弈。我更喜欢共赢。至于沈总…… ”他的声音平稳而自信,仿佛早已准备好应对这样的问题,他顿了顿,语气略带调侃,“他年纪小,经验不足,这也很正常。”
陆泽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秦明奕靠在椅背上,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里透着试探与玩味。
“那你和沈晏深到底是什么关系?朋友?还是……”
“我们是朋友。”陆泽毫不犹豫地接话,但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秦明奕突然轻笑出声,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酒杯:"是吗?"他倾身向前,声音压低了几分,"我还以为是......男朋友呢。"最后三个字咬得暧昧不清。
就在这时,陆泽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沈晏深发来信息,问他在哪?
陆泽拿起手机,给沈晏深随手发过去了地址。
秦明奕冷笑一声,像是自嘲一般低声嘟囔了一句:“有些时候,关系这种东西没必要确认得这么仔细。”
陆泽没听见他说的话,“秦总,您刚刚说什么? ”
“没事。”秦明奕只是淡然一笑,摇了摇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
“那感情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陆泽忽然抛出一个问题,语气坦率得让人猝不及防。
秦明奕闻言,神色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如常。随即低头看向手中的红酒杯,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可能对我而言,感情只是一种奢侈吧。像我这样的人,大概根本不配拥有它。不过,我也算幸运,曾经遇见过一个人,只是后来还是把他弄丢了。”
陆泽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盯着秦明奕。
这些年来,他接触过太多形形色色的罪犯,他们中的许多人看起来与普通人无异,甚至比普通人更加聪明、更有魅力。他们并非天生邪恶,而是因为命运的捉弄或内心的伤痕一步步走向了黑暗的道路。
陆泽想,或许眼前这个人,也不过是被命运推着走的又一个可怜人罢了。
“这个人……”陆泽心中默念着,脑海中迅速拼凑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秦明奕提到的那个“弄丢”的人,很可能就是解开他内心秘密的关键。也许是一段未竟的爱情,也许是一次刻骨铭心的背叛,无论如何,那段经历已经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并成为他如今行为模式的重要驱动力。
二楼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失陪。”秦明奕这时猛地站起身,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陆队,我先去处理一下工作电话。"
“好,您先忙。 ”
秦明奕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襟,随后迈步朝楼梯方向走去。
二楼走廊的脚步声刚停,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一条缝。屋内男人居然大胆地推开了房门,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么快就上来了?看来你对那位陆警官兴趣不大啊。"男人倚在门框上,指尖还夹着半截香烟,灰白的烟雾在他眼前缭绕。
秦明奕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将人拽进房间,反手锁上门。“缪格,你把二楼搞得这么吵,你是生怕他不知道你的存在吗?”
眼前这个叫缪格的男人正倚在门框上,修长的指尖掸了掸烟灰,忽而倾身向前。
他温热的唇几乎贴上秦明奕的耳廓,带着烟草味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颈侧:"怎么?都不打算给我引荐一下?还是......舍不得?我可只在新闻里见过这位刑侦队长的风采。"
“别闹了,行吗?”秦明奕的语气带着一丝警告。
缪格却不依不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叼着烟的姿态慵懒散漫,薄唇微启:“怎么,你觉得他也能忍受得住你的暴行吗?”
秦明奕听闻深邃的眼眸骤然一冷,原本隐忍的情绪瞬间被点燃,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然而,缪格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话语的分量,依旧维持着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甚至将手中的烟灰随意弹落在地毯上。他的胆大妄为让整个房间的氛围变得更加剑拔弩张。
秦明奕抬手掐住缪格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对方面容微微扭曲:“缪格,你敢这么挑衅我,你就是在找死。”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缪格双手颤颤巍巍地抵住秦明奕的胸膛,指尖不自觉地蜷缩,抓皱了那件价格不菲的定制西装。那手指的触感让秦明奕肌肉一僵。
他试图直起腰来拉开距离,却在下一秒被更用力地按回墙上。
"唔......"后脑撞上门板的闷响被秦明奕的手掌提前阻隔。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垫在他脑后,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道将他牢牢禁锢。
秦明奕另一只手在他腰间游走,他试图用膝盖顶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却被秦明奕早有预判地压制住。
"陆泽还在楼下......"缪格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音,喉结在白皙的皮肤下滚动,"你就不怕他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就在对方的单手握紧了他的腰间时,缪格蹙紧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慌乱。他试图挣脱开秦明奕的钳制,却发现自己被束缚着,根本就逃不掉,现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秘的恐惧。
他粗糙的指腹重重碾过缪格泛红的唇瓣,力道大得几乎要擦破那层薄薄的皮肤。
"现在知道怕了?"秦明奕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愉悦。
他俯身,把头埋进他的脖颈处,牙齿刺破皮肤的瞬间,缪格浑身剧烈一颤,鲜红的印记在苍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目。秦明奕满意地感受着掌下身躯的战栗,挑衅着身下的人:"嗯?"
就在这时,身后墙上的监控屏幕突然"叮"的一声亮起。
他玩弄的心思顿时收起,利落地整理好被弄乱的领带,最后看了眼靠着门板微微发抖的缪格,“在我允许之前,你别出现在他面前。”
陆泽目送他离开,确认脚步声消失在二楼尽头后,迅速起身开始探查别墅。别墅为三层结构,仅一楼就有两三间屋子,所幸他来时已经看过户型图。
正当他准备进入书房时,二楼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争吵声。
陆泽屏息凝神,他推开了书房的门,却发现里面竟然是一间布置考究的卧室。他轻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架施坦威三角钢琴,黑色的琴身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的阴冷。
床上随意丢着一件浴衣,陆泽拿起来仔细检查,想找一些可以验证DNA的证据。
突然,他抬头看见房间最深处还有一扇半开的门。推开那扇门,陆泽的呼吸瞬间凝滞——
墙上,有一条蛇。
陆泽最害怕蛇,差点叫出声来。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只是一幅挂在墙上的画作。
他压制住自己的不适,认真看了过去。
但这条蛇画得惟妙惟肖,仿佛随时会从画布中爬出。那是一条衔尾蛇,正吞噬自己的尾巴,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画面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压抑的气息,仿佛能将人吸入其中。
这幅画以深沉的色调为主,背景是暗蓝色与黑色交织的漩涡状纹理,像是宇宙深处的星云,又像是一片无尽的深渊。在这样的背景下,一条巨大的蛇盘旋成一个完美的圆环,头部咬住尾部,姿态既优雅又充满力量感。它的身体微微扭曲,似乎正在缓慢地蠕动,给人一种动态的错觉,仿佛下一秒它就会挣脱画布。
这幅画无疑完美契合了秦明奕的性格:冷静、理性,却带着一丝危险的偏执。
画面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压抑的气息,仿佛能将人吸入其中。
站在画前,陆泽开始感到头晕,一阵莫名的压迫感让他喘不上气来。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视线也开始模糊,仿佛被画中的漩涡吸入。
“陆队!”秦明奕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找你好久了,你怎么在这?”
陆泽迅速将秦明奕浴衣藏在身后,转身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实在抱歉,秦总。我刚刚想去卫生间,屋内结构太复杂,我一时走岔了。”
“是吗?”秦明奕缓步走近,直到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伸手抚上陆泽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唇,冷笑道。
“听说你跟沈晏深是大学时的师兄弟?我很好奇有你这么个可人的师兄,他是怎么忍得住的?”
“秦总,请你自重!”
“那你拿我衣服做什么?喜欢?”秦明奕直盯着他的嘴唇,突然发力将他按坐在床上。“还是在勾引我?”
“我没有。”陆泽试图挣扎,却发现秦明奕的力气大得惊人。
“你来我卧室,还这样?不是勾引那是什么?”秦明奕的脸越来越近,陆泽能闻到他身上烟草味夹杂着些许威士忌的气息。
陆泽轻轻抬眸,却透过他耳侧看向墙上那幅衔尾蛇,顿时只感觉呼吸困难,胸口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铃声突然响起。
陆泽的呼吸几乎停滞,房间安静得可怕,只剩下他急促的喘息声。但秦明奕似乎不打算放过他。
“秦总,好像有人在敲门。”陆泽艰难地开口。
秦明奕盯着他看了几秒,终于松手起身。“李管家,带陆大队长去一楼卫生间,可别再走丢了。 ”
说完他便离开去客厅迎客。
陆泽这才松了口气,跟着出现的李管家去往卫生间。
卫生间一尘不染,仿佛无人使用过,但陆泽敏锐地注意到墙柜缝隙处有些许蓝色灰尘。他从裤子口袋拿出取证袋,小心地将粉末收集起来。
“陆泽!你在哪?”沈晏深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秦明奕你把陆泽藏哪了?”
而秦明奕慢悠悠地走到客厅中央,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沈总,真是难得见你这么着急,陆泽已经是成年人了,他的选择权很重要,不是吗?”
话音未落,沈晏深猛地冲上前,挥起拳头狠狠砸向秦明奕的脸。那一拳速度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只听见空气中传来一声短促的吸气声。
“秦明奕,你懂个屁!他只能是我的!你想都别想。”
“嘶——”空气中传来一声短促的吸气声。
秦明奕被这一拳打得偏过头去,嘴角立刻渗出了血迹。然而,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痛苦或愤怒,反而用袖口轻轻擦掉嘴角的血,抬起头看向沈晏深,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沈晏深猛地揪住他的衣领:“你敢碰他,我不介意把你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化为乌有!”
他怒不可遏声音中夹杂着失控的情绪,几乎是吼出来的。
秦明奕依旧保持着那副漫不经心的姿态,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被揍得发烫的颧骨,仿佛刚才那一记重拳不过是微风拂面。
“我再问你一遍!他现在哪?说话!”沈晏深一把将他推向身后。
“在卫生间而已。”秦明奕顺势斜靠在酒柜旁,微微歪头,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比任何挑衅都更让人火冒三丈。
他的声音慵懒又戏谑,却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他目光扫过沈晏深,唇边的笑意愈发阴鸷。“沈晏深,很少见你这么失态。看来,他对你来说,是个很重要的‘宠物’啊。”
“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沈晏深不屑的说道。
“那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真的认为自己了解我吗?”
他看着眼前这个家伙,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沉得住气,被他打了一拳却依旧保持着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
他本以为那一拳能让对方露出些许破绽,至少表现出一点点慌乱或愤怒,但事实却完全相反。
秦明奕接着说道:“沈宴深,你只是太习惯于控制一切,以至于一旦发现有人不在你的掌控范围内,就会变得如此失控。”
沈晏深逼近一步,双拳紧握。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卫生间门被推开,陆泽缓步走了出来。他的衬衫领口略显凌乱,但神情依旧冷静自若,环视了一圈现场,将两人的对峙尽收眼底。
“陆泽,你没事吧!”沈晏深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陆泽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微微低头看了一眼那只紧紧攥住自己的手,轻轻拍了拍沈晏深的手背:“放心,我没什么事。”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沈晏深的表情稍稍放松了一些。他的手指不再那么用力,但依旧没有完全松开陆泽的手腕,仿佛害怕下一秒对方就会从自己身边消失一般。
“秦明奕,有些账,我们是时候该找个机会清算清算了。”他转身望了秦明奕一眼,语气中充满了警告和敌意:“陆泽,我们走。”
“好啊。”秦明奕双手插兜,站在原地目送两人离开。
陆泽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了一瞬,最终沉默地跟上沈晏深的脚步。
就在两人踏出大门的一瞬间,二楼传来房门开启的声音。伴随着轻缓却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楼梯口。
“楼下热闹的很呢,怪不得你不让我下来。
是缪格,他俊美的脸庞带着一丝微笑。他缓步走下楼梯,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抚过扶手,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大厅,开口低沉而戏谑,带着几分埋怨与不满。
缪格缓步走近,苍白的手指突然捏住秦明奕的下巴,强迫他转过脸来。
他的目光落在秦明奕嘴角尚未干涸的血迹上,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有心疼,有愤怒,还有一种扭曲的满足感,似乎对方受伤反而让他感到愉悦。
“呵,你被他打了?”
他轻声问道,声音如同丝绸般柔滑,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
秦明奕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原本挂在脸上的讥讽笑容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不耐与暴戾他猛地扣住缪格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对方吃痛地蹙眉。
缪格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语调愈发轻佻:“怎么?堂堂秦总也会被人打得这么狼狈?是沈晏深打的你吗?看来沈晏深对你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啊。”
他自顾自地继续道,完全不在意秦明奕越来越危险的眼神:“也难怪,约会有夫之夫,不被人家打才怪呢。”
秦明奕的瞳孔微微收缩,周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他根本不在意这些无聊的挑衅,此刻他唯一在意的,是眼前这个人究竟有没有乖乖听他的话待在房间里。而显然没有,这让他的眼神愈发阴鸷,捏着缪格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男子似乎察觉到了秦明奕的情绪变化,但他并未退缩,微微仰起头注视着秦明奕。
“我今天来,就是觉得你已经好久没见我了,怎么我猜错了,你并不想我……”他的话音未落,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般的亲昵,却又暗藏锋芒,仿佛是在试探,也是在挑战。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病态的微笑,眼神中透着挑衅与依赖交织的复杂情感。
“缪格,我警告过你不要玩火。你以为你可以随便挑衅我的底线?”
秦明奕显然没有耐心听他说完。
秦明奕的眼神骤然变得更加凌厉,他猛地抬手抓住谬格的手腕,将他的手指掰开,随后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哦?所以呢?你想怎么惩罚我?还是说……”缪格毫不退缩,仰头直视秦明奕的眼睛,目光绕过秦明奕嘴角的血迹,“这伤让你连教训我的力气都没有了?”
话音刚落,秦明奕他已经大步跨上前,速度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动作。下一秒,他的手拎住男子的脖子,将他狠狠甩向酒柜。
“嘭!”男子的身体重重撞在酒柜边缘,玻璃杯发出清脆的震动声。他的脸色迅速涨红,呼吸变得急促,但那双眼睛却依然死死盯着秦明奕,里面盛满了疯狂与执着。
在秦明奕面前,这个看似强壮且完美的男人竟显得如此脆弱。
他高大的身躯被迫向后弯曲,脚尖勉强触及地面,双手本能地抓住秦明奕的手腕试图挣脱,却毫无作用。喉咙被紧紧扼住,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脸色迅速涨红,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依旧努力维持着那一抹病态的笑意。
两人的身高差距并不明显,但在这一刻,秦明奕的气势完全压制住了对方。
“缪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你继续这样自作聪明,我不介意让你永远闭嘴。”
他的表情冷酷无情,手指一点点收紧,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与不满通过这一举动宣泄出来。而男子则像是一只被困住的猎物,明明拥有反抗的力量,却甘愿屈服于这种掌控之中。他的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更深的痴迷与执念,仿佛享受着这种痛苦带来的刺激。
谬格被掐得呼吸困难,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浮现出一种病态的快感。他艰难地扯动嘴角,吐出几个模糊不清的字:“原来……你还是这么在乎我。”
秦明奕闻言愣了一瞬,随即更加用力地收紧手指。他的目光中燃烧着怒火与厌恶,却也隐隐透出一丝无法掩饰的动摇。
“我说的话!你是没听见吗?你只需要待在我给你的房子里,乖乖当个金丝雀就好。可你却总是学不会乖一些!”
男子艰难地喘息着,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咯咯声。他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只挤出了一句沙哑的话:“学的像陆警官那样吗?”
“缪格!”秦明奕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更加用力地掐住他的脖子。
男人似乎快要呼吸不上来,到这时,他这才突然松开手,厌恶地甩开男子,仿佛触碰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你可真是个疯子!”
缪格踉跄着退后几步,捂住喉咙剧烈咳嗽起来。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意,眼神中闪烁着病态的执着。
“你到现在才知道吗?!我早就疯了!”他低声喃喃,声音中充满了讽刺与绝望,“你刚刚为什么不杀了我!”
秦明奕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眼底涌动着无法言喻的情绪。
之后冷冷的命令着:“我劝你不要打乱我的计划。”
房间里的空气伴随着血腥气味,只有墙上的衔尾蛇画作在暗淡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的鲜活,仿佛在无声地见证这一切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