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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潮汐中的永恒誓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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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滨城市的民政局坐落在椰林与沙滩之间。肖战握着王一博的手走过贝壳铺就的小径时,指尖感受到少年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起跑器留下的印记,此刻却正紧张得微微发汗。
「战哥后悔了吗?」王一博忽然停在玻璃门前,倒影里的白西装笔挺,胸前别着肖战送的薄荷糖胸针,「其实我们已经领证了,不必补办婚礼。」
肖战抬头望向他,发现少年耳尖泛红,像极了三年前在琴房偷亲他时的模样。「笨蛋,」他轻捏对方耳垂,「我只是在想,当年在跑道上偷亲我的小疯子,如今居然会紧张。」
王一博轻笑,耳尖的红色蔓延至脸颊:「因为这次是在阳光下,在所有人的目光里,」他顿了顿,喉结滚动,「正大光明地说爱你。」
民政局的宣誓厅布置得像座微型跑道。白色纱幔上绣着心跳曲线,两侧摆放着他们的训练照片:暴雨中共享的一把伞、琴房里交叠的指尖、还有昨夜在礁石上的吻。当《婚礼进行曲》响起,肖战看见教导主任穿着深蓝色西装,手里捧着个丝绒礼盒,里面是枚古铜色的裁判哨子——正是肖父当年的遗物。
「这是你父亲在最后一场赛事中用过的哨子,」老人的声音带着哽咽,「他曾说,最好的判罚不是吹响终场哨,而是见证运动员奔向梦想的模样。」他望向王一博,「现在,我终于明白他的意思。」
王一博接过哨子时,发现哨身刻着行小字:「致所有为热爱奔跑的人」。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肖战在器材室递来的干毛巾,毛巾边缘也绣着同样的字样。
交换誓言时,王一博忽然捂住膝盖。肖战注意到他额角的冷汗,想起昨夜他在民宿偷偷涂抹药膏的背影——那是冬季锦标赛留下的旧伤,医生曾警告过不可过度劳累。
「博哥,你的膝盖...」
「没事,」王一博握住他的手,在誓词卡片上轻轻敲出摩斯密码的「吻」,「比起膝盖,我更怕错过此刻。」
肖战的指尖在他掌心写下「骗子」,却在听见誓言时红了眼眶:「我,王一博,承诺成为肖战的终身陪练员,从晨光熹微到暮色四合,用每一步心跳,丈量我们的永恒。」
室外仪式进行到交换戒指时,王一博的脸色忽然发白。肖战刚要开口,却被少年用眼神制止。当教导主任说「可以亲吻新郎」时,他忽然单膝跪地,剧痛让他险些栽倒,却仍强撑着吻住肖战。
「对不起,」他在肖战耳边低语,「可能要暂时退场了。」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时,肖战才惊觉少年的裤腿已被鲜血浸透。在急诊室门口,医生递来诊断单:「膝关节旧伤复发,需要立即手术。」
重症监护室外,肖战握着王一博的训练日志,最新一页写着:「如果婚礼当天我倒下了,别慌,我的心跳会在终点等你——就像你当年等我那样。」他想起少年偷偷停掉的止痛药,想起他在海鲜市场挑选皮皮虾时的认真模样,眼眶不由得湿润。
教导主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递来保温杯:「当年我反对你们,不是因为规则,而是害怕你们走我年轻时的弯路。」他望向监护仪上稳定的心跳曲线,「现在我明白,真正的规则,是让相爱的人学会守护彼此。」
王一博醒来时,看见肖战趴在床边,手里攥着他的婚戒。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对方发间织出金色的条纹,像极了跑道上的分道线。
「战哥,」他动了动手指,被输液管扯得微微发疼,「我是不是又搞砸了?」
肖战抬头,眼睛肿得像核桃:「笨蛋,你只是太想赢了。」他将戒指重新戴在少年无名指上,「但我们的比赛没有输赢,只有一起到达的终点。」
王一博忽然笑出声,牵动伤口却浑然不觉:「那我们重新宣誓吧,」他望着窗外的海鸥,「以大海为证,以心跳为誓。」
肖战轻笑,从口袋里掏出两枚贝壳,那是他们在礁石滩捡的:「我以这枚海螺起誓,」他将贝壳贴在王一博耳边,里面传来海浪的声音,「会陪你跑完所有想跑的路,哪怕用轮椅推你。」
「那我以这枚扇贝壳起誓,」王一博将另一枚贝壳贴在肖战心脏位置,「会努力康复,直到能再次抱着你冲过终点线。」
半个月后的黄昏,王一博拄着拐杖站在礁石滩上。肖战坐在便携钢琴前,奏响他们的婚礼进行曲。少年忽然扔掉拐杖,单脚跳着冲向他,在琴声与浪声中,轻轻吻住他的唇。
「医生说我还不能跑,」他的鼻尖抵着肖战的,「但可以跳着吻你。」
肖战的手环住他的腰,感受着对方的心跳透过衬衫传来:「其实我更喜欢这样,」他轻笑,指尖划过少年眉骨,「慢一点,再慢一点,让每一秒都值得被记住。」
远处的灯塔准时亮起,光束扫过两人交叠的影子。王一博忽然指向海面:「战哥,你看,潮水退去后,沙滩上的脚印连在一起了。」
肖战顺着他的指向望去,两道深浅不一的脚印在月光下蜿蜒,最终交汇成一个完整的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