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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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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南天穿黑色连帽卫衣、工装裤，头上一顶黑色鸭舌帽，卫衣帽子还要再盖上。
垂头低调进了gap。
因着这一身略显保守怪异的穿搭，gap门刚被他推开，吧厅里的人尽数看了过来，想着是否是来了个新人。
姚南天感受到视线，抬眼瞄一圈，众人看到帽檐下的脸认出姚南天，纷纷移开视线。
“罕见呐，周末都不来。”余晨坐在吧台边高脚椅上，抬着酒朝姚南天晃。
姚南天刚在他旁边坐落，余晨的手就伸了过来，要抬姚南天的帽檐：“你穿这身干嘛？不符合你的风格。装1呀？”
姚南天拍掉余晨的手：“要不是你几十个电话打过来，催命似的，我才不来。”
余晨挑眉，示意姚南天说缘由。
“修短点。”姚南天坐在理发厅对着镜子里的理发师说，说罢低头摆弄手机去了，随意的很。
“哥！”小白室友叫姚南天。在姚南天抬头一瞬，颇具意味地感叹，“你是真勇。”
“？”姚南天不解。
周六姚南天被小白室友拉着出校剪头发，以往姚南天的头发都是姚北祝给剪的。
姚南天记得很清楚，第一次姚北祝给他剪发是心血来潮，拿小姚南天试手，技术不堪入目。
但耐不住小姚南天自豪，顶着蜡笔小新头出门上幼儿园，妈妈还给他拍照纪念，姚南天翻看相册时候不忍直视。
后来姚北祝技术精进了，姐姐调侃：我都可以去开理发店了。姚南天乐得轻松，好好坐一会便能拥有一头合适的发型。
等姚南天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从手机界面回过神，看到了镜里自己的发型。
“草。”姚南天伸手拉扯着侧边的碎发，忍不住骂脏话。他初中时候都没剪过这么短，额头处被剪了齐齐的刘海。
“谢谢你啊，让我年轻好几岁。”姚南天瞟理发师。
理发师满脸自豪拍拍胸脯：“不用谢应该的，扫码三十。”
旁边小白室友笑得直不起腰。
姚南天捂着脑袋踢他一脚：“你怎么不提醒我？”
“哥，我觉得靠颜值能撑得住，”小白室友绕着姚南天看，“这不也挺帅的嘛，乖帅乖帅的。”
姚南天撩起鸭舌帽给余晨看一眼，只不过一秒马上放下来，生怕被别人瞧了去。
余晨大笑：“你要等到头发长出来再来？”
“不然？”余晨拍姚南天大腿，不时憋回去又笑起来。
姚南天勾唇：“你是不是笑得太过猖狂了？”
“果汁，”余晨从吧台边拿出一杯矮小玻璃杯装着的粉色液体，忽悠姚南天，“新品，比较神奇，像酒饮料，桃子味的。”
姚南天的酒量喝不了酒，所以往常有饮料新品姚南天都要打头试试。
他对今天余晨的话没有一丝怀疑，他信了，喝了。
然后醉了。
余晨默不作声在一边将姚南天喝酒的过程收入眼底，伸出手在姚南天眼睛前晃了晃，姚南天眼珠子跟着手晃。
为了以防万一，余晨壮着胆抬手取了姚南天帽子，姚南天整个发型展露在眼前，前一秒不敢笑，后姚南天呆呆地没反应，才绷不住笑出声来。
余晨断言：“好了，醉了。”
他手指搞上姚南天的头发，这是什么儿子造型。
末了探手进姚南天的衣服口袋，搜寻手机，没找着。
俯身朝下，手往裤袋摸。
余晨注意到吧台对面的一个可爱零号满脸写着不可思议看着他们，他这才意识到他和姚南天的姿势多么引人遐想。
由于时间久了，余晨和姚南天都是gap里人人皆知的零号。
现下看似纠缠一起，零号想多了觉得他们冲同号下手、混到了一处。
余晨尴尬摸出姚南天手机，向零号晃了晃，无声示意，零号这才收起诡异笑容点点头。
余晨呼口气，拉着姚南天的拇指摁解锁，直接拨打程瑞麟手机号。
没响几声，那边传来深沉一声：“喂？”
余晨身体不自禁一抖，耳朵都要酥了，默默将手机拿远了点。心想，一号这种声音，是个零都要沦陷。
余晨作出为难无措的声音：“姚南天他喝醉了，不好通知他爸妈、姐姐那边，我没办法，只好打给你了，拜托你来gap接他一下。”
挂了电话。
余晨扫视着端坐的姚南天，他知晓，姚南天打着前姐夫的主意，就算姚南天不说，他也瞧得分明。
纵使姚南天表面花花公子，可看程瑞麟的眼神，藏着他从没见过的清澈。
姚南天意欲依赖程瑞麟，要着程瑞麟抱他亲他，做出守株待兔傻傻等程瑞麟的事情来，但凡对象换做别人，比如那个乔生，姚南天恐怕会发火、甩他两巴掌。
Gap那扇略显沉重的大门被往里推开，程瑞麟穿着风衣大步走进来。
程瑞麟飒气沉稳，金属框眼镜随着吧厅灯光闪了下，程瑞麟在搜寻姚南天的身影。
找到目标，程瑞麟加快了步子过来。
程瑞麟夺了零号们的目光：“老男人，我的菜。”
“魅力一绝，这双腿，请用在在床上踩我。”
一号嫉妒羡慕，只得搂进了自己小零的腰表示不满，换来一声喘。
程瑞麟瞄一眼吧台上放着的唯一一个空了的矮杯，接着视线落在只差双手交叠搭好、以小学生坐姿的姚南天身上。
“一杯倒。”余晨简明扼要，摊摊手表示无奈。
程瑞麟近身扶住姚南天的肩。其实姚南天压根不用扶，他坐的稳当当的。
碎发被帽子压的软榻，贴在脸上，可能有着短发加持显得非常乖巧。
余晨思索，以程瑞麟这位的精明度，恐怕这等简单的把戏是瞒不过，目的也盖不住。
姚南天直球进攻撩程瑞麟，最终怕是程瑞麟钓了姚南天。毕竟程瑞麟这样常年处于上位者的人，堪称老狐狸，怎么会好惹好拿捏。
余晨感叹，程瑞麟魅力是真大，可如果是他来，他也是真不敢惹。招惹容易抽身难了。
程瑞麟比姚南天高一截的身形轻易搂住他，一手捏着鸭舌帽，朝门口走。
余晨望着他们的背影，心想，不过没事，姚南天是真醉了，剩下的，就靠姚南天造化咯。
程瑞麟再一次把姚南天带进了家门。
姚南天白皙脸颊红上晕升腾，他的肤白程度，一般女孩子都比不上，恐怕在光照下摄像机里都会曝光过度。
姚南天眼神迷醉，没有一丝清醒，软的跟个烂泥一样摊在程瑞麟往常最喜欢的沙发位置上。姚南天上回装醉的画面浮现在程瑞麟脑海里。
姚南天装得挺好的，眼神肢体都到位了，程瑞麟差点信了，可惜有那点破绽。
说破绽算不上，姚南天压根没打算凭着装醉得到什么，或许怀着一点打算，只是知晓可能性，退而求其次寻了个借口让程瑞麟过去见他，顺着杆子下爬。
“姐夫。”因为喝了酒，姚南天声线比以往软了多。
程瑞麟瞄了姚南天一眼。
一直瞅着程瑞麟的姚南天看见了，迫于淫威，乖得不行地改口：“哥哥。”
好一会客厅里才响起程瑞麟一声低低的：“嗯。”
姚南天醒着时候像长了尖牙利爪的猫，醉了像任揉任搓的小狗。
姚南天的状态，说他醉了，可一双眼睛咕噜转、亮亮的，不知想着什么坏事。说他没醉，又不同于寻常，此刻呆呆的怪乖的，像个小孩。
程瑞麟拿着杯加了蜂蜜的温水从厨房走来，一只勺子转着搅和，偶尔碰壁发出叮当清脆声音。
姚南天被程瑞麟身材吸引。
程瑞麟身穿家居服，上衣随着抬手的动作拉扯，肌肉、腰身显现。
他反身趴在沙发背上搂着，目不转睛看程瑞麟。倏然冒出一句骚话：“哥哥，□□。”
程瑞麟眼皮一跳：“再说一遍？”
姚南天难得的有点怂：“没。”
“喝了。”程瑞麟将杯子递过来。
姚南天问：“什么？”
“蜂蜜水，解酒的。”
“我没醉，不信你闻闻？”
此刻程瑞麟是站在沙发前的，而姚南天是跪坐着，以至于他只能尽力抬头，伸长了白皙脖颈。
姚南天身上确实没有多少酒气，程瑞麟难掩怀疑，姚南天真的是一杯倒吗？
程瑞麟慢慢俯身凑近，轻嗅。
姚南天张嘴呼气，他要程瑞麟从嘴里闻酒气，姚南天杵着沙发背往前靠近，尽可能近的让程瑞麟嗅。
程瑞麟近在咫尺低眉的模样，少见的让姚南天觉出几分顺从来。
姚南天眼睑颤动，蓦地含住程瑞麟的唇。
摩挲，含吮，深入。
姚南天探手环上程瑞麟的后颈，拉着他靠近，继而闭上眼。
透过镜片，程瑞麟眼神落在近在咫尺的阖着眼、难掩沉迷的姚南天脸上，脸颊小痣仿佛闪着细碎的光。
桃子味的酒，程瑞麟信了。
厨房料理台上放置着一杯冷掉的蜂蜜水，泛着淡淡的琥珀色，晶莹剔透。
程瑞麟离婚是他提的，原因是他发现了自己真正的性取向。
本人觉着自己沉闷没意思，以至于婚后很长一段时间，妻子温柔小意，婚后生活相敬如宾、无趣、可有可无。
他曾几何时觉得是寻常的。
直到看到别人的家庭，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家庭，这才是相爱的夫妻。
程瑞麟发现自己对比起妻子的身体，明显对男性的身体更感兴趣。
刨根究底，性向被发掘之后程瑞麟当机立断和姚北祝离婚，不能再耽误姑娘，他难掩愧疚，这三年的光阴终究是在他这浪费了。
第一回去gap就见到姚南天，那回程瑞麟本是下班早，想着去转转。
随之推移，事态发展到这。
程瑞麟单手摘了眼镜，一手伏上料理台，一手搭上额头揉揉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