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暴雨天台生死局：一边是存稿威胁一边是疯狂读者 ...
-
楠烟c坐在椅子上，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屏幕上光标一闪一闪，像在嘲笑她。她写过无数个deadline催命的场景，没想到现实比小说还魔幻。
"我需要......灵感。”她拖延时间，"能不能先放了苏打？她可以当我的助手......”
"不行。”楚门断然拒绝，"那个叛徒不配参与神圣的创作过程。”
楠烟c深吸一口气，开始打字：林星辰站在星际战舰的甲板上，望着远处爆炸的星球......
"太老套了！”一个病友大喊。
"主角名字抄袭楚医生的笔名！”另一个指责。
楠烟c删掉重写：最后一战来临，所有人都没想到......
"剧透警告！”有人抗议。
就这样写了删、删了写，半小时过去了，文档上只有三行字。台下的抱怨声越来越大。楚门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你在耍我们。”他冷冰冰地说。
"我没有！”楠烟c辩解，"创作需要状态......”
突然，礼堂的灯光大亮，墙上的监控屏幕全部亮了起来。一个机械女声响起："电力系统已恢复70%，监控网络重新上线。”
病友们欢呼起来。楚门露出胜利的微笑："现在，你无处可逃了。”
楠烟c的心沉到谷底。但就在这时，监控屏幕上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武术大师兄正在"读者反省室”门口比划着什么。
那是…在打暗号？
楠烟c眯起眼睛。大师兄做了个奇怪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天花板。她突然明白了——是通风管道！他在告诉苏打逃跑路线！
她必须拖延时间。
"好吧！”她突然大声说，"我认真写！但需要绝对的安静！”
楚门将信将疑，但还是示意大家安静。楠烟c深吸一口气，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这次她没有停顿，一口气写了三百字。楚门凑过来看，表情渐渐缓和。
"这还差不多……”
突然，广播响起："警报！反省室有人逃脱！重复，反省室有人逃脱！”
礼堂顿时大乱。楚门脸色大变，冲向门口。楠烟c趁机合上电脑，抓起一摞稿纸撒向空中："稿子写完了！自己捡！”
在纸片纷飞中，她钻到长桌下，爬向侧门。身后是病友们争抢稿纸的混乱声："这是我的！”"不，应该和星际皇帝！”
楠烟c溜出礼堂，在走廊上狂奔。转过一个拐角，她猛地撞上一个人——
"苏打！”
"楠烟大大！”
两人紧紧拥抱。苏打身后站着武术大师兄，他得意地捋着并不存在的胡须："贫道出手，马到成功！”
"别贫了，快跑！”楠烟c拉起苏打，"他们马上就会——”
"在那里！”王铁柱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他脖子上新换的监控屏幕闪着红光。
三人转身就跑。大师兄边跑边喊："随我来！我知道一个密室！”
他们冲下楼梯，来到地下室走廊。大师兄推开一扇标着"设备间”的门，里面堆满了清洁工具。他挪开几个拖把桶，露出墙上的一块松动瓷砖。
"此处乃本院最隐秘之所！”他神秘兮兮地说，"连楚门那厮都不知晓！”
楠烟c将信将疑地推开瓷砖，后面竟是一个小小的储藏室，刚好能容纳三人。他们挤进去，大师兄小心地把瓷砖复位。
黑暗中，三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谢谢你，大师兄。"楠烟c真诚地说，"没有你我们完了。”
"师太客气了。”大师兄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除恶扬善本是我辈本分。何况......”他顿了顿，"楚门那厮竟说金庸不如古龙，实在可恨！”
楠烟c忍不住笑了。即使在最荒谬的处境中，人们坚持的理由也如此……人性化。
"楠烟大大。”苏打小声说，"我们现在怎么办？电力恢复了，监控也开了，逃不掉了......”
楠烟c在黑暗中握紧她的手。曾几何时，她只想着自己逃命。但现在，看着这个为她冒险的女孩，她做出了决定。
"我们不逃了。”她轻声说，"我们要反击。”
"如何反击？”大师兄好奇地问。
楠烟c笑了，那是作家想到好剧情时的微笑："用他们最爱的武器——故事。”
储藏室外，脚步声由远及近。楠烟c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计划：
"首先，我们需要一个所有读者都无法拒绝的诱饵......”
储藏室的霉味让楠烟c的鼻子发痒。她死死咬住嘴唇忍住喷嚏，听着外面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安全了。”武术大师兄把耳朵贴在瓷砖上听了半晌，小声宣布。
三人从藏身处爬出来，像地洞里钻出的土拨鼠。楠烟c的腿已经麻得没知觉了，站起来时差点跪在地上，被苏打一把扶住。
"计划是什么来着？”苏打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用故事当诱饵？”
楠烟c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那是她在储藏室里用口红写的"作战计划”。
"首先，我们需要一个所有读者都无法拒绝的诱饵。”她展开纸条，"比如……《星际宠妃》的最终章预告。”
大师兄一脸茫然："贫道只通武侠，不懂星际……”
"不重要。”楠烟c摆摆手，"重点是，我们要让楚门相信我愿意合作，然后找机会救出被关押的医护人员。”
"怎么让他相信？”苏打担忧地问，"你刚才已经骗过他一次了。”
楠烟c露出狡黠的微笑："因为这次我会给他真的。”
她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一支笔和几张皱巴巴的便签纸，盘腿坐在地上开始写。苏打和大师兄凑过来看，只见纸上写着：
"《星际宠妃》最终章预告：林星辰将做出宇宙历史上最艰难的选择——拯救爱人还是拯救亿万生灵？隐藏在第三行星的神秘力量终于揭晓，而这一切都与第一章的伏笔遥相呼应……”
"这……是真的结局？”苏打瞪大眼睛。
"当然不是。”楠烟c坏笑，"我还没想好结局呢。但这足够让他们兴奋了。”
大师兄若有所思地捋着并不存在的胡须："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妙计！”
"接下来，”楠烟c折好纸条，"我们需要一个信使。”
三人的目光同时转向大师兄。
"为何是贫道？"”师兄后退一步。
"因为你最了解楚门的作息规律。”楠烟c循循善诱，"而且以你的武功，就算被抓也能脱身。”
大师兄的胸膛不自觉地挺了起来："此话有理。贫道的轻功确实了得…”
"完美！”楠烟c把纸条塞给他，"趁楚门在礼堂，把这个放在他房间的显眼位置。然后…”
她的计划被一阵刺耳的广播声打断：
"楠烟c，我知道你能听见。”楚门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游戏升级了。我在天台等你——一个人来。否则，你电脑里的所有文件将在全网直播。”
三人面面相觑。苏打抓住楠烟c的手腕："不能去！肯定是陷阱！”
"但他有我的存稿…”楠烟c痛苦地闭上眼睛。那里面不仅有那篇羞耻的同人，还有她筹备两年的新书大纲。
大师兄突然一拍大腿："将计就计！那厮既约你单独相见，我等正好趁机解救被困的医者！”
"不行！”苏打急得直跺脚，"太危险了！”
楠烟c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等等…天台…”
她飞快地展开医院平面图，指向屋顶区域："看，天台有两个入口！大师兄可以从另一个入口埋伏，万一有情况就出手！”
"此计甚妙！”大师兄兴奋地说，"贫道可施展壁虎游墙功，自外墙攀援而上！”
"那我呢？”苏打可怜巴巴地问。
"你去救医护人员。”楠烟c握住她的肩膀，"你知道食堂的备用钥匙在哪，对吧？”
苏打点点头，但眼神依然忧虑："小心楚门，他最近越来越不稳定了…”
一小时后，楠烟c站在通往天台的楼梯间，深呼吸平复狂跳的心脏。窗外电闪雷鸣，暴雨拍打着玻璃，像无数手指在抓挠。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武器”——一支钢笔和那支口红，这就是她的全部装备。
"为了存稿…”她对自己说，推开了天台的门。
狂风夹杂着雨点迎面扑来，瞬间打湿了她的衣服。天台中央站着楚门，白大褂在风中猎猎作响，像面投降的白旗。他面前摆着一张桌子，上面赫然是她的笔记本电脑。
"你来了。”楚门的声音几乎被雷声淹没，"我差点以为你不在乎这些文件了。”
楠烟c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慢慢走近："你想要什么？《星际宠妃》的结局我已经开始写了…”
"不，我改主意了。”楚门的脸在闪电的冷光下显得格外苍白，"我要你听个故事。”
他示意楠烟c坐下，然后打开了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老照片——年轻的楚门，不，楚星辰站在领奖台上，手里捧着文学奖杯，笑容灿烂得刺眼。
"三年前，”楚门的声音飘忽，"我是最受瞩目的文学新星。《星辰之恋》连载到最关键处，出版社已经准备好了单行本合约…”他的手指颤抖着划过触摸板，"然后我崩溃了。压力、失眠、读者的期待…像山一样压垮了我。”
楠烟c默不作声。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在键盘上。
"住院期间，我看到了你的续写。”楚门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楠烟c毛骨悚然，"起初我很愤怒——你竟敢玷污我的作品！但读着读着，我发现…你的思路和我预设的结局几乎一模一样。”
闪电划过，照亮了楚门通红的眼睛："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一个素未谋面的人，隔着时空和你的思维完全同步？哈哈哈哈……”
楠烟c的喉咙发紧："那只是…巧合…”
"不！”楚门猛地合上电脑，"那是剽窃！你一定是通过什么途径看到了我的大纲！我开始研究你，分析你的每一部作品…然后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凑近楠烟c，呼吸喷在她脸上："你是个天才。真正的、纯粹的天才。你的文字有种魔力，能让读者沉迷到失去自我……”
楠烟c想反驳，但楚门继续道："看看苏打！看看那些为你疯狂的读者！你创造了世界，却随随便便就抛弃它们，抛弃那些活在你世界里的人！”
"那只是小说…”楠烟c虚弱地说。
"对你是小说，对他们而言是救赎！"楚门歇斯底里地喊道，"你知道苏打为什么住院吗？她试图用你书里的方法召唤星际飞船！还有王铁柱，他安装监控是因为相信你书里的'世界是部小说'理论！”
楠烟c如遭雷击。她从未想过自己的文字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所以我策划了这一切。”楚门平静下来，抚摸着电脑，"让你亲身体验被'弃坑'的感觉，被抛弃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
就在这时，天台的门突然被撞开。王铁柱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浑身湿透："盟主！不好了！那些医护人员被放出来了！还有武术疯子正在破坏监控室！”
楚门脸色大变："你带人来？”他愤怒地转向楠烟c。
"不是我！”楠烟c也懵了。
"无所谓了。”楚门突然冷静得可怕，"王铁柱，启动B计划。”
王铁柱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锁，迅速扣在了天台的门把手上。"咔嗒"一声，门被锁死了。
"你干什么？”楚门质问。
"创造一个完美的结局，盟主。”王铁柱的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微笑，"作者和读者永远在一起，没有弃坑，没有失望…”
楠烟c瞬间明白了——这个监控狂比楚门还要极端！
"你疯了！”楚门扑向门锁，"暴雨中的天台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正因如此才完美。"”铁柱的声音近乎陶醉，"就像《死亡笔记》的结局，就像《红楼梦》的残缺…最伟大的作品总要有点遗憾…”
一道闪电劈在不远处的避雷针上，火花四溅。楠烟c突然发现王铁柱的脖子上已经没有监控设备了——他终于完全沉浸在自己幻想的故事里。
楚门试图用身体撞开门，但毫无效果。王铁柱站在天台边缘，张开双臂："呵哈哈哈让我们成为传奇吧！”
风雨越来越大，楠烟c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贴在身上像第二层皮肤。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王铁柱是什么时候策划这一切的？武术大师兄和苏打安全了吗？最重要的是，怎么从这个疯子手里活下来？
突然，她注意到王铁柱的站位。他站在天台最边缘，背对着虚空，像个即将谢幕的演员。一个荒诞的念头击中了她……
"王铁柱，”她慢慢走近，"你知道为什么所有反派都死于话多吗？”
王铁柱愣了一下："什么？”
"因为这是经典套路。”楠烟c继续靠近，"主角陷入绝境，反派洋洋得意地解释计划，然后…砰！意外反转。”
"闭嘴！”王铁柱有些慌乱，"我不是反派！我是…我是故事的守护者！”
"不，你只是个拙劣的模仿者。”楠烟c已经离他很近了，"真正的故事守护者知道，最好的结局不是死亡，而是成长。”
她指向王铁柱身后："比如…现在。”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暴雨天台生死局：一边是存稿威胁一边是疯狂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