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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轮椅上的华尔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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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复中心的理疗室弥漫着薰衣草香薰的气息。王一博咬着牙将右腿抬离地面，膝盖传来的钝痛让他额头布满汗珠。肖战坐在旁边的治疗床上，手中的按摩油瓶轻轻晃动，阳光透过落地窗，在他白大褂上投下菱形光斑——那是他特意换上的「专业陪练员」制服。
「疼就喊出来。」肖战的指尖蘸着温热的按摩油，按在少年紧绷的股四头肌上，「昨天医生说你的股二头肌恢复了30%的力量。」
王一博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爱人指尖的力度：「战哥的手法比理疗师温柔十倍。」他勉强扯出笑，却在肖战按压到痛点时倒吸冷气。
「忍过这组训练，」肖战俯身吹了吹他泛红的膝盖，「晚上带你去吃芝士蛋糕，上次你在菜单前盯了十分钟。」
少年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像听见发令枪的运动员。肖战趁机将他的腿轻轻抬起，用毛巾裹住冰袋敷在关节处：「现在做冰敷时，我们来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回忆杀。」肖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相册里的老照片，「看这张，你第一次在琴房弹错《雨滴》，把C大调弹成了降B调。」
王一博望着照片里自己涨红的脸，那时肖战还穿着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因为某人站得太近，害得我心跳超速。」
肖战轻笑，指尖划过屏幕切换照片：「这张是你偷藏在我教案里的薄荷糖，包装纸上写着『给战哥的能量补给』，结果被我当成教具在课堂上展示了。」
「后来全班都知道我在追老师。」王一博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冰袋的凉意与对方的体温形成奇妙的平衡，「那天我在跑道上跑了二十圈，每圈都在想，怎么会有这么迟钝的人。」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病房。王一博靠在枕头上，看着肖战在床边支起小桌板，小心翼翼地端来蔬菜沙拉——菜叶上插着牙签，摆成爱心形状。
「今天的营养师说你需要补充蛋白质。」肖战递过叉子，叉尖上挑着块煎得金黄的鸡胸肉，「但某人偷偷在沙拉里加了芝士碎。」
王一博挑眉：「战哥怎么发现的？」
「因为你嘴角有芝士屑。」肖战伸手替他擦掉，指尖划过他下唇，「就像三年前在器材室，你偷吃我的芝士饼干，也是这样的表情。」
少年忽然咬住他的指尖，轻轻磨蹭：「那时候我就在想，芝士的甜，不如战哥的吻甜。」
肖战的耳尖瞬间通红，却在听见床头柜上的心率监测器发出「滴滴」声时，伸手按住少年的肩膀：「心率125次/分，超过基准值25%。」他抽出藏在床头的小本本，「根据《私有康复计划》第7条，需接受惩罚。」
「什么惩罚？」王一博仰躺在床上，阳光穿过他汗湿的发梢，在眼底投下金色碎光。
肖战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个绵长的吻，直到监测器的警报声渐弱：「惩罚是——」他轻声说，「每天多做一组康复训练，直到心率能承受我的吻。」
周末的琴房重新响起琴声。王一博坐在特制轮椅上，看着肖战在钢琴前调整座椅高度。少年的指尖抚过轮椅扶手的木质纹理，那里刻着他们的名字缩写，是肖战昨夜用刻刀一点点凿出来的。
「试试这个。」肖战按下轮椅侧面的按钮，座椅缓缓升起15度，「这样你的视线能和琴键齐平。」
王一博将手放在琴键上，却在触到冰凉的琴键时缩回手。肖战忽然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先感受我的心跳，像我们第一次合奏那样。」
少年的掌心隔着衬衫，清晰地数着对方的心跳。肖邦的《夜曲》从肖战指尖流出，王一博跟着节奏按下琴键，尽管有些音符滞后，却在某个瞬间，两人的旋律忽然重合。
「就是这样。」肖战转头望向他，眼里有星光闪烁，「我们的心跳，永远能找到共同的频率。」
王一博望着他们交叠的手，忽然想起理疗室的墙上贴着的标语：「康复不是回到过去，而是创造新的现在。」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按下琴键，这次没有错音，只有两个灵魂的共鸣。
深夜的病房里，肖战趴在床边打盹。王一博借着床头灯的光，仔细端详爱人的睡颜。对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鼻梁上有颗极小的痣，是他以前从未注意到的。
「战哥，」他轻声说，指尖轻轻梳理对方额前的碎发，「谢谢你没放弃我。」
肖战忽然惊醒，发现少年眼中有泪光闪烁：「傻瓜，」他握住王一博的手，放在唇边轻吻，「该说谢谢的是我。你让我明白，爱不是拯救，而是共同成长。」
王一博轻笑，指腹摩挲着对方无名指的戒指：「等我能站起来，我们去拍一组婚纱照吧。你穿白西装，我穿黑礼服，就像我们第一次在琴房相遇时那样。」
「好，」肖战将头靠在他腿上，「还要在照片里放上我们的第一块金牌，和那支差点引发绯闻的红笔。」
少年的笑声惊动了走廊的护士，却在肖战抬头时，轻轻吻住他的额头。窗外的月光洒在琴键上，与床头的心率监测器交相辉映，两个光点在黑暗中静静跳动，像两支永不疲倦的夜曲。
三个月后的清晨，王一博在肖战的搀扶下，第一次独立站在康复中心的跑道上。春风卷起他的运动裤，露出膝盖上淡淡的疤痕——那是他们共同战斗过的勋章。
「准备好了吗？」肖战递过定制的碳纤维护膝，护膝上绣着「战」字，与他的训练服相呼应。
王一博深吸一口气，迈出第一步。尽管步态蹒跚，却在肖战张开双臂时，勇敢地向前倾倒。少年的手环住爱人的腰，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与心跳，忽然想起他们的婚礼誓言：「无论健康或疾病，都做彼此的跑道。」
「战哥，」他轻声说，「我好像又能感受到风了。」
肖战的眼眶湿润，却笑着推了推他的肩膀：「那就追上它。」
王一博咬着牙迈出第二步，第三步，直到能在肖战的搀扶下缓慢前行。跑道旁的樱花树正在飘落花瓣，有几片粘在肖战的白大褂上，像极了他们初遇时，器材室里飘落的雨珠。
当他们终于走到跑道终点时，王一博忽然转身，将肖战抵在起跑线的标志上。少年的鼻尖抵着他的，呼吸交织：「现在，我要验收康复训练的最终成果。」
「什么成果？」肖战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在看见少年单膝跪地时骤然停顿。
王一博从轮椅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新戒指，戒面是交缠的轮椅与钢琴键：「战哥，谢谢你教会我，爱可以战胜任何伤痛。」他将戒指戴在对方无名指上，「现在，我想用余生，陪你在新的跑道上奔跑。」
肖战的泪水终于落下，却在樱花雨中轻轻点头：「傻瓜，我们早已在彼此的跑道上，跑向永恒了。」
王一博轻轻吻住爱人，感受着对方的心跳与自己同步加速，这次不是因为伤痛，而是因为重生的喜悦与永恒的承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