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在夸你 ...
-
临鑫叶被拽的一个踉跄，眨眼的瞬间已经被霍秋闻一口气带着跑到楼梯口了。
临鑫叶扶着墙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边喘气边问霍秋闻：“你干啥啊跑这快？你迟到被他抓的吗”
锦高高二一共有十个班，高一到高三是分开单个的楼层第一层都是三个班，教室面积大，四班最靠里，楼梯口在最外边，距离不算很远，但被拽着逃命似的跑还是来不及适应。
霍秋闻重重吐出口气，当即否认：“没有。”
临鑫叶“哦”了一声，眨眨眼睛：“我听他叫你小球……”
“你听错了，”霍秋闻攥紧拳头，“他说的是‘削球’。”
“削什么球啊？”临鑫叶问。
“羽毛球乒乓球这种，不要问了。”
“以为削你呢。”
“我现在就可以削你。”
临鑫叶做了个缝合的手势，闭嘴了。
下节课是周妍的，霍秋闻总感觉没什么好事，在预备铃打响前就回去了。
预备铃打响，临鑫叶在椅子上转圈，转到后桌前，伸手把后桌的笔冒拔掉。
霍秋闻面无表情：“还我。”
临鑫叶故作无辜：“什么呀？”
霍秋闻没说话，伸手把笔夺了回来。
临鑫叶耸耸肩，失落道：“唉…每次和你开玩笑你总是很高冷，你这样搞的人家好伤心喔…”
“好恶心不要夹着嗓子。”
“喂！”
——
上课铃响了，周围一群先前聚在一起聊天的人此时已经一窝蜂涌回自己的座位。
不一会，周妍抱着教材本踩着高跟进来了，一进教室她就本入主题：“这节课自习排练，没有任务的复习昨天我讲的知识点，我会默写。”
几个被选中的人“啊”了一声，其中一个寸头举起手问：“周老师，演出应该还有几天吧？这么急吗我作业没写完。”
周妍食指勾起来把眼镜推了推：“校长把演出提前了，后天就是演出，下课不写作业玩现在要写了，我今天早上群里通知了吧？”
寸头男生摸摸头，有些尴尬地说：“我早上太急了，没注意看群…”
周妍扶着额，把教材本放在讲台上，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这节课的目标：“没选上的这节课背离骚，先自己预习预习，课代表上来管理纪律。”
众人一声不敢吭，像泄了气的皮球，趴在桌上开始小声背诵。
霍秋闻一手撑着头，一手把课桌里因为乱塞变得变成样子的语文书拿了出来。
“你还在这呢？”临鑫叶靠过来，“你不是王子饰演吗，快去啊。”
霍秋闻翻书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讲台边对人的周妍：“不是吧，一定要这样吗？”
临鑫叶扭头也看向周妍：“是的吧。”
也许是声音太大，霍秋闻刚要把头垂下，余光瞟见周妍抱着手臂看着自己，眉头都快拧成结了。
他安静地和周妍对视几秒，最后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走向讲台。
周妍瞥了他一眼，推着眼镜带着几人走出教室，边走还边盯着霍秋闻，生怕他跑了似的。
去到体育楼，周妍把几人带进舞蹈室：“你们先站好。”随机往楼梯口走去。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齐刷刷看向角落满脸写着“别来沾边”的男生。
刚看没几秒，男生抓了把头发，抬起头来看向他们，蹙着眉：“你们要一直看着我？”
“啊不是不是…”几个人急忙摆手，表示自己只是随便环视一圈，看见他一个人坐在那不过来，又不敢靠近。
霍秋闻脸色更差了：“周老师等会来我肯定会回去，你们不过来看着我在那说也可以。”被这么多人盯着，他有些不适应，但还是问出那句话：“我很可怕吗？”
虽然这句话问出来像傻子，毕竟被这么几个人看着，他们又都说不敢过来，怎么也得想是不是自己的原因了。
“怎么、怎么会呢！”几个人中一个瘦小的男生开口：“我们只是觉得…霍同学你特别帅，靠近你容易自卑…”
“啊？”霍秋闻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想？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就算你自己再怎么觉得自己差劲，还是会有人觉得你很不错，我挺看好你的。”
瘦小的男生被霍秋闻这么一顿鼓励，心里对他的偏见也散去很多，逐渐轻松了些：“谢谢…我是真觉得你帅。”
几个人见霍秋闻不生气，个个拍起了马屁。
“对啊，霍同学你真的是我见过最适合演王子的了，这个气质非常非常像啊！”
“灰姑娘里的王子不是臭脸吧。”霍秋闻木着脸。
“霍哥，你就像现在天空中最耀眼的太阳！无时无刻不照耀着我们。”
“挺毒辣的。”霍秋闻抽着嘴角。
“霍秋闻同学，你的外貌你的内在和心理的强大，是我们要学习的榜样，这次的演出有你一定可以！”
“我觉得……”
“不，霍同学，”一个女生看着这情形也加入其中，“你是山川河流，是日月星辰，是我青春时期暗恋的开始！”
“？”霍秋闻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震惊的都没来得及继续反对，整个人愣在那。
女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羞红着脸躲到朋友身后：“霍同学，你不用在意…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霍秋闻心里叫着：为什么喜欢我啊！我只是个混混啊！！
他整理好情绪，抬起头看向女生：“不要喜欢我。”
女生呆了会，弱弱问：“是我不漂亮吗…”
“不是，完全不是，你很漂亮很可爱。”霍秋闻摆摆手，第一次被女生表白，对方还是班里人缘超级好的交际花。
喜欢谁不好，喜欢他一个混日子不学好的？
霍秋闻看着女生，耳根子有点泛着红：“高二是个很重要的年纪，我未来不会给你什么好的物质条件，给不了你最好的保障，我也不怎么喜欢学习，你成绩好长的好看追你的人很多，等高考结束会有更多更好的男生。”
他一手垂放在身侧，一手捏着白皙的脖颈，耳尖的粉红已经延伸到脸颊，整个人高挑地立在那，时不时还看向女生，眼里满是歉意：“真的真的，很抱歉。”
女生轻轻“啊”了一声，一手攥紧拳头放在胸前，随后和朋友对视一秒，笑了：“没关系的，本来也没打算你同意，而且霍同学，你这样告诉我我就明白了。”
女生撩了把头发：“我不会早恋，好的男人会在未来等着我，霍同学，我没喜欢错人，你真的很好。”说完笑盈盈地挽着朋友的手走到一边去了。
霍秋闻机械地点点头。
周围人看事情结束也都笑嘻嘻地走到舞蹈室中间，最开始的尴尬害怕的局势已经没有了，霍秋闻也没在一个人坐在那，跟几个男生聚在一起。
没过一会，舞蹈室外传来“笃笃笃”的声音，过了三秒，舞蹈室的大门被推开。
看也不用看，全年级只有周妍爱天天穿高跟鞋，楼梯间笃笃笃的走。
霍秋闻抬起眼皮看去，看见来人先是凝视了一下，随后没好气的“啧”了声。
只见宽大的舞蹈室门被周妍当支撑架，她靠着门上，给一个拿着剧本的男生让了条道。
男生穿着青灰色的卫衣，修长的腿上穿着一条灰色的薄裤，皮肤白皙，脸上的表情依旧的冰冷。
“都杵着干嘛啊？”周妍拍拍手，把几个女生拉到身边来，让她们站成一排，然后把剧本给到每个人手里：“女生和男生分开排练，男生戏份少的，莫萧声你带着他们去那边排练。”
莫萧声垂下眼帘，点了头，随后走向那群呜哩哇啦叫的男生堆。
“我去我去。”先前那个寸头男生眼睛放光地盯着莫萧声看，手臂撞了几下边上的霍秋闻：“大学霸啊，我还没和他聊过一句呢。”
经过刚才几分钟的事情，寸头男一群人已经对霍秋闻没有了之前的偏见，反而越来越勇，霍秋闻无奈只能移开几步。
“曹艺新你这小子可真是看见帅学霸就要对边上人肘几下啊。”另一个男生哈哈笑。
曹艺新就是寸头的男生。他撇撇嘴说：“害，我这不是看见的是莫萧声吗，年级第一能不激动吗？再说他为啥转到咱班来还真不知道，要是有八卦就好了…”
“跟女生玩多了就爱八卦是吧？”边上几个男生簇拥着，曹艺新抱着手臂和他们争论。
霍秋闻懒得混进这群人里，处理关系这方面还是看天意，他完全不是这方面的料。
刚要走到一边继续坐着，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鞋子，今天早上他还见过类似的。
霍秋闻盯着这双鞋若有所思，鞋的主人已经先一步开口了：“要排练，你要去哪？”
这声音！就知道是莫萧声！
霍秋闻仰起头，手插着口袋：“怎么着，我都会了。”
莫萧声看了几秒，垂下眼去看手里的剧本，半天才开口：“剧本我都没给你，上次看的是简易版，这次是完整版。”
“什么？”
霍秋闻感觉自己的头被人用棒槌狠狠砸了几下，晕乎乎的：“也就是说我前几天背的死去活来的是妈的简易版？”
莫萧声不在乎他被人砸了几棒子的样子，继续给他加棒槌：“对的，而且今天只有这个时间段可以排练，你的台词挺多的。”
霍秋闻感觉自己脑子嗡嗡的，心里说合着自己这几天辛辛苦苦唯一一次用功他妈的只是简易版？还他妈后天就是演出今天只有这节课的时间排练？？
霍秋闻人都快傻了，心里一番折腾后他压低声音质问莫萧声：“是不是你故意这样给周老师说的？你在报复我？”
莫萧声这时候嘴巴像被缝起来了，一句话没说，一个字没冒出，眼睛始终盯着霍秋闻。
霍秋闻没看的不自在，想赶紧走，只好再开口：“我知道是你你不要以为不说话就能逃过我的第六感了。”
莫萧声终于开口：“你哪来的第六感？”
霍秋闻一愣一愣的：“就允许女人有男人没有吗？
”
他瞪着眼看着莫萧声，仿佛要给对方脸上看出个洞来，莫萧声也不介意，看了眼不远处教训女生的周妍，见她没有注意这边，才缓缓垂下眼睛和霍秋闻对视。
霍秋闻被他搞的一头雾水，从小学开始被他这样讨厌的人都会有点眼力见自觉滚远点，那时候他身边一直没什么人，有也被他瞪走了。
僵持了几分钟，霍秋闻眨了几下眼睛，觉得眼睛有点干涩，刚抬起手要揉，前方的人就传来一声细微的笑声。
随后而来的，是莫萧声直接干脆的一句：“挺可爱的，就是有点爱凶人。”
莫萧声刚说完，就有一个拳头向他挥来，他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眨一下。
霍秋闻的拳头在马上捶到莫萧声脸的时候，停了下来，莫萧声挑了一边眉，静等霍秋闻开口。
霍秋闻咬牙切齿，但现在又没办法在周妍眼皮子底下打人，他撤回手，几乎是从牙缝里冒出来的几个字凑成一句话：“你在骂谁呢？”
小时候就有很多人说他生的可爱，以前这样说倒是挺好，霍秋闻也会笑嘻嘻回应对方，长大了就变了很多，“可爱”这个词他一直听身边人形容一个没有威慑力的人，导致他觉得自己没有男子气概。
现在听到这个词，霍秋闻就觉得是莫萧声在骂他软弱，一气之下威胁了一下：“不准说这个词。”
莫萧声微笑着：“我在夸你呢，小球同学。”
霍秋闻感觉自己现在气的要追着牛打了，好不容易要忘记早上的事情现在被莫萧声直接一嘴又提出来了。
他忍着怒气，一字一句地说：“不准再叫我小球同学！”说完又觉得不够严谨，继续补充道：“小秋也不可以，不准说什么可不可爱的，不然真的揍你，不想你的小脸蛋青一块紫一块就闭嘴。”
本以为莫萧声会继续叫，谁料莫萧声直接笑而不语转身走向男生堆，去和那群叽叽喳喳的男生排练了。
霍秋闻窝囊了一会，但为了大局，还是只能委屈自己，压下怒火跟着去排练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在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