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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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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幺出门之后一改刚才的唯唯诺诺，开心的像个腰缠万贯的财主。
穿过村子往村口走去，发现今日路上的村人很多，都是肩挑手扛了许多东西。
林幺正疑惑大家是要去干什么，没想到碰巧遇到李大娘。
李大娘曾在田里割伤了脚腕，因为天色渐晚周围田里干活的邻居早都回了家，她一个人只能拖着一只脚哀哀叫痛得往家里挪，正巧碰到了从村里用药材换钱回来得林幺，巧得是林幺那天药材没卖完，这才给李大娘解了燃眉之急，从那之后李大娘见到他就非常热情，偶尔还会拿些家中新成的蔬菜给林幺送来，慢慢地她成为林幺除了王婆婆之外在村里唯二的熟人。
“林小哥？有些日子没见你了，今日也去镇上赶集？”一如既往的热情。
“最近雪下的太大啦。”寒暄了自己最近没出现的原因，林幺问道：“今日有集市？”
平日里只有初一和十五在镇外的那座小桥附近会有集市，几个镇子附近村落的人们都会在这里买卖货物，顺便再去镇子里买些需要的东西。
“可不是，我也是昨天听我们家那口子说的，他们昨天去山中打猎遇到五柳村的人，说是他们村有个会看天象的先生，算出来今天大概是这十几二十天里最后一个晴天了，后面可能有下不完的大雪，几个村的村长合计了一下就将原本下个月初一的集市挪到今天了。”
林幺有些开心地问李大娘：“那姐姐你要去赶集嘛？我刚好要去镇上买东西，我们一起走呀。李哥昨日下那么大雪还出去打猎啊？”
“你又叫我姐姐，我大你许多你这么叫的人多不好意思！”李大娘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语气听着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他在家窝了两天闲不住，说连着下了大雪，林子里的小东西找不到吃的更容易抓，可不是就像他说的，昨天抓了两只兔子回来呢，要不是知道你不爱吃肉，我昨天卤了就给你送些去。”
林幺听猎物是兔子，后背的寒毛不由自主地立了起来。
干笑了两声作为回应，不想再继续这个可怕的话题了，好在李大娘也没有再说，两人一同结伴去了镇上。
大概是未来要下半个多月雪的消息过于耸人听闻，今天集市上的人格外的多。
林幺和李大娘说好了先逛集市，之后再一同去镇上。林幺跟着李大娘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刚才路上李大娘给他说今天可要看好自己的钱袋，快要过年了经常有小贼混迹在人群中，所以林幺将自己装着钱的小包紧紧抓在手里，里面有方揽江给自己的三粒碎银子还有自己攒下的二十个铜钱，
有了钱的林幺本想给方揽江买只鸡回去吃，但是大概是天冷卖家禽的少，林幺和李大娘转遍了整个市集都没发现卖鸡的，最后只好在肉摊买了二斤猪肉。
等陪李大娘也买好了东西，两人一同进了镇子，听林幺说是要买衣裳，李大娘有些惊讶：“怎么到镇上买衣裳？咱们村就有裁缝不是？算下来可比你买他们裁好的要便宜不少，也更合身些。”
“唔，家中来人了，我，我表哥，衣裳破了没得穿，等不及裁缝做了。”林幺临阵找理由。
“你怎的不说？我回去先将你大哥的衣裳借你表哥就是，你不晓得这镇上东西多贵。”
“不用不用，表哥给了银子。”林幺摇头婉拒，为了证明自己有钱将自己的小布袋钱包打开给李大娘看。
李大娘看到包中的银子很是惊讶：“你表哥家境如此殷实？那你可装好钱小心被贼摸了去。”叮嘱之后李大娘又突然愤愤道，“你表哥家中这般好，怎么让你一个人在外面过这样的日子？这次可是要接你回本家?”她是知道林幺屋里可是家徒四壁，一年四季连肉都吃不了两口的，要不怎么一直都是这么细瘦的一根，现在看林幺有个这么有钱的表哥，已经脑补了一些深宅秘事。
林幺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摇摇头，李大娘确是一脸了然，不知道又想到了些什么。
去了镇上的裁缝铺子，林幺一眼相中了挂在墙上的一件黑色棉衣，问了价格竟然要2钱银子，林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买下，刚要掏钱被李大娘一把拦下，接着给林幺展示了一番出神入化的砍价技巧，最后竟是直接讲到只要一钱银子买下了衣裳。
李大娘拉着满眼崇拜的林幺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出了店门。
没想到林幺看到门口蹲了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有些条件反射地往李大娘身后一缩。
李大娘顺着林幺的视线看过去，是村里著名的混不吝王云，讲林幺挡在身后说：“别怕，他可是最近又去欺负你了？我们今日回去就去找村长评评理！”
“不，不用了，我们快走吧。”林幺看王云只是盯着自己不说话，有些怵，这种村中恶霸最是难缠，他也怕这恶徒会去骚扰为他出头的李大娘。
两人快步走了，看王云没跟上来，林幺松了一口气。
在镇上杂货铺子买好了盐之后，林幺又拉着李大娘四处张望寻找买糖的店家，一口气买了五包松子糖，并且大方地送给李大娘一包，毕竟刚才李大娘帮了他。
在人群中生活久了，林幺也懂了些人情往来。
李大娘推辞不过加上家里还有个九岁小侄子，农户平日里也没有多少闲钱能经常买糖果，便开心地收下了，一边道谢一边说着林幺太客气。
林幺提着大包小包和李大娘往桃花村走，路上林幺想起还要请郎中，便问李大娘村中可有郎中。
“有啊，徐郎中这大冬天一般不出去采药，应该是在家里，等会我带你去寻他，怎么了林小哥，身子哪儿不舒服？是天冷伤了风寒？”
“啊不是我，是我，我表哥，来找我的路上被野兽抓伤了，我怕自己采的药材不太够，想找个郎中给他瞧瞧。”
“被野兽抓伤？很严重吗？那我们走快些别让你表哥等了！”李大娘一叠声地说。
“也，也没那么严重，我给他包了草药早就不流血了，就是伤口还没愈合，想让郎中给他瞧瞧。”
林幺安抚李大娘并没有什么效果。
“林小哥你可是不知道这野兽抓伤的厉害，你李哥之前有个一同捕猎的朋友就是被狼挠了一下，回来没有及时瞧大夫发热了五六日，再瞧大夫已经来不及了！”
李大娘的这话说的严重，林幺一时也被唬住了，虽说方揽江没怎么发热，但被这一番话吓唬地赶紧跟上李大娘的脚步快步往村里走。
徐郎中果然在家中，被咋咋呼呼的李大娘敲开了房门，将林幺表哥的病情添油加醋地说的人命关天，徐郎中听完赶忙背上药箱就赶忙跟着林幺去了他家。
等进了林幺家中看到躺在床上的方揽江，徐郎中用不着全套的望闻问切，只一眼就判断出这李家妇人又在夸张了，遂瞪了一眼门口的妇人。
李大娘自动忽略了徐郎中的白眼，她一个妇人不好进林幺这只有一间的小房子，叮嘱了林幺几句回家去了。
听到有人进来便从床上起来的方揽江即使是坐着也看起来比林幺要高大健壮多了，而且也没有受伤之人失血过多的面色惨白，反而因为屋里被火塘哄得暖融融，面上透着一丝红润。
“回来了？”方揽江看着和林幺一同回来的人，猜到应当是大夫：“有劳。”
林幺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放下后跟在徐郎中身后，一脸好奇地过来想看郎中是怎么瞧病的。
徐郎中将方揽江的虚掩住伤口的衣裳解开，看到皮肉外翻的伤口皱起了眉头，抬眼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男人皱了皱眉，这哪里是野兽抓伤，分明是利器所伤。
感受到徐郎中的视线，方揽江低头和徐郎中眼神对上：“有什么不妥?”
徐郎中从方揽江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股冷意，徐郎中见多识广，压下了心里的疑惑，只低头说：“没什么，伤口之前及时做了很好的处理，也用了药，没有什么大碍，后续再用些止血生肌的药物既可。”
林幺在徐郎中身后给了方揽江一个得意的眼神，他就说自己调制的药膏没问题吧！这认不知好歹地还嫌弃！
方揽江没理会林幺这个得瑟的眼神，自顾自将明显小一码的衣裳重新穿好。
看徐郎中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粗瓷的小罐放下，随后叮嘱说这个药一日涂抹两次，若是七日伤口还没结痂就再去寻他。
林幺点头应是，看徐郎中背上药箱要走，又拦下他：“你帮他把脉再瞧瞧，他伤到那里会不会以后不行啊？”看方揽江一直没问郎中，林幺非常善解人意地帮他问了。
徐郎中一愣，转身回去看伤口，确实是伤在了腰腹部位，遂放下了药箱，打开从里面取出诊脉用的小腕枕。
床上的方揽江在听到林幺这么问的时候就黑了脸，现看徐郎中取出东西要来给他把脉，冷硬拒绝道：“不必。”
“年轻人怎能讳疾忌医？这伤处的位置确实有可能伤到要害，看你的年纪也不大，可有婚配子嗣啊？”徐郎中不赞同地看着他，后面的林幺也一脸同样的表情看着他。
方揽江咬了咬后槽牙，伸出手。
徐郎中将手指放于方揽江的腕上诊了片刻，笑着收回手对林幺说方揽江的身体没有大碍，强劲得很。
看着听到徐郎中话松了一口气的林幺，方揽江感觉自己额头的青筋都浮了起来。
林幺付了诊金之后将徐郎中送了出去，回来拿徐郎中留下的药膏给方揽江涂好后将买回来的棉衣递给他，之前捡方揽江回来的时候他就穿的黑色，买的这件方揽江应该不会不喜欢吧？
方揽江抖开棉衣换上，虽然有些臃肿但是比林幺那件还是合身多了，现在灵力只有全盛时一成的他也是不得不靠衣物取暖了，之前追求的风流倜傥暂时先按下不表。
“你怎么没给自己也买一件新衣裳？”
“我身上的衣裳也是去年冬天裁的，也没有很旧。”林幺不理解为什么衣服没破就要买新的。
听林幺这么说，方揽江没再说什么。
看方揽江穿好衣服，林幺像个小女孩看自己的布娃娃一样：“真好看。”
方揽江眼神怪异地看着林幺，他一身臃肿的棉衣和没梳披散的头发，这小妖怪也能夸？
但还是礼尚往来：“多谢你，你也不赖。”
林幺迟钝，没听出方揽江语气里的敷衍，看着外面的雪地反射的日光，突然很想出去跑跑。
变回原形跑跑。
林幺才变成人形不久，还没脱去小动物的习性，之前会时不时变回原形在林间跑跑释放天性，冬季晚上也会变回原形睡在家里。
但是从方揽江来了之后，已经四天没有变回原形的林幺看着外面阳光灿烂和厚厚的积雪，有些蠢蠢欲动。
“我，我今天在集市买了一块肉，我去取些柴火回来……”林幺结结巴巴地说。
欲盖弥彰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方揽江看了一眼房间角落里堆放着的一摞柴火没说话，只点了点头，他是想看看这小东西要干什么。
林幺自以为理由充分，开心地开门出去，还不忘把门关好防止风漏进来，只是他不知道从他关上门之后，屋里的方揽江就下床去窗边，把窗户打开了一个小缝观察着窗外。
方揽江的视线跟着林幺，看着他走去了柴房的方向，但是片刻之后出来的并不是理应拿着柴火的林幺，而是蹦跳出来一只雪白的兔子。
蹲坐在地上用两只前爪揉脸的兔子洁白的快要和雪景融为一体，如果不是方揽江一直关注着柴房的方向，可能还没办法一眼就发现他。
方揽江现在知道了，林幺原来是只成精的兔子。
听到外面兔子开始跑圈踩雪发出欻欻声，方揽江自觉无趣地将窗户关上后躺回了床上，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发现。
林幺把身上的衣服放在柴房化回原形，出来深吸了一口寒冷清冽的空气，感觉浑身都舒服的不得了，这几天在自己家里都不能变回原形真的给他憋坏了。环顾了一下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小兔子弓腰塌背地伸了个懒腰之后绕着自己的房子开始跑圈。
因为自己是说去取柴火，林幺没有在外面逗留太久，只绕着房子跑了有三四圈，林幺感觉过足了瘾，蹦跳着回柴房换好衣服，又像模像样地抱了些柴火回来。
方揽江见进门的林幺面上红润还带着点儿气喘，明知故问道：“你取个柴火这么慢还累到了？”
林幺毫无说谎天赋，回答的话都说的支支吾吾：“对，对啊！你不知道柴火很重的嘛！你快点儿好起来给我干活报答我！”
说完假装没看到角落里的那摞柴，直接将怀里的柴放在火塘边方便取用。
随后林幺取出在集市买的肉，对着肉开始发呆，他完全不知道这肉要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