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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迟到的生日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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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刚进入帝国军校的几个月后，天气越来越冷，两只虫的较量却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几乎隔三差五就要“约上一架”。
大部分是罗南单方面找茬，塞莱斯实在忍不了时，也会狠狠反击。
这天，天气阴沉，空中像塞满了灰黑色的破棉絮。
塞莱斯穿着厚重的棉服，在食堂排队打餐，又端着食物准备去自己常坐的角落，但就在转身的一瞬间，撞上了虫。
哪怕是过生日，他也只是打了一份卖相极其差的米糊，里面只有少量的营养成分，勉强能用来缓解饥饿。
现在，这为数不多的食物全撒在了罗南的靴子上。
从入学到现在，所有的委屈怨恨都涌上心头，他想不明白，这样一个虫缘好到过分，和谁都是朋友的虫，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罗南一眼都没看自己被弄脏的靴子，兴奋地抓住塞莱斯的肩膀，“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同学，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再打一架吧。”
“打你*，***的***”塞莱斯唾了一口，一拳直接砸到了这只虫明媚的脸上。
罗南嘿嘿一笑，默认塞莱斯是接受挑战了，他仗着身高优势，三两下就拧着他胳膊，把虫拽到了怀里。
“我看你一天要在食堂打好几份饭，怎么还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又瘦又矮的，该不会是隐瞒身份的亚雌吧？”
塞莱斯瞬间就失控了，能拿下格斗课第一，当然不是靠身高，他这样不要命的打法，很快周围就变成了真空地带。
等教官赶到时，塞莱斯刚把虫踹出去，罗南被砸到离的最近的铁质长条餐桌上，虫没事儿，就是餐桌从中间断裂开了。
这场“打架”最终还是没有决出胜负，潦草地以两只虫被踹到训练场罚站结束。
两只虫原本隔了两米的距离，但罗南一会儿挪一点，一会儿挪一点，很快就和他贴在了一起。
雪纷纷扬扬飘洒下来，很快落了他们满头满肩。
“不是吧，你哭了？”罗南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
“冻的，”塞莱斯不耐烦地说，“离我远点。”
“这次他们喊教官喊的太快了，下次找机会再打啊。”罗南小声说。
“你就不能换个虫吗，为什么非得是我。”
“你是格斗课第一啊，我只和第一打。”罗南自认为已经很客气了，他之前都是说“我打的就是第一”的。
塞莱斯又累又饿，耳朵还嗡鸣作响，半点都不想搭理他。
可这只雌虫跟个小狗似的，非要上蹿下跳地逗他。
塞莱斯两眼一黑，晃了几下，没摔到地上，而是被罗南接住了。
罗南扛麻袋似的把虫扛在肩上，一边跑一边喊其他虫让路，等飞奔到医务室时，身上的雪已经化了，整个虫都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
“营养不良，饿的，”医生说，“而且他患有基因病，应该需要长期用药，那种药，哪怕是在黑市上，也得五十万星币一支。”
后来罗南每每想到这件事，都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自己以为的友好切磋，原来一直是在欺负同学，他明明身体情况如此糟糕了，却还被迫和自己比试。
医生给开了两瓶营养剂，但塞莱斯的学生卡连二十星币都刷不出来。
罗南看着学生卡上的信息，突然意识到今天是他的生日。
更该死了。
负罪感几乎压垮了罗南。
这之后的一段时间，两只虫进入了短暂的和平期，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都感冒了，每天咳嗽流鼻涕，反反复复拖了半个月才好。
病假结束的第一天，塞莱斯仍旧裹着他那件厚重的棉服来上理论课，发现自己的位置上放了一个保温杯。
拧开盖子，杯子里是被热过的营养液，只是闻一下，就能感受到甜味。
杯子上贴着便签，上面写着“生日快乐”几个字，笔锋凌厉，一看就是出自罗南之手。
把便签纸拿下来，发现杯子上用刀歪歪扭扭地刻着图案，是两个火柴人。
一个叉腰生气，一个跪地求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