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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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白夜电刑
百德康桥小区的雨，终于落了下来。
不是温柔的春雨，而是狂暴的夏夜骤雨，像天穹被撕裂，天河倾泻。闪电一道接一道劈下，将12栋的楼体照得惨白，雷声轰鸣，震得窗框嗡嗡作响。整个小区陷入断电，只有应急灯在楼道里投下幽绿的光，像鬼火摇曳。
秦明与林爱的车刚驶入小区，电台就传来紧急通报：
> “12栋504室，住户郑权，触电身亡。现场……有红桃K和六个核桃。”
“又是他，”林爱低声说，“‘白衣女鬼’的审判，还在继续。”
“不，”秦明盯着雨幕，“这一次，不一样。郑权不是物业人员，也不是当年‘康桥里’的工人。他是普通住户，三年前才搬进来。”
“所以，”林爱说，“凶手的审判，从‘过去’延伸到了‘现在’。他不再只清算旧账，他开始净化‘当下’。”
#### 一、案发现场：电刑之室
504室的门虚掩着，一股焦糊味混杂着雨水的湿气扑面而来。
郑权仰面倒在客厅中央，身体呈“弓”字形，这是典型电击致死的尸僵姿态。他双手紧握一根从墙角插座上扯下的电线，电线另一端，插在一个改装过的电热水壶上。水壶倾倒，水渍蔓延，与地上的血迹混在一起。
秦明戴上手套，蹲下检查。
“死亡时间，约在昨晚十一点半。”他翻开死者眼皮，“角膜轻度浑浊，尸斑稳定。致命伤是电流通过心脏，引发心室颤动。但……”
“但什么？”林爱问。
“但他的手，”秦明指着郑权紧握电线的手，“有挣扎痕迹。指缝间有皮肤组织，像是从什么人身上抓下来的。而且，电线上的绝缘层有牙印，像是被咬破的。”
“所以，”林爱说，“他不是自己去握电线的。是有人强迫他，或者……有人在他面前自残，逼他去救？”
“更奇怪的是，”秦明指向墙角的插座，“这个插座是新换的。而且，内部被改装过，电压被调高到380伏，远超家庭220伏标准。普通人一碰，瞬间致命。”
“这是陷阱，”林爱说，“精心设计的电刑。”
而尸体脚边，那熟悉的符号再次出现。
**六颗核桃仁**，被雨水泡得发胀，但仍被精心摆成一个指向阳台的箭头。
箭头尽头，一张**红桃K**扑克牌贴在阳台门上。
但这一次，**红桃K被雨水浸透，颜色晕染，像一滩血泪**。
而在阳台的玻璃门上，用手指的油渍，写着三个字：
> **“你有罪”**
#### 二、死者档案：沉默的旁观者
郑权，48岁，百德康桥小区住户，某公司中层职员。表面平凡，无犯罪记录，邻居评价“安静，不太说话”。
但深入调查后，林爱发现一个被掩盖的真相。
2015年，郑权曾是**“康桥里”旧楼拆除工程**的**监理员**。
“他不是建设者，”林爱说，“他是毁灭者。他负责监督拆迁，确保工程顺利进行。”
“而当年，”秦明调取资料，“苏婉的坟，就埋在‘康桥里’的地基下。开发商为赶工期，未迁坟，直接浇筑地基，将坟墓永久封存。”
“郑权知道吗？”林爱问。
“知道，”秦明说，“档案显示，他曾向上级报告坟墓问题。但上级批示：‘特殊处理，不得声张。’他签字同意了。”
“所以，”林爱说，“他不是直接凶手，但他是**沉默的帮凶**。他为了工作，为了利益，选择了无视一个女性的尊严与安息。”
“而‘白衣女鬼’的传说，”秦明说，“可能就是在那时真正‘诞生’的。苏婉的坟被水泥封死，她的魂，再也无法安息。而郑权，作为签字者，成了她怨念的又一个目标。”
“但为什么现在才清算他？”林爱问。
“因为时机到了，”秦明说，“他最近在小区论坛发帖，说‘那些鬼故事都是谣言，我住这么多年，什么都没见过’。他还嘲笑那些信鬼的人是‘封建迷信’。”
“他在否定她的存在，”林爱说，“就像当年，所有人否定苏婉的遭遇一样。他在重复历史。”
“所以，”秦明说，“凶手认为，他必须死。死于‘电’，是因为苏婉的冤屈，像电流一样，在地基下奔涌了三十年，终于找到了出口。”
#### 三、心理侧写：审判的升级
林爱重新审视凶手的心理画像。
“之前的郑国强，是‘吓死’，是心理攻击。而郑权，是‘电刑’，是物理惩罚。凶手的手段，从精神恐吓，升级为**直接处决**。”
“他在说：‘你的罪，已无需恐惧来审判，直接以命相抵。’”
“而‘你有罪’三个字，”秦明说，“不是写给郑权看的。是写给**所有否认者**看的。他要让整个小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罪人。”
“更关键的是，”林爱说，“凶手能改装电路，能控制电压，能预判断电时间。他不是普通住户。他必须有**电工知识**。”
“而百德康桥小区，”秦明说，“谁有电工执照？”
调查发现，只有一人：
**吴志明**，55岁，小区物业电工，负责全楼电路维护。档案显示，他曾在1993年，于“康桥里”工地担任**水电工**。
“他也在照片里，”林爱翻出那张1993年的合影，“站在苏婉身后，低头不语。”
“他是目击者，”秦明说，“他可能亲眼看到苏婉被欺凌，看到她跳楼，看到她的坟被草草掩埋。三十年来，他一直沉默，作为电工，他维护着埋葬苏婉的这栋楼的电路。”
“他就像这栋楼的‘神经’，”林爱说，“电流从他手中流过，而苏婉的怨念，也通过电流，与他共鸣。”
“当郑权否定鬼故事时，”秦明说，“吴志明的沉默被打破了。他决定，用他最熟悉的工具——**电**，来执行审判。”
#### 四、真相的拼图：电流中的忏悔
警方突袭吴志明的住所。
屋内整洁，墙上贴满电路图，桌上放着一个老式收音机，正播放着90年代的歌曲。
在床底，警方发现一个铁盒。
盒中，是苏婉的遗物：一条白手帕，一张学生证，还有一封未寄出的信。
信中写道：
> “吴工，我知道你看得见我。每天你来修水管，我都想叫你。但我不敢。他们说，连你都笑话我，说我勾引包工头。是真的吗？你相信我吗？如果信，能不能帮我？我快撑不住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
> —— 苏婉，1993年夏
而在他的工作日志中，警方找到最后几页记录：
> “7月19日：郑权在论坛发帖，否认女鬼。他说‘都是谣言’。他忘了，地基下埋着什么。他忘了，电流里流着什么。”
>
> “7月20日：准备。改装504室插座，调高电压。准备电热水壶，绝缘层咬破，确保他一碰就触电。准备录音，婴儿哭声，循环播放。”
>
> “7月21日：行动。断电前，潜入504室，布置现场。在阳台门写下‘你有罪’。将红桃K贴在门上。放好六个核桃。等待。”
>
> “他回来了。我躲在阳台。他开灯，没电。他点蜡烛。我播放婴儿哭声。他惊恐。我穿上白裙，从阳台门缝露出半张脸。他尖叫。我低语：‘你有罪。’他崩溃，冲向厨房想烧水。我切断备用电源，380伏电流瞬间通过水壶。他抓住电线，身体抽搐。我看着他，像看着三十年前，那些无动于衷的面孔。”
>
> “他死了。电流带走了他。也带走了我的一部分。”
>
> “我不是法官。我只是个电工。”
>
> “但电流，替她说了话。”
日记的最后一页，画着一道闪电，劈向一栋楼。楼底，一个白裙女子仰面躺着。闪电的轨迹，像一条红线，连接着她的胸口和天空。
#### 五、尾声：电流不息
雨，停了。
天光微亮，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阳光斜斜地照进12栋的楼道。
秦明与林爱站在504室门口。
“他用电流执行了审判，”林爱说，“但电流，也流过他自己。他三十年的沉默，比电流更致命。”
“法律会审判他，”秦明说，“但历史，会记住苏婉。”
他们走出楼道，来到小区中央的纪念园。
苏婉与苏晴的石碑前，又多了一样东西。
一个老式电灯泡，被固定在石碑旁，灯丝完好。
而在灯泡下，放着一张**完整的红桃K**。
牌面朝上，那持剑的国王，目光沉静。
风起，吹动红桃K的边角，轻轻翻动。
像一道，从电流中透出的光。
像一声，穿越三十年的低语：
> “你有罪。”
>
> “但光，仍在。”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