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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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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那个实验体没对你做什么吧？”
在黎宿出来之前，雷铂鬼鬼祟祟地扒拉门缝很久了，他家上将和一个危险的Alpha共处一室，难保不会发生什么，究竟是黎宿成功反杀，还是尤津慕绝地上垒，一众军部Alpha打赌开盘，就剩结果了。
而黎宿一出来，雷铂闻见浓烈的酒味信息素，以及黎宿关门背对他时不小心暴露的后脖颈，上面密密麻麻的齿印，又红又肿，Alpha默默后退一步，内心早已泪流成河。
别问，问就是太相信上将，把星币输光了。
黎宿冷飕飕瞟他一眼，雷铂一个激灵立马闭嘴站好，眼神不安分地乱飘，怕上将罚他。
“什么事情？”
此话一出，Alpha如释重负，收敛胡思乱想，正色道：“总统先生来电，问您为什么发信息不回，打通讯也不接。”
“还有，星舰已抵达主星。”
“啧。”黎宿蹙眉，脸色不好地看了眼光秃秃的手腕，昨天和尤津慕闹得凶，光脑不知道丢哪去了，他向雷铂伸手，也不解释原因，说：“把你的光脑借我。”
雷铂乖乖交出光脑，黎宿拿过光脑，想起尤津慕从荒星到星舰上一直没吃过东西，于是吩咐了一句：“拿几份营养液送我房里去，不必管他做什么，告诉他，不准离开房间。”
黎宿带着光脑走到会议室门口时，手刚搭在门把手上，突然说：“让弟兄们先回去休整，你也一样，交代下去，如有人问起我的婚姻状况，统一口径只说不清楚。”
“是，上将。”雷铂领命离开。
会议室里，黎宿一身银白军装，立于窗口处，肩章处三颗金色星星在光线折射下熠熠生辉，他拨通光脑通讯，没响几下便被接通，联盟总统连初尧的虚拟影像已端坐主位。
黎宿的军靴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站定后，右手抵在左胸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的声音似冰层下尚未冻结的流水，平静中融着透彻的冷意。
“先生。”
连初尧从文件里抬起头，他的额前有一根螺旋长角，显而易见，Beta的兽化特征是一只独角兽。男人的眼睛在金丝镜片后微微眯起，示意黎宿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用开玩笑的口吻道：“一天没回通讯，黎上将，自你成为我的护卫官开始，这七年里从未发生过。”
黎宿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神情尴尬，这的确是他的失误，实属理亏，没法反驳，他只能回道：“是我的问题，回军部……”
连初尧自然懂他要说什么，打断道：“没怪你的意思，领罚就不用了。”
“聊一聊此次G—7534荒星之行吧，有什么收获？”他看了一眼文件，说。
“先生。”黎宿目光认真，蛇类竖瞳冷光一闪，“G—7534荒星上有一间生物实验室，您知道吗？”
“生物实验室？”连初尧眉头一皱，正在翻阅光屏文件的手指突然顿住，他缓缓抬头，带着困惑说：“联盟总部的生物实验室都有档案记录，荒星上怎么会有未经报备的科研设施？”
“实验室已被摧毁，但经过光脑扫描和残留的数据，种种迹象表面，那里曾进行过基因改造实验。”
黎宿调出雷铂光脑中的通讯影像，传给连初尧，画面上是荒星地下设施里一排排培养舱的残骸，虽被黄沙淹没，但依旧让人触目惊心。
连初尧的脸色变了，他猛然站起身，动作急切，不小心碰倒桌上的咖啡杯，深褐色的液体在会议桌上蔓延，Beta向来从容的姿态出现了一丝裂痕：“联盟内部有间谍？”
“不排除。”黎宿如实汇报道：“奇怪的是，除了攻击我们的，那里并没有其他找到实验体的踪迹，就连尸体也没有。”
他问过尤津慕，不过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Alpha只知道杀研究员时，有一些实验体跑了出去，至于大部分的实验体他并不记得去向。
黎宿不怀疑尤津慕的话，他只有一个疑点，为什么尤津慕是被留下来的实验体之一？
“这件事不要写入正式报告。”连初尧取出手帕擦拭溅到袖口的咖啡渍，恢复了惯有的从容，“你暗地里派调查组去处理。”
“应该是议会的老头子们又开始蹦哒了。”Beta的镜片反光遮住其眼神，锐利的光芒稍纵即逝。
“先生，还有一件事。”黎宿记下命令后，继续说道：“回程时我们遭遇了星盗卡洛斯的袭击。”
他故意停顿半拍，发送当时作战的录屏，让连初尧看清光屏上显示的星盗舰队影像。那些改装战舰的侧舷上，以及卡洛斯后颈那一道暗色的螺纹状刺青，与他在实验室废墟里扫描出来的标志一模一样。
这是黎宿后来复盘时才发现的。
连初尧双手交叠，身体后仰，看完全部作战过程，询问道：“卡洛斯既已伏诛，星盗的老巢呢？”
“还在搜寻中。”黎宿说。
“尽快剿灭。”
“明白。”
连初尧放大卡洛斯的刺青图案，面色凝重，说：“荒星实验室的事，你知道多少？”
黎宿眸光渐深，选择隐瞒事实，模棱两可道：“略有耳闻……”
“你还是没有放弃追寻八年前那场劫持案的真相。”连初尧打断，他第一次见黎宿，就知道这孩子是个寻根究底的性子。
“算了，你自己注意安全。”连初尧严肃的眉眼柔和下来，他知道劝阻不了黎宿，便换了个话题，“听说你结婚了？”
早上匹配中心发来这个消息时，他惊讶了许久，以黎宿能威吓Alpha的名声，他以为即使强制匹配估计都奈何不了这小子，没想到出去一趟直接就结婚了，速度堪比坐火箭。
黎宿并不打算遮掩此事，连初尧对他有知遇之恩，地位如同带他进入军部的恩师——元帅莫里森。
“是的，先生。”
“一个当地的雇佣兵？你选他的原因是？”
“他能治愈我的冷血症。”黎宿说了一句除工作外，最为真心实意的话。
连初尧不知信没信他的话，目光穿过屏幕与黎宿的视线对撞，带着七年来熟悉的、近乎父辈的关切，“黎宿，你知道我对你的期望，联盟需要一位不受感情干扰的'利刃'。”
黎宿指尖掐入掌心，他站起身行了个军礼，表情冰冷，“婚姻只是交易工具，先生。”
连初尧突然笑了，那笑容让黎宿的心绪发紧，“黎宿，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
金丝镜框泛着莫名的光，他似乎看穿黎宿犹豫的内心，“你总是能把九分真话和一分谎言，编织得天衣无缝。"
连初尧笑意温和，眼神毫不掩饰打量黎宿高高束起、一丝不苟的军装领口，慢悠悠补充：“记得让你的那位'雇佣兵'遵守联盟法规，我可不想在军事法庭上见到你。”
“是，先生。”
话音刚落，对方光脑通讯挂断。
黎宿再次行礼，直起身板后，轻轻呼出一口气，感觉冷汗正顺着脊椎滑下，他摸了摸后颈发烫的临时标记，那里仿佛还残留着Alpha犬齿的触感。
幸好，先生没有探究尤津慕的身份，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圆谎。
三个月，他只需要再忍耐三个月，等到时效婚姻结束，一切就能回到正轨。
他正了正军帽，稍稍脱离刚才的对话，垂眸思考，先生的态度很奇怪，既不像完全不知情，也不像幕后主使，还有议会的老家伙们也很棘手。
Omega的手摁开门锁，出会议室的那刻，鼻尖轻动，走廊里萦绕着一股很淡的酒味，黎宿的思绪瞬间终止，他抬眸看向味道来源。
“哥哥……”
一声带着委屈的低唤传来，走廊阴影里，身材高挑的Alpha像条被遗弃的狼犬般蜷缩坐在消防柜旁，漆黑的瞳孔在暗处发光，与阳光照进来的地方形成割裂的两方空间。
黎宿迈步走近，才看见这家伙嘴里叼着一袋葡萄味的营养液，手里拿着他给他的生理书，不知道去干什么坏事了，身上灰扑扑的，还沾有几根可疑的红色毛发，眼神可怜巴巴地望着人。
青年的脚步一顿，心底某个声音在质疑冷笑，三个月的时效婚姻结束后，真的还能回到从前吗？
“雷铂呢？不是让你待在房间里不许出来吗？”黎宿蹲下身，与Alpha目光平视，抽走对方手里的书。
“我等了你好久，你都没有回来。”尤津慕答非所问，毛茸茸的狼耳从发间冒出来，不自然地抖了抖，他将营养液递给黎宿，墨瞳暗含期待，兴致冲冲地分享：“给哥哥喝。”
“不用，我不饿。”黎宿婉拒，伸手去拽Alpha的衣领，“起来。”
却在触碰的顷刻间被对方皮肤温度烫得指尖发麻，尤津慕的信息素正不受控制地外溢，似有若无地席卷他的感官，让Omega低温的血液开始危险地躁动。
黎宿条件反射地想推开人，但看到狼崽子因被拒绝而黯淡的墨瞳时，手鬼使神差地转了个方向，替他拍平了皱巴巴的衣领。
“这是什么？”黎宿用指尖捏起尤津慕衣服上的毛发，自己都没察觉声音放柔了几分，“你跟雷铂打架了？”
尤津慕不说话，眼珠子心虚转悠，默默蜷起大尾巴，头顶的狼耳贴向脑后，并忐忑地抠了抠营养液的包装袋。
黎宿见狼崽子飞机耳都出来了，失笑地从军服口袋里掏出阻隔贴，揽过尤津慕的脖颈，给人贴上。要不是信息素味道逐渐变浓，他都要忘了眼前人还身处易感期了。
“走，先跟我回家。”
闻言，尤津慕的耳朵突然竖得笔直，狼尾欢喜地摇晃，他抓住黎宿的手腕，感受着凉爽的温度，舒服地眼睛眯起，像个找到主人的流浪狗般亦步亦趋跟在Omega身后。
然而，两人路过卧室房间时，看见了趴在门口的雷铂，红毛Alpha一脸衰相，颈侧有明显的淤青，发丝凌乱，似乎是被人捞住脖子一个过肩摔给摔晕的。
黎宿的灰瞳凉凉地扫视尤津慕一眼，身后人握着他手腕的力道微微一紧，尾巴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小腿，毛茸茸的触感透过军裤向上攀延，Alpha扬起无辜笑容，含着讨好意味。
Omega抿唇一笑，略显阴恻，朝地上的Alpha歪了歪头，提醒尤津慕将人弄醒，谁闯的祸谁收拾。
狼崽子生气地踹了雷铂两脚，人没醒，他怯怯回头看黎宿一眼，Omega的视线很凉，没有半分要帮忙的意思。
尤津慕用空空的脑袋想了一会，不情不愿拿出衣服口袋里雷铂给他的营养液，挑出一袋看起来就不好喝的绿色营养液，直接暴/力撕开往雷铂脸上倒。
“哗啦一声”，红毛Alpha眼皮猛地一颤，接着眼睛睁开，瞳孔里还凝有未散的昏黑，他条件反射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绿油油的粘稠液体顺着鼻尖、下巴滴落，有的粘在脸上，同张扬的红发一对比，绿叶配红花，整体特别具有滑稽感。
雷铂抬手抹了把脸，脖颈刺痛，水痕在脸颊上蜿蜒似水苔，难闻而黏糊，如同苔藓被碾碎榨汁的草腥味，那古怪的感觉渗进皮肤，刺得他一个激灵，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在他第一眼瞅见尤津慕的时候，立即大叫：“你！就是你！”
第二眼看见黎宿，哭惨道：“上将，就是他，趁我送完营养液转身暗算我。”
尤津慕根本不怕他告状，狼耳竖立，无害的表情消失殆尽，凶狠呲牙，挡在黎宿前面，还想冲上去再打雷铂一顿。
黎宿一手扯着尤津慕的后领子，跟栓狗似的，另一只手把雷铂的光脑扔还给他，有些嫌弃地旁观，“雷铂，回去好好洗洗澡。”
尤津慕不满黎宿关心雷铂的话，情绪越发暴躁，好似一头脱了僵的野马不听使唤，黎宿使了点劲拉住人，他知道Alpha易感期会易爆易怒，于是只好强行将人拖离。
“尤津慕，听话，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