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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阿衍他福大命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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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苏晟坐在沙发上，右手紧握苏衍清的手机，他只知道给手机安装了定位，但现在苏衍清是人没了！人没了！
客厅门被推开，保镖站在他面前。
“总……总裁，城西外是一处断崖”
苏晟瞳孔猛缩：“不可能！不可能！阿衍，他福大命大，不可能就这么……”
他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指责道：“肯定是你们……没有找，想用这个来骗我”他用力推开前面的保镖，“你们和那个老东西是一伙的，我才不会相信你们”
保镖紧跟在苏晟身后。
大街上，行人看着苏晟的样子，面露恐惧，纷纷为他让出了一条道，有几个小孩子已经被他这个样子吓哭了。
苏晟才不管这么多，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皱成一小团，他不相信……他的阿衍就这样离他而去了。
伴随着呼吸声越来越重，口腔尝到隐隐的血丝味，苏晟面色苍白，头顶上渗出的冷汗随着他剧烈的起伏成颗落下。
身后一群黑衣保镖跟着他，如同猫捉老鼠一样。
到达城西断崖处，苏晟终于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
第一次见到苏衍清，他还在路向婉的襁褓中，那时候他还没有一周岁，苏晟小心翼翼地从路向婉的怀抱中接过苏衍清，“这是妈妈给晟晟找的小媳妇吗？”
路向婉点点头：“只要晟晟愿意”
“太好了”苏晟低头看着苏衍清，“小媳妇，你长得真好看”
那是苏晟第一次亲苏衍清。
……
管家上前扶起苏晟：“少爷，你这样……”
“你闭嘴”
管家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但还是紧紧扶着苏晟。
苏晟垂眸望向断崖下，握紧的拳头在微微颤抖：“阿衍，肯定在下面
“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跟随着身后的保镖找到下山的路。
旁边几只山雀“叽叽喳喳”的落在一旁的杂草上，低头觅食。
苏晟注意到山雀的声音，敏锐地观察到旁边的杂草似乎被什么东西用力碾过，有两道类似于车痕导致杂草生长得很不均匀，有些疑惑：“这条路……有人……从这里走吗？”
“少爷，这条路早在三年前已经荒废了”
苏晟望着这条道路尽头的山，愣神片刻，抬脚想要往这条道上走。
“少爷，这确实没人走，您看都荒废成这样了”
“万一呢”
“少爷，这远处是山，谁家住山里啊？”
苏晟停下脚步，确实，他没见过有人住山里。
断崖下，苏晟同管家穿梭在松树林中，松花粉的辛香直往鼻孔里钻，他往四周叫喊：“阿衍--”
可惜没有人应答，倒是听见了几声旁边山崖发出的“咔咔”声。
他的胸口颤抖，紧接着整个身子开始抖动，蹲下身，眼泪像是没拧紧的水龙头，伴随着哭腔：“阿衍，你在哪儿！我怎么才能找到你”
一会之后一名保镖过来：“少爷，我们都找过了，方圆百里都没有苏衍清的痕迹”
管家急忙对苏晟说：“少爷，没有衍清少爷的痕迹，他肯定还没事”拉起苏晟，“说不定是让老爷藏起来了”
一想到苏振国，他的怒意更甚，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
……
苏振国被他打得进了医院，一只眼睛用纱布罩着，此时正心安理得地躺在病床上，旁边还有保姆为他削苹果。
苏晟进入医院大厅后径直朝着苏振国的病房走过去。
他住得是单人病房，苏振国有钱，当时医护人员提着担架将苏振国抬上救护车的时候，他都快被苏晟揍得喘不上起来了。
冲进病房，看见苏振国窝在床上玩手机，冲上前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摇晃：“阿衍现在还找不到，你凭什么在这心安理得的！”
苏振国还没反应过来，被嘴里的苹果噎住了，剧烈咳嗽。
保姆慌慌张张地跑出去，苏晟看都没看她一眼：“老东西，你倒会享受！”
最后还是管家进来，拉开苏晟，医院可是公共场合，万一被别人看到，苏家会面临舆论压力不说，苏晟也会冠上“弑父”的罪名。
他站在病床前，身后管家紧紧拽着他。
“苏振国，你把他藏哪儿了！”
苏振国根本没看他，坐在床上自顾自地玩手机。
病房里只有苏晟的无能狂怒。
指尖因用力掐握而泛白，脖颈上的青筋随着急促的呼吸突突跳动，鼻翼一扇一扇的，脸色更是差劲。
盯着苏振国纱布下渗出的血痕：“你说话！”苏晟扬手掀翻一旁的床头柜，苹果滚落在地，看着落地的苹果，苏晟突然想起五年前的夜晚。
……
苏振国从他的卧室里翻出一只木雕做的丑兔子，坐在沙发上漠然地看着苏晟。
那是苏衍清在小学的手工课上为他哥亲手雕的一只兔子，苏衍清送他的时候不好意思的笑：“太丑了”
苏晟则抱在怀里像是什么珍宝一样，小心地放进卧室里的保险柜里。
“苏晟，你的品味能差成这样？”
“你还给我！”
当时，苏晟被一个彪形大汉单手压在地板上，只能朝着苏振国无能狂怒，跟现在一样。
“嗙”的一声，木雕兔子被他狠狠地摔在地上，苏晟眼睁睁地看着木兔子翻滚两圈，最后一点一点裂开。
他只能无力地一遍一遍辱骂苏振国，叫他“不得好死”
……
苏振国终于抬眼，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妈当年抱着野种进门时，没教过你做人要有规矩？”
苏晟再也忍不住，挣脱开束缚，猛地揪住苏振国的病号服，指着他：“我告诉你苏振国，阿衍是我养大的，跟你没关系，像你这种厕所里的蛆不配碰他！”
苏振国眼球血红，死死地瞪着他，双手用力撕扯着苏晟的衣服。
他用力一甩，苏振国的重重跌回床上，他胸口处的伤还没好又被摔到床上，苏振国的嘴里涌现出一股血腥味，忍不住吐了出来。
苏晟闪身躲过，但鞋子上面还是溅到血珠，他“啧”了一声。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微笑地看向苏振国，那笑容充满威胁。
一字一顿道：“老东西，想好自己要怎么死了吗？”
“老子还死不了”苏振国重新躺回病床上，“你还没死，我怎么舍得死！”
苏晟笑了笑转身离开医院，并安排身下监视苏振国。
……
苏晟回到书房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已经快一个月了，阿衍已经失踪一个月了。
他喃喃自语道：“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灌汤包，你回来好不好，是我不该监视你的，只要你回来，我一定不监视你了”
窗外阴云密布，闪电在云层之间穿梭，苏晟双手交叠，眉心紧蹙，担忧地看向窗外，窗边的梧桐树新长出嫩芽在风中摇曳，快下雨了。
阿衍现在找到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了吗？
手机“嗡嗡”震动两声：地质灾害橙色预警，预计今日午后至夜间有短时强阵雨，城西青岩断崖区域地质结构不稳定，请避免靠近。
苏晟盯着窗沿积起的水洼，忽然想起阿衍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正是城西那片崖区。
苏晟起身时椅子“咣当”一声撞在书桌上，抓起车钥匙就冲出门，他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
“少爷，您去哪儿”
管家攥着伞柄的手紧了紧，雨丝顺着伞面滴落在苏晟的脚边，他看着自家少爷冲向车库的背影，深灰色西装已被雨滴打湿了肩头。
苏晟没回头，管家只听到他嘴里隐约的声音：“断崖”
“少爷，断崖……危险”管家伸手，追出两步，伞面被狂风吹得翻卷。
车辆在碾过庭院积水时，水花溅了管家一脸。
雨势突然转急，豆大的雨点砸在管家的老花镜上。
他踉跄着跑回书房，抓起电话：“备车！叫‘M’立刻去断崖！”挂断电话后，管家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胸口随着呼吸剧烈起伏，手机上还显示着断崖区域的气象预警：橙色信号，地质灾害风险极高。
而书桌上还放着苏衍清最喜欢吃的蟹黄灌汤包，旁边是那枚紫罗兰色的扳指。
此时，苏晟的车已消失在山道拐角，车轮碾碎的水花，混着泥点溅在车底座上，泥点在风雨中疯狂摇晃，有的重新落回地面，有的吸附在底座。
终于抵达城西断崖处，他连伞都没拿，径直朝断崖底部冲去。
前段时间虽然一直检查过断崖，但苏晟仍然想：如果有一处没有检查到，万一阿衍就在那里！
湿润泥土的微腥味混合着木质苦涩的味道转进苏晟的鼻孔。
看着一望无尽的松树，握紧拳头，脚步异常稳重，走到一个地方就喊：“阿衍--”
可惜终究是没人应答。
刚扒开一丛灌木，头顶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崖壁的土层在暴雨浸泡下裂开，混着树根朝苏晟砸下。
他的后背被巨力撞飞，泥土糊住口鼻，在撞上松树之前苏晟攥紧戴着扳指的大拇指，他还想戴一回阿衍送他的扳指呢！
左臂被碎石压住，右腿传来骨裂般的剧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晟感觉到有人将自己往外扯，他想一定是他的阿衍来救他了。
他想要扭动身子看清楚来人，但身体被泥土紧紧压着。
最后苏晟支撑不住缓缓闭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