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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阿衍，你信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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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缓缓驶入良拢区，还是和以前一样，街道两边的人默默的注视着他，就算现在是年初一也不例外。
苏晟愤怒地垂打着方向盘：“草，这群人真是兢兢业业！”
车辆驶入别墅区，苏晟大老远就看见苏振国的管家。
管家是路向婉带来的，苏晟从小看到大，小时候每次苏振国殴打路向婉的时候，管家都在卧室里捂住苏晟的耳朵，路向婉去世后苏振国又把矛头指向苏晟，每次管家想阻拦苏振国都会说“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下人还管起主子来了？”
下车后苏晟看着管家，他还是一如当初，只不过脸上的褶子更明显了。
管家毕恭毕敬地：“少爷”
“嗯，汇报一下他最近的状况”
管家详细汇报起苏振国的病情：“老爷最近头痛，恶心的状况频发，有时昏迷三四天，而且经常胸闷气短”
“嗯……”苏晟拍了拍管家的肩膀，眼神意有所指。
别墅前厅中心的喷泉最高处是一座展翅欲飞的天鹅石雕，水流倾泻而下，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映照在苏晟眼里。
“是，少爷”管家听懂他说的话。
别墅门前延伸出宽阔的弧形台阶，苏晟上台阶时随口提了一句：“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管家站在台阶下，顿了顿，“感谢少爷关心”
自从苏晟接手公司后，为了解决苏振国，准备在他身边安插眼线。那时候管家私下找到苏晟，说愿意为他尽心尽力而且管家本就将路向婉视为救命恩人，自然也就愿意帮助她的儿子。
苏晟进入别墅就看见苏振国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
苏振国立马坐直身体，干咳两声，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儿子，你来了”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苏晟面无表情地坐在他对面，眼神扫视客厅的格局，古典欧式装潢，墙壁上悬挂着拍卖得来的手绘油画，不过他应该看不懂，油画之间串插着壁灯，眼神最终落在他面前的医疗箱。
“嘶--，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苏衍清呢？”
“你找他干嘛”苏晟看着他，眼底里熊熊燃烧着一团火。
“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想见见他”苏振国拿起桌上的茶杯，时不时抬起头不屑地看苏晟一眼。
苏晟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看穿，看看苏振国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指节抵在沙发扶手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压痕。
苏振国却突然笑了，枯瘦的手掌轻拍两下，里屋的门无声滑开。
阴影中，苏衍清被反剪双臂推了出来，领口歪斜，露出一截泛红的腕痕。
苏晟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他敢直接上门绑架苏衍清，愤怒地站起身，拳头握得咯咯响。
“哥……我……害怕”苏衍清眼睛湿漉漉地望着苏晟。
冲上前将苏衍清护在身后，眼神凶狠地看着沙发上坐着的人：“苏振国，你敢碰他，狗娘养的！”
苏振国慢悠悠地起身，一步步走向苏衍清：“苏晟啊苏晟，你还是太年轻了”
他紧紧护着苏衍清，步步后退。
苏振国衣着得体地站在苏衍清面前，撩起苏衍清前面的刘海：“长得不错”
苏晟一把拍开他的脏手：“我警告你，别碰他！”
“怎么？护上了”
他将苏衍清拉到身后，宣示主权。
苏振国大笑着拍手：“苏晟啊苏晟，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一条护食的狗有什么区别？”看着身后的苏衍清：“你看你哥哥跟条狗一样”
“我哥哥不是，你才是，疯狗！”
苏振国的脸立马冷了下来，伸手准备像以前狠狠掐住苏衍清，但是他忘了以前的苏晟已经长大了，他不会再让苏振国碰苏衍清一下。
苏振国悻悻地做回沙发上：“小苏啊，想不想知道你最亲爱的哥哥以前做的龌龊事呢？”
苏晟瞳孔一缩，双手紧紧捂住苏衍清的耳朵：“你敢！苏振国，你敢再说一个字试试！”
“小苏啊，上次那个打过你的那个什么刘志，他们家好像是破产了，是吧”
苏晟眼神慌张，堵在苏衍清耳边的手颤抖：“阿衍，你听我说……”
“你……真的……”
苏振国戏谑地看着他：“哦对了，他为了打压刘志，还把目标放在无华银行行长的小儿子时越身上”
“你调查我？”
苏振国双手抱胸，得意地看着苏晟。
苏晟握紧拳头，沉默不语。
“可怜人家时越跟小苏一样，还是十三四岁呢？”苏振国假装擦了擦鼻涕，“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也被你盯上了”
苏晟愤恨地看着苏振国：“你闭嘴！”
“小苏啊，你听听，你听听你哥他都干了些什么！”
他一步步走向苏振国：“我让你闭嘴！”
苏振国丝毫不慌，挑衅地看着苏晟。
苏衍清在这呢，他敢做什么？
苏衍清赶忙拉着他：“哥……哥，咱们回家，我害怕”
转身看着苏衍清，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妥协了。
苏晟的手被牵起：“哥，咱们走吧”
苏振国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哈哈大笑。
他脚步一顿，猛地转身，“嗖”的一声向苏振国扔出一把匕首，
苏振国侧身躲过，但匕首还是划伤了他的右耳，深深嵌入他身后的墙壁。
“老东西！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苏振国笑得更加猖狂：“苏晟，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一只疯狗有什么区别！”
他想冲过去，却被苏衍清紧紧抱住：“哥……别去……求你了”
苏晟头上青筋暴起，眼球变得猩红，他真想把苏振国大卸八块，但是苏衍清还在身边，他不能让苏衍清看到血腥的场景。
苏晟紧紧握着拳头，在管家和苏衍清的搀扶下离开了别墅。
别墅内苏振国接起电话：“喂，安排好了吗？”
挂断电话后苏振国眼神暗了暗。
苏晟，咱们的游戏快开始了。
……
苏晟坐在驾驶位上，双手紧握方向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面。
车辆始终停在别墅外围，车内皮革混着檀木香氛的味道，刺激鼻腔，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
细微的气流声，打破沉闷的氛围，苏晟转过身，刻意放低嗓音：“阿衍，你信我”
苏衍清的声音颤抖，不自觉捏紧衣角：“哥，你真的……那样做了吗？”
“阿衍，你信我”苏晟的目光扫过别墅群的尖顶，“苏振国以前对你做出过那样的事，他还起图伤害你
“所以你是信他还是信我？”
苏衍清抬眸看着苏晟，瞳孔里映出苏晟微微僵硬的嘴角：“哥……你说的是哪件事情？”
苏晟垂眸，一阵沉默后：“刘志那件事情”
苏衍清挨近车门，喉结滚动：“所以……那是真的？”
苏晟脸不红心不跳的：“没那么严重，我……就是找人把他打了一顿”
“打了一顿？”
苏晟连忙应下：“嗯，对对对就是打了一顿”
他心里很虚，声带不自觉地颤抖，但他还是撒谎：“就……就打了一顿”
“可是，你之前都没告诉我”
苏晟拉过他的手拍了拍：“我怕你生气嘛”
他的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苏衍清，他的眼神实在是太干净了，苏晟在直视他的时候会不自觉地颤抖。
“我明白你是为我好，但是……”
苏衍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晟打断：“阿衍，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以后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覆上苏衍清的双手，轻轻压在大腿上。
沉默片刻。
苏衍清轻轻抿唇：“那……你以后别这样了”
“我知道了，保证听你的话”
苏晟暗暗道：计划通！果然还是个小孩，稍微哄一哄就好了。
苏衍清咬了咬下唇：“那个……时越……”
苏晟一口气说完：“他家是开银行的，我想着他爹好歹是个行长，我总得结交一下吧”
苏衍清迟疑地点点头：“苏振国说……你威胁他”
苏晟看了一眼窗外：“威胁？一个小屁孩我威胁他干嘛”
又是一阵沉默，汽车引擎“嗡嗡”地响像是苏衍清心里默默地声音。
在这段谈话中苏晟明显占据主权。
“可是……”
“再说了，你信苏振国干嘛？”
苏衍清噎住了：“我……当然不信他”
苏晟拍了拍他的肩：“那不就行了，苏振国那人阴险狡诈，满嘴胡言，你不能信他的话”
苏衍清的眼神闪烁，张了张嘴。
见他有些动摇：“阿衍，苏振国那个人，心狠手辣，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苏衍清皱了皱眉，想起以前听到过或看到过苏振国的种种恶劣行为，他抽烟，酗酒，喜欢在外面花天酒地，喝醉了就拿苏晟出气，他每次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有很多伤。
“他肯定是自己做过这种事，然后想嫁祸给我”苏晟添油加醋地说。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稳稳按住苏衍清颤抖的腿：“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你怎么能相信那个畜生？”
苏衍清抱着头，指甲在皮肤上压出几道月牙形的痕迹。
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手指不安地搅动：“哥哥，对……对不起，我不确定”
看着苏衍清不安的样子，愧疚地说：“阿衍，对不起，我不该让你陷入两难的境地”
苏衍清的眼神有些迷茫，手指胡乱地搅动在一起，思维也跟着混乱。
伸手抚摸苏衍清的肩膀：“阿衍，你想想苏振国以前是怎么对你，又是怎样对我的”
苏衍清的拳头重重砸向太阳穴，发出沉闷的响声：“哥，你别说了，我头疼”
他心疼地抱住苏衍清，掌心在他背后有节奏地轻拍：“对不起阿衍，我不该提起这些的，但是……”
苏晟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得意。
只要苏衍清按照他预设的路线思考下去，稍加引导。
伸手抚摸苏衍清颤抖的肩，指尖微微收紧。
“阿衍，你想想苏振国以前是怎么对你的……”他声音低哑，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他连你都不放过。妈妈……也是他害死的。”
苏衍清猛地抬头看他，后背猛地撞上椅背。
那张被书房里的相片：路向婉站在阳光下，笑得肆意。
“不可能……”苏衍清摇头，声音从声带中拼命挤出来。
后视镜里苏晟的笑容阴鸷：“哥哥知道你难过。但事实……就是这样……”
对不起了妈妈，我实在是太喜欢阿衍了。
……
“阿衍，哥哥只想让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哥哥都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
苏晟搂着苏衍清，轻声安抚。
“哥，我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