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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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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寻人
「妈，你没事吧？我看看。」我一回到店便扶母亲坐下，挽起她的裤脚查看伤势，幸亏伤得不重。
「对不起，我没想过会这样的。妈，你放心，我不会再试探他了，我愿意尝试接纳他。」我倒着跌打酒按摩伤口。
「儿子，你是不是也该跟老爸我说声对不起啊？你个没良心的！你知道这三天我找你们找了多久？以为你们出事了，我走了差不多几百公里，去警局报案，还印了传单打算贴到街上的每一根电线杆。呜...你骗我...」宋诚把整叠传单摔在桌上，鬼哭狼嚎地控诉，嗓门震得人耳膜发疼。
我本想指责他弄伤母亲，顺带戳破他的牛皮：「什么几百公里？几百米吧！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都走不完，你就吹吧。」但看他这副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要是真说了，这人准得闹翻天。
我闷头抽了张传单，上面赫然印着我和母亲的照片，写着：
「寻人启事
本人丢失两只人：品种：一只母的，一只公的。姓名：聂文（55岁）、宋家楠（32岁），体重不知。2025年5月7日凌晨3-5点在XX街XX栋XX号自行走失。如有拾获请立即联系爸爸宋诚，必有重谢。联络电话：XXXXXXXXXXX」
「宋诚！你有没有贴出去？」我吓得声音都变调了。从昨天到现在一路上我什么都没留意，净顾着试探他，现在想想今天别人看我都怪怪的，他不会是真的已经贴出去了吧。
「昨天就贴完了一半，你不知道本来那印馆的人说如果印500张以上要2天才印好。不过他见我印的是寻人启事，肯定急着用。他可以先印一半，另一半第二天给我。这里的就是另一半，昨天已经贴了一半。我都贴在我们家附近。电梯里，附近餐厅，甚至公厕，我都有贴。我一直沿着路贴，不过贴的地方太多了，有些我忘了贴哪儿了。」
「你印了多少张？谁教你这么干的？」听到「五百张」我眼前发黑。当初只想让他尝尝亲人失踪的滋味，哪料到这人会搞出这么大阵仗。
「没人教我的。你老爸我聪明，在楼梯旁看到一张寻狗启事，我就照着抄写，然后拿去印馆印刷。他告诉我印500张以上有8折，那我当然印500张了，我花了700多呢。」
「也就是说至少二百五十张贴出去了......」我应该怎么撕，我已经能想象出邻居街坊们捂嘴窃笑的模样了。
抬头见宋诚正眨巴着眼傻笑，到嘴的责骂又咽了回去。这事本就是我起的头，能怪谁呢？
「好爸爸，我错了。我们都回来了，你去把传单撕掉好不好？」我挤出最乖巧的表情，声音甜得能滴蜜糖。这种情况下，千万别惹他不高兴了。他不高兴，倒霉的还是我，我压根不知他贴哪儿去了，要先把这人哄好，不然社死就不只是一天了。
「行啊！不过楠楠，撕之前先说句实话——老爸通过考验了吧？是不是一百分的好爸爸？」宋诚咧着嘴笑得贼兮兮。
「当然啦！不过还有观察期，毕竟你缺席这么多年......」我嘴上敷衍，心里暗翻白眼：能不给你过吗？我妈都被你弄伤，还有现在全栋楼应该都知你是我爸了。不过一百分，他就别想了。五十分吧，看表现再扣他分。不过这些我当然不会告诉他这个笨蛋。
看着宋诚蹦蹦跳跳冲出门，我转身守着母亲：「妈，对不起，连累你了。」
「没关系，不过今天你应该没吃东西吧，吃点吧。」母亲推来碗面。
「还是妈妈最疼我！」我狼吞虎咽塞了满嘴，酸咸苦涩的怪味瞬间冲上天灵盖，「妈！这不会是宋诚煮的吧？」
「他说特意给你留的。」母亲抿嘴偷笑。
「妈！」我作势要挠她痒。印象里母亲很少笑的，她总是苦着脸。不过自从宋诚回来，她笑得多了，还会开玩笑打趣我了。这样看来，留下宋诚也不错。
就当是爱屋及乌，留下他这只奇怪的「乌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