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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小球同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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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霍秋闻被人从床上拉起来。
霍秋闻起床气很大，从初中那会一直没怎么睡好觉，导致现在有人打扰他睡觉他就会冲那人张着嘴就骂。
眼睛还没睁开，霍秋闻就先一步骂出声，先问候了对方父母，再无理由的一顿脏话，总之就是怎么脏怎么来。
下一秒，他的耳朵就被人揪起来，霍秋闻疼的脑子也跟着清醒了，睁大眼睛看着徐音慧。
他张张嘴，喉咙突然发紧：“妈…”
徐音慧前几天基本都不在家，很少叫他起床，都是等他自己收拾好在楼下等，今天突然亲自来了，霍秋闻心里有些震惊。
徐音慧松开手，冷冷地说：“谁教你这样骂人的？这么不学好？”
霍秋闻吐了吐舌头，揉了揉被揪痛的耳朵：“哎呀妈~不要生气啦，您身体不好生气了吃不消的，几点啦？”
徐音慧抱着手臂，眼睛瞄向霍秋闻床头柜，再看向他：“你昨晚玩到几点？手机不是挺会玩，自己看看几点了！起床气给我收一收再让我听到你这么多脏话耳朵给你揪掉。”
霍秋闻下意识护住耳朵，不情愿地拿起手机。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上午6点39分。
迟到了！！！
洗漱吃饭最快也要二十分钟，霍少爷又很在意仪容仪表，要用的时间更多，早读在六点三十分开始，高二要早到校至少六点必须在教室。
霍秋闻他们家住在市中心，去锦高的路上要经过五六个红绿灯，十字路口每天人流涌动几乎天天都要在十几辆车屁股后面等。
这么一算下来，少爷就算不吃饭也会迟到。
霍秋闻少有的苦恼了一下，不是因为怕迟到，他迟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今天早上灯泡要去教室上早自习。
霍秋闻来来不及多想，穿好衣服套了个校服极其忙慌地去洗漱，洗漱完嘴里含了个三明治就出了门，全程没有丝毫多余动作。
车上，徐音慧边开车边回复医生的消息，最后几条说了几句霍秋闻的事，随后关掉手机等红绿灯。
这间隙她扭头看了几眼霍秋闻，一脸无奈地转回头：“别盯着时间了，迟到就迟到了大不了再写一次检讨。”
霍秋闻生无可恋地靠在座椅上，整个人都滑到了座椅下，他叹了口气：“我不想写检讨了，我脑子里已经没有能道歉的话和马屁了，开学那会的检讨灯泡让你去你没去回过头还是重写了几次…太折磨我了。”
陆芊婷听到那句“灯泡”，猛拍方向盘指责他：“谁让你给主任乱取外号的？我平时有这么教你吗？”
喇叭被拍到发出刺耳的“滴滴”声，正好这时候绿灯亮了，徐音慧闭了嘴，脚踩油门最快速度冲过旁边的车。
霍秋闻爬了起来，揉揉腰：“知道了，别开太快了，别出事了。”
“就知道诅咒你妈，今天交通好点了不堵车，学校上课就认真点，你初中那会成绩很好的，上了高中就飘了，你还得考大学呢，考完大学妈妈已经给你做好规划了，就去当律师……”
徐音慧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未来为霍秋闻规划好的生活，话语透露着高兴：“你一直是妈妈的骄傲。”
霍秋闻皱着眉头听完这些，在到即将下车的时候听到最后一句话，鼻子有些酸，但还是板着脸：“我走了，开车小心点。”
徐音慧“啧”了一声，降下车窗：“听说你被选上演话剧了啊，加油哦宝贝！”
“知道了！”霍秋闻捂起耳朵：“快走快走。”
徐音慧无奈地笑了一下，升起车窗开车扬长而去。
校门口有一个巨大的圆形钟表，霍秋闻抬头望去，钟表上的时间是：7点12分。
霍秋闻摸了摸耳垂，扭头看向校门口保卫室。里面几个保安正坐在一起不知道聊什么，戴着帽子都挡不住的喜悦。
霍秋闻弯下腰，贴着墙壁慢慢往侧门走。
侧门那里有一堵墙，不是很高，一般迟到的不想被校长那些人逮住，就会从那堵墙翻过去。
霍秋闻一路弯着腰，走到了那堵墙边，把书包甩过墙，看了眼四周有没有人。
“很好，”霍秋闻撸起袖子，“之前那个洞我记得在这……找到了。”
迟到的人分三种。
第一种就是老实走正门被主任或者是几个记分同学逮住，扣班级分写检讨，敢怒不敢言。
第二种就是躲过保安的眼睛，跑到保安室后面后门那的墙，就是霍秋闻现在站的地方，翻过墙去自己教室后门把书包给朋友传到自己座位，再装作上厕所回来的样子，但也经常被班里一些看不惯的拆穿。
而第三种，就是钻洞。
霍秋闻现在找的就是那个洞。高一那段时间，他经常和临鑫叶迟到，那时候不学好经常来这翻墙，久而久之就算不迟到也翻墙，后面被逮住当着众多师生的面在升旗台上念检讨，后面不乐意又去翻，结果误打误撞知道了这个被绿植遮住的洞。
霍秋闻舔了下干燥的嘴唇，拨开绿植，小心翼翼地爬进去，中途还被绿植刮了下。
好不容易爬过去了，霍秋闻松了口气，刚想爬起来去拿刚刚甩过来现在正掉在地上的书包，一双黑色运动鞋就停在他面前。
霍秋闻感觉自己脑子都快炸了，手指抽了一下，心道：自己迟到爬狗洞既然被人看到了。
多丢脸！
他默默爬出来，拿过书包，缓缓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手紧紧攥成拳头，像是花费了很大的心理安慰，半晌才僵硬地抬起头。
看到来人，霍秋闻眉头蹙起来，片刻宁静后，他道：“怎么又是你？”
莫萧声也许是看到他也有点惊讶，看了几秒才回过神：“今天我记分。”
碰到谁不好偏偏碰到的是莫萧声！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吗。
霍秋闻心里狂叫，表面还是从容不迫：“哦所以呢，你要记我们自己班的分吗？”
莫萧声在表上写了写：“对。”
霍秋闻：“行吧你写吧写完赶紧滚不然——”
话还没说完，面前高挑白皙的男生抬头看向他，开口道：“写你爬狗洞迟到不走正门。”
“？”故意的吧！
霍秋闻脸瞬间黑下来，原本只是想震慑震慑来人让他赶紧滚，结果对方既然拿这个来压到他？
当即他就不满了：“你能要点脸吗？谁家记分写这个？”
莫萧声慢条斯理道：“我。”
霍秋闻：“……”
莫萧声这个态度明摆着就是要继续和他对着干，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正常记分的只是在班级后面扣一下，谁写原因？
霍秋闻重重地吐了口气，忍下心中极致的不满：“莫同学，这样就不好了吧。”
莫萧声终于从表上移开目光看他，挑起一边眉，等他继续说。
霍秋闻耐着心子：“你记班级分你就记，写原因不好吧，没人会写这个的，你写了老师看到对我没好处，我要是收到处罚对你也没好处，我们是前后桌不是吗，和平相处不好吗？”
莫萧声面无表情：“为什么对我没好处？”
霍秋闻想都没想就开口：“因为我会打你。”
莫萧声：“……”
霍秋闻见他脸色一点没变，皱着眉看向他身后校门边上的钟：“7点29了！你别这样行吗！你这是私人恩怨了好吗。”
莫萧声仿佛觉得好笑，声音有些低沉：“我们哪有什么私人恩怨呢，小秋同学。”
霍秋闻刚想越过去，把莫萧声喊自己“小秋”，听成了“小球”，脸“刷”的一下黑了，愤恨地看着他：“滚你妈的小球同学！”
莫萧声装模作样地把笔扣在表上，一脸无辜：“怎么骂人呢？我说的是小秋，不是球。”
这解释怎么说也是看了那个论坛的。
意识到自己听错了的霍秋闻，尴尬的脑子空拍，最终还是凶巴巴的来一句：“小秋也不是你能叫的。”
莫萧声“哦”了一声，随后伸出手按在霍秋闻的书包上，轻轻推了一下：“那小球同学，快去上课。”
霍秋闻被推的一股火，没注意到对方叫他什么，不耐烦地拍开莫萧声的手：“赶紧滚。”说完就像是不想和莫萧声多待一会，跑向教学楼了。
莫萧声看着他的背影，把表格夹在腋下，拿出湿巾擦了擦手，半天才回到教导处。
郭主任看见他来，喜笑颜开：“萧声呐，怎么这么晚才来，哪个班扣分了？”
莫萧声应了一声，把表递过去：“一班三班，十一班八班十班，还有我们班。”
郭主任喝了口茶，吐掉嘴里的茶叶：“别的班迟到的我不知道，你们四班我还真知道，”郭主任叹了口气，“又是霍秋闻吧？”
莫萧声愣了一下，脸上没有太多的惊讶：“嗯，您知道？”
郭主任对着表在另一张纸上记：“对的嘞，霍秋闻这臭小子高一那会天天和他那个什么，对临鑫叶，他们俩经常迟到，天天翻墙被我抓到几次了，这次也是吧？”
莫萧声回想起那个因为爬洞身上脏兮兮，红着脸警告他的霍秋闻，睁着眼睛说瞎话：“对。”只是这次不是爬墙。
郭主任蹙着眉，无奈地挥挥手：“他我真是管不到一点，让周老师教育教育，你也回去上课吧，别耽误了。”
莫萧声点点头，退出教导处关上门。
——
霍秋闻赶到教室第一节课都快上完了，早上的早读他没赶到，第一节是岳老师的英语。
岳清萱是新老师，不太会管理班级，像霍秋闻这样天天上课睡觉下课睡觉迟到乱写作业的她更是不敢管，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说他从小到大打到大，虽然很多老教师都说：“他就是皮了点其实还算好的。”但是对于一个二十来岁刚来不久的女教师还是有一定的影响。
岳老师“啊”了一声，然后装作没看见，继续在黑板上写句子：“这句话记下来，下课找组长背诵。”说话间还时不时看看那个趴着的男生。
霍秋闻懒得去和这些老师打好关系，班里很多人都为了高中上课不要那么枯燥来和这些新来的老师聊天套近乎，时间久了上课就没那么多的压力，毕竟年轻老师比老教师要好套近乎。
众人垂着脑袋记笔记，笔在本子上写字发出“沙沙”声，外面的天气格外的明朗，风吹过树梢，淡淡的清香从窗外飘来。
临鑫叶往后一靠，拿英语书挡住脸：“不要板着脸呀球球~”
霍秋闻头靠在臂弯里，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来狠狠掐了下临鑫叶的肩膀，疼的临鑫叶龇牙咧嘴闪开，满脸无语：“你真是只知道欺负我了！”
霍秋闻轻哼了一声，扭过头朝后晃了晃：“别人我也欺负。”
临鑫叶看向坐在霍秋闻身后的莫萧声，心想这人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正想着，下课铃打响，霍秋闻站起身甩了几下手，揉着脖子，像是想起什么，问临鑫叶：“昨天的那个论坛，谁发的？”
临鑫叶一听来了兴趣：“我也想知道，所以我昨晚专门一夜没睡我去看完那些论坛评论，什么亲亲抱抱同居都有了哇…”
霍秋闻：“往下呢没有人说有病吗？”
临鑫叶眨眨眼睛：“再往下就是你俩生孩子了……”
“咚”的一声，临鑫叶“了”字卡在嘴里，吓得往后一跳：“你干什么突然拍桌子？吓死人了知道吗！”
霍秋闻忍无可忍，心里一阵安慰：私下说这种话还好，后面莫萧声还在呢！能有什么办法自己问的自己气气得了，人家也不一定看过这个论坛…
学霸很少看论坛，对肯定不知道在聊什么……
谁知道下一秒，后面的人就冒出一句：“所以球球，这就是你早上听到我喊你‘小秋同学’你听错了骂我的原因吗？”
霍秋闻感觉自己被雷轰了，脑子里炸开了锅，反驳道：“没有！谁在乎这个？你想叫就叫怎么叫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没有因为这个来骂你你觉得我很闲吗？还提一嘴你提什么有什么好提的快闭嘴！”
一口气说完，霍秋闻觉得自己马上要窒息了。
莫萧声平静听完，合上书，抬头对上霍秋闻的眼睛：“那你既然不生气的话，我以后都这么叫了。”
霍秋闻蹙着眉，心道谁让你叫了？刚要开口，莫萧声就像是猜透了他内心的想法：“我没有在寻求你的意见，是我个人会这么叫告诉你一下而已，小球同学。”
临鑫叶张着嘴吧听完，眼睛一会看霍秋闻一会看莫萧声，半天没说一句话。
霍秋闻瞪大眼睛，怒瞪着莫萧声：“不可以！不管你是不是就只是告诉我你要是叫了我…打死你，走！”说完头也不回拽着一脸懵逼的临鑫叶冲出了教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