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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标记 ...

  •   尤津慕抱着人进房间时,黎宿面色潮红,体温骤低,颈部蛇鳞时隐时现,呈半迷糊状态,清新浓郁的信息素灌满整间屋子,同酒味互相交织、密不可分。

      “哥哥……”

      尤津慕的眼神直白又露骨,彰显着强势的占有欲,他轻轻将人放到床上,垂头像小狗似的去闻黎宿身上的气味。

      恶心的Alpha信息素,他讨厌。

      黎宿半睁着眼,酒味的信息素有点醉人,他的意识不太清醒,只感觉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在颈侧拱来拱去,还伴随着湿润的触感,似乎是在舔他。

      青年血红的蛇瞳危险眯起,视线里忽然闯入一条晃动并且炸毛的狼尾,手指蠢蠢欲动。

      洗干净后的尤津慕,长了一张极漂亮的脸,眼眸黑沉但不谙世事,冷白皮,鼻梁高挺,骨相优越,唇色薄而浅,委屈时顿添几分脆弱无害。

      可惜,人埋在配偶的颈窝里,专注于驱散其他Alpha信息素的大业,黎宿根本看不到。

      也许是第一次认真洗澡,第一次学习穿衣服,第一次使用吹风机,他不熟练,就导致衣服穿反了,歪歪扭扭的看着滑稽,身后的尾巴被吹得又蓬又松,毛发比蒲公英还要松散。

      “起开。”黎宿愣神过后,意识清明,他难得没有暴躁的情绪,只是觉得很冷。

      “不要。”尤津慕含糊其辞,把黎宿的锁骨处舔得又红又亮。

      黎宿烦躁蹙眉,抬手揪住Alpha的头发,尤津慕被迫仰起头,毛绒绒的深灰耳朵从头顶竖起,露出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哥哥的温度又下降了,需要我帮哥哥么?”他开口,声音低哑,目光始终锁定黎宿,像盯着一只即将落入陷阱的猎物。

      黎宿的眼神不受控制地黏上狼耳,喉咙微微发紧,却冷冷地说:“不需要。”

      尤津慕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墨瞳一亮,指腹揉按Omega的眼尾,语调轻扬:“眼睛,红色,漂亮,像亮亮的血晶。”

      对实验体来说,利用血液凝成的水晶体,大概就是他们认为最好看的东西了。

      黎宿微愣,除却爸爸和父亲,头回有人夸他的血瞳好看,但凡见过他信息素暴动模样的人,无一例外会害怕恐惧。

      尤津慕见黎宿怔住,故意低下头,让耳朵完全暴露在黎宿的视线里,甚至还轻轻抖了抖,勾回Omega的注意力,犬齿在暗沉的光线下泛着寒光,嗔怪道:“哥哥骗人。”

      “明明就很喜欢。”他嘟囔着说。

      尤津慕猜得很对,黎宿有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别看Omega日常冷漠脸,其实特别钟爱毛茸茸的东西,不过他隐藏得特别深,除了尤津慕和云斐,还没人发觉。

      “闭嘴。”黎宿被说中心思,呼吸加快,但他仍维持冰冷的表情,指尖掐进掌心,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直到尤津慕抓住黎宿的手腕,再度垂下头颅,空气中的Alpha信息素便愈发浓郁,灼热沉冽的酒味气息仿若深邃温柔的木调香,一点一点侵蚀黎宿的理智。

      在Omega反应过来之前,直接按在自己的耳朵上,耳尖细看还带有一丝不自然的红。

      温热,柔软,绒毛细腻得不可思议。

      黎宿的血瞳顿然收缩,指尖无意识蜷缩了一下。

      尤津慕的狼耳在他掌心轻轻颤动,触感像是上等的绸布,好像抹多了精油,摸着黏腻,甚至还能感受到耳尖血管的跳动。

      黎宿的呼吸彻底乱了。

      他的手指难以自控地揉捏,指腹陷入温软的绒毛里,情不自禁用拇指摩挲耳根。

      尤津慕被他摸红了脸,狼尾炸得更大了,但他没躲,反而凑得更近。

      他发现了哥哥的小秘密。

      “哥哥摸够了吗?”Alpha的噪音沙哑得不像话。

      黎宿这才猛地回神,触电般收回手,然而已经晚了。

      他的蛇鳞正不受控制从脖颈往下蔓延,银白色的光泽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显眼,星舰外的星光一照,斑斓而绚烂。

      尤津慕单纯的目光暗了下去。

      “哥哥,我想摸摸你的鳞片。”他低声道,伸手抚上黎宿的侧颈。

      黎宿浑身一僵,鳞片在他的触碰下张开一瞬,又迅速闭合,似受惊的蝴蝶,扑朔着翅膀。

      尤津慕像是找到了有趣的玩具,好奇地用指尖顺着鳞片的纹路轻轻划过,偶尔轻巧地抠弄,冰凉又光滑,如同抚摸一块上等的玉石。

      “哥哥的鳞片...好敏感?”Alpha恶劣地加重力道。

      黎宿的脖颈绷直,脊椎一麻,他猛地扣住尤津慕的手腕,冷淡的声线沾染上情欲:“……够了,不许……再摸了。”

      尤津慕非但没停,反而变本加厉地靠近,狼尾缠上黎宿的小腿,一圈一圈地缠绕,獠牙蹭过他的耳尖,遵从本能咬了一口,“喜欢……要摸……”

      浓郁醇厚的酒香信息素爆发,直接压制裹藏Omega的信息素,黎宿的体温硬生生被拉回正常范围,代价是他的身体瘫软无力陷进床榻里,只能勉强揪住床单借力。

      尤津慕趁机将他按进怀里,并翻了个身,狼耳蹭过他的颈侧,滚烫的体温源源不断传给黎宿,Alpha磨了磨牙,有点痒,他伸出舌尖舔向对方的腺体,“哥哥,我想咬你。”

      “不行!”黎宿被他舔得身体一僵,心头慌张,指尖深深陷进尤津慕的胳膊,既像是抗拒,又不想让他离开。

      “为什么?哥哥是我的配偶,为什么不可以?”

      小狼崽子委屈,实验室里有对象的研究员亲热的时候根本不会避讳他们,所以尤津慕理所当然认为他是被允许拥有黎宿的。

      黎宿当然不会告诉尤津慕为什么,他没吭声,Alpha得寸进尺,使劲拱顶,大尾巴扫过脚踝,把Omega圈住,狼爪也显现出来,躁动不安地乱拱。

      黎宿才意识不对劲,Alpha的情绪和信息素都不太对,他翻过身,与尤津慕面对面,勾住他的下巴,问:“你是不是易感期到了?”

      “易感期?”尤津慕歪头,他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每几个月自己会有一次失去理智的情况,那个时候实验室的白大褂就会拿针扎他。

      不过现在他有哥哥了,没有人再会拿针扎他。

      黎宿见他一脸茫然无辜,便明白这人对生理知识一知半解,所有的行为都源于本能驱使。

      算了,既是合作关系,若人因易感期而憋死那可得不偿失。

      也就咬一口的事,至于……黎宿眯眼,至于咬完的后果,只能尤津慕自己承担了。

      “咬吧。”黎宿捏住尤津慕的狼爪肉垫,放肆地蹂躏,散发自身的信息素,他翻身露出后颈,让Alpha咬。

      “只准咬一次。”他命令道。

      于尤津慕而言,真是天降惊喜,用耳尖亲昵地蹭了蹭Omega的侧脸,狼尾兴奋地拍打床沿。

      黎宿余光瞥见欢快晃动的狼尾,不自觉伸手,Alpha的皮毛还有些毛燥,逆着摸会露出底下更柔软的绒毛,他一把攥住那条引诱人的尾巴,手法堪称粗暴,但狼尾在他指间抖动的颤栗感出卖了主人的愉悦。

      更令人意外的是,黎宿发现自己抚弄尾根时,那里有块特别软和的凹陷,手指陷进去时尤津慕喉结滚动,墨色瞳孔会缩成竖线。

      Omega卑劣地欣赏Alpha无助可怜的神情。

      “哥哥……不要捏那里……”

      “嘶——”

      尤津慕猩红了眼,脸上却显露无辜的表情,猝然亮出獠牙,叼住黎宿后颈处的腺体,如同咬住蓄谋已久的猎物,深深地注入信息素。

      房间里Omega与Alpha信息素交融,两人体温互相调节交换,黎宿颈侧的蛇鳞抖开缝隙,轻微颤动着,而尤津慕满身的灼痕奇迹般的逐渐消退。

      Omega被激得眼角沁出泪花,手指倏地猛扯床单,留下一道长长的褶皱痕迹,他缓和着吐息,并在心底默默倒计时。

      三、二、一!

      随着“一”落下,接着“扑”地一声,尤津慕倒在了黎宿身上,昏迷不醒,同一时刻,一管抑制剂干脆利落地扎入Alpha的颈侧,推进注射一气呵成。

      与黎宿预估的时间差不多,他就知道凭尤津慕一头小狼崽子怎么可能抵抗他的信息素。

      黎家为眼镜王蛇一脉,有个族人才知晓的秘闻,他们的信息素闻着是没有毒的,但自身腺体含有毒素,如果伴侣抗毒性不强,标记时会被毒倒,一般不会有什么事,就是睡一觉的事情。

      为什么黎宿一个光棍多年的单身汉会知道?

      因为他爸爸曾经把这事当做笑话讲给他听,他的父亲是鹰系Alpha,作为蛇类的天敌,第一次标记黎爸爸后,因中毒睡了一天一夜,那时候黎爸爸还没完全接受自己的伴侣,于是连夜就跑了。

      黎宿扔掉空抑制剂管,拽了拽Alpha的头发丝,心想尤津慕会睡多少天呢?

      还挺期待的!

      他推了推身上昏厥的Alpha,没推动,这家伙贪得无厌地禁锢住人,狼尾、双手双脚齐齐用上,黎宿挣扎间衣服扣子崩开两颗,露出锁骨下隐约的银白鳞纹,过了会,他的血瞳和蛇鳞消退不见,唯有脸颊还染着潮红湿热。

      黎宿推不开人,脾气暴躁地撸了把尤津慕的狼头,疲惫感后知后觉涌上来,他耷拉下眼睑,闻着熟悉的百乐廷酒香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黎宿以为睡了一个特别长的觉,他在黑暗中睁开了眼。

      Omega的皮肤仍然残留着Alpha信息素的温度,余热未散。

      然而,距离上一次信息素暴动已经过去了二十个小时,比他独自硬撑的任何一次都要久。

      都快睡一天了。

      他下意识伸手摸向棉被里,想找光脑,却触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哥哥……”

      尤津慕的声音从侧方传来,带着含糊的暗哑,一双狼耳失落地低垂,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尾殷红,惹人怜爱,看起来要哭了。

      黎宿伸手的动作一顿,灰瞳略显惊讶,不愧是实验体,醒得比他还早,他的毒素时效这么短的吗?

      黎上将陷入了自我怀疑。

      “哥哥坏……暗算我。”

      Alpha用湿漉漉的鼻尖蹭蹭黎宿的脸,他趴在对方身上睡了一夜,苏醒后没敢打扰黎宿睡觉,把Omega当大型抱枕拥着,很乖很安静,就这样盯着黎宿,直到他醒。

      满满的控诉,黎宿尴尬地扯了下嘴皮,没什么愧疚心,他用手掌心干脆地挥开Alpha的狼头,想要起身。

      尤津慕霍然反扑,黎宿起了一半的身体再度陷进被窝里,正当他准备呵斥时,Alpha攥住他的手腕,狼尾不依不饶缠上Omega的小腿。

      “松手。”黎宿冷声道。

      “不。”尤津慕不仅没松,而且他的狼尾缠得更紧,犬齿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咬对方后颈的软肉,“哥哥给我下药,坏。”

      他不知晓黎宿的腺体有毒,昨晚标记完就没意识了,便以为黎宿下了药,而贫乏的语言也只能让他反复说人坏。

      炽热的呼吸熨烫在敏感的腺体上,黎宿尾椎骨泛上一阵麻意,他蓦地肘击Alpha腹部,趁尤津慕吃痛松手的间隙翻身下床,却在落地时踉跄一步。

      稳住身形后,他扫了一眼地上的狼崽子,抬脚踩着Alpha的狼尾,捏住尤津慕的狼耳,居高临下道:“还想咬我么?这就是下场。”

      Omega敛下眼帘,低声附耳道:“尤津慕,乖一点,别挑战我的耐心。”

      看着尤津慕桀骜不驯且不太服气的模样,他想起军部的训狗法则,打个巴掌再给颗甜枣。

      黎宿犹豫了下,他们现在是伴侣,结合Alpha对他的态度,以及他爸爸是怎么哄父亲的,他应该……

      “啾——”

      尤津慕的墨瞳剧烈震颤,喉结滚动,狼耳直立,就连狼尾都炸了毛,整个人如同被摁了暂停键,一动不动。

      黎宿只是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连个吻都算不上,没想到尤津慕是这样的反应,他刚想解释一二,房间里陡然响起敲门声。

      外面有人喊:“上将!上将!您醒了吗?”

      黎宿一慌,也顾不上说话了,急匆匆拐过床脚,路过书架时,随手拿了本生理知识的书丢给地上呆愣的Alpha。

      留下一句“好好学习”就开门走了。

      他相信尤津慕是识字的,也相信实验体的智商。

      希望狼崽子不会让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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