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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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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的瞬间，周罗带只觉得腰间一紧，李素雨的手臂已经环了上来，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碎。下一秒，天旋地转般的眩晕感袭来，不是被推开，而是被更紧密地拥入一个带着皂角清香的、微凉的怀抱。
那个吻落了下来。
不再是石桥上的轻柔试探，也不是她刚才莽撞的蜻蜓点水。
这是一个带着压抑太久、骤然决堤般力量的、真正的吻。
李素雨的唇瓣微凉，起初有些生涩的紧绷，但很快，一种无师自通般的、近乎掠夺的本能占据了上风。她吮吸着，啃咬着，带着戏曲武生特有的、控制到极致的爆发力，却又混杂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滚烫的急切。
周罗带的大脑彻底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都被这个吻席卷。她被动地承受着，只觉得氧气被一点点抽空，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只能更紧地抓住李素雨背后的衣料，指尖深深陷进去。
原来……李素雨的“方式”，是这样的。
强势，直接，不容抗拒，却又在那近乎凶悍的力道下，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害怕失去的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周罗带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李素雨终于稍稍退开了一些。两人的额头相抵，呼吸都紊乱不堪，灼热地交织在狭小的空间里。
周罗带微微喘息着，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人。
李素雨的眼眶有些发红，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里此刻像是燃着暗火，深邃得能将人吸进去。她的嘴唇因为刚才的亲吻而显得格外红润，微微张合着，气息不稳。
“现在，”李素雨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一种危险的磁性，“还觉得我无趣吗？”
周罗带的脸轰一下烧得更厉害了，心脏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只能发出一点无意义的气音。
她摇了摇头，又飞快地点了点头，自己都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李素雨看着她这副完全被亲懵了的样子，眼底那簇暗火跳动了一下，嘴角极轻微地向上勾了勾。
她抬起手，用指腹轻轻蹭过周罗带同样红肿的唇瓣，动作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亲昵和占有欲。
“晚了。”她低声说，像宣判，又像承诺，“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周罗带抓住她作乱的手指，紧紧攥住，仰起脸，虽然脸颊绯红，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豁出去的、亮晶晶的挑衅：
“谁要反悔了！”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给自己壮胆，声音还带着点颤，却异常清晰地说道：
“李素雨，我喜欢你。”
终于说出来了。
把那些缠绕在心底许久、暧昧不清、让她患得患失的情绪，用最直白的方式，摊开在了这个人面前。
李素雨看着她，看着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睫毛，看着她眼底那份孤注一掷的真诚和勇敢。
她没有立刻回应。
房间里再次陷入寂静，只有彼此还未平复的呼吸声。
周罗带的心一点点提了起来，攥着李素雨手指的力道不自觉地收紧。
就在那忐忑几乎要达到顶点时，李素雨忽然动了。
她低下头，将一个很轻、却无比珍重的吻，落在了周罗带的额头上。
像是一种无声的回应，一种郑重的确认。
然后，她将周罗带重新拥入怀中，这次的动作轻柔了许多，只是紧紧地抱着，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
周罗带靠在她怀里，能清晰地听到她胸腔里传来的、和自己一样失序而有力的心跳声。
“嗯。”李素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很低，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沉稳，“知道了。”
知道了？
就这样？
周罗带在她怀里抬起头，有些不满地嘟囔：“就……就只是‘知道了’？”
李素雨低头看她，眼底那点笑意终于漫了上来，虽然很淡，却真实地软化了她惯常冷硬的轮廓。
“那……”她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用一种近乎刻板的、认真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
“周罗带同志，你的申请，组织上经过慎重考虑，批准了。”
周罗带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肩膀都在抖，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捶了一下李素雨的肩膀，“什么呀！哪有人这么表白的！”
李素雨任由她笑，只是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将这个小疯子更牢地圈在自己怀里。
“我不会说那些好听的。”她看着周罗带笑出泪花的眼睛，语气依旧平淡，眼神却温柔得能将人溺毙，“但我说的，都会算数。”
周罗带止住笑，仰头看着她，看着这个笨拙又真诚、强势又温柔的人。
心里像是被蜜糖填满了，甜得发胀。
“嗯。”她重重地点头，重新将脸埋进李素雨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我相信你。”
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夜风依旧清冷。
但这间简陋的小屋里，却像是被注入了一道暖光，驱散了所有阴霾和不确定。
周罗带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些东西，彻底不一样了。
她偷偷弯起嘴角，在心里小声地说：
李素雨，你跑不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