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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青木精神病院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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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207房余晚。”
余晚推开了走廊尽头那扇门。进去之前，他瞥见了体检室的当日检查记录。
时间是4月1日。
房间内墙壁上铺满了血色的菌类网布，兜住的肉块像粘稠的蜂蜜缓慢滑落，无数人头肉球挤在天花板上，像迪厅悬挂的灯球，还有肿胀血块组成的护士。
他坐在了涂满等待体检标志的椅子上。老虎布偶早已在进入的时候消失不见。
噗哧、噗哧。护士行动间发出黏腻的声响。
“您好，亲爱的先生。”
“看起来您的状态似乎比前几位好上许多。”
“请跟我来。”
眨眼间，护士带着余晚来到一座肉山面前。它表面布满黑色的缝合线，随着某种节奏收缩、舒张，像一颗巨大的心脏。
收缩间透明的液体从中间裂开的一道缝隙渗出，像一张湿漉漉的大嘴，发出黏稠的吮吸声。
“先生，请进入体检舱。”护士在一旁催促，激动之下渗出的血液在地上凝成一小团血泊。
余晚抬手摸上翕动的肉团，漆黑的瞳孔中显示出异样的色彩，是皮料的感觉，和那头老虎一模一样。
噗哧噗哧，是血肉张开的声音。
他想到失联的系统、不对的日期。4月1日，原来是这样。余晚理清了从开始到现在的思路，他不再犹豫，抬腿迈进一层层蠕动的肉褶，像被吞入某种生物的胃袋。
【欢迎使用13号体检舱——】
腔壁收缩，翕动的肉壁包裹紧余晚的身体，无数的触须袭来，扎进他的血肉之中。
耳边的机械音不断播报着生命值和精神值降低的信息。余晚感受着心脏激烈地跳，瞳孔越来越亮，一种和死亡搏击的愉悦感涌上来。
他舒展开眉眼，咬掉想要入侵口舌的触须。
抓住你了，小老虎。
[叮——]
[您已切换角色卡，使用技能——驯服。]
余晚闷哼一声，腹部骤然变得酸软，脸颊和脖颈处浮起大片的红晕，呼出潮湿的热气。
后颈处漫出甜腻的信息素，特殊的密腺分泌出淅沥沥的汁液，气息格外浓郁。
什么味道……
好香好香好香，喜欢喜欢喜欢——
触须发出尖锐的喟叹，连带着蠕动的血肉，一同穿透了痉挛的小腹。
好痛——! Omega窄小未发育的生殖腔被强硬催熟，余晚瞳孔紧缩，手脚止不住地颤抖。
[附加状态:慈母之心已激活]
[（您将成为知性又博爱的母亲，您爱着每一位孩子。）]
余晚感受到腹腔内有什么东西在横冲直撞，直捣进身体内最隐秘的腔体。
柔软的腔肉像完美契合的肉袋，像是一滩水，包容了巨大的侵入者。噗哧噗哧地耸动搅乱了一汪蜜液，最后归于沉寂。
[驯服成功——您的子嗣正栖居于巢中—— 请您及时安抚躁动的子嗣——]
妈妈……ta的妈妈……窸窸窣窣的喃喃声不停响起。
周围的血肉早已通通融入了巢内，余晚半靠在恢复原样的体检舱内。他眉眼变得更加柔和，轻柔地爱抚着高耸的、不停蠕动着的腹部，此刻他仿佛真成为了孕育着怪物的母亲，温柔，包容，优雅，知性。
他半阖着眼，眸底依旧冰冷。
[被动技能:原初之乳已解锁、激活]
[（您始终饱满热情，哺育喂养一切。爱您赞美您，请降下您的甘霖。）]
[请注意:对未驯服子嗣使用可增加其驯服度，对已驯服子嗣使用可增加其忠诚度。]
余晚带着薄肌的胸膛鼓起，白到透明的皮肤下仿佛有暗流涌动。
[您已解锁新的天赋:吸引（母亲的气息会对ta造成绝佳吸引力）]
[恭喜您达成成就:初生的母亲（作为母亲，您将会感受到子嗣的所有。）]
[叮——]
[成就达成，永久角色卡身份将永久佩戴，可与其他角色卡并存。]
[检测到您当前拥有的子嗣为: 2（成长中）/∞。]
[成长中的子嗣需要更多的营养，请带领您的子嗣进行猎食，祂将是您最忠诚的刺刀和厚盾。]
一声声机械音传来，余晚眼睛发亮，被入侵者引起的红晕飘在脸颊上，让他像一颗熟透的红果。
他闭上眼感受着自己链接出的两根精神丝，传来子嗣兴奋的躁动的情绪。
他想:牵住狗的链子，找到了。
【检测错误!!检测错误!!正在重新检测——】
【体检结果一切正常，欢迎下次使用。妈妈——】
结束了，余晚盯着舱壁，机械舱嗡嗡运转，显示屏闪烁着正常的检测数据，那里光滑如初，没有一丝血肉的痕迹。
好香……好甜……饿、饿……吃掉、妈妈……永远不分开……
阴湿的肉腕攀上了余晚的耳廓，又顺势而下，缠住了鼓鼓的胸膛，企图留下甜蜜又美好的母亲。
“你想留下我，是吗？”余晚微笑，手指抚上触须颤抖的尖端，“妈妈喜欢听话的宝宝……乖孩子才会被爱，明白吗？”
“乖乖的，妈妈会奖励你的。”
“现在，松开。”余晚命令道，声音甜腻如蜜，“不然妈妈会生气的。”
触须僵住了，似乎在犹豫。栖于腹腔的肉块在深处痉挛鼓动，痛苦地翻滚着。ta在挣扎——ta渴望于母亲的温柔，暴虐的本能让ta想撕碎吞噬掉孱弱的母亲。
妈妈爱……爱我……听话…… 最终，腕足缓缓退开。可仍有一小团肉块贴在余晚的后颈，像不愿离去的幼兽。
余晚听到脑中传来沙哑又稚嫩的鸣叫，伸手勾住那团软肉，安放在了胸前。
好软。
好香。
妈妈、奖励、听话……肉块急躁地翕动着，却没有动作，用贪婪又虔诚的目光注视着余晚。
“好孩子。”余晚安抚似的拍了拍ta，眼底却一片冷漠。“现在，是妈妈的奖励时间。”
咕嘟、咕嘟，得到命令的孩子迫不及待地享用着母亲给予的奖励。
好甜……好喜欢好喜欢！喜欢！妈妈！
大口大口的啜吸声响彻在体检舱狭小的空间里，浓稠的、珍珠般光泽的汁液被送进食管，吞咽间传来湿漉漉的呜咽。
[子嗣■■■忠诚度：59/100]
[子嗣■■■忠诚度：75/100]
[子嗣■■■忠诚度：86/100]
[（祂说:祂是乖孩子。）]
金属舱门缓缓打开，外面变成了正常体检室的样子。
余晚靠在机械扶手上，模样糟糕。冷汗浸湿的发丝黏在脸侧。
他大口地喘气，颤抖地扣上大开的衬衫，站起身，胸前的那团血肉早已悄悄缩回巢里。
“先生，检查结束。您可以去病房了。”
“207房。”护士递给余晚一套衣服，“这是您的衣服，请到病房内换好。”
“谢谢。”余晚接过衣服，转身向外走去。
就在他拉开门的前一秒，身后传来护士的问候:“先生，请代我向您的爱人表达问候。”
恢复常人相貌的护士抬起清秀的脸:“如果两位遇到感情问题，希望您能想到我。”
“体检室的大门将永远敞开。”
余晚动作顿了顿，回头答道:“会的。”
随即他走出体检室，一抬眼就望见了一抹红色，那是倚靠在墙边的路迢。
路迢循声望来，把玩匕首的动作停了下来，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黑暗的深处，青年生得一副秾丽相，眼尾洇着薄红，像是被人用指尖揉过，身上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蜜香，甜得发腻，像极了勾人的狐狸。
猝不及防地，路迢撞进了余晚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无边的魅意被另一种感觉中和，那是一种温润的，悲悯的，神圣的，包容一切的感觉。
就像……
“是妈妈……”他兀自喃喃。鼻尖熟悉的甜腻香气不停地叫他匍匐于母亲膝下，请求母亲垂怜。
他无数次寻觅的，直至今天，无尽的黑水中才落下了那滴浓艳的红。
是了，被游戏封锁的记忆裂开了缝隙，路迢猛然想起，他费尽心机进入游戏是为了寻找他的母亲。
在年幼时期，失踪不见了的妈妈。
孤儿院内，
那个不断地被索取着、祈求着的，
被孩子灌溉的……妈妈。
那是——哺育他们的妈妈。
他想起大厅内第一眼见到余晚时，涌上来的好感，当时为什么开口嘲讽王来山，他也不清楚了。
现在，路迢想明白了。
砰，砰，砰，馥郁的香气越来越近，他抬手捂住自己跳得快要散架的心脏。
“什么?”余晚歪头。
“没什么……”路迢冷不灵红透了脸，他扭过头去，不过几秒，又小心翼翼偷瞄了好几眼。
现在的妈妈，青涩、美丽，像初春枝头颤巍巍的新蕊。他舔了舔虎牙，咬住那两个字反复咀嚼。
余晚见身侧的人频频动作，不知道在忙什么，便主动询问道:“路迢，你是想和我组队吗?”
路迢愣了下:“你记得我的名字……”
余晚点点头，温柔地笑着:“当然。谢谢你之前替我解围，队友先生。”
路迢灿烂地笑着，一头红发耀眼夺目:“不用谢，我们是队友嘛。”
同样的，保护“妈妈”是作为“孩子”的天职。敬爱的母亲，您的孩子永远忠于您。
他落后一步，右手绕过去虚虚地揽住余晚，神色虔诚。
余晚向前走着，笑容逐渐消失。
那声妈妈，他听见了。
没有人会介意手上的武器多。
他看着面板上不停从2和3之间变化的子嗣数量，心想，好孩子，既然来了，妈妈会好好使用你的。
[叮——]
[您已使用技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