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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比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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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眼镜？
反应过来的白术被这个别名无语住了，来不及反驳，人都走远了。
远远的传来方仓幸灾乐祸地笑声，白术猜想他是在调侃方舟当主持人这事。
一个嘴欠，一个脸冷。
这两兄弟性格真的差别挺大，白术心想。
他倒也没把这事放心上，拿回饭卡走去饭堂吃饭。
后来白术在排练时，发现方仓在主持时，他说不好奇是假的。
一开始他没发现换了人，只是等他走完过场唱完歌后，路过主持人他听见那句，“小眼镜唱得不错”的夸赞时，他就知道这人是方仓了。
“怎么是你？你哥……”
方仓挑眉，伸出手指放在嘴巴边上示意他别声张。白术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把话憋回去。对他这动作很是不解，但也照做，却满肚子疑惑。
他们俩总不可能偷偷换人吧。
虽然确实长得如此之像，连体型都差不多，不熟的人还真认不出来。
等到排练中场休息，白术的过场也走完，打算离开，那时方仓和另外一个女主持人有说有笑，刚好瞄到白术路过，反而朝他走来。
“怎么？”
白术被方仓叫住，问了句。
方仓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边，低声说：
“帮我哥保密行吗？我哥他不想来就让我顶替他了。”
还真被自己猜中了，两兄弟偷龙转凤啊！
白术心中猜想得到印证，觉得这事变得好玩起来。
就这样，排练时方仓碰见白术还是一口一个小眼镜这么叫着，而白术一副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的样子，很快就到了晚会正式举行的样子。
等到正式演出那天，白术在礼堂门口撞见了方舟。
经过前段时间方仓天天喊，白术虽然在外貌上分不清这双胞胎，但已经能靠衣着打扮神情神态分清他们俩了。
很简单，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是方舟，天天挂着笑自来熟的是方仓。每天破破烂烂，穿得花里胡哨的也肯定是方仓。
“你怎么还来看，等下被人拆穿你们俩换包了！”
白术下意识把方舟扯到一旁提醒他道。
“……白术？”
方舟也是好记性，顿了两秒喊出他的名字，虽然是不确定的语气。
“方仓没告诉你？”
白术见方舟一脸迷惑的样子，觉得是方仓没和他提自己已经知道他俩顶包的事实，他就把声音压低和人解释道。
“方仓让我保密来着，说你不想来当主持人让他顶包来着。你现在来，你们班的人肯定分得清你俩，不就露馅了吗？”
白术正经地和方舟分析着，却见到方舟挑了挑右眉，脸上表情微妙。
也不过是一秒的事情，方舟又是恢复到没什么表情的脸，只是开口的语气没那么冷了。
“没事，这事不需要瞒。”
“这样啊，好。”
对方笃定地回答让白术有点意外。这是木已成舟，被发现也无所谓了？
白术耸耸肩，表示自己知道了，和方舟挥了挥手，从侧门那边进到后台等着自己的顺序。
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见到舞台白术不由得忙碌起来。前一秒觉得嗓子发痒，忍不住想喝水，后一刻喝完水又忍不住地想跑洗手间。
也不是什么大舞台，怎么就这么紧张！白术握着自己的手机，眼睛的焦点却不在手机上，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白术没穿的多么正式，只是简单地白衬衫加牛仔裤。宿舍的舍友之前说要帮白术弄头发来着。白术也没见他弄过，就让他试试，没想到他就一晃神，发胶铠甲就套在自己的头上，尖锐的头发仿佛能刺破空气，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锋芒。
见到这头发，六个人的宿舍笑出了十二个人的声响。白术笑得快要肚子痛，谢绝了舍友的好意。
这会站在后台，他反而后悔怎么不让舍友给自己弄了。
啊啊啊啊啊！
早知道cos鲨鱼了！起码还有个节目效果都大家一笑，好过现在因为等会要唱歌紧张得手抖。
白术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内心的重重想法，晚会也正式开始了。
两位盛装打扮的主持人走到舞台中间，台下的观众的掌声简直淹没整个大礼堂。
白术在后台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禁摇头感慨郎才女貌。
但等他听到主持人自我介绍时，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一下。
“我是本次晚会的主持人——方仓！”
白术明白为什么当时方舟表情微妙，态度奇怪了。台上那人明明都大大方方介绍着自己是方仓了，辅导还员稳稳当当地坐在下头，一点儿都不诧异的样子，一看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知道自己又被逗弄了，白术忍不往往台上说话的人翻了个白眼。
幼稚，幼稚鬼。在心里喊了十遍，白术这才安抚好自己的情绪。
被这么一闹腾，白术反而一点都不紧张了。他的节目排在前头，后台待不了多久就听到方仓念自己节目的介绍词。
人深吸一口气，上台去了。
方仓和自己擦肩而过时，能听到他说了句“小眼镜加油”的话。
站在舞台中间，白术觉得下方的人都小了起来，一个个只剩下一个头的大小。
3，2，1，他心中默念。
伴奏响了，白术的节目正式开始。
白术音色较亮，也唱得上去，一首歌下来有起有伏，有点瑕疵吧但也好听不单调。
只是人全程看着远处一位被打光模糊了脸头没移过眼，也不知道大家反应如何。
一曲终了，满场的掌声，白术鞠了个躬就下台了。
怎么形容那时的心情呢，兴奋过了头，脸都是通红的。
同个宿舍的一群大老爷们逮着从舞台侧方出来的白术一个劲地起哄。
白术节目完了，舍友们一商量合计都不打算待这，打算偷溜一块去吃夜宵了。
是的，这个晚会因为出席的校友太少，大一新生被强制要求来签到观看。
他们为了不引人注意，一个一个出去的。
白术偷溜时又撞见方舟，他一看就了然。方舟也没打算待，要跑人了。
什么鬼缘分，来的时候碰见，偷溜时候又撞个正着。本来就不熟，白术没打算打招呼，反而是方舟开了口。
“谢谢了。”
这两兄弟一个说话不靠谱，一个说话怎么没头没尾，白术心想。他整个人还很亢奋，笑还挂在脸上。
“这次真的要给我保密了。”方舟和白术对视着，忽然嘴角扬了下，“唱得很不错！”
说完人就走了。
白术抬手摸了摸后脑勺，突如其来的夸奖让他惊讶之余变得更加雀跃。
舍友陈泽宇后一个溜出来了，拍了下他的肩，示意他别愣着，
“歌手大人，走人啊。”
白术嘿嘿地傻笑两声，两人勾肩搭背走人了。
自从晚会后，方仓认住了白术，每次来这边找方舟碰见他时也会主动打招呼。
先头一两次白术不算热情地回应，后来见这人每次碰见自己都满脸笑意，他也就当自己偶然交上了这么一个朋友，也主动和人打起招呼来。自然而然的，两人也算朋友。
但白术觉得他俩只是认识但不熟络。就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维持这种关系时，偶然一个契机，白术和两兄弟走近了很多。
那得从饭堂的一顿饭开始说起。
白术发育的晚，上到大学还在长，营养一个劲地供给身高，反而体重没跟上。整个人看起来轻飘飘的，脸却带着点婴儿肥，一副高中生样。
顶着这么一张脸去打饭，饭堂阿姨总是怜惜得很，给他打得菜量总是多些。
白术两只手端着餐盘，餐盘里头三格的菜满满当当的，他就近找了个空位就坐下。右肩被拍了一下，他转过头来，一张脸怼到自己眼前。
“小眼镜！”
白术听到有人喊他这个绰号，转过头瞧见人前也猜到是方仓。
只有方仓一个人这么喊他。也只有他这么无聊。
“哪里打得菜，给这么多？我怎么没这么多。
“我人品好，阿姨喜欢我!”
白术嘚瑟地说。人转回头，猛然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退了下。
这人闪现啊，怎么同样的脸在自己对面。即便是帅脸，也跟鬼故事一样。
做白术对面那人见他这么大反应，也有点惊讶。
“没事吧？”
稍微低沉一点的男声从前方传来。
白术回过神来，知道是这两兄弟，不是鬼故事，摆摆手，表示没事。
“能有什么事？”幸灾乐祸的男声后头传来。“这都能被吓到，哈哈哈。”
白术转过头朝方仓翻了个白眼。见人一屁股坐在自己身旁也没说什么，又继续低头干饭，吃得急了些，咳了两声。
“慢点。”
“嗒”一声，方舟伸手把一瓶汽水放到白术餐盘前。白术被呛到，匆忙把汽水开了盖，喝了口，顺过气才朝方舟道过谢。
“谢我，这我的水。”
方仓看自己的饮料被给了出去，强调了句。
“我买的单。”
方舟耸耸肩，阐述事实。
“借花敬佛，切，我自己给自己买。”方仓说完就起身往饭堂门口的小卖部走去。
饭桌只剩白术和方舟时，两人就无言地吃着各自的饭。白术觉着有些尴尬。他和方仓平时碰见还会闲聊两句，和他哥着实没说过几句话。
“这三个菜不错？”
方舟先开得口。
“比大饭堂好，味道不错，你尝尝不？”
白术将身前的餐盘往方舟那头推了推。方舟没伸筷子，也没回应要不要尝。
白术看他扫了自己餐盘里的菜茄子肉沫，红烧肉和宫保鸡丁。
“青菜呢？”
“有菜啊，”白术拿筷子指了指那茄子，表示，“荤素搭配，健康饮食。”
“嗯。”
“你的菜也不错。”
“嗯。”
也不是一定要说话，但白术尴尬时嘴就是闲不住，也找不到什么话要说，正绞尽脑汁，方仓又风风火火回来了。
“我去，没带手机。”
人说完倒是坐下，从方舟的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揣到自己兜里。后他没打算再起身离开去买汽水，只是手伸向那罐汽水，拿起就要喝。
白术抬手挡住，表示自己没这个打算和他分享。方仓长叹一声，才开始吃他的饭。
饭桌上多了这么个人，确实氛围好起来。方仓东一句小眼镜，右一句方舟，没有一道菜能堵住他的嘴。
吃饭吃一半，白术手机响了，是学长的来电，最近烦他烦得要死。
也猜到人要说些什么，正想敷衍地应和两句，那头的话气得白术脑壳疼。
“那项目你不用来了，参赛名单也不会把你写上去的。”
白术给那狗屁学长的项目辛辛苦苦苦干半个多月的编程，甚至昨天晚上磨了两个小时才把bug找出来，这会人说不要他，这就是被人坑了。
懒得再吵，白术一下子挂断电话。
手机听筒的声音调的也大，两兄弟都能听到。
“什么项目？”
白术以为会是方仓先开口问，实际上是方舟先问的。
“就那个，前段时间不有个企业联合学校搞了个比赛。碰上个不着调的，这不被坑了。”
这时方仓插嘴了。
“哪里找的‘人才’，这么不靠谱。”
白术也是心塞，但也没话好说。叹口气没说什么。他本来想着大学了，先玩个一两年再说其他。没想到同乡的狗屁学长说自己忙不过来找白术帮忙，扔了一堆事给他干，说一起做这个项目，没想到人这么不靠谱，事干过了，却被人当跳板。
说句实话，白术的编程比很多人都好，他从初高中就开始接触，基础很扎实，也懂得多。
“别愁眉苦脸了，我哥肯定靠谱！”
方仓伸出筷子飞快地夹走白术餐盘里最大的红烧肉。白术看着他一系列流畅的动作，刚想抨击两句这位偷肉小贼，方舟开口了。
“要和我一起组队吗？”
白术和方舟安静地对视着，一秒两秒三秒，直到偷肉小贼发起第二次进攻，白术回过神拦住，应了声“好”。
是的，就是这么一句话，两个人真就一起组队打起比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