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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别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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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叮咚——门铃声随着线路响到别墅每一层，这时候在家的只有程瑞麟一个人。
院子外站着的赫然是姚南天。
“你怎么来了？”
姚南天直勾勾盯着程瑞麟，直白又满含意味：“来喝蜂蜜水。”
姚南天不是喝醉酒隔天便忘事的人，昨日蜂蜜水换了吻，今晚姚南天也要用没喝的蜂蜜水换一个吻，甚至更多。
程瑞麟沉默着带姚南天进屋，带进了客厅。
姚南天没有一刻视线离开过程瑞麟，他等待着程瑞麟的一个回应，昨夜他们已然突破了界限，按照程瑞麟的性子，不会再由着事态发展不管。
“先在沙发上坐着。”程瑞麟作势要进厨房。
姚南天笑了，及时出声阻止程瑞麟：“我这是要喝蜂蜜水吗？我这是要和你谈恋爱、接吻、上床。”
程瑞麟停下步子，垂眸看来，程瑞麟那双近距离隔着镜片也显得锋利的眸子，在夜晚的光映射下有些柔意。
姚南天一步一步朝着程瑞麟逼近：“别装了，别欲拒还迎，别只是默许。”
逼近到姚南天一脚插进程瑞麟双脚间缝隙，占据程瑞麟的防御地盘，两双大小相差的脚近极了。
程瑞麟的表情，和他个性一样，成熟、没有一点不得体，就是这个看来有默许错觉的脸色，让姚南天又爱又恨。
“那个沙发，我们昨夜在那接吻呢。”
“我都送上门来了，”姚南天手指撩起程瑞麟下摆，探进去摩挲腹肌，“哥哥，你行不行啊？”
步步靠近，程瑞麟没有丝毫退却，站在原地等着姚南天挨近。
程瑞麟穿着长袖长裤的家居服，柔软舒适的布料搭在姚南天手背上。
姚南天指尖下的肌肉软软的，微微有弹性，不用垂头看也可以摸到沟壑线条。
姚南天撩着眼皮抬眸与程瑞麟对视，程瑞麟脸色不变，可姚南天却耳尖听得程瑞麟愈来愈沉重的呼吸。
气氛缭绕，有什么在暗中疯狂滋长。
“哥哥……喜不喜欢我这么叫你？”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两人的氛围，震动伴随着铃声频率颤，没有停下的架势。
姚南天只得看一眼程瑞麟，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界面上头显示不知名号码。
“喂？”
“南天，和我试试好不好？我想见你。”乔生带着哭腔的声音响彻耳畔。
出声筒传出的声音不小，足以让程瑞麟也听见，姚南天开的大，为的是能不松开勾着程瑞麟的手。
姚南天听了，赶紧松开抓着程瑞麟的手，摁着音量键把声音关小，手机放置耳边：“你怎么会有我号码？”
乔生答非所问：“南天，我在你家楼下，我想见你，让我见见你，好不好？”
“我在别墅区。”以乔生现下的情绪状况来说，并不适合直接挂他电话，不然，容易引起乔生情绪崩溃，一系列极端反应。
“南天，你站在门口等我，好不好，我五分钟就到。”
这片别墅区划在交通便捷、风景好又安静的区域，离姚南天学校又近。姚南天从姚北祝那听来，这片有程瑞麟参与工程。
夜晚的别墅区极其安静，连哪家的狗狗叫都可以清楚听到回声。院子门口有一盏灯，是昏黄的灯。
随着风力摇摇晃晃，姚南天的影子映在地面上，跟着晃。
从二楼看下去，程瑞麟站在落地窗前，窗户大开着，程瑞麟方才已经目睹了姚南天戴着鸭舌帽走出去的背影。
乔生委屈：“我去你的宿舍，找不到你，去你家楼下又不敢敲门。”
程瑞麟所站的二楼离得近，风声带着带着声音吹进了程瑞麟的耳朵里。
“南天，我好喜欢你，这段时间我压抑着自己想见你的念头，我都要疯了，我做不到……”
姚南天眯着眼瞧，不回话，心想，此刻的乔生，太像高中时候的他了。
姚南天从书房开着的门走进，程瑞麟此刻正坐在书桌后面。
“还没和他断吗？”
姚南天含糊其辞：“没。没断干净算是没断吧？算吧。”
姚南天一双眼睛勾勾望着程瑞麟。程瑞麟并没有和他对视，只垂着眸。
“喜欢他什么？”程瑞麟语气淡淡并无起伏。
姚南天不假思索，故意说了色气的原因：“他吻技好。”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想试探程瑞麟。
程瑞麟沉默一会。
“介意抽根烟吗？”程瑞麟边说边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未开封的香烟。
“不介意。”
程瑞麟此时坐着办公椅，桌上电脑开着没动，他姿态闲适、慵懒一如惯常。
他先是摘下眼镜随手扔在了桌面上，金属镜框划过桌面，声音听来刺耳。
手指缠着塑料薄膜头撕开，打开烟盒，抽出一根，放上嘴唇点燃。
抽烟的人数不胜数，这套动作也再寻常不过，可程瑞麟做来格外的吸引姚南天。
程瑞麟慢条斯理、从容不迫，一张唇轻轻含着过滤嘴，姚南天仔细听来，捕捉到程瑞麟松开嘴吐烟时候嘴唇离开过滤嘴一声黏腻的声响。
姚南天倏然想起，和程瑞麟第一回在gap见面，那天晚上他和和乔生接吻，程瑞麟抽烟的神态。
对方眯着眼、捉摸不透，勾着姚南天的也是这张性感的唇。
姚南天早已忘记了接吻的感觉，记得的只有程瑞麟抽烟的每一个动作。
姚南天迈着步子走到桌边，不自禁拿起烟盒：“好不好抽？”
在这样宁静的夜里，让人说话都不自觉地放轻。
“还行。”程瑞麟从嘴边挪开手，烟顺着唇蜿蜒消散。
味道却缭绕缠上了姚南天的心尖。
姚南天右手扶上程瑞麟办公椅的靠背，躬身靠近，半阖着眼，偏头要吻程瑞麟。
不过一瞬，程瑞麟扭头躲开，躲过了姚南天的吻。
程瑞麟动作很快，像是反射性的举动。
姚南天手指揪上皮椅，难掩难堪。
程瑞麟立刻抬眸看过来，轻皱着眉头。
处于低处却还是掌控着姚南天，不是吗。他貌似从没琢磨透过程瑞麟，一个闪避的动作胜过语言。
姚南天什么都没说，离开程瑞麟家。
他尽量让自己的走姿显得正常不慌乱，他从没觉得在别人视线下迈步是件这么困难的事情，因着程瑞麟可能在背后看着他。
他生怕不走快点就更落了下风，更难堪。
程瑞麟直直瞧着，姚南天消失在尽头那扇门。
他呼吸克制。
程瑞麟出神良久，直到烧的长长的烟灰断掉、落到手上，他方才被烫的回过神。
狼狈掸家居服上的烟灰，却怎么都掸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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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南天坐在吧台前晃悠着酒杯，一口不沾，眼神看着舞池漠然。
身旁坐着也不老实的余晨朝着舞池下的一个颀长身影吹了个口哨，继而拍拍姚南天大腿：“这个1不错。”
姚南天顺着余晨的手指方向看过去，脸色顿时下沉，用余晨的话来说就是更臭了，还带着厌恶。
不用看脸，仅仅是一个背影，姚南天便能认出来，那是他初恋。
那人听到了这边的口哨声，转身过来，在注意到姚南天的一瞬间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跑着靠近。
“南天，我好想你，终于见到你了。”
姚南天挂上玩世不恭的笑，语气嘲讽：“好学生怎么来酒吧啊？”他被初恋说的反胃，脸上快要挂不住笑，“还是gay吧，不怕被你妈妈知道啊？”
“操。”余晨暗骂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余晨愤愤看着初恋，一时如临大敌。
初恋一脸坚决撸起袖子。
余晨以为他要动手，身后一群随时注意着这边的人都跟着撸袖子，随时准备大干一场。
初恋袖子折上去，“姚南天”三个字明晃晃在小臂上，字迹背后见血的痕迹，可见刚纹不久，不会是假的。
姚南天气愤到拿不住手上的玻璃杯，甩手摔出去，用了极大的力气。
他终于爆发：“他妈的，你有病吧？！”姚南天胸膛起伏。
动静太大，以至于打碟和舞池跳舞的人都停下来，看向这边，向来吵闹的酒吧罕见的如死一般寂静。
余晨没有上前，这样的事情还得姚南天自己解决，现在的姚南天不再是高三时候的他了。
姚南天失了态：“我看见屎都没看了你恶心。”纹身晃地姚南天眼睛刺痛，他笑出声来，“就你深情，是吧，全世界都没你深情，”姚南天怒吼起来，“你他妈早上哪去了？！”
“好学生不是要好好学习吗？从前我舔着脸要关系，你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现在你来吃回头草了？也不看看你他妈配不配？”
初恋满脸后悔，伸手要搂姚南天：“南天我错了，我该早点来找你。”
在他眼里，他们之间就仅仅只差了这几天时间而已，他从没意识到这段关系错误的本质，这真是可笑。
他说的话让姚南天觉得无比恶心反胃。
姚南天在初恋的禁锢之下拼命挣扎：“我叫你他们别碰我！”
声音叫的哑了，一下一下扯着疼，刀片刮嗓子一样。
姚南天的力气都花在了嘶吼上，初恋力气又太大，抗拒挣扎并没撼动半分。
余晨焦急敲手机，他时刻关注着姚南天，仿佛下一刻就要冲上去跺初恋。
余晨低估了，低估了初恋带给他的伤害之重，也忽略了姚南天近日来本就低迷的情绪。
吧厅的零号们听着，不由共鸣，真心被践踏感觉实在不好受，这初恋还要出现来反复恶心姚南天。他们耐不住怒火燃烧，个个都要上前拉住初恋给他几巴掌。
场面混乱起来。
蓦地，一双有力的臂膀搂住姚南天，熟悉的味道席卷而来。
程瑞麟一脚狠狠踹上初恋，一声掷地有声：“滚。”
凉意划过脸颊，姚南天眼泪不自觉挂满了脸。
保镖们拦住围观、想要替姚南天出气的人，围住初恋，接着拳打脚踢声传来，周围人觉得莫名解气。
他们受了程瑞麟吩咐，放开了打，出了什么事，他来担。
程瑞麟手指抚过姚南天脸颊，为姚南天拭去泪痕：“别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