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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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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还不知道沈浊氰那句话和那个手势是什么，直到两天后的排名单张贴在办公室门外的小黑板上，我趁着人少的时候去看，站在排名单前，我将年级第一的名字看了一遍又一遍。
排名第一沈浊氰，理综满分，堪称完美的分数。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沈浊氰会对我竖大拇指，原来是觉得我勇气可嘉，被嘲笑了呵呵呵......
今天我已经在班里听到沈浊氰这三个字34遍了，每个人进门都会大喊：哦！沈浊氰！
宁淞也很意外，他没忘记我和沈浊氰一起离开的事情，转身询问我：“这沈浊氰成绩那么好？给3班那个万年第一给干趴下了？”
我将头抵在桌面上，试图让自己的体温降低一点：“嗯，他说他没参加过年级考。”
第一次年级考就成为第一，总分拉了第二27分，我不禁懊悔自己当时怎么敢对沈浊氰发起挑战，显活得不够长吗？
“对，他没参加过中考，是主校区校长亲自登门请他来这里。”
“保送？！”我猛一抬头，“你怎么不早说？”
宁淞耸耸肩，有些意外道：“这还用说吗？和主校区的老师打架没被开除而是转学这一点就已经可以说明原因了。”
是了，而这一点我却现在才看透。
宁淞觉得我是懊恼单科第一不保，轻拍我的肩膀道：“我看过你的答题卷，你生病没发挥好很正常，今天最后一节课，马上就放三天假，回去好好休息。”
我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叹气：“但愿吧。”
但愿我妈让我进家门吧，这几天我都是在员工宿舍呆着，老板念及我是个学生，没要求我全天在岗，而是放学后去工作到十一点半，这已经是老板对我最宽松的待遇了，我也很清楚，所以干活从不拖泥带水。
我等下课铃一响就带上早已收拾好的书包背上，飞一般离开学校。
我给老板发了一条请迟假的消息，得到应允后，我站在居民楼下，抬头望向四楼全是盆栽的阳台。
不知道我妈消没消气，但我总得回去把自己的衣服和书拿走。
我停在门口听了三遍密码错误后麻木了，看来我妈这次气炸了。
我低头看了手中买的多肉，决定离开。
刚转身，身后的门开了，我有些惊喜连忙回头，看向门内的人后，原本雀跃的心一下归于平静。
我真炸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开口甚至能感受到胸腔剧烈的起伏和有些颤抖的双手。
我和徐浩的关系不能说好，而是恨不得对方哪天出门就被车撞死的程度。他出现在我家，我想不到其他原因，只有我妈给他开门。
“我不在这里，难道你在这里？”他短促笑了一声，冲我做了两个口型。
我睁大双眼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后原本压制的怒火再次燃烧。
“徐浩！”
我将手中的多肉放下后把书包猛地砸向他，使出了我十成的力气，更多的是它连带着我的怒火恶心愤恨一起宣泄出。
我明白这一打下去，想和我妈和好算是彻底歇菜，但是——我踏马先打了再说。
徐浩没料到我的突然发难猝不及防被砸中脸，发出惨叫。
他恨恨瞪着我，骂道：“夏嗔你敢打我！”
脸上的肥肉因为大幅度的表情动作变得狰狞丑恶。
“打的就是你。”我将地上的书包捡起来，拍了拍接触徐浩脸颊的那块布。“我说过吧，再让我看见你，老子可不管你妈是谁。”
好恶心，我心疼我的书包。
徐浩瞪大双眼，一时气结说不出话，他不住的颤抖着双臂，然后颤颤巍巍举起右手指着我。
“你你……你不能打我，桑於她要是知道你打我，你别想和她好了！”
我缓缓呼出一口气，他这句话也算是脖子横过一把刀，硬生生把我劝住了。
我跨步走进屋内，冷冷吐出一句话。
“好狗不挡道。”
说完我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任留徐浩在外面发疯。
环视一圈房间，抽屉和衣柜都被翻得乱七八糟，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上前收拾行李。
徐浩是我嫂嫂的儿子。徐家老来得子对他也爱护许多，徐浩惹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造就他嚣张又愚蠢的性子。
我曾经被他用铁链的尾端砸中右眼，我痛呼出声还未开口就被我妈打断。所幸他那时没算准力度，不然我的右眼算是瞎了。
他口中的桑於是两年前就被送走出国的邻居妹妹，听说她妈妈找到她了。将她接走前，徐浩是日复一日，乐此不疲去欺负她的臭傻比。
他的恶迹不止这些，但我现在无心回忆。
我拖出行李箱把衣服装进去，等收拾完拖着行李箱打算离开时，就发现我妈和嫂嫂已经回来站在客厅安慰徐浩。
视线放在门外，是被踩得稀碎的多肉，泥土沾染在他们的鞋底。
那个多肉是我去花店专门买的，我想着我妈一个人在家养养它也好。
我垂眼突然有点想笑。
“夏嗔你现在胆子大了，无法无天了，你侄儿都敢打，能不能收收你的坏脾气！”我妈看见我，突然找到了靶心似的，“在学校和同学打架，在家里和侄儿打架，你别把好好的家搅得一团乱行不行！你一回来什么事都出来了，你侄儿做错什么你要这样，你告诉我。”
她看到我手中的行李箱，冷笑道：“哟，还离家出走。”
我站在原地等她发作完，才开口：“我是你亲生的吗？”
其实跟我妈吵了那么多次，我早已预料到如今的局面，乃至她的心境和我现在的状态。
我没打算要一个为什么的答案。
可突然的一句却我妈愣住，两秒后她又恶狠说：“我巴不得你不是。”
我没指望她会突然发觉我的寸步难行。
只是意料之中：“这样啊。”
心中发苦，我牵强扯动嘴角。
“我没和周放打架，打伤她的是她暗恋的人，我是被冤枉的。”我抬眸直视他们三个人。“至于我为什么打徐浩，你可以问问他说了些什么。”
心中恶寒催使着我的胃阵阵疼痛，我有些难受地皱眉，我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浑身发颤，双腿只靠意志支撑着没有倒下。
我妈显然有些动摇，她将目光放在徐浩身上。
看到徐浩下意识的后缩，我有点得逞的快感，失笑道：“哦，是短命鬼，我记得之前嫂嫂也说过。”
看我不创飞你们。
“还有一句你没说错。”我笑着笑着喉间发涩：“妈妈，我得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