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标记耳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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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这个月份的中旬已经完全可以说是步入秋天，城市上空的夜幕如墨，人间浸在细密雨丝中。簌簌裹着寒意，像无数冰针轻刺肌肤，寒意顺着脖颈往里转。
路灯在雨幕中晕开朦胧的光，灯下的人撑着把黑色伞，不知是他有预谋，还是这场雨完全听他指控，忽然将伞收起，这场下了一整白天的雨竟也开始收尾。
谢忱。
他依旧站在灯光下，抬头看着天，好像对这及时的演出很满意。此刻的他褪去平时的休闲装束，一身纯黑打扮更显冷峻金贵，修身冲锋衣勾勒出流畅的肩线，利落裁剪将身形优势展露无遗，修长双腿裹着同色工装裤，稍一迈步则尽显潇洒。白皙光晕洒在无暇的侧脸上，高挺鼻梁与微抿的嘴唇，冷冽气质中透出几分够人心魄的帅气。
同样惹眼的还有他左耳单独的一颗黑曜石耳钉，光芒并没有因为人造光的照射而削弱半分。
他看了眼左腕手环的时间，还有1分20秒即是新一天凌晨。
19、18、13、7……
时间到了。
四名同样一身黑着装的人员以他为中心朝等下赶来。
“久等。”在面前停下的那位开口先是这样一句抱歉。
“挺准时嘛。”谢忱并没有对他们的迟到3秒钟行为做出什么苛刻指责，即使是没有暗藏杀意的笑脸，但这些曾受严格训练队员还是对自身失责深感愧疚。
“好了好了，别被这点小意外影响工作进程，不然到时候就是我和你们一起写检讨。”谢忱拍了拍刚才那人的肩膀，“我知道你们也是临时接到工作调整变故，所以才赶得及，下不为例就是喽。”
四人跟上他的步伐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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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构协理总署，全称异端生存构建协助办理总部监督署，其构建初衷包括但不限于制定地基相关法律条规，维护基地与人类社会交往平衡，对于极端化兽人处理准则……
总署下方管理有异轨均权司，专门为管理兽人在人类社会有误违背基地法则、保障兽人在人类社会外出安全基本而设定，工作沿袭轮班制，每支对队长加成员一般不超过十人，一般情况下每队按月份编排任务出使，由上月的最后一周随机抽选幸运组。但由于该月支队长前一天家中闹婚事纠纷，宁愿放弃高额全职也要先扫一屋，本月剩下的十多天抽到谢忱接管。
支队有分派好的队员，各忙各事的成员万万没想到消息通知这么突然，从基地或人类社会各角落忙里忙赶也还是迟到那几秒。
作为支队长本人的谢忱倒没这方面的太多顾虑，迟到早退是人之常情，均权司成员条规严格规定正当事务出使时对于迟到行为轻则检讨重则降级，但该队长仍坚持“我行我素”——只要在确保工作任务一定能完成情况下。
任务头一天晚上必须是监察成员全部到位，以巡视管理区域个角落伤亡者，五位专业人员的搜索相当迅速，连城市角落的老鼠洞都不放过，谢忱那里得到清一色的“搜索完毕，安定正常。”
耳钉当然不是一般的耳钉，他能接受关联成员无论多远距离的内容传话，更是如遇危险时最可靠的求救信号。
“报告，汐港市林源区凌风路能源废弃仓出现集体重伤事件，请求医疗……”是其他支队的信号。
秉持着谁近谁先前去负责的原则，谢忱是第一个赶到。
受伤者数目竟超过15人，这还是谢忱出使任务时鲜少遇到的现象，整个能源仓已经被罩上特殊屏障，除原本被包含其中的伤者以外，仅限佩戴耳钉者进入，无关人员踏入的只是空空如也的外在景象。
隐形的透明护目眼镜实则可以经扫描呈现所有伤者精神体属性和个人身体信息，其中居然还有两名普通人类，谢忱以便处理一边问另一支队成员：“这里发生过什么？”
均权司第四支队，这是负责管理社会治安的支队之一，不同任务分担的支队见有的相处热情，有的淡漠，比如说现在面前这个小队员，即使面对另一支队队长也藏不完所有的漠视与懒得搭理，但还是碍于上下级礼貌性回答：“我们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应该是来这里聚众探险，有害气体中毒。”
你一个负责诊疗的问这么多干嘛，那小队员心想。
“哦……”谢忱点点头。
可明眼看的没这么简单。
这些伤者身上可不止是气体中毒，那么多拷打痕迹是什么，谢忱想知道，但看这陌生队员的态度也不好多问，毕竟他自己在管理局的他人心中地位，谢忱还是心里有点数的。
治疗过程中一名普通人类突然睁眼，上去就是对谢忱的胳膊狠咬一口！
他当时图方便，又因为密室空气闷热，便习惯地撸起袖子干活，不料却被这么来一遭。
作为一名异能者，甩开这个突然发疯的人类很容易，可不行就在那人咬合力惊人，已经有唾液渗到血液，谢忱顿时感到一阵头晕。
“狂犬病。”有点不妙。
他麻利地从胸口口袋中掏出一直注射剂，正要注入静脉，却被那位一直袖手旁观的小队员按住动作：“一直注射剂这么宝贵，你就这么轻易地因为一个小伤而浪费掉？”
谢忱抬头看向他，目光所及满是光晕和重影，说：“这是我自己的信息素。”
老子自己产出的信息素还不能从哪来回哪去了？
那位小队员不屑：“就算是你自己身体所产出，那么该稀有还是稀有，你这怎么就不能保证日后会不会遇到更严峻的情况呢？
“明明是您自己工作分心要撸袖子，这不是严令禁止吗？”
谢忱：“……”没有话语反驳。
这世界存在的不仅普通人类和兽人，还有一种天生携带信息素的异能者，他们也是300年前的那场磁场变动所恩赐。
他们也同样稀有，在兽人不满人类社会对他们的排斥而刻意虐待时爆发兽性时，那些曾不为人知的信息素东西才散发“味道”，导致不同兽人对不同信息素产生不同反应，或极致沉沦，或生理性厌恶，或者无关痛痒，总之那些“味道”算是当时克制兽人的最佳方法。
因为这种东西只能天生携带，甚至无法通过基因遗传，人们也不知道这种东西什么时候会突然断绝，因此每当异能者信息素散发时间段，都会强制性组织去抽血提取。
异能者在执行任务时通常会携带5支左右，就是以防自身信息素封印时候的不时之需，谢忱手里只有这一支是他自己产出的，这是对他而言最可靠的一支，更应该适用于危险情况，在着被狂犬病者咬伤的条件下使用……的确有些小题大做。
他正要准备换一支，却又被那人拦住动作。
“很难受对不对？离开信息素和这身'防弹衣'的我们也不是刀枪不入的，如果不尽快治疗，您本身也逃脱不了被感染的风险呢。”这人语气不怀好意。
“你到底想干什么？”谢忱现在说话都更费力。
“没事的谢支队长，我来帮你。”他说着，取出自己口袋里的一支注射剂，直往谢忱胳膊扎进。
信息素的注射可不是什么舒服的过程，属于他人的东西强制性进入自己的身体，尽管有治疗效果，但血脉细胞对不速之客都带有统一的排斥，只有外来信息素足够战胜这场“恶战”，让血细胞臣服，才得以被容纳接受。
这么互换的好处大概就是，短时间内获得他人信息素，以应对对这一“味道”有反应的兽人。
“是我跟其他队员交换的注射剂，不用担心，我可不会想方设法去陷害一名支队长，我还可需要这份工作。”为表达诚意，他还贴心得帮忙附上棉球止血。
“好了支队长大人，两分钟后见效哦。”
那名狂犬病患者已经被安顿，但因为入病已久又突然爆发，还没等诊疗就已丧命。
“真是可惜。”队员说，“不过他是个流浪汉，是死是活也不会有人惋惜，无关紧要啦。”
谢忱没力气反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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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4点。
这个季节的这样天气看不到日出，微亮的天际反复一个裂口，从那里泄漏更多施虐的冷空气。
距离正式工作时间已经过去了3个小时，可以使用幻形分身去做任务，这种分身除管理局内部人员外，他人看不到其存在，做默默无闻的守护。这行工作其实很吃亏，分身不可避免地乏术，而那些被暗中保护的兽人只会去崇拜那根本不存在的上帝，被制裁的兽人会看到分身现实体，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分但也为时已晚，唯一能做的就是到管理局拘留处亡羊补牢。
那只注射剂早已发挥效果，就连被咬过的伤也无影无踪，但只有谢忱自己知道，他有个最大的弱点，就是对他人信息素非常抵抗。
更糟糕的，还会破坏他身为普通人类时的精神状态。
雨又淅沥地下了起来，他没撑伞，只是沿着附近街铺的屋檐走。
他觉得自己很失败。
表面说支队长的身份，但其实背地里有多少瞧不起他的，那个队员分明就是对他羞辱，仅两个人的场景，他就是收集证据告状都是无足轻重，搞不好还会被扣个钻牛角尖的帽子。
本身就是异能者，各方面身体素质符合，年满16岁即可满足管理局招生年龄标准。他明明是自己走上去的，可总有人死咬定是靠天生受恩惠的强大信息素力量和父母地位的进一步推动。
可是我爸妈又不是管理局的啊！谢忱有苦难言。
突如其来的换班，被满课充斥的苦日子，回屋时竟还在客厅遇到了人。
是季云酌。
他怎么今天醒这么早？还是说他一直都早起，只是我今天才撞到？
对面也是茫然，季云酌还穿着睡衣，双手捧着猫碗。
“你怎么……”
他正要问谢忱怎么从外面回来，对方已经抢先打断了他的话：“家里的水管半夜突然爆了，智能设备通知我去查看，现在查修好回来。”
一句到底，符合逻辑，以至于季云酌都没怀疑，只是点点头。
不过他还是发现对方有什么不一样，不光是为了修个水管打扮得这么得体，还有他……
“你戴耳钉了！”季云酌还是挺惊喜的，谢忱的单个耳钉跟他的穿搭和此刻整个人气质都很配。
“啊、是啊。”居然忘了给这玩意儿摘下来，“回家是正好想到，揣兜里又怕丢，就顺路带耳朵上了。”
“我说过下一次带的时候一定会给你看的，”他还故意凑上前，“怎么样，好看么？我是不是眼光很不错？”
“好看，”季云酌盯着那颗黑亮亮的耳钉，“我可以摸一下吗？”
谢忱：“！！”你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
一般来讲，异能者的耳钉都是终身配对，甚至被上升为最高荣誉的象征，只有被获得允许之人才能触摸。
“可以呀，你想摸两下也行，三下也可以，四五六七八下需要叫我声哥哥……”
季云酌抚摸的动作戛然而止；“我去给猫倒粮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标记耳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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