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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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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联邦军校的过程比楚让预计的还要容易，这样一个隶属官方、作用关键的学校，竟然没有对他进行二次面试。
学校提前寄来制服和录取书，楚让被分在综合A班。
全身镜前，楚让修长的手指熟练地为自己打好领带，制服并非量身定制，但在他的身上也显得格外熨帖，肩线利落，衬衫笔挺。
楚让的身形很好，腿长而挺，肩宽却不至于过宽。
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短暂住过两月的阁楼，楚让关上门，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开学第一天，学校门口人很多，各式豪车上迈下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彼此之间都隐隐带着一点审视。
楚让从这些各怀心思的人群中穿过，目不斜视地往学校里走。
学校上课是八点，因为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所以把时间往后调了一小时，楚让走进班前看了一眼表。
八点整。
本以为提前一小时到教室里会没什么人。楚让挑挑眉，看着几乎满座的教室有点意外。
他迈进教室，原本还有些喧闹的教室立刻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毫不掩饰地朝楚让望过来。
楚让脚步一顿，但不是因为那些打量的目光，而是有些不知道坐哪比较好。
“同学。”
肩膀被人拍了拍，楚让回过头，看见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
“你是今天来加入我们班的新生吧，来进来吧，给大家介绍一下，”中年男带着楚让往班里走，站到讲台边上，“同学们，这位是从今天开始要加入我们班的新同学，大家掌声欢迎一下。”
台下响起一点稀稀拉拉的掌声。
中年男又转向楚让，“同学，你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
楚让的视线扫过讲台下的所有人，年轻人总是藏不住表情，质疑、好奇、鄙夷、探究……
楚让一并接过那些视线，弯弯眼睛，“我是楚让，楚天的楚，让步的让。”
“你就坐……迟嘉平边上吧。”中年男给楚让指了指后排的一个空位。
楚让顺着看过去，位置边上那个叫迟嘉平的已经高高把手举起来了，此时飞快地朝他招手。
“同学，我叫迟嘉平，迟到、嘉奖、和平的迟嘉平。”
楚让刚走过去，迟嘉平就殷勤地帮他拉开椅子，还一脸好奇地凑了上来。
“你好。”楚让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移了一点，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是也和颜悦色地点点头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啊？怎么这么厉害，还能让你插班来综A？放心，和我说我绝对不告诉别人。”迟嘉平一脸八卦，挤眉弄眼地看着楚让，拍拍胸脯保证，一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样子。
“插班？”楚让一时没明白，轻飘飘扔下一个重磅炸弹，“我是孤儿，走正常入学流程进的。”
“啊？”迟嘉平的嘴震惊成一个o型，原本扒着楚让的手缓缓覆盖上自己的嘴，宛如一棵含羞草一般讪讪收了回去，“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的，我早就不在意了，”楚让把他的变化尽收眼底，感到有点好笑，“你说的插班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是今天开学吗？”
“不是呀……”迟嘉平又重振精神凑了上来，“综A是提前一月开学的，一般名额不会向普通人开放的，基本都是家里有点权钱，自己又特别有天赋能力的人，”迟嘉平有点嘚瑟，“而且天赋能力的权重远大于家世的权重，所以能到这个班上课的都是同龄人里的佼佼者，学业结束后有直升远征军的机会。”
“啊……”楚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我真的是走普通流程进来的，在中心广场通过意志力考试的那种。”
“你报的是意志力？”迟嘉平又喊了一声，“可这是综A啊！都不测一下你的机械操作能力就把你放到综A吗？”
迟嘉平声音有点响，附近的同学略带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迟嘉平于是立马朝楚让做了个闭嘴的动作，示意下课再说。
“照例，一会儿去模拟楼做一下开学检测，意志力和机械操作都要。”下课铃响，老师在全息屏上投了一会儿去模拟楼的分组安排。
班里反响平淡，大概都有心理准备，老师一走就按着小组三三两两聚到了一起，时不时朝楚让这边瞥一眼，却没人叫楚让一起。
一个插班进入综A的普通平民，确实值得引起一点轩然大波。楚让佯装不察那些略带恶意的目光，一个个回以和善的眼神。
“我和你分在一起，要不要一起过去？”迟嘉平也感受到了那些视线，他其实一直不太喜欢综A这种抱团排外的氛围，于是戳戳楚让，低声问道。
“你不和他们一起吗？”楚让指了指迟嘉平的分组。
“你不也和我一组？”迟嘉平一脸理所当然，“你是新同学，还是我同桌，我当然要带你一起。”
“是吗？”楚让看上去有点意外，朝迟嘉平露出一个笑，“那谢谢你了，同桌。”
楚让的眼睛狭长，眉尾平直，不做表情的时候看上去冷淡又不近人情，但楚让本人却和外表大相径庭。温柔好说话，对同班同学暗戳戳的排挤也视若无睹，实在是太过善良。
迟嘉平因为楚让的笑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来就默默在心底给这位新同桌下了定义。
而且楚让相比综A其他人来说，看上去也有些瘦削，联想到对方刚刚故作不在乎地说出自己身世时平静的表情，迟嘉平莫名生出一股责任心来。
与此同时，楚让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自己这个新同桌。
年轻单纯，幼稚好骗。这是楚让给迟嘉平下的定义。
两人各怀心思地朝模拟楼走，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楚让稍微一套话，迟嘉平就一股脑地把所有知道的倒了出来。
“学校分综合班、意志力班和机械操作班，字面意思上的专攻。机械班人最多，其次是意志力班，三类班下又各分ABCD四班，这是实打实的以能力分配，一学年一换，”迟嘉平道，“不过综A人员一般都很固定，你既然被选进来了，想来能力也不会弱，所以不用太担心。”
机械操作……
楚让在心底来回思考。他本意是升进意志力A班就行，因为哨向世界没有机械操作一说，他对这里所谓的机械操作可以称得上是一窍不通。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学校莫名把他分入综A，导致他此刻不得不直面这个尴尬的问题。好在分班一学年一换，五个月，楚让有十成十的把握能在学年末追上综A机械操作的平均水平。
而且综A可以直升远征军，倒是省的楚让再一步步慢慢爬。因祸得福。
综A在模拟楼有单独的楼层，四个房间，环绕中心等候区分布。
每个房间上方各悬一个投影屏，实时展现内部学生操作的情况。
楚让的序号靠前，很快就被叫到。
“楚让，Omega，701房，意志力测试项目。”机械音毫无温度的报序，却在平静的人群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你是Omega！？”迟嘉平最先跳起来，他猛地看向楚让，又“噔噔噔”倒退两步，“你……你怎么是Omega？”
“有什么问题吗？”楚让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清，“联邦军校有性别歧视？还是你有？”
“唉！”迟嘉平连忙又上前两步，急急打断，“说什么呢！我可没有！”
楚让此时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闻言回头笑着看了迟嘉平一眼。
楚让这一眼蜻蜓点水，但让迟嘉平知道了他没有真的生气。
门一关，迟嘉平就看不见了，他知道里面此刻应该在调试设备、设置参数，每一个环节迟嘉平都经历过无数次，早不会做无谓的紧张了。
但此刻身在门外，却久违的紧张到忘记呼吸。
“一个Omega走后门走到综A来了，说出去真不怕人笑，求厚脸皮教程。”
斜后方传来一道嘲讽声，迟嘉平立刻瞪着眼看过去。
“看什么看！迟嘉平，你也真是不挑啊，什么人都能玩到一起去，”方辰摊了摊手，“一个废物Omega，一个落魄太子爷，你俩倒是般配。
“我还听说他在外面报的是意志力通道是吗？稍微有点成绩就嘚瑟地进综A，难道没人告诉他入学考试的模拟舱是降低好几个难度档的吗？
“等等理想和现实一撞，别难过的哭出来了啊。”方辰话音刚落，周围簇拥着他的人就捧场的笑了起来。
迟嘉平冷冷地看着方辰，方辰也毫不回避，气氛一时剑拔弩张起来。
“考核开始。”
方辰刚想再呛两句，就被语音播报打断了话头，而迟嘉平也转回去不再看他，于是只得悻悻作罢。
他本来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放给正在考核的那个omega，但当他准备走回自己的房间门口等候时，周围突然爆发一片惊呼声。
什么情况？
方辰皱眉，下意识抬头看向投影屏——
什么？
那是方辰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精度这么高的意志力操作水平。
投影屏上的战舰仿佛和主人的意识完全融为一体那样，游刃有余地穿行在模拟空间里。
方辰还记得上意志力训练第一堂理论课时，联邦最高讲师对他们说，意志力操作就是与死物磨合的过程，什么时候意志力强大到可以在瞬间适应一架战舰，使它为自己所用，那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联邦每年有数以百万的学生会报考意志力操作，但其中真正有能力，有天赋的却不过尔尔。
大多人穷极一生无法缩短一秒与战舰磨合的过程。
可是这个叫楚让的omega，居然几乎没有制动时间……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自己刚刚光顾着说话，没来得及看他的准备过程……对，一定是这样。
方辰定了定神，再抬起头望向投影屏——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字：考核完成。
而再看一边同期进入的另外三组……只有一个人将将完成制动。
意志力考核和机械考核在同一个房间进行，因此楚让结束后没有出去。
两个考核不是一个装置。
楚让走过去，看着面前复杂的操作台，叹出一口长气。
操作台上的按钮没有文字标识，数量极多，楚让只能看懂那个通红的大约是开始——这个倒是和哨向世界差不多。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楚让按下那个红色的按钮。
随着一阵气流喷出的声音，整个操作台爆发了激烈的警告声。
楚让皱眉后退一步。
警报声越来越急促，最后在一片尖锐声中汇聚成一道“考核完成”。
考核完成？
房间门锁自动打开，楚让一头雾水，拉开门走了出去。
拉开门的瞬间，他第一眼对上的是迟嘉平复杂的表情。
“哥们……你怎么一上来就按紧急制停啊……”迟嘉平看上去真的很疑惑。
楚让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疑惑的，为什么，这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于是慢悠悠开口：“因为我不会。”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