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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暴雨中的节拍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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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郊训练基地的铁门在身后合拢时，肖战的指尖被王一博攥得发疼。少年的掌心覆着新磨出的茧，是今早加练起跑器时留下的，粗糙的触感却让他想起昨夜在公寓里，那些沿着脊椎向上攀爬的吻。
「从今天起，这里只有我和老师。」王一博将行李甩在沙发上，运动包带扫过茶几上的薄荷糖罐，「没有教导主任，没有匿名举报，只有...」他忽然转身，将肖战抵在落地窗前，指尖划过对方腰线，「私有训练计划的第二阶段。」
窗外是片广袤的草坪，远处的跑道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肖战抬头，看见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衬衫被少年扯得歪斜，露出锁骨上的红痕，比训练服上的「战」字刺绣更鲜艳。
「第二阶段的重点是...」他伸手按住王一博的后颈，感受那里跳动的脉搏，「在暴雨中保持节奏。」他抽出藏在口袋里的MP3，耳机里流出肖邦的《雨滴》，「现在，模拟降雨系统启动。」
暴雨来得比预演更猛烈。
王一博站在起跑器前，听着雨滴砸在顶棚上的轰鸣。肖战举着秒表站在三米外，白色衬衫被雨水浸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致的肩线——像极了三年前那个让他失控的雨夜。
「各就位——」
肖战的声音被雷声吞没。王一博的指尖陷入起跑器的橡胶垫，膝盖上的旧疤突然发烫，仿佛又触到了那年赛道上的积水。发令枪响的瞬间，他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身体却僵在原地。
「王一博！」
肖战的叫声穿透雨幕。他扔下秒表冲进跑道，抱住少年颤抖的肩膀。王一博的皮肤浸在雨水里却异常滚烫，瞳孔里翻涌着肖战熟悉的阴影——那是被困在过去的野兽。
「听我的心跳。」肖战扯开衬衫领口，将王一博的耳朵按在自己左胸，「不是暴雨，是肖邦的第37小节，和我们初遇时一样。」他的指尖穿过少年湿冷的发梢，轻轻叩击他后颈的穴位，「五点零七分，跑道上的露水，琴房里的第一个音符...」
王一博的牙齿咬破下唇，铁锈味混着雨水在舌尖蔓延。他听见肖战的心跳声，像面精准的鼓，一下下敲碎他记忆里的暴雨。肖邦的旋律从模糊到清晰，终于和那抹温热的跳动重合。
「数到三，和我一起冲。」肖战握住他的手，在掌心里写下摩斯密码的「冲」，「一...二...」
发令枪第二次响起时，王一博听见自己的嘶吼。雨水劈面而来，却不再是记忆中的泥泞陷阱。他的脚尖踏在跑道上，每一步都精准踩中肖战心跳的节拍，远处的秒表指针跳动着，像两颗终于同步的心脏。
淋浴间的蒸汽模糊了镜面。王一博靠在瓷砖墙上，看着肖战递来的毛巾。少年的训练服贴在身上，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左腕的月牙形红痕在水汽中泛着淡粉色，像朵即将凋谢的花。
「疼吗？」肖战的指尖轻轻抚过那道伤痕，「今天的训练量超出预期15%。」
「疼的是这里。」王一博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刚才在跑道上，我听见心跳说——」他忽然低头，咬住肖战的下唇，毛巾掉在地上发出闷响，「它说，没有老师的节拍器，我跑不到终点。」
肖战的后背抵在冰凉的瓷砖上，却感受着少年身上的灼热。王一博的手掌扣住他的腰，指腹摩挲着昨夜留下的「私有物」红印，舌尖卷走他嘴角的雨水，混着薄荷糖的甜味，像杯正在融化的莫吉托。
「以后不准这样吓我。」肖战喘息着推开他，却在看见少年眼底的脆弱时，又伸手将他按进怀里，「你不是一个人，听见了吗？」他的指尖插入王一博湿冷的发间，在暴雨的背景音中轻声说，「我在这里。」
王一博的喉结擦过他的锁骨，发出一声近似呜咽的低笑。他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自己在跑道上蜷缩成一团，而如今，同样的暴雨中，他拥有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肖老师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他咬着对方的耳垂，指尖划过肖战后腰的皮肤，「想把你按在这面镜子上，让你看看自己说『我在这里』时，眼睛有多亮。」
肖战的呼吸骤然急促。他看见王一博眼底跳动的火苗，想起教案里写过的「情感峰值对运动表现的影响」。此刻他的心跳监测器一定在疯狂报警，但他听见自己说：「先完成今天的放松训练...」
「老师总是这么理性。」王一博轻笑，却在肖战伸手调暗灯光时，忽然抓住他的手腕，「但我知道，你和我一样疯。」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实时心率曲线——两个峰值在暴雨中重叠，像两枚吻合的齿轮。
深夜的训练室亮着盏小灯。王一博躺在按摩床上，看着肖战往自己腿上涂抹药膏。少年的膝盖在白天的训练中轻微擦伤，血迹渗进护膝的「战」字刺绣，像朵盛开的小红花。
「明天开始减量训练。」肖战的指尖在他膝盖上轻轻打圈，「重点是心理建设。」他忽然抬头，撞上王一博灼灼的目光，「比如...告诉我，三年前的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一博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想起那个被恶意绊倒的瞬间，对手钉鞋划过膝盖的刺痛，以及看台上此起彼伏的倒彩声。但此刻，肖战的指尖正在温柔地抚过他的旧伤，像在抚平一块破碎的瓷器。
「那时我以为，跑道是全世界最危险的地方。」他伸手握住肖战的手腕，将那个银色手链上的秒表吊坠贴在唇边，「直到遇见你，才知道跑道可以是...」
「是什么？」
「通向光的路。」王一博忽然坐起，训练裤的松紧带擦过肖战手腕，「你知道为什么我的起跑反应时总是慢0.05秒吗？」他轻笑，额头抵着肖战的，「因为在发令枪响的瞬间，我总会先看你的眼睛。」
肖战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今天在暴雨中，王一博冲刺时忽然转头看他的模样，那抹目光比任何阳光都更灼热。
「傻瓜。」他轻声说，指尖划过少年的眉骨，「你的终点应该是金牌，而不是我。」
「我的终点是你。」王一博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脏上，「金牌只是证明我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道具。」他忽然低头，在肖战腕间落下一个吻，「就像这个手链，是我偷来的私有物。」
肖战的指尖触到少年后颈的碎发，想起白天在暴雨中，这个疯子为了追上他的心跳，差点扭到脚踝。他忽然倾身，在王一博唇上落下一个轻吻，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以后不准再受伤。」他轻声说，「否则我就...」
「就怎样？」王一博挑眉，指尖勾住他的皮带扣，「用教案本打我手心？还是...」
窗外突然响起惊雷，打断了他的话。肖战的手机在此时震动，屏幕亮起——是教导主任发来的消息：「肖老师，关于你和王同学的联名论文，需要尽快提交补充材料。」
王一博瞥见屏幕上的文字，忽然轻笑出声。他拿起桌上的薄荷糖，塞进肖战嘴里，甜味在两人交缠的舌尖炸开。
「别管他。」少年的声音混着雷声，低得像是从胸腔里滚出来的，「现在，我要验收老师的私人训练计划...」他咬住肖战的下唇，轻轻拉扯，「比如，如何用一个吻，让心跳加速到破纪录。」
肖战的手机滑落在地，屏幕上的消息渐渐暗灭。他的指尖陷入王一博的肩颈，感受着少年在他掌下发出的低笑，像只终于被驯服的小兽。远处的暴雨仍在肆虐，但此刻的训练室里，却流淌着比肖邦更温柔的节奏。
「王一博...」他喘息着喊出那个名字，换来少年更热烈的回应。薄荷糖的甜味在两人之间蔓延，像场不会停的暴雨，却让人甘愿溺毙其中。
