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偷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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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节课的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流失，排练了没一会，突如其来的下课铃打响了。
“行了，”周妍率先推开门，“一节课练的都差不多了吧？没练的放学回去晚上给我想办法背会。”
五六个人簇拥一团，瞪大眼睛听着周妍交代的事，霍秋闻被挤的有点闹，绕了一个大圈退到最后面。
周妍也没过多的废话，简单明了地交代完任务，带着几个女生先一步离开了舞蹈室。
“啊——造孽啊！”等周妍走远后，剩下的一群人才垂着脑袋离开舞蹈室，边走还边抱怨：“是人啊！后天就要演出了，我完全不会台词啊。”
边上几个人也没好气：“让你一整节课就光聊天了。”
抱怨的人知道自己没理，也就闭嘴没继续说话，迈开腿快步跑回教学楼。
霍秋闻揉捏着耳垂，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霍兄，”曹艺新从他身后绕到他身前，“你台词背会没有？上次那个简易版我没看，这次我台词就几句，已经差不多可以了。”
霍秋闻没说话，皱着眉目光跟随着前面不远处一个高挑男生的背影。
曹艺新见他没反应，也没继续唠，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个男生。
第二节课上完已经是八点五十分，太阳正正好从东面照射到走廊，体育楼面对着东面，太阳光照过来格外的温暖。
曹艺新是近视的，因为要排练就把眼镜放到教室里了，这会正眯着眼仔细想看清前方的人，阳光这会照到脸上，他“啊”了一声赶紧闭上眼睛。
霍秋闻紧闭着嘴，这会已经走到莫萧声身后，就要在莫萧声下完最后一阶台阶的时候，他一把抓住对方的衣角，在一众人迷茫的目光中冲回教学楼。
曹艺新揉了下眼睛，扭头发现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人此时已经不知去向。
“奇怪，这么急吗？”曹艺新挠挠头。
——
以往要用五分钟的路程，霍秋闻现在硬是缩短成了两分钟，直到跑回班级，他松开莫萧声，一把拽过两眼冒光的临鑫叶：“别看了，给我装点水去，等会要费口舌。”
临鑫叶摇摇头，拿过霍秋闻桌肚的水杯，语气满是叹息：“孩子大了，做父亲的总要被指手画脚啊…”
霍秋闻听了嘴角抽了一下：“有病。”说完给了临鑫叶一脚。
临鑫叶为自己愤愤不平，小法雷霆地瞪着霍秋闻：“我迟早烫死你。”
霍秋闻微笑着挥手：“谢谢哦好兄弟。”
临鑫叶撅着嘴骂骂咧咧地走出教室，霍秋闻立马变了副嘴脸，转头怒视着莫萧声。
这会，莫萧声已经拿出练习册准备写了，感受到一股强大的视线，他缓缓抬起头：“怎么。”
靠，拽什么拽！
霍秋闻掏出自己口袋里的一张皱巴巴的纸团，扔给他：“真当我不看啊，这么多话是王子说的吗？”
莫萧声手撑着脑袋，拿起笔点了点纸团：“这什么？”
“剧本啊，”霍秋闻伸出手把纸团抚平，“好几句话不是王子该说的吧。”
原本干净整洁的剧本，在过了三十多分钟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抚平的纸张上还有些明显的鞋印，有几处甚至被撕成两半，仅靠最后一角没被撕开的地方可怜地摇摇欲坠。
莫萧声握笔的手顿了一下，另一只手将这张不成样子的剧本拖到自己身边，默默看着。
霍秋闻等烦了，干脆直接转过身在他桌子上托着下巴，等他开口。
等了几分钟，霍秋闻有些纳闷：这么久了一句话不说？临鑫叶怎么还不回来。
“小秋！水来了。”临鑫叶那尖嗓子这时恰好打破这份惹人心烦的宁静，将手里的水杯径直扔向霍秋闻。
霍秋闻眼疾手快地接过，一脸幽怨地看着临鑫叶：“不满其实不用这么刻意谋杀的。”
临鑫叶比了个“OK”的手势，坐回椅子上转到霍秋闻面前，摆摆手：“你们继续，讲哪了？”
临鑫叶这性格霍秋闻在熟悉不过，也是从幼儿园玩到大的铁哥们，一件事只要他听到一丝丝尾巴就要抛梗问底，小时候一次为了吃瓜跑大马路上差点被一辆大客车碾过去。
结果反而还激起了他的好胜心：“我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得知道个二三！”
对剧本对的口干舌燥，霍秋闻给自己猛灌一口水，嗓子终于舒服了：“他到现在不鸟人呢。”
临鑫叶看向莫萧声：“是吗学霸，发生啥了？”
霍秋闻就等着看好戏呢，总不能莫萧声只对自己天天屁话冒几句吧，正好让临鑫叶看清眼前这个羊皮狼乖学生内在是多么不把人当一回事。
想想就开心。霍秋闻美滋滋地把水杯塞进桌肚，转过身背靠着墙壁，直勾勾盯着莫萧声。
果然，临鑫叶等了半天，眼前人一句话不吭，他有些失落地问霍秋闻：“小秋啊…每次我的瓜都在你这没了。”
霍秋闻白了他一眼：“看清了吧，他就是这样的——”
话还没说完，一张纸团就朝他砸来，霍秋闻没来得及反应，纸团砸到他胸口，一路滚到地上，没滚几下就站定了。
霍秋闻不满地看着地上的纸团，半晌抬起头瞪着莫萧声。
“怎么没接住，”莫萧声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地上的纸团，“没关系，我会问老师拿新的给你。”
莫萧声说这话的时候，还明目张胆地冲霍秋闻挑眉。这么一张放在锦高排名稳站第一的脸，平时看的温润如玉，眼下挑眉的样子反而加了几分平时都没有的肆意。
霍秋闻气愤极了，莫萧声这几天冲他挑眉的次数很多，每一次都欠打，这次砸人还一脸无辜，不知道的真以为是他自己莫名其妙找莫萧声茬呢。
临鑫叶见气氛不太对劲，见他俩都找自己事做不理对方，咳了一声，伸出手去捡地上的纸团。
纸团刚到手，就被不明事物卷走了。
临鑫叶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抬起头看向霍秋闻，有些闹了：“不会吧，你别告诉我你不想让好兄弟关注你的日常了，不要这么薄情好吗。”
霍秋闻嫌弃地把纸团丢进垃圾桶，满是怨气地回怼：“什么你都要看一看，好奇心害死猫不知道吗？闲的蛋疼。”
临鑫叶：“你太过分了！我要不理你了！！我可以等你的道歉，哼！”
结果一等就是一天。
晚自习结束，霍秋闻自顾自地收拾书包，边上临鑫叶一会抱怨他不在乎友谊，一会捂脸装哭惹的边上几个要出班门的学生都躲着走。
临鑫叶蹲在地上捂着脸：“太伤感了…兄弟情原来是如此的浅…谁都能来踩我们感情两脚呜呜呜…”
被吵了五分钟，霍秋闻揉着耳朵站起身把书包单肩背好，不耐烦地踢了踢临鑫叶的腿：“行了，别撒泼了行吗，滚起来。”
临鑫叶闷着声音“哦”了一声，小碎步跟上霍秋闻。
———
有些时候，时间总是不等人，在某一瞬间，悄然流失，推动着各样事物的生活轨迹。
一天后，锦高一年一度的合班开学会再一次在万人瞩目下迎来。
暖阳透过树荫照射地面，形成一副黑白相间阴影的画作，经过前几天的春雨浇灌，校园内散发出清香。操场上人挤人，高一到高三是分别的日子，这样不至于过于拥挤。
“好了就这样坐着，不要把脚放在别人凳子脚上！高二了不要这么幼稚啊。”王校长拿着话筒在台上扫视一圈。
“一班那个高个子的，对说的就是你，站着干嘛？你要来发表言论你可以来。”
“四班今天很好啊，没吵了值得表扬昂。”
“三班那两个女同学你们叽里呱啦……”
一顿教训过后，王校长接过郭主任递上去的演讲表：“咳咳，听得到吧？”
得到回答后，王校长点着头继续说：“2025年，我校再次引来合班开学会，自我校建校以来，从2016年开始实施并推举了这件事，一是很好的把你们聚到一起来收收心，二就是要激发你们一些潜力，高二是个很关键的一年，比高三都要关键，因为高三是基本大复习，高二很多知识点你没学会没搞懂到了高三该怎么办，但是我们还是建议继续来把这个合班开学会办好，办好后呢收收心……”
一大堆从很早开始的演讲，只是中间改了那么一点时间线，读与不读其实没什么必要，但王校长执意说自己得上台发言。
王校长是前几年新调来的，一直很看重礼仪，遇到一点大规模事件不管有他没他什么事都要上台说几句表达自己观点，说好听点是多方面表达自己、严谨认真，难听点就是喜欢碎碎念。
“……都要打起精神，好了我的话讲完了，各班要演出的干净去体育馆那里隔间换衣服。”在碎碎念了十多分钟，耐不住头顶上直射的太阳，王校长眯着眼宣布了合班开学会的开始。
“都听到了吧，”周妍站起身把凳子挪到草坪上，“选上的那几个跟莫萧声去体育场换衣间换衣服去。”
临鑫叶咽下水，抬脚踢了踢霍秋闻的凳子：“去吧，兄弟在心中，我会给你加油打气的。”
霍秋闻这时正好站起来了，身下的凳子被踹带着他的腿一弯，站起来的空间很小，来不及反应，霍秋闻直直向前撞。
前面的人先一步离开了座位，霍秋闻一跟头砸在对方凳子上，整个人上半身趴在凳子上，下半身半跪着。
这么撞击了一下，霍秋闻隐隐觉得胸口的骨头像是要被砸碎，隐隐作痛。
“我去！对不起！”临鑫叶冲上去把他拉起来，给他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没事吧？没事吧胸口很疼吗？你怎么不说啊……”
霍秋闻皱着眉推开他，吐出口气：“你不来招惹就算好的了，把凳子搬开。”
临鑫叶急忙把刚刚的“帮凶”拿来，一脸歉意地问霍秋闻：“你真没事吗？我刚听你疼的嘶一声了，好兄弟是我对不起你……”
霍秋闻没接话，抬手在疼痛的地方揉了几下。
临鑫叶担忧地看着他，嘴里还在念着道歉。没一会，在临鑫叶担忧的目光下，霍秋闻眉头紧锁地抬头直视一个地方。
他早就感受到一股被注视的感觉了，这会抬头正正好和不远处的莫萧声对上了眼。
莫萧声淡然地看着他，眼眸不易察觉地向他身后移，再看回他，眉头皱了起来。
霍秋闻正巧肚子里一堆火没处消，大步流星朝莫萧声走过去。
走到莫萧声面前，他先是围着莫萧声转了一圈，最后站会对方跟前，质问道：“你偷看我糗事干什么？还要不要脸。”
莫萧声眉头舒展开，往后退了一步：“声音太大，以为是什么东西砸到人了。”
他盯着霍秋闻砸到的地方，不紧不慢地说：“是你砸到东西了啊。”
被讨厌的人盯着看，太诡异了。
霍秋闻鸡皮疙瘩起一身，转过身抱起手臂侧面对着莫萧声：“看什么看，是我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莫萧声走进了点，“疼的话可以忍吗，不行今天找宋奕彭上场，他之前也背过。”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安慰还很担忧，但从莫萧声口里说出来总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霍秋闻白着眼对他：“不需要，管好你自己。”话闭，越过莫萧声走了。
临鑫叶表情复杂的看完这场对手，反应过来紧跟霍秋闻身后。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